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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你的底牌

发表时间: 2022-11-10

我愣住了。
我好像都没有他那么爱惜我自己的身体。
他这么爱我吗?
就因为我的美色?
我忍不住问:“陛下, 倘若我现在让你去杀人,你会为我杀吗?”
少年抬起了头,匪夷所思:“安渺渺, 朕不是昏君。"
我干笑两声,笑自己想太多。
唉,攻略陛下之路,道阻且长啊。
少年观察我的神色,话锋一转:“当然了, 要是证据确凿,对方的确是当杀之人那还是可以杀一杀的。“
他问我:“有谁伤害了你吗?你想要谁的命? "
安阳!
当然这是不能说的。
以目前这个形势来看,如果不能一把扳倒安阳,死的人就是我。
务必要审慎图谋啊审情图谋。
于是我说:“没有, 我就是随便问问罢了。”
新帝哼了一声,说:“你总是对朕如此随便。 ”
我一屁股坐在他身边: "诶,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一向很看重您。”
他往旁边挪了挪:“骗子。 “
我贴上去:“是不是骗子亲一下就知道了。 ”
他忍无可忍,霍然起身,与我隔了老远。
我有点不知所措,仰头看他。

他的眉头紧了又松,声音居然有点哑。
“渺渺,不要靠得太近,朕会忍不住。”

天知道,我真的很想怀孕。
我现在子然一身,只能靠自己扳倒安阳。
但倘若我多了个孩子,那么板倒安阳的胜算便会多出几分。
奈何,萧遥的自制力真的很强大。
太医说我会痛,他就真的忍住了。
我费尽心思勾引,他始终不为所动。
某天我说我要涂药,恳请陛下帮帮忙。
他很着急地过来了,发现涂药的地点是温泉。
红若脸,掉头就走。
我伸手去拽他胳膊,脚下一滑,整个人裁进了温泉水。
“哎呀。喊得好大声。
他慌忙转身,扑通下水,试图捞我起来。
龙袍都打湿了。
嗯,救人者是好心,奈何被救者只想共沉沦。
我哗啦啦扑水到他脸颊,他猝不及防,紧紧闭上眼。
我站起身,踮起脚,亲吻他唇角。
“陛下,您不能对我避而不见,我会很想你的。"
少年郎的动作一滞。

有什么地方几乎-秒就发生了变化。
我抱他更紧,咬耳朵:“陛下, 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要不要检查一下?”
萧遥的脸颊绯红,眼睛亮得像快燃烧。
我居然在这种时候觉得他真好看。
画上的小神仙,案上的玉菩萨,龙椅上不怒自威的君王,在我身上脸红。
水花清澈,熏香缭绕,空气中仿佛飘着花瓣,我在等。
他伸手就要掀我的纱裙,却在紧要关头停了下来。
“你会痛,"他哑着声音,“朕不能这样。 "
外界盛传皇后入言不久就失宠,安阳连夜把教养嬷嬷送进了言。
彼时我正在喝茶,她款步走来,我的手都抖了一下。
那种刻在岁月里的恐惧漫了上来。
月娘,逼着我学烟花之术,威胁我一日不学,便将我送给门房任意处置的,月娘。
茶水溅到我手背,烫出了许多红痕。
月娘取出帕子,轻柔地吸干水渍。
再抬眼时,眉眼全是继缮笑意:“与娘娘一别数年,娘娘如今可好?”
我攥紧手指:“我不想看见你, 你出去。”
月娘笑了:“奴婢也不想来的, 只是,谁让娘娘把不住陛下的心呢?留不住欢客的妓女,从来是要被丢弃的。”
我冷下脸:“这就是 我爹爹让你传的话? "
月娘摇摇头:“安相宠爱您还来不及, 怎么会威胁您呢?他只是派奴婢来问问娘娘,需不需要派人相助?”
“他要送新人入宫?”
月娘和煦抚掌:“娘娘好生聪明。 ”
宫殿里只我与她二人,她在月影中叹息。
“奴婢知道娘娘不屑帐中之术,不如奴婢选人进来,替娘娘分忧,可好? ”
我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月娘观察我的神色,说:“啊, 奴婢忘了,娘娘虽然不肩此道,却一直想要手刃仇敌。啧,这可怎么办呢?”
她仿佛灵光一现:“不如这样吧,奴婢送人进来,把亲手杀死皇帝的机会留给您,好不好?”
看上去是商量,其实容不得我拒绝。
安阳果然对我还存有疑心。
衣袖中的手指无声攥紧,指甲狠狠掐进了掌心。
我笑得一样和煦:“当然好。
月娘离开后的第二天,我出宫礼佛。
寺庙后院有一处僻静的小院,我父亲的旧部,会在里面等我。
门推开了,里面的人却不是胡叔叔。
是谢弈。
我转身就想走,他却说:“就这么避我如蛇蝎吗? "
他轻声叹息:“渺渺,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你。"
脚步蓦然停住,风吹得我眼睛疼。
谢弈走过来,替我关上门。
自宫中一别,他自请赴边关。
听闻老侯爷突发恶疾,他才赶了回来。
边关夜月,大漠风沙,已然将他打磨得分外锋利。
唯有那双眼睛,好像一直没变过。
我强迫自己不去想从前的事情,说:“听闻谢小侯爷驻守边关, 深得将士爱戴。恭喜了。”
如此客套的话,他并没有接。
他拿手撑着额角,偏头看我:“你还好吗?
我愣住,旋即说:“我很好, 一国之母,母仪天下,还有谁能比我更...
谢弈打断了我,很笃定的。
“你不好。"
他站起身来,凝视著我:“都说中言失宠, 各家权贵都有意将女儿送入言中,博得宠爱。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
我笑起来: "旁人这样以为也就算了, 你是太后的亲侄子,难道不知个中隐情,是陛下心疼我身子的缘...
话一出口,才知失言。
我怎么能在谢弈的面前说这个。
谢弈眼中闪过一丝隐痛,自嘲道:“陛下重情重义, 自然不会如旁人所说,喜新厌旧。"
我低着头,不愿接话。
谢弈望著我,说:“我不在乎传言 。我只在乎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渺渺,你的第一条路走不通,要走第二条路了,是吗?”
第二条路。
多年前得知惊天秘密那一晚, 雷雨交加。
那夜,谢弈翻堵来给我送一颗夜明珠, 却发现我躲在床脚哭到发抖。
他慌得把夜明珠扔了,问我怎么了。
我说阿弈啊,我好像认贼作父了,我当成再生父母看待的人,把我全家都弄死了啊。
他还教我杀皇帝,老皇帝死了再杀新皇帝,我还信了。
阿弈,我怎么配做我爹娘的女儿啊?
那天晚上我哭得喘不上气,胡言乱语。
我说我想死,谢弈说你不能死。
我说我要去杀了安阳,谢弈说不能是现在。
从来养尊处优的谢小侯爷,笨拙地拧帕子,给我擦眼泪。
然后叹若气,把我紧紧抱在怀里。
就是在那个电闪雷鸣的夜里,两个半大孩子,守着同一个秘密,商量着如何置顶尖权臣于死地。
谢弈说的第一条路和第二条路, 就是从那天开始,我们苦心琢磨出来的。
第一条路是谋杀安阳,为我爹翻案。
第二条路是设局陷害,让安阳以同一种罪名死去。
熟悉的词勾起了熟悉的记忆。
我一时怔忪,谢弈已经开口:
“第一条路看似简单,可安阳疑心病重,寻常人难以近身。你邀胡尚书相见,是希望走第二条路,设局陷害安阳。”
他摇头: "可是, 胡尚书虽对裴相忠心,却没有如你一般的死志。要同猛兽周旋,首先自己得是猛兽,你找胡尚书,是找错了人。"
肩膀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这条路竟也被堵死了。
从前设想稳扎稳打,培养自己的嫡系。
但安阳老奸巨猾,竞是步步紧逼。
他说要派美人入言,看上去是意在新帝,又何尝不是在监督我?
我低声说:“安阳没有给我喘息的时间, 我手里的牌还不够。”
谢弈却笑了:“你错了,你还有牌。”
我迷惘地看他。
一线天光照在他眉目,瘦削锋利的小侯爷,一字一句,说得清楚明白。
“渺渺,我就是你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