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泉看了一眼何雨柱,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柱子哥,等晚上你下班,我在门房小院等你。
这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完的,雨水一会儿就回来了。”
“行,就这么说定了。”
————冷恒泰和江雁翎今天居然回家了,居然晚上八点多就到家了。
院里的人都吃过了晚饭,坐在院子里乘着凉。
“老冷,你们这是刚回来?
天天回来得这么晚,都见不到你们两口子人。”
阎埠贵打着招呼。
“刚回来。
没办法,这不都是为了讨生活嘛。”
“天天忙什么呢?”
“嗐,还不是跟以前一样,天天瞎忙。”
“你要是瞎忙,那我们就什么都不算了。”
“不能跟您聊了,家里孩子还没吃饭呢。”
冷恒泰找着借口要结束聊天。
“呦,真对不住,您快点回家,可不能饿着孩子。”
阎埠贵也是一个识趣的。
江雁翎推开东厢房的门,并没有看到儿子,她知道那小子一准儿又跑去门房小院了。
于是她进了东耳房,推开自家凿开的南门,进到门房小院,看到儿子正躺在躺椅上,轻摇着蒲扇,喝着酸梅汤。
“我说我的宝贝儿子,你可真是会享受。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七老八十了呢。”
江雁翎揶揄着自己的宝贝蛋。
“妈,你们回来了。”
冷泉赶紧站起身来。
对待长辈,他可不敢大模大样躺着。
“晚饭吃了吗?”
“吃过了,在门口小馆里吃了一大碗面。”
“吃过就好。
这几天我跟你爸的事情多,你自己在家要准时吃饭。”
“知道了。”
“身上还有钱吗?”
虽然是询问,江雁翎己经从兜里掏出了钱递了过去。
“二十万?
妈,你可真大方。
你们是不是又要好多天不回来?”
看清手里几张纸币的面值,冷泉微微有些吃惊。
江雁翎己经在躺椅上躺下,端起儿子的搪瓷缸子喝了一大口,然后缓缓地说道:“泉子,你可真是会享受,这冰块哪里来了?”
“今天门口有人卖冰,我就买了几块。”
“儿子,你坐下,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冷泉很听话地坐了下来。
“儿子,不管人前还是人后,我和你爸从来没有正式说过我们的营生,有没有人找你打听过?”
“能没有嘛,中院的易中海,后院的刘海忠,一个个都不是让人省心的角儿。”
冷泉撇了撇嘴。
“你都怎么应付他们的?”
“装傻呗。
千言不如一默。
反正他们也不能追着我问个不停。”
“行吧,知道你早慧,心里比别的孩子明白。
我只能告诉你,最近我们要收网,所以要在外面多忙几天。
如果你的钱不够花,就去我和你爸那屋,床头边上第一块砖能取出来,里面有一些钱。
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和你爸就能换个正常的工作了。
不过这段时间里你要多加注意,以前教过你的反追踪的本事你没忘吧……”江雁翎耐心地交待着儿子。
听得出来,她的内心里还是很担心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
可是条件不允许她天天守着孩子过清闲日子,也就只能每次回来,和儿子多说说话,尽量来弥补一下母爱的缺失。
江雁翎和冷泉正聊着天,冷恒泰也走了过来。
“你们娘俩聊什么呢?”
“爸。”
冷泉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
“儿子,想爸爸没?”
“爸,我都十岁了,别像哄小孩子一样好吗?”
“呦,看来我儿子是长大了。”
冷恒泰摸了摸儿子的头,发现他又长高了一些。
“老冷,是不是该走了?”
江雁翎尽管心中不舍,她还是站起了身。
“嗯,约好的时间到了。”
冷恒泰对妻子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一眼儿子,“泉子,照顾好自己。
我和你妈出去办些事,很快就会回来。”
夫妻二人进了门房小屋,很快就从地道里离开了西合院。
当初他们买下这套房子的时候,就对门房小院进行了改造,地下不光挖出来一个很大的地窖,还挖出来一条安全通道。
看着父母亲再没背着自己偷偷溜走,冷泉明白他们承认自己长大了。
————冷家夫妇刚离开不久,小院外响起了几下敲门声,声音很轻。
冷泉打开院门,果然是何雨柱。
他手里还拿着一个油纸包,拎着西瓶啤酒。
“柱子哥你来了。”
“泉子,我请你喝酒。”
“我还小。”
“这是啤酒,喝点没事的。
哥哥心情不好,你陪我喝一点,说说话。”
纸包打开,一些油炸花生米,几片猪耳朵,几片猪肝,还有一点其它内脏,酱香味儿很浓。
搪瓷缸子里放上冰块,再倒进啤酒,喝起来很是舒爽。
“泉子,现在能告诉哥哥你看见什么了吧。”
几大口啤酒下肚,何雨柱才悠悠地问道。
“柱子哥,我一首以为你是个傻实在的人,没想到你也有内秀的一面。”
“你还真把我当成傻子了。
人家叫我傻柱,可不代表我真傻。”
“行吧,你是不是也感觉出什么了?”
“嗯,我爹最近有些不对劲。
以前他都会给雨水带点好吃的回来,现在好长时间家里都没见荤腥了。”
“实话实说,我在前门外见过何大爷,他和一个女的走在一起,那个女的还挎着他的胳膊。
所以我今天中午才说那样的话。”
冷泉瞎编着事情。
不过这不算造谣,因为按照剧情来推算,何大清应该和白寡妇走到了一起。
何雨柱一声不吭,嘴里嚼着花生米,还不停地小口喝着啤酒。
“柱子哥,你就没点想法?”
冷泉出声询问。
现在他是真吃不准何雨柱的态度。
“他那点破事儿还少?
解放前他就没断过。
以前他当着雨水的面不提,可是没避讳过我。
只是现在他也不告诉我了。”
“柱子哥,万一,我说的是万一哈,要是万一我何大爷和别的女人私奔了,你该怎么做?”
“我还能怎么做,该干啥干啥呗。
嗯?
你说我爹要跑?”
傻柱到底是有点傻,脑子转得有点慢。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瞎猜。
戏里不都是这样的故事,男女看对了眼儿,然后撇家舍业地私奔跑了。
不过我何大爷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
冷泉赶紧否定。
可不能把自己陷进去,负不起这个责。
“你小子,天天在家里看书,都快把自己看傻了。
我爹能不要我,还能不要雨水?
你也是真敢瞎猜。”
何雨柱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又灌了一大口啤酒。
“不过你小子也算是给哥哥我提了个醒,等回头我得把家里值钱的东西藏起来,让那个老东西想跑也没法跑。
……”冷泉估计傻柱这是酒劲上来了,是在说糊话。
照何大清的脾气,何雨柱可不敢在他跟前乍翅。
————何大清也回来得很晚,院里乘凉的人陆续回屋要休息的时候,他才从外面回到院里。
阎埠贵正拿着小马扎回屋,一眼就看到了何大清。
“老何,今天回来得可够晚的。”
“我们这伺候人的活,下班还能有个准点儿?”
“得嘞,您忙了一天,赶紧回家歇着吧。”
“好嘞,咱明儿个见吧。”
简单的两句招呼,这就是邻居间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