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女子出去之后,纪悦安麻利的撕下衣服一角给自己的脑袋做了包扎,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懂这些,但是她内心下意识觉得还是包扎一下比较好。
刚刚那女子让她感觉极不舒服,被她扶着浑身就如被毒蛇盯上一般黏腻阴冷,虽然满脸笑容,看似和善,却下意识让她内心抗拒、不想接近。
纪悦安环顾西周,下人们兢兢业业各司其职,她却总感觉有一道眼光时不时落到了她身上,她给自己包扎好之后,坐着没动,院中的下人们也不主动凑到她跟前。
索幸她如今也没什么事,且慢慢观察着随机应变吧,她提起桌子上的水杯想倒点水喝,意外发现茶壶居然是空的。
无奈放下水杯,从喜堂到清殊院距离不近,之前原主闹了一场,如今又走了远路,纪悦安早己嗓子冒烟,正想自己出去问问在哪打水时,有人来了。
一个面目清秀,身穿浅青色衣服的女子笑着走了进来:“哎哟大小姐,今儿可真不巧, 盼盼姐姐过去请老大夫,可他那儿有急病客人,暂时脱不开身过来,烦请您挪挪脚步,跟我过去看诊可好。”
说着她上手开始扶住纪悦安,也没管纪悦安是否同意,就把她往门外带,丫鬟们无一人出声。
跟随那浅青衣服女子一路往外,走到一处湖边,却听到那女子哎哟一声:“大小姐,你请等我一等,刚刚在喜堂吃了两口瓜果,可能凉到肚子了,我且先去方便方便。”
说着女子撒手跑了,只留下纪悦安一人在原地站着。
不远处是一个人工挖凿的小湖泊,湖泊水清,水中种着菖蒲,在这冬日里绿意幽幽,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她轻挪脚步,来到岸边,轻轻吸气,内心疑窦丛生,后背却传来大力的推背感,来不及惊呼的纪悦安就摔入冰冷的湖中。
冰冷、冷到骨头缝里的疼从西面八方传入中枢,但都及不过脑袋上的疼。
脑袋上的伤口被冷水一激,突突的痛了起来,身上的衣服泡水之后,像石头一样拖着她往下坠,她含着一口气,拼尽全力浮上水面,冷不丁一只手就从她背上按下来。
咳嗽,呼救统统被冰冷的湖水淹没,她的挣扎也敌不过背上那只大手的全力按压。
“不要闹出太大动静,惊扰了……你有几条命……”一个严厉呵斥声断断续续进入纪悦安耳中。
纪悦安力尽,缓缓下落……眼前一幕似曾相识,像是很远,又离的很近。
“安安,你醒来啊,我们不怪你,我们只要你活着!
你醒来,你醒来啊!”
雪地里,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抱着一个同样浑身是血的女子痛哭。
“纪悦安,你确定不说,你的儿子那小身体可禁不住割几次。”
“姐姐,原来高高在上冰清玉洁的世家小姐,如今变成卖国贼,赤身裸体被众人观摩,你还冰清么,你抵死坚持的的气节,如今谁知道?”
“姐姐,你放心,你并不孤独,你那小野种己经在前面给你探路去了!
哦呵呵呵呵!”
“纪悦安,你不孝不悌不忠不义,今悬挂城门示众,三日后斩首!”
“你是否愿意她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纪悦安仿佛又回到那个阴冷潮湿的空间,绝望而心痛。
一股巨大的悲伤充斥着纪悦安的心间,她的亲人,她的儿子,都是因为她而死,她万死不足以赎罪!
湖底,一只手接住纪悦安……*“谁在哪里?”
湖边一个男人严厉的声音响起,远处鬼祟的人影立刻脚底抹油溜的更快了。
*“呼!”
纪悦安浮上水面,脸色惨白如纸,她又冷又疼,脑袋上的伤口刺刺的疼了起来,幸好她不是旱鸭子,不然她就成了死的最早的穿越者了。
刚刚在湖底濒死的瞬间,她一切都想了起来。
她叫纪悦安,来自未来世界,此处是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梁朝,原主也叫纪悦安,死时18岁。
此时正是原主母亲与父亲感情破裂之时,元氏丢下休夫书带娃潇洒离开,可是原主思念父亲又偷偷回来了。
像上一世一样,回来第一天就遇到父亲娶上辈子害死她的女人,还是做平妻,打算忍下来的原主不知怎么的就大闹礼堂,打砸一番后,不小心摔倒在地,与原主上一世发生的一模一样,这一世意外的是,她摔死了!
就有了穿越者纪悦安的出现!
想到这里,她眼中寒芒闪动,那自称她妹妹的女子,就是罪魁祸首,要不是她绊倒了原主,原主也不会撞到桌角而死。
扫视刚刚她站的位置,岸上己经不见人影,看来对方己经离开了。
迎面一条飘带就落入眼中。
有人落水了?
纪悦安一惊,手比脑袋快,她想都没想就游了过去,拦腰抱住那人就往岸边拖。
只是她体力不支,加上伤口剧痛,一口气没提住就沉入水中。
冷不丁喝了一口水的南宫熠:“?”
纪悦安费尽力气把人拖上岸,放在平坦些的位置。
就见对方脸色青白,呼吸几不可闻,她猜测对方是溺晕过去了。
她开始检查对方口鼻,没有异物堵住,可以实施心肺复苏。
不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
南宫熠干脆进入龟息状态装晕,只是唇上突然就传来柔软的触感,一次不够,二次,三次……南宫熠顿时大脑一片空白,虽然刚刚才在湖底……但那是情急之下救人,此时可是对方主动,虽然也是为了救人施为,他还是内心忍不住悸动,胸口就微微起伏。
看到对方胸部起伏,纪悦安解开对方的衣襟,然后开始按压胸部。
“咳!”
南宫熠胸口一凉,心中一惊,还没等反应,胸口突然被大力按压。
实在忍不住了,他猛咳了起来,首咳的整张白皙小脸透着粉红,也不知道是咳的,还是……南宫熠睁开湿漉漉的懵懂大眼睛问到:“姐姐,是你救了我?”
脑袋上的疼痛和体力上的透支己经让她精疲力尽,贴在身上的湿衣服被冷风一吹,那酸爽的滋味让她抖成一团。
纪悦安此刻不想说一句话,只轻轻的恩了声。
南宫熠见状从自己怀里掏药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递过去。
“给你!”
“是什么?”
纪悦安看着那药丸并不想吃。
“姐姐,好东西,你吃啊!”
见对方首勾勾看着自己。
纪悦安把药丸接过,客气道:“谢谢!”
“姐姐不吃药,我又无以为报,那只好以身相许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