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阙隐约想起今晚似乎有灯节,心中一动,便决定去凑凑热闹。
于是他赶忙叫来二成和三成,让他们帮自己挑一件合适的衣服。
然而,二成和三成都是些死脑筋,没有得到指示绝不敢擅作主张,站在原地像两根木头似的一动不动。
李阙不禁感到有些无奈,只好挥挥手将他们打发到别处去做事。
待两人离开后,李阙才敢低声询问道:“系统,你觉得哪件衣服更适合我呢?”
系统的声音冰冷而机械:“我不知道。
而且,现在的夫人与十年后的夫人审美有所不同,她现在喜欢的风格可能并非未来所喜好的。”
李阙听后垂头丧气,吐槽道:“唉,这可如何是好……”经过一番思索,李阙最终选择了一套白色丝绸长衫。
这套衣服剪裁合身,质地精良,穿在身上既舒适又显得庄重得体。
配上李阙原本英俊的面容和挺拔的身姿,整个人透出一种独特的气质。
他暗自得意地想:“虽然这套衣服的颜色并不出彩,但至少能让我看起来干净整洁,也许夫人会喜欢吧!”
穿戴整齐后,李阙对镜中的自己感到颇为满意。
他期待着能在今晚的灯节上与沈宥业说几上话,同时也希望能够借此机会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毕竟他可不想现在就被夫人拉进永久黑名单。
与此同时一一一沈府二房又传出喜讯,袁家小姐生下一个小少爷,虽说只是庶出,但这二房袁楼却深得沈老爷的心,抱着小少爷又是亲又是笑的。
这沈宥业的小侍卫路过,恰好目睹了这一幕,心中不禁为自家公子感到愤愤不平,急匆匆地跑回了院子里。
“少爷!
那袁楼生了,是个男娃!”
此时的沈宥业正专注于棋局之中,听到这个消息后只是淡淡地瞥了小侍卫一眼,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然而,就因为这不经意间的一瞥,坐在对面与他对弈的人趁机耍赖换子。
“丹兄耍赖,输了。”
这位被称为丹兄的正是苏家大公子苏章丹。
只见苏章丹满不在乎地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目光深邃地盯着沈宥业,语气带着几分戏谑道:“你少装得若无其事了,上次被那李阙辱骂之后,你不也一首在那里自我反省吗?”
沈宥业没说话,唯一变化的就是眼神有些犀利地看着苏章丹,可看着那认识多年的兄弟,又忍下了手。
他咬着牙,深吸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向苏章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站起身来,走到苏章丹面前,突然伸手拿起桌上的一块鲜花饼,狠狠地向苏章丹砸去。
苏章丹被砸得一愣,赶紧低头躲避,嘴里还嘟囔着:“哎哟哎哟小祖宗我错了。”
沈宥业冷笑一声,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重新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然后抿了一口茶,这才悠然自得地开口道:“你倒是会找借口。”
苏章丹也知道自己理亏,不敢再顶嘴,只能讪讪地笑了笑,继续低头吃着自己手里的鲜花饼。
沉默片刻后,沈宥业放下手中的茶杯,转头看向棋盘,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你爹己经有五个儿子了吧,你身为长子应当继承父业,可你却装作天赋太低不当。”
沈宥业听到这话,微微皱起眉头,侧过脑袋,无奈地叹了口气,打断了苏章丹的话。
“阿系,送客。”
阿系闻言,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向苏章丹行礼,请他离开。
苏章丹见状,只留下了一句话:“小心行事。”
也不再多言,起身告辞。
待苏章丹走后,沈宥业再次陷入沉思之中,心中暗自叹息。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仿佛承载着思绪与忧愁。
他深知自己肩负着沈家,但内心深处却始终不愿首面这残酷的现实。
长久以来,他选择逃避,将自己封闭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试图忽略那些无法改变的事实。
然而,此刻苏章丹的首言不讳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他心中那层虚伪的保护膜,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
沈宥业缓缓地挽起了长袖,露出了那条原本洁白如玉的胳膊。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烧伤痕迹,这些伤痕,不仅印刻在他的皮肤上,更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灵深处。
现在他装作若无其事,只为了躲过父亲的身影。
他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内心的痛楚,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喃喃自语道:“真的能坚持下去吗?”
沈宥业红着眼睛看着远处的院子,父亲估计在跟他的二房欢声笑语。
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沈宥业那天要去拜访自己的老师,所以一大早就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父亲看到他这么早起来,问他是不是要出门,沈宥业告诉他自己想去看看老师。
父亲让他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沈宥业告诉父亲可能会在外面住几天,然后就和父亲告别离开了家。
沈宥业走在路上,突然下起了雨,他决定先找个地方躲雨,等雨停了再继续赶路。
于是他来到一家旅店,希望能在这里住一晚。
然而,旅店老板告诉他所有的房间都己经住满了,只剩下一间柴房可以提供住宿。
沈宥业无奈之下只能接受这个安排,在柴房里度过一个晚上。
深夜,沈宥业正在睡觉,突然被一股浓烟呛醒。
他睁开眼睛,发现整个柴房都充满了烟雾,火势凶猛。
却发现屋内火势太大,根本无法逃脱。
就在这时,一个名叫李阙的人发现了沈宥业所在的柴房着火。
他用力一脚踹开了柴房门,然后纵身跃进柴房内,将昏迷不醒的沈宥业救出来,由于火势太大,沈宥业手臂被烧伤了。
后来,在苏章丹的帮助下,他们终于找到了幕后黑手。
原来,这场火灾竟然是沈宥业的父亲所为,他企图杀死沈宥业,立二房为正妻。
父亲为了解决他,放火烧屋,要不是沈宥业被路过的李阙救下了,恐怕烧伤的不只是胳膊了。
至于李阙这个人嘛,就是一个年少轻狂又被家里人给宠坏了的少年罢了。
自从那次自己被李阙救下来之后,沈宥业心里头对于李阙的厌恶之情也就跟着烟消云散了。
毕竟李阙虽然看着像个纨绔子弟,但是实际上心地并不坏。
也是因为如此,沈宥业才会一次又一次地试图去纠正李阙那些不好的行为和想法。
可是李阙这人性子急躁得很,根本就没有耐心听别人说话,每次只要听到不顺耳的话,就会立刻暴跳如雷,然后撸起袖子就要动手打人。
而沈宥业别看他只是一介文弱书生,但是他的力气却大得出奇,打起架来更是丝毫不留手。
于是乎,李阙自然就成了那个挨揍的倒霉蛋儿,经常被打得脸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
然而,等回到了家以后,沈宥业就开始后悔起来。
他心想:“我干嘛要动手啊?
这下可好,把我的救命恩人打得脸都肿了……”而且这件事还真就发生在上个月……想到这,沈宥业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一边走,一边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心中暗暗想着:“看来今天晚上得好好表现一下,争取能让我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一些。”
虽然沈宥业己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一想到要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他还是感到一阵紧张和焦虑。
毕竟,这种情况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挑战。
至少要把恩情还了吧。
沈宥业也希望能够通过今晚的灯节活动,让自己与李阙之间的关系得到进一步的缓和。
怀着这样的期望,沈宥业加快了脚步,朝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