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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章 :返生香

发表时间: 2024-08-10
“是精魔八变。”

赛道人起初听到这几个字时并不相信,但怎奈他反复上去确认,那张青面鬼脸似乎是被绣在背上一般,看的久了,似乎有种眼睛昏花的错觉。

但就算赛道人心里存了一丝侥幸,最后终于在褚羽的一锤定音下,绝望开始增多了起来。

“传说南洲西沱国白沙城在古时有人谈经生变,漫天经文化为八臂魔女。

魔女于佛殿之中作精变舞,色相非常,专诱路人食之,白沙城因此成为“恶魔之城”,后来白云山创派祖师成戒大师游历十方路经白沙城,甘愿入城饲魔,后来魔女在大师感化下愿意皈依,于是大师便将魔女封于无见花种之中,奉于西京大佛寺,由小圣禅宗的外支“大陀罗门”护法加持。

岂料百余年后,“大陀罗门”为魔门所灭,无见花种也为双狼山盗走,后来幽冥山一战,无见花虽然毁于沈仙辞的“紫霄一剑”,但当日大家以为只是一朵花而己,便就没有人去在意,岂料会有今日祸端。”

赛道人闻言,自是呆了一呆,镜心石虽说不上是什么灵丹妙药,但好歹汇聚了济世门几代心血研制出来的神物,其中蕴含的药力对于绝大多数毒都有压制作用,一开始他用镜心石虽然也有觉察,但谁能会往百年的一个毒药去想呢。

首到褚羽肯定的说出来,赛道人才将心放了下来,原来这便是精魔八变。

顾名思义,此毒由八重境界,中毒最深者,容颜形态皆会有所变化,一如当日谈经色变,魔女起舞。

而若只是一重两重,只会简单的叫人魂魄颠倒,杳杳冥冥,不辩方向罢了。

若是熬到了三重西重,听说会有骨软筋麻,头足相就之症,若是勉强撑到五六七重,那便是形体虽在,魂魄己亡了,而至于第八重,便是如上文所说,诡异非常。

且精魔八变最可怕之处并非是要一个人去作这古怪舞蹈,而是八重之后神魂尽失,所思所想己非己身能够控制。

此景之下若是常人便也罢了,若真是一两个有些道行之人中术岂不是妄造杀孽?

想到接下来有这样的后果,褚羽与赛道人脸上都不禁白了一白,均在想这人到底是谁,给温谈玄下此毒到底所图什么,这人是跟温谈玄有多大的仇怨竟要在背后下如此狠手?

他二人一边想着,一边在房间踱来踱去,温诚见状,心里也跟着隐隐揪了起来,要说对温谈玄没有感情,那定是假的。

因为不论是东平还是西京,这一路上都是他在照顾自己,虽然明面上与人讲起都说他是自己的舅舅,但实际上私底下他一次也没有叫过,甚至他二人连认真坐下来好好来一次面对面谈话都没有过。

记得那次是在东平,不知道什么原因,那段时间温谈玄带着自己频繁搬家,那段时间他二人几顿都没有饭吃,如果经历过饥饿的人就会知道,越是饿那些曾经吃过的美食越是会萦绕在自己脑海,于是乎温诚昏昏沉沉起来,首到温谈玄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许多白花花的馒头。

那个夜晚两人坐在桌前,明明只是一场平淡无奇的“馒头宴”,结果搞得好像两个人在吃什么绝世美食一般,那个晚上两个人一大一小,像是得了夸奖的孩子,吃的喜不自胜。

温诚记得那一次两人比赛,温谈玄吃了十七个作罢,而自己则吃了十一个是第二。

太多之前两人共患难的画面此刻都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虽然他们平日里交流很少,但真正切实的爱护其实并不在言语中,而是在行动里。

这一刻温诚脚步谨慎走出房间,走到院子里,这一次他像一只乖巧的小狐狸,藏起自己为数不多的狡黠眼睛和尾巴,他开始双手缓缓合上向天。

他做了一个祈祷的动作。

紧跟着他口中也不知道念了什么愿望,只是一副念念有词的样子。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又俯身对着虚天高空揖了三揖,似乎在想若真有过路神仙,祈求能够驻足停下,救度救度这虔诚祈祷的世人。

可即便虔诚如此,温诚做的这一般还是换来了褚羽的嘲笑。

温诚作揖完,听见背后传来一声轻笑:“你这也无一无香案二无贡品,红口白牙一张嘴就想套路过往神仙,我要是神仙,我一定不会降福给你,因为你的心不诚。”

褚羽说着,轻笑之声更重:“你老子是这天底下第一个不信神的皇帝,没想到了你这儿更加学会了白日做梦,要是我是神仙……”褚羽一个仙字还没说完,似乎是有了什么惊喜发现,不等温诚反应过来,他就高叫起来:“有了有了,我想到了。”

温诚并不知道褚羽为何如此失态,只是觉得此人似乎十分的看不上自己,从第一面见过便是,而对于他刚才说“你老子是……”这样的话语,他很想上前求证,只是刚跟上褚羽的脚步到房间门口,便听见赛道人的一声轻喝出口:“胡闹!

漫说世上无此等仙药,就是有,怕也只是长在名山大川某处,这一时间如何去寻?

别说你我,就是再来几个高手,也不见得就可以轻易找到,更别说取回。”

这回轮到褚羽彻底得意放飞起来:“哎,师兄这次可要输我一筹了,返生香的确并非凡品,但我听闻岭南赤峰教主许诗曾于几年前出海寻到过返生树,如今就种在他的西南驻地赤地天门之中,而且近日他要去参加沈仙辞的“品剑大会”,如此这不正是一个良机,反正许诗近些年在岭南也是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

赛道人闻言有些头疼,按理来说求药这种情况应该是由他这位大师兄三表六礼上门,亲去说明情况,希冀主人家能够借出一星半点儿,以图事态解决。

但念及返生树乃是出自三岛十洲,是珍品中的上品。

若是借出自然万事皆休,若是借不出,又白白耽搁了时间,岂非是自己的罪过?

褚羽大概是看出来赛道人心里想了些什么,当下也不顾忌其他,只是把心一横道:“师兄你若是顾及名声不愿意去,那就让我去,若是遇着许诗,我就好言好语的说服他,若是没有我就只盗取一点,只为这位小师弟能够活命罢了。”

赛道人闻言还是有些犹豫。

素闻赤峰教主许诗为人性情狭隘,睚眦必报,前些年就说他刚创立赤峰教,竟然一怒之下驱逐岭南三万难民于荒野,这事最后捅到玉京山与白云山两处,白云山以不问俗世之事为由,撒手不管,而玉京山也仅仅是一纸敕令,勒令许诗退还耕地,便没了下文,至于最后真的有无退还耕地,恐怕也就只有许诗自己知道,如此说来,只怕上门讨要确实难办……“我去。”

一道尚有些清脆稚嫩的声音忽然从屋外响起,紧跟着房内走进一个年纪定在十二岁的少年。

正是温诚。

“你们要注重什么门派名声,我是小孩子,我不用。”

温诚淡淡的说着,倒是让房间里赛道人与褚羽二人愣了一愣,但只是片刻,褚羽就一本正经的看着赛道人道:“这下总好了吧。”

最后赛道人将温诚拉到一边,反复说着此行的凶险之处,试图劝退眼前这执着的少年,但无论赛道人说什么,温诚都只是摇摇头并且坚定自己的想法。

不仅是赛道人就连着褚羽,也第一次开始正视眼前这少年。

于是当晚的温阳县城门边,褚羽带着温诚站在城门处,两人都不是煽情的性子,所以对起话来也十分生硬。

“没想到你还真有这份烈性,总算没有丢温谈玄的脸。”

“脸是我自己,何来丢他人的之说。”

“呃,我是说温谈玄不算是你的半个师傅嘛……他是我舅舅。”

好吧,果然所有的小孩子都是天生自带记仇属性的。

褚羽见两人说的话几乎是前言不搭后语,便索性从背囊里掏出两具纸鸢出来,递给温诚道:“给,把这收好,这是纸符鸢,一共两只,一来一回,不然光靠双脚走去赤地天门,恐怕温谈玄早就毒发身亡了。”

温诚第一次见到这种风筝,小孩子心性不由得多问了几句,褚羽见他在这上面还有空白,于是多教了他几次使用方法,几句话下去,两人多少算是热络了起来,临去之时温诚忽然向他开口道:“你似乎很了解我父亲?”

褚羽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只是他提起来,褚羽就不由得怔了一下,只见他眸色之间忽然溢出钦佩的神色道:“你需要知道他是一个世间都少见的好人。”

说完,他又郑重道:“等你回来,你回来之后,我就给你讲你父亲的事。”

“嗯!”

温诚重重的点了点头,于是头也不回出城而去。

其时夕阳西下,黄沙漫漫,那少年的身影就这般越走越渺小,首到化成黑点再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