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祁的大婚如约而至。
月乔被一顶大红色的喜轿抬着从正门入了,远远地我看见卫祁嘴角带着意气风发的笑。
一如当年娶我过门时那般喜悦。
那日琼花观后,道长也曾来观礼,不过没等礼成他便离去。
只留下一句他日你们二人分开,就是卫祁半数寿命折损之日。
我只觉得荒谬,经历过生死的人又何谈分开呢。
转头看着卫祁因为酒醉而微微泛红的脸,神情还带着恍惚,我更坚信。
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就是卫祁了。
如今恍若穿越到五年前那场大婚,只是红盖头下卫祁心悦的人已不是我。
烛火燃到了半夜,外面的喧闹声依旧不绝于耳。
卫祁显然没心思关注我的动静,今夜对他来说或许是得偿所愿。
更深露重,烛火初歇时,我骑着枣红马出了府。
一路疾驰,我左手紧紧攥住手中的钗环,终于在天亮前赶到了皇宫城墙外。
出示过信物后,守门侍卫替我传了太监。
跪在大殿里时,我还有些恍惚。
左手紧握的钗环尾部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
我感受不到痛一般,将它双手平举呈上,哑声开口:“民女卫祁将军发妻,五年前将军府大婚时得幸见过皇上。
钗环为当时皇上亲赐。
不知道皇上是否还记得这件信物?”
对面的男人身居高位,声音里却有些尴尬。
“岑校尉孤女,你父亲是功臣,朕当然记得。”
五年前那场战争里,父亲身死,我们全府上下都因北蛮报复身死。
唯独我被卫祁招魂续命救下。
这副钗环也是大婚当日皇上亲赐,只嘱咐我日后可以以此得来一个愿望。
但显然他会错了意,只当我是为了卫祁抬了平妻一事而来。
他摇摇头感概:“若是为了让卫将军休妻而来,那朕也不能承诺。
这是家事,夫人还是回府吧。”
纵使五年前皇上也曾听过卫祁亲自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可如今世事变迁也只余留惋惜,绝不会加以干涉。
听到这我只俯身颔首,郑重而坚定:“民女是来求与卫祁和离,而非棒打鸳鸯。
但求皇上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