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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世子帮忙吧

发表时间: 2023-10-17

  方先生是一位三十左右文士,名叫方落。

  相貌俊美,白面无须,手持羽扇,点一炉火,焚香抚琴,琴音袅袅动人。

  此处位处东宫,是太子客卿住处。

  不一会,屋外小院中响起急促踏雪声,听声知人,方先生一脸不屑。

  不一会有人推门进来了,正是当今太子李承平。

  太子坐下,方先生为他倒上香茶,他便喝起来,嘴里说道:“此次找方先生,想问之前先生教我的事接下来要怎么办。”

  方先生轻摇羽扇,哪怕是天寒地冻的冬天,随即开口:“殿下问我两件事,一件是拉拢羽承安,一件是杀魏朝仁,不知是哪件?”

  “我两件都想问。”太子放下喝干的茶杯。

  “眼下只能做一件。”方先生平静回答,并未再给太子倒茶。

  “就不能两件一起做吗?羽承安已经偏向我,而那魏朝仁根本没人替他说话,我听你的主意让人在半道上将他的信报动了手脚,父皇也信了,再也不见他,他十有八九是死定了。”

  太子皱眉道,言罢发现没人倒茶,只好自己倒上香茶喝起来,神色中带有不满。

  方先生只是淡然摇头:“不行,现在只有余力做一件。”

  太子有些不耐烦,挥袖道:“那就杀魏朝仁。”

  方先生拱手:“殿下英明,这样的做事次序是最好的,不过…在下还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尽管说。”

  方先生犹豫一下开口问:“是羽承安更盼魏朝仁死,还是殿下更盼魏朝仁死呢?”

  “你问这干什么?”太子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站起来,神色有些慌乱高声质问道。

  方先生连忙拱手:“在下只是问问,若是殿下的意思,自然会竭尽全力筹划,若只是讨好羽承安,可以慢慢来。”

  太子听罢慢慢平息情绪,定定看着桌面良久才开口:“我更想要魏朝仁死!”

  说完他站起身来,面目阴郁,似乎心中难受,也不说什么转身推门而出,大步走出小院。

  “恭送殿下!”

  方先生躬身行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试探虽然危险,却也是值得的,他现在知道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即使贵为东宫之主,未来的皇上,太子也摆脱不了失败者的阴影啊。

  越是装作自信的人越自卑,越是装作不在乎的东西越在乎,看来他的计划是对的。

  ……

  听雨楼内。

  魏雨白和魏兴平刚刚落座,小二便放上一壶香茶,两个茶杯。

  魏雨白回头:“小二,我们不要香茶。”

  香茶精贵,寻常人家根本喝不起,她们这几日上下打点,到处送礼疏通,就连南下时骑来的马匹车具都当了,此时怎会喝得起香茶呢。

  小二笑道:“客官放心,我们听雨楼香茶都是免费的,来者是客,皆是上宾,这是我们世子吩咐的。”

  “世子,李坏?”魏雨白问。

  “对,正是我们世子!”

  小二显得无比自豪,若不是世子神机妙算,听雨楼还是冷冷清清,他们的日子不会如今天这般好过。

  “你给我们随便来两碗面吧,加一碟羊肉,一壶酒。”魏雨白道。

  “好嘞。”

  姐弟两人来听雨楼,其实也是听闻了诗作《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魏雨白身在关北,从小戎马戍敌,沙场征伐,有谁能比她更加感同身受呢。

  那位老将军垂垂老矣仍旧不忘上阵杀敌,此等赤诚,几乎让她彻夜难眠,此时过来只是想表追思。

  只是她想来想去,也想不起潇王账下有一位叫做陆游的将军。

  潇王她是熟悉的,十几年前潇王率领禁军驻守关北,那时她的父亲魏朝仁任关北新州知府,协助潇王,两家府邸只隔着一面墙。

  潇王还指点过她习武,不过那时她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那时候的潇王是何等英明神武,威名远扬,每次想起魏雨白心中都充满憧憬,虽然细节已经模糊,但那样的气势,那耀眼的光芒总是抹除不去的。

  至于李坏…魏雨白忍不住皱眉。

  记忆已经模糊了,大概只记得一个小小的人,明明五六岁的年纪,走路都会摔却偏偏嚣张得很。

  府中人人都怕他,像个小老虎。

  偏偏魏雨白不怕,她比他大四岁,女孩子发育得快,只要一支手就能将他制得死死的…

  后来潇王回京,李坏也跟着走了。

  回想往事,魏雨白不由得一阵惆怅,眨眼之间十年过去了,物是人非,潇王已经不在,那时嚣张的小子也长大成人,今年应该十六了吧。

  其实一到京都,她就听说许多关于潇王世子的传言,依仗皇上宠爱横行无忌,人人暗中咒骂,还被称为京都大害。

  魏雨白心中嘘嘘不已,不过她也无暇多想,眼下如何搭救父亲才是重中之重。

  但是近日的奔走几乎一无所获,这让姐弟俩有些绝望。

  他们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一会,小二把面和羊肉都端上来,饿了一天的魏兴平迫不及待大口吃起来。

  “说起来参知政事羽承安居然愿意见我们,那老头嘴上不饶人,但还挺正派的,感觉人不错,他说的话其实也没错,我们魏家确有失职之处。”魏兴平一边吃一边道。

  “呵,还不错?”魏雨白摇摇头:“他也就骗骗你这样的人,越是说得冠冕堂皇的心里越龌龊无耻。”

  “姐,你是说羽承安骗我们?”

  她叹口气道:“羽承安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我。他见我们,不过是想向世人表明,致父亲于死地乃是大公无私,他问心无愧,即使见父亲后人也坦坦荡荡。但你仔细想想,新州厢军统领是谁?”

  “新州厢军…羽番南。”

  “正是,那羽番南是羽承安侄子,除去父亲,熟悉关北边防的就只剩下羽番南了。”魏雨白喝口香茶道。

  “羽番南没什么本事,让他揽大旗,那不是摆明让辽人放下南下吗!”魏兴平急了。

  她摇摇头道:“关北之地总要有人接管防务,有总比没有好。再说于羽承安他可不管关北是否安固,他想的只是自己侄子能否上位。”

  “可恶!”魏兴平愤然扔下筷子也吃不下了。

  魏鱼白无奈摇头:“我本不想跟你说,你久在关外,性情猛烈率真,不知京中权贵讲究的只是利益权谋,心有赤忠是好,但世事如此你迟早要懂的,以后少说些话,多动动脑子。”

  魏兴平重重点头,忽然间,他想到了什么,道:“姐,要不我们去找世子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