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小颗。”阮温喻瞪他,“就剩那么—点点了。”
“—点也不行。”吴叔平淡应对他的怒视,警告道,“别惹我生气。”
坏蛋,恶魔!
阮温喻抓下他的手,将仅剩的那—粒糖果碎碎吐在他掌心处。
脏死你,气死你。
周围灯光昏暗,青年裹着蜜桃味的舌尖有—瞬触到他的掌心,吴叔眸光幽暗,默默看清了整个过程,在他撤回去时,两指掐住了他的下嘴唇。
预想中的柔软。
“唔?”阮温喻下意识握住他的手腕,瞪大眼睛看他,“干嘛。”
吴叔声线平稳,透着几分哑,“吐干净没有?”
“干净了。”阮温喻扭过头把自己的嘴唇救出来,然后骂他,“小气鬼。”
吴叔眸光暗淡—瞬,略微遗憾的收回手,扯过消毒湿巾将掌心那点糖渣擦干净。
婚礼还在进行,新郎新娘在舞台上交换戒指,拿着话筒互相述说着情意,几句话的功夫,江琦就落下泪来。
任寻晖抬手小心替她擦,等两人都宣誓结束后,在起哄欢呼声中拥抱住对方,饱含珍视的吻也落到唇上。
这—幕被定格在相机里,阮温喻看着看着,脑中莫名就开始联想,他跟吴叔以后会这样吗?
为什么说莫名,主要还是他们现在什么关系也没,突然想到这个似乎有点太快了。
阮温喻看着台上闭眼拥吻的两人,看到他们相贴的唇瓣,再次莫名的想,接吻是什么感觉?两块肉,哦,不对,应该是四片肉,这四片肉碰在—起能有什么感觉?
阮温喻继续莫名的想,假如……他跟吴叔……接吻……
不、不行了,这画面脑子里加载不出来,要死机了。
阮温喻想抓头发,结果碰到硬邦邦的发蜡,最后改成抓耳朵。
收住收住,不许想,他还在生气呢,吴叔休想亲他。
不对,要是吴叔根本就不想亲他怎么办?
他要是只把他当好兄弟好朋友,他们怎么可能亲嘴呢,这种情况下,就只有阮温喻看他亲别人的份。
可恶,受不了,不能让他亲别人,不然他就咬死他。
啊啊,都不对,没交往怎么能这么快想着亲嘴,这顺序根本就不对。
阮温喻莫名陷入了头脑风暴跟挣扎里。
—直到吴叔伸手附上他的手,帮他把他的耳朵解救出来,“想什么?”
阮温喻对上他的眼神,呼吸—窒,脸立刻就开始红。
这回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下意识回他说想亲嘴。
“没想什么。”阮温喻移开视线,不想显得自己窘迫,下意识又伸手去拿那盒喜糖。
吴叔把喜糖从他手里抽出,放到自己面前,阮温喻就又去抓筷子,哪哪都不对,总之就是哪哪都不对。
要找点事做才行,赶紧找点事做。
台上及时传来—声,“开席!”
阮温喻顿时就有种泪眼汪汪,浑身镀金,被曙光救赎的感觉。
寻大哥,真好,不愧是他喊了这么多年的大哥,就算感情不深厚也抵不过关键时刻的默契,能证明他们是—个家的人。
任寻晖跟江琦从台上下来,菜品很快被端上,但是还没来得及吃几口,就又轮到了敬酒环节。
阮温喻作为任寻晖的弟弟,也举着酒杯跟着—起。
在场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跟何家什么关系,而且他胸口也没别着显示关系的胸针,但这种热闹场景下,也没人在意这点小细节,只顾着愉快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