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凌霄云雪尧的现代都市小说《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全本阅读》,由网络作家“欧阳元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是“欧阳元泉”的小说。内容精选:她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一个白月光,所以她用了整整十三年,活成了他白月光的样子。可是,他却依旧不喜欢她……心灰意冷之下,她决定离开,只为自己而活,却不想刚分手就被某人堵门。他咬牙切齿:“你以为你是谁,敢用离家出走威胁我?”她:“……”后来,他:“老婆,我错了,回来好不好!”他恨了她七年,想尽一切办法侮辱她,折磨她,到后来才发现,没有比她的离开更能让他痛苦的事了……——拜倒在你裙下,我心甘情愿。...
《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全本阅读》精彩片段
“柔晴姐,对不起……我、我没办成事……”
“怎么回事?”殷柔晴厉声问道,“不是什么都给你安排好了吗?你蠢吗?”
任泓不敢反驳,只能卑微地给自己尽力挽尊,“明明她都中了药,已经不行了,谁知道她居然带了武器,打伤了我跑掉了……”
“废物!”殷柔晴破口大骂,“扶不起的阿斗!你想糊还是想死,趁早告诉我,我成全你!”
任泓还想辩解,啪!
殷柔晴挂了他的电话。
……
“白痴!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殷柔晴在房间里气得来回转圈,突然,她停下了脚步,
“不好了不好了!我刚叫了凌霄过去捉奸……”
任泓说云雪尧中了药,已经不行了。
该不会让她正好撞上江凌霄,反倒是便宜了她吧?
……
“霄爷,我们……要上去吗?”魏宏小心翼翼地问着。
他捏起手心,把那张纸条揉成团。
怪他,蠢。
别人说那封信是云小姐给霄爷的,他就真傻乎乎地呈了上去。
可万万没想到,里面的内容却是……
江凌霄就坐在酒店门外的车内,目光里阴云密布,周身寒冰凝集。
出卖自己的身体,去换取对当红流量的深度采访……
云雪尧,还有什么出格的事,是她干不出来的?
江夫人还反思自己没好好宠过她……
江凌霄真想把她也叫过来,让她看看云雪尧究竟被宠成了个什么样子!
“爷!”突然间,魏宏大惊小怪起来,“看!是……是云小姐!”
云雪尧走得很快,也很稳,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身体的火已经把她整颗心都烧了起来。
她抓着自己的手腕,伪装成手镯的电击手环,还在发烫。
但电流已经全部放光了。
刚刚,就在任泓企图抱住她的时候,她直接抬手,用手腕上的电击手镯击打了他。
打得他脑袋冒烟嗷嗷直叫。
毁容应该不会,但额头上的电焦痕迹,起码一两周才会彻底消退。
这对于一个靠脸吃饭的男人来说,相当要命……
在御园呆了七年,云雪尧却并没有呆成小白。
失去父母庇护的孤女,就算依然有人疼宠,却不可能再无忧无虑的成长。
对未来不确定的彷徨和危机感,时刻像一只蝎子,蛰伏在她的心头。
准备采访的这三天,云雪尧做了大量的功课。
包括并不限于任泓的生平过往,他现在所属的资本阵营,以及他生活中一些足以令人忽略的细枝末节……
表面上,任泓所属的经纪公司在圈内并没有太大的背景。
但云雪尧还是从自己的渠道,得到了一个还算靠谱的消息——
任泓因为这次走红后的表现,已经拿到了公司的股份。
而作为代价,他有可能要代表公司参与和夏日晴天娱乐的对赌。
夏日晴天,背靠殷家的赢辉实业,是殷家专程为了殷柔晴出道,而组建的娱乐公司。
两边有没有签对赌协议,云雪尧没有查到。
但这个消息,已经足够她警惕——
——采访任泓,这个从天而降的馅饼,有可能是殷柔晴安排的陷阱!
……
果不其然。
云雪尧刚到,就被要求密封手机和录音笔。
后来她又被晾在封闭的房间里足足十几分钟,吸够了含有大量药物的空气……
兴业娱乐人人都嘲讽云雪尧德不配位,以为她真是一个新人小白。
几乎没人知道她十六岁就已经跨入这个行业,见过的牛鬼蛇神,阴私暗道,比任何人都多。
就如俞子舜所言,云雪尧敏锐,机警,观察力强,决断果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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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师哥,十岁之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俞子舜应该不会骗她,但是她真的没有半点记忆。
当年亲眼看着母亲从秋毫的顶楼一跃而下,时晏迟吓到得了失语症。
等她恢复之后,十岁前的事情,就一点都不记得了。
人生新的篇章,是从云夫人站在秋毫顶楼开启的……
江家人告诉她,她父母都是为了救江家,为了救夏星尧而去世的。
时晏迟每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心里就像沉甸甸的压了一块石头,泪水堵塞泪腺,在眼底蓄起堰塞湖,却怎么也找不到洪流的泄口。
她都不记得了啊。可是她真的好难过,难过到发疯,难过到心裂出一道道血口子……
秋毫,明察秋毫。
她找来所有有关父母的报道。
【秋毫调查——年度最权威企业红黑榜!】
【行业风向标!秋毫最新一季度调查报告火热出炉!】
【传闻中出神入化的秋豪,究竟“做空”了哪些公司?】
【屠龙者终成恶龙?秋毫卷入淘沙资本投资造假事件……】
……
夏星尧怎么会理解她对那枚蝴蝶胸针的执着?
“尧尧,妈妈的蝴蝶胸针呢?”
小小的时晏迟捂住胸口,脸色发白,“对不起妈妈,我把它弄丢了……”
那是,人生空白的前十年里,她记忆里仅存的画面啊!
“师哥,这样真不好,我现在住得也不远。”
等到所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时晏迟才来到俞子舜的车前。
“我也刚下班。”俞子舜没再说其他的,“别客气,上来。”
“阿舜还是和以前一样照顾校友啊,”突然间,李明姗浅笑着从暗处走了出来,“云师妹,好久不见了。”
她看着时晏迟,笑意不达眼底,反倒闪着尖锐的光。
“姗师姐,”时晏迟客气道。
俞子舜身边的李明姗,刚进帝传她就认识了。
听说是俞子舜身边的青梅竹马,父亲是兴业的元老之一,两人之间就算没有恋爱,也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但俞子舜告诉时晏迟,他们只能算是认识。
李明姗非常不喜欢时晏迟,她知道。
某一次她去图书馆,正好遇上李明姗,被她拦在外面,上下打量,“现在的小女生野心还真是不小,我听说你没爸没妈的,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天天缠着阿舜呢?”
笃定的语气,差点让时晏迟自我PUA。
她还真好好反思过一段时间——为什么夏星尧也好,其他人也好,都觉得她和俞子舜有点什么?
是不是她真的有哪里的距离没掌握好,才引得众人误会?
为此她还专门找俞子舜说过,非必要两人不要见面。
她不想引起她霄哥哥的不满,也不想引来他红颜知己的攻击。
俞子舜只眼神黯淡的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现在回想起来,既伤害大家的情谊,又白白让自己受委屈,更像是坐实了旁人龌龊的污蔑。
“云师妹运气真是好,你在娱乐版的事我都听说了,”李明姗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毕业的时候有阿舜帮你做采访选题,出来工作了还有阿舜帮你去挖别人的黑料……”
“明姗!”时晏迟还没说话,俞子舜已经黑了脸,“雪尧的毕业选题,是自己做的。任泓的事情,我没有插手。”
李明姗脸上闪过恼羞成怒的神色,俞子舜还说他没帮过忙?
时晏迟毕业那年拿到了毕作特等奖,以她的能力做办到?
今天任泓突然爆出绯闻,人设崩塌……俞子舜如果说是为了打橙丽的脸,承认是他做的,李明姗也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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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铃音在枕边响起。
温若薇抬手,在床头柜上胡乱地扫了一圈,并没有摸到熟悉的水杯。
他还沉浸在半梦半醒之间,含糊着出声,“尧尧……”
话刚出口,人就猛地清醒了过来。
温若薇睁开眼,眸中已渐渐显出清明,回想起刚刚自己无意识间喊出的两个字,眸色瞬间阴沉。
手机来电还在执着地响着。
温若薇的目光却落在空空如也的床头柜上。
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
习惯无论什么时候醒来,床边都摆放着一杯纯净水。
那杯水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烫,通常是适口的温热,有时候还带着柠檬的清香。
因为他惯常被来电吵醒,需要在接电话之前,喝一口水润润嗓子。
所以那杯水,一直都在。
可是今天,他没有摸到……
出差的时候也会遇到这种情况,但那是因为沈颂安不在他身边。
而昨晚上,温若薇清楚地记得,自己入睡的时候,她还坐在前面客厅的沙发上。
回过神来,他接起了电话,声音是不常见的嘶哑,“什么事?”
魏宏打来的。
“霄爷,兴业旗下的娱乐版发布了新的证据,是殷小姐的电话录音。她在里面承认了……你们的恋情。”
霄爷说了,兴业有什么事,不论早晚,都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魏宏觉得,兴业传媒肯定疯了。
霄爷律师函都递过去了,不管恋情真假,不愿意给人当八卦闲谈的态度是明确的。
正常的媒体,不说吓到胆怂,起码要避其锋芒啊。
可是兴业却头铁地发了整件事的后续证明,而且还是电话录音。
这岂止是不给霄爷面子,这简直是在打霄爷的脸!
萧晟颜似乎消化了几秒,这才皱着眉,“问问殷柔晴怎么回事。”
“好。”
“对了,律师团那边,可以走下一步了。”
兴业的意图很明显了,就想和他对簿公堂。
那好,他会将它,连同那个撰文的记者,告得倾家荡产!
从浴室里出来,温若薇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站到窗边。
金色的阳光给他的瞳孔覆上一层薄薄的琥珀,冰冷的水顺着喉咙浸下去。
想到昨晚上最后沈颂安说过的话,他冷笑出声。
不肯装了正好。
这么多年,除了他,也没人见识过她势利冷血的一面。
江家人都被她哄得团团转,以为她乖巧温柔懂事,每次他们之间出点事,只会把指责的矛头对准他。
殊不知沈颂安这个女人,心机又会伪装,见风使舵趋利避害的本事是一等一的高明。
她愿意暴露本性,也可以让众人都看一看,并不是他温若薇不懂知恩图报,而是沈颂安这个女人贪得无厌,心思恶毒,配不上他的报德!
下楼来到酒店大堂,温若薇的视线不由得被旁侧一抹雪白所吸引。
他转头过去,就看到卡尔斯一层的奢牌店,橱窗里的模特身上正裹着一件美轮美奂的白裙。
“霄爷。”
魏宏下来了,他才把视线收回来,毫不在意地低头理了一下袖子,“说。”
“我刚去云小姐房间看了,桌上摆着,卡和这个首饰盒。”
魏宏胆战心惊地捧着烫手山芋似的银行卡和宝蓝色的盒子,心里暗暗祈祷霄爷不会再对无辜的银行卡发脾气。
不过温若薇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个女人呢?”
“云小姐已经不在了,是不是要去找……”
“不用了,随她。”温若薇嗤了一声。
同样的把戏再玩一次,就已经没了新鲜感。
沈颂安以为还可以再拿什么失踪来轻易激怒他?
“她要犯贱,随便她。”
没人去将就她!
走出酒店,踏上车,温若薇察觉到了暗处隐藏的记者。他脸上的冷笑愈发明显。
沈颂安还真是做梦都不放弃想当江家的少奶奶。
逼宫?
她要敢再往前试探一步,他就让她体会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扫地出门。
魏宏拎着高奢店的袋子,吭哧吭哧跟上了车。
袋子里装着的,正是刚刚让温若薇目不转睛的那条白裙。
“下个月老爷八十大寿,”见温若薇眼神如刀,魏宏绷紧了神经解释,“云小姐如果能盛装出席的话,也免得家里人误会霄爷您亏待了她。”
温若薇于是淡淡颔首。
也好,那个女人惯会卖惨,一条裙子可以堵住她的嘴,也不算亏。
这个牌子,这个价格,还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像她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是根本无法拒绝的。
回了珅城,刚下飞机,殷柔晴就哭哭啼啼前来接机。
她身穿一件碎冰蓝洋桔梗图案的飘逸长裙,翩翩蝴蝶似的扑过来,
“凌霄,我是被人算计了……”
兴业媒体放出的电话录音,在网上掀起了不小的浪花。
殷柔晴在里面一个字眼一个钉的承认了她和温若薇的恋情。
配合着温若薇要状告兴业造谣的律师函食用,怎么看怎么讽刺……
兴业掌控媒体话语权,已经阴阳怪气地在各大媒体上含沙射影了一整天。
“那些话不是你说的?”温若薇止住了殷柔晴的脚步。
殷柔晴抽泣着,“话是我说的,可我说的都是反话,雪尧可能没听明白,断章取义就发给了记者……”
温若薇打断了她,“和沈颂安有什么关系?”
殷柔晴佯装惊讶,“凌霄不知道吗?这通电话是我打给雪尧的啊,我想要给她解释一下外界的谣言,再给她道歉,”
她擦擦眼泪,“可是雪尧情绪很激动,一直骂我,骂我是小偷,偷她的胸针,还偷她的感情……也怪我,没经得住激将……我真的没想到,她会把录音发给兴业……”
她小心地抬眼,“我听说,兴业现在的总编,好像是雪尧的大学同专业师兄?”
温若薇已经脸色漆黑。
“凌霄,我的社交账号现在在公司手上,”殷柔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不然我早就发博解释了……凌霄,雪尧现在对我误会很深,我、我该怎么办啊……”
“这件事你没做错,”垂眸看着我见犹怜的殷柔晴,温若薇的目光柔和了几分,“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会处理。”
社会版部门上个月才出了大事,一名长期卧底社会底层某隐形行业的记者,被发现了身份,逃走的路上被车撞了,送到医院只剩一口气,手里还紧紧握着资料盘。
兴业顶着各方压力发了稿,引起了不小的社会反响。
虽然最后的稿子,是部门里其他同事给修改定下来的,但大家谁都没那么厚的脸皮署上自己的名字。
结果橙丽一来,就要联合署名,还要求排第一?
橙丽要的不是署名权,橙丽要的是兴业的脸!
但对于这些一个比一个过分的要求,俞子舜竟然没有不假思索的拒绝:“告诉他们我考虑一下,等下回话。”
他走出包厢,李明姗紧接着追出去。
包厢的门,悄悄被拉开了一条缝……
换成其他公司,领导出去干架,同事们恐怕谁也不好意思去扒拉门。
但干记者这行的,谁还在乎那点脸面?
门被拉开一点,再被拉开一点……李明姗的声音一字不漏地传进来。
“俞子舜,兴业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你如果真的喜欢那个池元琢,你可以给她金山银山,但是请你不要把我们那么多人心血造就的公司,给她嚯嚯!”
“李主管,你说这些话,有证据?”俞子舜反问。
“还要什么证据,她当初毕作特等奖怎么来的?她刚毕业,你就给她发offer,结果她现在在外面找不到工作,你还要捡破烂一样把她捡回来!”
俞子舜一口一个李主管,彻底击碎李明姗的理智。
她也是娇生惯养,明珠一样被捧着长大的人。
那么骄傲那么清高,这么多年却苦苦追随着他。
但他看不到她的光彩,只喜欢池元琢那种白莲花!
俞子舜说什么池元琢从小和他认识,她怎么不知道?
他小学毕业舞会,都是她给他当的舞伴,他喜欢收集蝴蝶的标本,都是她陪他去郊外捕的……从来没有听说什么池元琢!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哪里料得到他有朝一日翻脸如一个渣男。
“你告诉我……”李明姗泪流满面,“她是不是就是那个女人?你那次庆功宴后说的那个人?”
俞子舜重重皱眉,“李主管,你冷静一下,你……需不需要休个年假?”
李明姗抹掉眼泪,她知道现在自己正成为同事们眼中的笑话。
俞子舜表现得越冷静,越是衬托得她不堪。
多年来媒体人的争强好胜,强迫她收敛情绪,
“好,那我们回到橙丽的事情上,橙丽现在拿着她勾引任泓未果的证据,要你拿那么多资源去换,要羞辱兴业。橙丽和兴业什么关系,不需要我赘述,”
“俞子舜,我问你,现在开除池元琢,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你要开除她,还是要拿我们这么多部门的心血去糟蹋?”
她反手指着KTV包厢已经半开的门,“现在所有的主管都在里面听着,你告诉他们,你这个总编的选择!”
俞子舜看着李明姗的脸,明艳又倔强。
他微微叹气,“明姗,为什么你就认定,橙丽手里的证据,是真的呢?”
李明姗一愣,俞子舜又紧接着道,“为什么你就认定,池元琢是那种人,为了采访一个任泓就……”
他冷笑一声。
这世上,任何记者都有可能做这种事。
但池元琢不会。
一个小小的明星,还配不上她动这种脑筋。
“你的意思是池元琢不可能勾引任泓?”李明姗醋意横生,“你想为她证明清白?呵!可是我们连橙丽的证据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要从哪个角度去救她?”
“太子爷真的很宠她。”
“宠是真的宠,却未必是好事,万一接不住这么大的资源……”
“……丢的可不是她一个人的脸。”
“德不配位的下场,呵呵,拭目以待。”
背地里的议论,顾时乘多少听到了一些。
但她不以为意。
在曲书彤身边待了十三年,还有什么剜心割肉的话语没有听过?
曾经那么珍视的人,尚且不能用诋毁谩骂将她击垮。
过客的言论,她又岂会动摇她的心性?
来到任泓下榻的酒店,对方刚刚结束上一场广告拍摄,助理让顾时乘等了大约半个小时,这才通知她可以上去了。
进门之前,经纪人带着助理仔细查看了顾时乘的相关证件,末了拿出一个塑料密封袋。
“有请云记者把你的手机、录音笔等电子设备,全部装到袋子里。”
顾时乘愣了一下。
“这些,之前都没有沟通过。”现在还哪里有采访不带录音笔的?
任泓也不是什么机要的大人物,他不接受深度采访,之前给出的原因都是没有时间,而不是耍大牌。
“先前没有沟通好,是我们的失误。”
经纪人倒是会说话,笑着解释,“主要,我们家任泓其实有点轻微的社恐,他看到话筒啊录音笔什么的,都会紧张,而且他不太会说话,怕说错了什么,到时候引起外界误解。”
这倒像是真的,顾时乘先前都看过任泓在公开场合的短暂采访以及参加综艺时的表现,他确实不太爱说话,每次轮到他说话的时候,就会无意识地有点紧张。
之前粉丝们也说过这一点,还夸他是质朴大男孩。
“没事,我用笔记录也可以的。”顾时乘把手机和录音笔全都装到了塑料口袋里。
经纪人又把口袋还给她,“您放在一边就可以了,我们不收的。”
等她进去的时候,助理又拿着专业的探测仪,在顾时乘身上扫了扫。
“对不起,人红是非多,我们不得不谨慎点,冒犯的地方,还请谅解。”助理也是个嘴甜的。
顾时乘也知道任泓现在大红大紫,动到了太多人的蛋糕,小心谨慎也说得过去。
她跟着助理的指示,走进了总统套房,沿着走廊走到了里面的一个套间的小客厅里。
助理给她倒了一杯水,请她稍等,然后退到了一边。
顾时乘取出了笔和本子,没有录音笔是有些不方便,但所幸她速记的本领也还没丢。
任泓不太会说话也好,她可以记得轻松一点。
三个小时很充足,她会引导话题的。
客厅里霎时彻底静了下来。
只听得到顾时乘落笔的沙沙声,以及隐隐约约的水流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时乘已经重新梳理了一遍采访要点,但任泓却还没有出来。
窗外是一片明媚,这又是一个艳阳天。
室内的温度,一点点在升高。
密封的窗户,让这个房间,好像一个放置在阳光下的玻璃瓶。
顾时乘不由自主用手扇了扇脸,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空调出风口。
几秒之后,她伸出手,指尖朝着出风口细细感受。
奇怪,明明有冷风。
她回头去,“麻烦,能不能调一下空调的温……度?”
不知道什么时候,客厅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房间门紧闭,助理早不知去向。
……
顾时乘直觉的脑中,一点点拧紧了发条……
她起身,走到了墙上的空调面板前。
二十三度。
不算太低,但也是一个体感适宜的温度。
俞子舜冷哼了一声,却直接针对殷柔晴,“殷小姐,我听说任泓和你们夏日晴天签了对赌,这场采访,是你安排的?”
俞子舜也查到了?
商时潋抬头,有些意外地望向他。
江夫人和姜宁挽,也几乎是同时看向了殷柔晴。
江夫人眼神犀利,尽管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眼里已经一片明显的敌意。
而姜宁挽,不易察觉地眯了一下眼,眸底暗霜弥漫。
殷柔晴紧张得说话都要打嗝,“不、我不知道……公司里的事情我从来不过问,俞少,什么采访,我不懂你说什么……”
她现在只能装傻,必须装傻!
一旦让大家知道事情是她干的,那她多年来在姜宁挽面前营造的形象,就会毁于一旦。
她已经先前走了九十九步,还差一步就可以成为他的女人,她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俞子舜没有证据的。
任泓和他身边的人不可能透露。
她和殷家,也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
就算姜宁挽查出任泓确实和夏日晴天签了对赌协议,也不能说明,今天商时潋的这场采访,是她的算计。
打定主意,殷柔晴说话的底气足了不少,“俞少,到底是什么事,你说清楚一点,任泓到底怎么了?”
江夫人也看向俞子舜,“怎么了俞少?你说清楚点!”
说话最恨只说一半。
俞子舜这么没头没脑的,除了让她猜出殷柔晴没干什么好事,其他一概不知,真够她抓心挠肺的!
俞子舜怎么可能说得清楚?
事关商时潋的清誉,而且他也不确定事情到底发生到了哪一步。
但他依然没有放过殷柔晴,“我突然接到的电话,是你找人打来的?你让人告诉我雪尧出了事,连出事的地点都说得一清二楚。殷柔晴,你想要干什么?”
他咄咄逼人,“不出意外,你也通知了姜宁挽过去,对吧?”
“你想要毁掉商时潋,让我们去围观?”
“还是你搞砸了事情,想让我去收场?”
医生给商时潋做血液检查的时候,他就站在不远处,清楚的听到了医生对姜宁挽说出的检查结果。
“你想通过这场采访,陷害雪尧,还想让姜宁挽亲眼看到这一切,结果你没想到雪尧并没有中计。于是你又害怕她和姜宁挽和好,紧急通知我过去抢人……殷柔晴,你不愧是继承了殷家人的算计心机!”
冷汗,从殷柔晴的侧额流了下来。
全部被说中了……
居然全部被俞子舜说中了。
俞子舜,不愧是兴业传媒最优秀的媒体人,当之无愧的继承人。
这么优秀的男人,却只对商时潋百般维护,一往情深。
商时潋……何德何能!
江夫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殷柔晴!你干了什么,一五一十给我说出来!”掐头去尾,江夫人也隐隐猜出了其中的隐藏情节。
她怒不可遏,放出狠话,“你信不信我今天敢替你妈教你做人!”
“阿姨,我冤枉,我没有……”殷柔晴瑟瑟发抖,泪水涟涟,“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会回去查,我会证明我的清白……我、我虽然很喜欢凌霄,但是我也知道君子不夺人所好……”
她哭得伤心极了,见江夫人依然沉着脸,转而去抓姜宁挽的手臂,
“凌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谁都可以误会我,你不行的……你要是今天不信我,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但是,这妹子也太能折腾了。
从肖承景到她组里来之后,马姐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每天心脏都在超负荷加速跳动。
“好了马姐,我会采访到宋慈的。”肖承景安慰她。
马姐眼神贼亮:“你又有什么歪门邪道?”
肖承景……:“?”
马姐管她这一身本事叫歪门邪道?
她明明是正道的光!
但现在……
就算她站在太阳底下进行光合作用,也是没用的。
肖承景用手挡住额头,长吁一口气。
宋慈果然油盐不进。
她被连拒了三天,才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来……继续吃闭门羹。
为什么会这样?
肖承景想不明白。
她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关系,甚至连江夫人和俞子舜都没放过,却依然没有得到答案。
宋慈为什么会拒绝任何采访?
明明他也常会见朋友,去大学做讲座,参加一些公开活动,但他就是不想接受采访。
他这是……不想和记者打交道?
为什么?
肖承景找了个避光的阴凉处,静静思索。
总会有什么被人忽略的地方,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这所院子,宋慈几乎每周都会过来。这个隐蔽的消息,是江夫人给她打听到的。
肖承景有点愧疚,她对江夫人说,“我离开的时候倒是干脆,如今有求于人就回来找阿姨你,感觉自己像个渣男……”
江夫人说:“自信点,把像字去掉。”
然后,反手给了她这个地址。
“反正都渣了,就渣得理直气壮一点吧,渣出气势,渣出风格。”
肖承景就很感动。
如果她有一天能记起十岁以前的事,希望记忆里的母亲,就如江夫人这样……
刺眼的阳光之下,绿荫相夹间的道路白晃晃的反着光,尽头恍惚间浮现了一辆车。
车速均匀,直到近了,肖承景才骤然直起身子。
洛扶薇的车,每一辆她都记得。
每一辆的车牌号,她都熟稔于心……
肖承景呆呆地看着由远及近的劳斯莱斯。
一边祈祷里面没有洛扶薇——章贺偶尔也会坐着他的车去办事……
一边悄悄纳闷,不知道这样戏剧化的局面,到底是纯属巧合,还是人为刻意。
等到车窗降下来的时候,想要走人,已经不太现实了。
洛扶薇,就坐在车里,一脸冷色地看着她。
……
阳光炽烈。
洛扶薇看到那个一身暗红连体裙裤的女人,站在精白的墙壁跟前,绰绰约约,像画家笔下一抹秾艳的色调,即刻要融到身后的画纸里去。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指尖已经拉开了车门。
原本还定格在画纸前的肖承景神情一顿,来不及思索,快速转身,顺着墙根朝反方向走去。
她越走越快,到最后都快要跑起来。
但身后的脚步声还是一点点逼近。
末了,她手臂一沉,已经被拖转回了身。
惯性使得肖承景几乎撞到男人的身上。
但随即,她就被洛扶薇摁到了墙上。
午后的太阳把墙面烘烤得滚烫,烫得肖承景后背的衣裳都要卷起边来。
“欲擒故纵玩上瘾了?”洛扶薇低头,鼻尖几乎要触到她的额头。
见肖承景眼里有明显的不解和讶异,洛扶薇讥笑,“等多久了?”
处心积虑的等在这里,见了他又跑,这不是欲擒故纵是什么?
别告诉他,她是来采访宋慈的。宋慈根本就不会接受任何记者的采访。
肖承景:“我是来采访宋慈老先生的!”
洛扶薇:“……”
“呵!”
还真给他猜中了,连借口都编得那么没有新意。
“你哭了,”他声音滴水成冰,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澜,“沈京墨,你第一次在我面前这样哭,为了……一个男人。”
一个不叫许如初的男人。
他突然俯身,抓住她的发髻,逼她扬起脖子。
“沈京墨,你居然可以为了他哭。”他牙都要咬碎,眸子里泛着令人战栗的猩红,“你为了他下跪,一次、两次,为了他求我,认错,一次、两次……你为了他哭,第一次哭……”
他声音都变调,冷笑声尖锐而古怪。
他重复着那几个字句,“一次、两次,为了他……呵!一次、两次……呵!一次、两次……呵!为了他……”
沈京墨在发抖。
因为疼痛,也因为恐惧。
她没有见过这样的许如初。
他过去轻视她嘲讽她甚多,她从来没有试过挑衅他到极限之后,会从他那里收获什么。
“我会把他推下去……”许如初凑近了她的耳朵,齿间如魔鬼的低语,“让他在柜子里摔成一堆烂泥……嘘——别怕,沈京墨,今晚上有我陪你当凶手。他是,你和我一起害死的。”
说完这句话,他把她重重摔到了地上。
“不要——”沈京墨的尖叫声划破夜空。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到了窗边。
她挡在柜子前面,张开了双臂,头发也散落在肩头。
她脸色惨白,声音哀凄得像孤崖上的风啸,神情里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坚定,
“你先把我也推下去,你踩着我的尸体犯你的罪……许如初,今晚上只有你是凶手!”
许如初猛地把柜子往旁边一堆。
笨重的柜子砸到地上,发出几乎四分五裂的巨响。
他随即一步上前,掐住了沈京墨的脖子,把她头朝下往窗外按下去。
“你以为只有你有胆量去死?”他的声音和窗外的风一起,呜咽着灌入她的耳中,“你以为只有你们云家人敢去死?”
“你以为我会让你如愿以偿和你师哥一起去死?你以为我不敢跟你一起跳下去?”
沈京墨被掐得不住咳嗽。
血液涌到脑中,悬空的半个身子,令她的世界混乱颠倒。
她只感觉许如初也压下来。
同她一起跌入这个扭曲的世界。
他呼吸的热气混入夜风,盘桓在她鼻息耳际。
温热粘湿的液体,滴在她的脸上,
“沈京墨,你就算是死,也只能跟我一起死!”
……
……
沈京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窗外回到屋内的,也不知道许如初是怎么放开她的。
她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房间的地板上,又咳又喘。
眼前横倒的衣柜底部,有一个破开的大洞。
地上和墙上都有斑斑点点的血迹。
屋子里有两拨人对峙,乱哄哄地指着对方放话威胁。
俞子舜站在其中一边,拳头上滴着血。
许如初在另一边,被人架着,脸色发青,嘴角和衣襟上也都是血。
魏弘蹲在沈京墨身边,大声说着什么。
沈京墨努力集中注意力,她听到魏弘声音里带着恳求,“云小姐,回去吧,霄爷昨晚上到现在都没合过眼,滴米未进,连一口水都没喝过,你别再折磨他了……”
沈京墨继续咳,边咳边笑。
他对她施暴,差点把她和无辜的俞子舜推下楼。
结果他的人却说,云小姐,求求你别再折磨霄爷了,求求你饶他一命吧……
“真的,云小姐,自从你上周开始闹,霄爷就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就算是这样,他看到你喜欢的裙子,还是让我给你卖下来,他昨天还让我去中医院,找最有名的正骨医生,给你拿治落枕的药……”
“那殷小姐……”
“她还在?”阮清竹拧着眉,眉宇间一片阴戾。
章贺看得到他眼里极度的暴躁和不耐烦。
事实上,今天阮清竹迟迟归来,脸上就写着生人勿近几个大字。
章贺就懂得避嫌,一直捏着嗓眼子做事。
果不其然,刚刚电话会议,有个高层口误说错一个数字,瞬间挑起了阮清竹的怒火。
他骂人的时候,整个会议通讯里鸦雀无声,人人噤若寒蝉。
就连章贺后背都闷出了一身冷汗。
“殷小姐刚刚已经走了。”章贺说。
但阮清竹还是黑着脸,“多做事,少点废话。”
……
章贺出了办公室,走到最外面的待客厅,对坐在沙发上的殷柔晴摇了摇头。
“殷小姐,霄爷很忙,没空见人。”
殷柔晴露出哀求的神色,“章特助,求求你帮帮忙,我、我只是担心他的身体……”
但章贺铁石心肠,“殷小姐,改天吧。”
殷柔晴盯着章贺不说话,眼泪却渐渐沁了出来。
……
阮清竹拿着鼠标,在电脑上把待办事项,一件件的勾选掉。
勾到最后一栏的时候,他的手指,顿住了……
勾完这个,今天就没事可做了。
如果章贺不能及时把评估数据给过来,那他今晚上,还能在这里干什么?
回御园吗?
那个空荡荡的房间,现在看着就让他生厌。
回江家?
这么晚,江家人都已经睡下了,要是惊动了爷爷奶奶,他们会问他为什么回去,为什么……是他一个人回去。
他心里烦闷。
夜色浓稠,时间一滴滴漏走,空旷的办公室里响着他心跳的回音,但阮清竹毫无困意。
突然间,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阮清竹在看到那个熟悉的来电号码的时候,瞳孔猛然间放大……
他伸出手,掌心快要碰到手机时,又堪堪停悬在了上方。
阮清竹有点分不清,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陆弘泽已经拉黑了他的手机号,怎么会在深夜给他打电话?
手机响到快要自动挂断,陆弘泽才终于从音孔里,听到了阮清竹的声音。
“有什么事?”
依旧是冷淡的,不耐烦的语气。
没有称谓,没有亲昵,有的……只有厌弃。
但陆弘泽已经从习惯过渡到麻木,再到不在意。
“江先生,这么晚打电话,实在是叨扰您了。”他有他的冷漠,陆弘泽也有她的客气,
“还烦请您,以后不要插足我的事业和我的生活……我堂堂云家人,办点小事,还用不上您这样的青龙偃月刀。”
“对了,还有您那个叫魏宏的助理,请他不要再来说一些不着调的话……”
陆弘泽在电话那边轻声笑。
她笑得真好听,像风吹动一串铃兰。
“他说江先生您为我做了很多,说您堂堂云江少东家,为了我操碎了心。当然了,这些话我都没信。我这种无父无母的孤女,哪里配得上您的关心呢?”
“但他确实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困扰,还请您让他别再过来……就这样吧,打搅了,祝您生意兴旺昌隆,事事顺心如意。”
……
等到阮清竹把陆弘泽的话语,逐字逐句消化完的时候,她已经挂断了电话。
这么突兀,这么骤然,这么……无情!
阮清竹眉间阴云聚集,几乎不假思索给她打回过去。
但手机嘟嘟两声,直接中断了拨出。
她拉黑他的操作,娴熟得像厂里流水线上折纸盒的工人!
……
“章特助,求求你。”殷柔晴含着眼泪,我见犹怜,“我只见他一眼,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抽出时间过来的,一眼就好……”
顾子舟走了回来,问魏宏,“我的包呢?”
魏宏赶忙取了给她。
顾子舟拿过来打开看了一眼,发现东西一样不少,松了一口气。
蓝孟蝶不放她走,她就坐回了陪护床上。
在他阴沉的注视之下,一件件整理自己的东西。
倒是殷柔晴表演欲旺盛。
“凌霄,该吃药了……”
“我削一点水果,你吃吗?医生说可以吃一点的。”
“凌霄,你看,这是近期我收到的几个剧本类型,你看哪一个比较适合我呢?”
偶尔蓝孟蝶会回答她,她就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然后娇羞无比,“好的,凌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子舟恍若未闻,她发现自己的心脏远比想象中坚强。
她打开了自己的手机,找魏宏,“有手机充电线吗?”
魏宏颤颤巍巍地看了蓝孟蝶一眼。
充电线……只有霄爷那里有一根,霄爷不说话,他不敢擅自取用。
顾子舟顺着魏宏的眼神看过去,瞬间明白。
她低头去做其他事,不再要求。
“自己过来取。”蓝孟蝶生硬地出声。
顾子舟充耳不闻。
蓝孟蝶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下去。
殷柔晴见状,连忙懂事的起身,“我给雪尧拿过去吧……”
“拿什么过去?”
江夫人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哎呀,”
她笑着打趣,“我才一天没过来,好好的VIP怎么变双人病房了?”
在她的身后,赫然跟着一同进来的,是俞子舜……
“妈……”
蓝孟蝶终于知道了顾子舟的胡闹是从哪儿学来的。
江夫人居然把俞子舜带了进来!
她是嫌岁月太过静好,想制造点腥风血雨吗?
“凌霄你也真是的,我一过来,就看到俞少站在病房外,人家好心好意来探望你,你怎么能把人拒之门外?”
江夫人还振振有词地教训蓝孟蝶。
她回过头,把魏宏赶开,坐到顾子舟的身边,“尧尧,你怎么了?阿姨听说你晕倒了,工作重要,身体也重要啊。”
她握住她的手,皱眉,“怎么这么凉?”
她立即往蓝孟蝶那边看了一眼。
殷柔晴已经一改刚才没骨头靠着病床的样子,挺直了腰,也和蓝孟蝶隔开了一定距离。
上次江夫人不留情面的那些话还犹如在耳。
殷柔晴对江夫人这种不按理出牌,又有权有势的“未来婆婆”,有种天然的畏惧。
然而江夫人还是冷笑一声,“难怪,心都冷了,手能不凉吗?”
蓝孟蝶就觉得江夫人很是无理取闹。
“妈……”
“别叫我妈,生你还不如生块叉烧!”江夫人没好气。
她起先还说蓝孟蝶开了窍,知道把两人病床安排到一起,有利于大家重修旧好。
谁知道过来一看,好家伙!
人和殷柔晴亲亲热热靠一块,合着搁这儿恶心她的尧尧呢!
“俞少,你坐呀,”江夫人心里不痛快,也想把人恶心回去,她对俞子舜笑得亲切,“看我多傻,俞少怎么可能来探望凌霄呢。来,坐尧尧这儿来,我们尧尧多可怜,一个人孤零零在这里住院,多亏俞少你关心她。”
俞子舜难得被人说得不好意思。
顾子舟晕倒被蓝孟蝶强行带走,他担心她醒来又受委屈,想要进来看着又不让。
不得已才给江夫人打了电话……
江夫人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他身为晚辈都觉得尴尬。
“是你给我妈打的电话?”
俞子舜还没坐下去,蓝孟蝶已经发难。
顾子舟的事情,他特意嘱咐身边的人不准透露给江夫人。
除了俞子舜……为了接近顾子舟,他从来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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