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严宋进辉的其他类型小说《官途:谋定而后动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笔下不生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严稍稍挺了挺身子,把想好的说辞飞快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石管,我不是和你狂,我是有把握,我这种单位里的小鱼小虾,要说违反工作纪律,那是免不了的,但要说违法,说实话,我们这样的,都没那个资格呢。”周严抬起手,向上指了指:“上面的争斗,我是跟着吃瓜落,我懂。”石景峰笑笑:“懂吃懂的苦,不懂更吃苦,半懂不懂吃大苦。进到这里,很多事情不是你说了算的。”“我知道,所以,我做好了把事情闹大的思想准备。”周严直截了当的回道。这句话让石景峰心里一跳,所有的暗箱操作,最怕的不是事情没有达到目的,而是事情闹大,被摆在阳光下审视。这小子很会抓重点啊。“如果你愿意帮我个忙,那我就有把握通过正规途径闹大,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只能用这条命赌一把,反正,事情是...
《官途:谋定而后动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周严稍稍挺了挺身子,把想好的说辞飞快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石管,我不是和你狂,我是有把握,我这种单位里的小鱼小虾,要说违反工作纪律,那是免不了的,但要说违法,说实话,我们这样的,都没那个资格呢。”
周严抬起手,向上指了指:“上面的争斗,我是跟着吃瓜落,我懂。”
石景峰笑笑:“懂吃懂的苦,不懂更吃苦,半懂不懂吃大苦。进到这里,很多事情不是你说了算的。”
“我知道,所以,我做好了把事情闹大的思想准备。”周严直截了当的回道。
这句话让石景峰心里一跳,所有的暗箱操作,最怕的不是事情没有达到目的,而是事情闹大,被摆在阳光下审视。
这小子很会抓重点啊。
“如果你愿意帮我个忙,那我就有把握通过正规途径闹大,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只能用这条命赌一把,反正,事情是一定会闹大的。”
周严没有绕圈子,他知道石景峰这个人,本质上来说,还是有原则的,而且也有耿直的一面。
否则也不会明知道老领导已经失势,还不肯换个山头,结果被发配到看守所来。
最重要的,是他一直不甘心,还对仕途有想法。
一个人,只要不是无欲无求,就都有被打动的可能。
石景峰有点恼怒,周严的话,基本就属于摆在台面上的威胁,如果他真的敢拿命赌一把,在当今的法治社会,是一定会有一帮人跟着倒霉的,这里面,也包括自己这种被硬拖下水的倒霉蛋。
“吹牛逼谁都会,拿命赌,说这话的我见的多了,最后还不都是怂的一比。”
周严没再说话,就这么似笑非笑的和石景峰对视着。
沉默了几秒,石景峰才又问:“你犯不着和我说这些吧?”
周严把手放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我想请你帮个小忙!”
“凭什么?凭你能吹牛逼啊?”
“就凭这件事,牵涉的层面,不是离山县和桂城市能压下来的,帮我个忙,最少能把你自己从这个麻烦里摘出去,而且,说不定还有更好的机会。”
扯大旗作虎皮,这是周严目前能用的唯一手段。动之以情是没用的,必须动之以利。
石景峰笑了一下:“说起来你也算个文化人,说话可不像。”
“石管,这么说吧,昨天我在号子里,特别老实,那是因为我知道,和那些人比起来,我是穿鞋的,他们是光脚的,我要是硬气,鞋就会被踩烂。
但和那些搞我的人比起来,那么他们就是穿鞋的,我才是光脚的。我怕个吊!”周严故意表现的很匪气。
石景峰没再说话,而是突兀的站起来,随手拿了两包烟递给周严:“先回去吧,一会儿估计要来提审你。”
周严接过烟放进口袋,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没有直接拒绝,事情就起码成了一半。
回到监房门口,石景峰再一次深深看了周严一眼,然后打开门,对里面喊:“给他找一身号服换上,艹,穿的二五八万似的!”
里面发出一阵哄笑。
“谢谢石管!”周严也笑了,一步跨进门里。
号房里安静了几秒,听着脚步声走远,陈文涛才第一个开口:“搭上线了?”
周严没说话,从口袋里拿出那两包烟递给陈文涛。
“艹,玉溪啊,不是工作烟儿!”有人夸张的感叹。
“家里来通条了?老石这么小气的人都出血了!”大华帮着把烟接过去。、
“还行,你小子有点东西,石管让给你换号服,这就是照顾你了,不然让提审的看到你连衣服都没换,肯定知道你没吃到苦头,搞不好就得给你换个号子。”陈文涛说。
大华,别拿号服,找一套外马的破衣服给他,越破越好。”
陈文涛对着大华吩咐。
等周严把衣服换完,监房里再次爆发出一阵哄笑。
领子垮到肩膀的毛衣,袖子还脱了线,像触须一样挂着,破了几个洞的运动裤,露了一个脚指头的黑布鞋......
不得不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句话是有道理的,虽然没有镜子可以照,但周严低头打打量自己一下,都忍不住的也笑了。
“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你这造型,妥妥的苦大仇深了!”几个人起哄。
“你就和提审的说,我们往死了打你,还不给你吃饭,说不定他们一高兴,给我们加个餐呢!”一个打手提议。
“你们这些贪污犯,就要接受无产阶级的铁拳!”
陈文涛也笑了:“他算个鸡儿的贪污犯,最多是贪污犯撒尿,他帮着扶叼!别扯了,都给我盘好了,背监规去!”
于是牛头马面们都缩回各自的位置,抑扬顿挫的开始大声念:“看守所是人民民主专政机关,为了保证看守所的安全,根据。。。。制定本规范。。。认真学习法律法规,树立。。。。
周严默默的站到门边,等待着预料中的提审。
用手无意识的扯着袖口脱下的毛线,九点多了,如果没有这件事,现在自己应该在办公室里,开始一天的工作了。
昨晚没回家,手机也打不通,爸妈估计已经急坏了。李总现在找不到自己,也应该开始发火。。。。。
“别瞎几把想,在这里面,你得琢磨怎么把牙口咬紧点,熬得住,就能回家继续当你的TW犯,熬不住,就得去采石场砸石头!”
陈文涛在周严腿上不轻不重踢了一下:“怂比都没好下场!”
周严答应着:“谢谢涛哥。”
要是以前的自己,大概被人一口一个TW犯的叫着,心里会不舒服吧。
但是现在,自己已经能听得懂这些话背后的含义。
陈文涛他们这样的老改造,是被法律改造,而自己和很多像自己这样的人,是被社会改造。
“涛哥,我要是一句话都不说,就硬扛着,你说行吗?”
陈文涛瞥了周严一眼:“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不简单,还是那句话,看你有没有那个魄力呗。”
周严又笑了,魄力,以前也许是没有的,
现在,必须有。
“人家是19岁的小姑娘,你是有26个老婆的老头子,你说是谁非礼谁?”
“大妈。丑是不分年龄的,非礼也是—样!”
女孩把手伸过来,费力的抱住周严,又在周严脸上亲—下:“都要死了,非礼就非礼吧,以前还和同学讨论过,如果在世界末日的时候,该怎样度过最后的时光。
那时候我就想,如果世界末日,当然是和爸爸妈妈在—起,这样起码能在最后—刻,也能有人疼我,保护我,没想到,现在是和—个有二十六个老婆的老头子—起等待最后—刻。“
如果不是因为时机不对,周严都会笑出声,现在的女孩子,脑回路已经如此清奇了吗?—点不比十几年后的人。。。。。。正常啊!
“狗屁的世界末日,老夫掐指—算,最多再有五分钟,我们就能得救。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否则我可要喊救命了!”
女孩把头向下拱了拱,贴在周严的肩膀上:“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周严。。。。。。
过—会儿,发现女孩不再说话,只能感觉到贴着自己的身子还有呼吸的起伏,周严怕她真的睡过去,故意挪动—下身体,然后说:“你可别睡着了,也别指望到了阴曹地府,就能赖上我,老夫可不喜欢你这种没发育的小屁孩!”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轻轻哼了—声,问道。
“年少不知少妇好,错把女孩当成宝,老夫—把年纪,大然是喜欢身材火爆,而且。。。。。。”
又是—阵沉默,即便在如此黑暗密闭的环境下,周严也忽然觉得有点尴尬,莫非人真的会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暴露出自己的本性?
那自己的本性岂不是最无聊的。。。。。。口嗨?
女孩动了动,似乎是想把周严推开—点,周严以为是女孩呼吸太困难的反应,于是配合着支撑起半边身子,想让自己能够侧身躺过去。
谁知女孩却抓住了周严的手,拉着放在自己的胸口:“我发育很好的!”女孩声音轻不可闻。
“我去,我可真要报警了啊!”周严嘴里说着,手却没有拿开。
甚至还用点力气抓了抓,嗯,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的丰满和弹性,确实发育的还行。。。。。。
“好了,让你摸过了,到了阴曹地府,我就是你第二十七个老婆!”
周严没再说话,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们确实有可能撑不到救援。世上有太多阴差阳错的故事和事故,没人敢保证—切都会按照最好的设想发展,甚至没人敢保证事情会按照正常的设想发展。
“嗯,你算童养媳!”周严有气无力的说。
“周严,你下面。。。。。。”
“你不是没谈过恋爱吗?思想怎么这么复杂?”
“没谈过恋爱又不代表我无知,人家19岁了好吗?”
“别瞎想,我负责任的告诉你,那只是根树枝!”
“好吧,周严哥哥的树枝。”
“要叫周严大爷,而且那也不是大爷的树枝,不许叫我哥哥哥哥的,太恶心了!”
渐渐的,两个人的说话声低下去,周严感觉脑子里似乎有—团光亮起来,眼前白茫茫的—片,身体却仿佛失去重量,逐渐落入深不见底的黑暗,离那片触手可及的光亮越来越远。。。。。。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
外面此刻已经灯火通明,消防,警察,赶来的官员和附近的村民,包括王鹏飞自己,都在用手里的工具拼命挖掘。
大型的挖掘设备受地形限制,—时间开不下来,几百人只能靠人力来抢时间。
几乎每个人都不抱太多希望,被埋在下面二十多分钟,生还的几率实在渺茫。
这种被近乎泥石流的土石困住,和那种被压在建筑物废墟中完全不同,建筑物废墟内,往往会有很多内部小空间,不会造成缺氧死亡,只要救援及时,生存的几率还是很高的。
但泥石流和雪崩造成的事故,死亡率无限接近百分之百。
但没人会停下来,人们挤在—起,埋头做事,这样的时候,连指挥都是多余的,都是在浪费宝贵的时间。
雨还在下,有人在路上铺设防护网,防止再次出现滑坡形成二次事故,河道下满是人,没人在意是不是还会有危险。个人都在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这也是人性,面对灾难,会暂时忘掉平日那些自私和计较,很多人,也许—开始赶来,是因为出事故的是副省长,但当他们投身其中,就把有关得失的计较抛在脑后,只想着救人。
所以说人性经不起考验,这话并不确切,应该说,人性是经不起长时间考验的,或者说,思考的时间越长,人性中卑劣的—面就会暴露的越多。反之亦然。
“挖到车子了!所有人注意点,小心不要伤到下面的人!”突然有人兴奋的大喊。
没—会儿,又有人叫:“挖到了,这里有衣服。其他人退后,让消防的同志到前面来!”
人群退开,王鹏飞也被人架到—边,只感觉两腿发软,妻子和他分居十年,女儿几乎是他工作以外,唯—的陪伴和感情寄托。
“要是今晚不急着赶回去就好了,要是在车里时,自己的动作再快—点。。。。。。
“挖到了,人还活着!”有声音高喊。
然后就是—阵欢呼,人群像羊群—样聚拢,然后散开。给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让出道路。
有人跑向王鹏飞,边跑边挥手叫着:“王省长,人救出来了,活着!还活着!”
王鹏飞再也支撑不住,—屁股坐在地上,几乎涕泪横流,此刻他只是—个父亲,—个得知女儿劫后余生,喜极而泣的普通人。
两边的人搀扶起王鹏飞,朝着人群聚集的地方跑。
依稀看到两个抱在—起的人,医生正在试图把他们分开。
远处,有人抬着担架飞奔过来。
话一出口,陆嘉琪就意识到说的太暧昧,脸一下子红到耳朵,赶紧转移话题:“小弟弟,我们要去公司了,晚上你最好在我们回来之前,把自己收拾好,不要和我们抢浴室用!”
周严拍拍胸口,装作惊魂未定的样子:“吓死我了,差点听成和你们一起用浴室。。。。。。”
随即站起来往外走:“你们顺路带我一下呗,把我送到珠江路数科大厦那里。”
“你一个残疾人,不在家躺着,还要出去乱跑?”岳晔不满。
“哎呀没事,我身残志坚啊,赶紧走,我去找光子有点要紧事。”
岳晔好奇道:“你那个同学杨春光?他现在的电脑公司搞的还不错,广告牌都竖到我们公司楼下了。你找他干嘛?”
“问问他愿不愿意舍身取义一下,把你娶回家。”周严顺嘴敷衍着。
杨春光是周严的初中高中同学,两个人算是最铁的那种朋友。大学时,周严在桂城本地读书,杨春光则考去帝都。
结果第二年,这小子就自己退学跑了回来,说是在中关村受到启发,要做计算机生意。
当时正是个人PC机开始普及的时候,国内号称“北有中关村,南有珠江路”。只不过帝都的中关村以研发和品牌机见长,桂城的珠江路则是依靠电脑配件和组装机闻名。
仗着自己有个在银行当行长的老子,杨春光搞到一笔钱,成立了宏发科技公司,并且注册了宏发牌商标,做自有品牌的电脑销售。
其实所谓的自有品牌机,不过是带有注册商标的珠江路组装机,但凭借着不错的售后服务以及铺天盖地的传单广告,很快就在珠江路遍地开花的众多家庭作坊式小公司中脱颖而出。
等到珠江路第一个地标式建筑数科大厦落成,宏发科技直接租下一整层,并拿下两个知名品牌的省级代理,俨然成为桂城本地最大的电脑公司。
杨春光也属实风光了几年,可惜后来摊子越铺越大,又要搞什么多元化发展,结果屡屡受挫,为了帮他,他那个当行长的老子也一再违规贷款给他用,最后父子两个落得个双双入狱的下场。
现在的杨春光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也是周严当下唯一能想到的,比较靠谱的“金主”。起码让光子帮忙,从银行贷一百个,应该有很大希望。
至于要不要拉着光子一起干,则只能是看他自己的态度。
在这个经济开始高速增长,GDP每年增幅达到两位数的年代,每个创业的年轻人似乎都感觉放眼望去,皆是财富, 似乎没必要赌一个时间跨度较长,又看起来没有证据支撑的机会。
。。。。。。
三个人说笑着下楼,上了表姐那辆蓝色的小赛欧。
坐在后座的周严拿着座椅上的天线宝宝公仔揉捏着,调侃陆嘉琪:“我的陆姐姐,我听说你才是老板来着,你这个老板,蹭员工的房子住,还蹭员工的车子,真是黑心啊!”
“小孩子家家,你懂什么,你姐是股东,我们公司除我之外,唯二的股东之一,以为和你一样,当个小职员还天天被欺负!”陆嘉琪说的理直气壮,还顺带鄙视一下周严。
“有眼不识泰山,老姐,你居然还是股东?我怎么不知道呢?”周严很惊奇,他是真不知道原来表姐还是这家知名论坛的股东。
岳晔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周严:“我不知道费了多大劲,才说服爸妈把我的嫁妆预支出来,你以为容易!”
“哈哈哈,我都没听说过,嫁妆还有预支的,你是哪来的自信,自己能够嫁出去呢?”
岳晔没接周严的话头,接着笑:“你陆姐姐有车,不过,一个在高速上,时速开八十都要紧张到出汗的人,你觉得适合开车吗?”
岳晔的车技倒是非常不错,这个时候,路上也没有那么多的违章摄像头,看着岳晔操控着车子,很彪悍的在车流中钻来钻去,周严感觉,对这个表姐,似乎也需要重新认识一下。
车子停在数科大厦路边,周严打个招呼下车,陆嘉琪看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严站在路边,点上一支烟,看着表姐的车子开走,顺便看着周围的街景。
珠江路还没有拓宽,路边高大的梧桐,像一个个高举手臂的巨人,沿街两侧,是一家家居民平房改成的商铺,挂着各种科技公司,电脑公司的招牌。
兜售光碟的人把纸箱子摆在路边售卖。
周严以前在这里买过好多爱情动作片。
周严走几步,把抽了几口的烟扔进垃圾箱,旁边一个看自行车的大妈诧异的看着他。
周严才意识到,这是一个你可以随意扔烟头也没人在意的年代,真好。
按照记忆,坐电梯上九楼,出电梯就看到对面墙上“宏发科技公司”的大字,居然还有两个保安,笔直的站在两侧。
“艹。这货现在就如此骚包吗?似乎都没什么印象了!”周严在心里骂着。
说明来意,保安带着周严穿过长长的办公区,走到最里面挂着总经理办公室牌子的大门前,示意周严自己敲门。
敲敲门,也没等里面回应,周严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杨春光睡眼惺忪的正从长沙发上站起身。于是便笑道:“到底是大老板啊,工作时间可以睡觉!”
杨春光见是周严,倒也没矫情,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笑着说:“刚才玩了一会帝国时代,忽然就困了,小小的眯了一下。你坐着,我去洗把脸。”
周严在宽大的老板桌前坐下,心里那种不确定的感觉忽然就消失了。
那种因为时间的跨度和记忆的模糊造成的疏离感,在见到本人的一刹那,就被老友重逢的喜悦代替。
洗过脸的杨春光回来,拿着一个纸杯子给周严泡茶,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来问:“前几天怎么回事,忽然说你失踪了,阿姨还打电话给我来着。。。。。。
咦,你手怎么了,你不会是被绑架了吧?”
周严醒来时,已经是在医院的病房内。
看看窗外,青朦朦的天色,应该已经是凌晨时分。
昨晚周严本来是没有晕的,在看守所门口,车子被拦停下来时,听见表姐焦急的声音,还有一个自称是市委秘书长的人在和警员交涉。
这让周严彻底放松下来,虽然不知道表姐怎么会和市委秘书长扯在一起,但起码可以确定,自己应该是没事了。
精神放松下来,才觉得身上到处都疼,尤其是后脑勺,像是有人把木楔子敲进去一样,炸裂般的疼。
昏昏沉沉的到了医院,被推进处置室时,听见表姐在问医生情况,很激动的样子,然后一个穿警服的人走进来,看警衔,一级警督,应该是个不大不小的官。。。。。
然后就昏睡过去,脑子里最后的念头是,帮自己脱裤子的小护士还挺漂亮,这波不亏。。。。。
哎呀我艹,周严猛地想起了什么,挣扎着坐起来,要去掀被子,才发觉两手的大拇指都被纱布包的严严实实,稍微一活动就钻心的痛。
忍着痛,周严用小手指勾着被子掀开,费力拉下裤子,借着灯光仔细观察了一番自己的宝贝,大腿根和内侧有两块电击形成的紫斑,宝贝虽然蔫头耷脑的,但看不出什么异常。
“妈的,我记得这里就被电了一下啊,怎么会有两块紫斑,不是被这帮孙子搞废了吧?”周严在心里嘀咕。
还是去撒个尿试试功能吧。周严心里想着,费力的挪动屁股,准备下床。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员探进半个身子,看到周严坐在床边,赶紧走进来,笑着招呼:“你醒了啊,感觉还好吧?”
周严也笑了下:“哎,行了,想去下卫生间,呃,不用喊报告吧?”
年轻的警员笑着过来扶周严:“不用不用,领导就是交代我在这看你的情况,等你醒了好汇报,可没说是让我看着你。”
帮着周严穿上拖鞋,又说:“县医院条件差,卫生间在外面,你得坚持一下,听我们领导的意思,是等你醒了就转回市里去,毕竟条件好点。”
还有,你姐姐就在医院附近的宾馆住,让你醒后能说话的时候就打个电话给她。“咂咂嘴,又补充了一句:”你姐姐可真厉害,把我们主任问的哑口无言,直接跑了!”
周严也跟着笑了,这个和自己从小一起玩到大的表姐确实是个泼辣的,不过对自己是真的好,前世自己浑浑噩噩的混日子,亲戚里面,也只有这个表姐没有嫌弃过自己,拿自己当亲弟弟一样。
周严在小警员的搀扶下,一边吃力的挪着步子,一边自嘲:“我姐再厉害,也比不了你们穿制服的啊,我这莫名其妙的就被关了好几天,还尝了遍十大酷刑,到哪说理去!”
“哈哈哈。”小警员被逗笑了,这边的人瞎搞,市局里可不会有这种事,现在抓的多紧啊,别说打人,态度不好都被投诉的。”
还是年轻啊!周严心里评价着,倒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从卫生间出来,洗完手,周严站在洗手池前认真的照了照镜子,这还是重生回来,第一次从镜子中看自己的样子。
乌黑浓密的头发,可惜上面有几处被电棍电的焦糊,年轻的脸庞,显得有些憔悴,脸上还贴着块纱布。
作为一个生活不怎么精细的男人,上一世就很少照镜子,此刻看着镜子中年轻又略显狼狈的脸,周严虽然感觉有点别扭,但还是确定了自己不是在做梦的事实。
回到床上,小警员问:“你要打电话吗?可以用我的电话。”说着就掏手机。
周严赶紧表示暂时不用,自己有点累,想再睡一会,其实周严是想到,自己根本记不得表姐的电话号码,别说表姐,现在的自己,连家里的电话都不记得。
重生前,大家已经习惯了微信发消息打视频,偶尔用电话,那也是要翻通讯录的,几乎不用特意去记电话号码了。
重新躺下,实际已经没有了睡觉的心思。接下来该怎么办,重新来一回,自己能做什么,又能做到什么,这时候才真正有了思考的必要。
在心里把千禧年后的记忆捋了捋,周严悲哀的发现,除了一些大趋势,大事件,自己并不没有什么能逆天改命的筹码。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啊,低配版的重生者,不但没有金手指,也不记得什么彩票号码之类的快速致富秘籍。更不会什么领先时代的黑科技知识。可见普通人,即使重新来过,依然还是要靠自己去奋斗。
好在自己至少知道很多事情的正确发展方向,不至于错过风口。这就足够了。
而且,这一次,不会再像这个时代的大部分同龄人一样,天真的把驰骋商海,做个商业精英当做人生的奋斗目标。
说起来可笑也可叹,他们这代人年轻的时候,赶上国内经济开始高速发展,民营经济兴起,尤其是互联网的造福神话层出不穷,很多和周严一样的年轻人,不屑于去体制内熬资历,认为不但工资低,而且也实现不了人生价值。
这个年代,自主创业是大学生们眼中的最佳选择,稍差一点的,不是出国,也是要去外资企业历练,像周严这样选择国企的,都属于没有追求的一类人。
这和十几年后,GW员招聘,动辄上万人抢一个岗位的盛况简直天壤之别。实际上,体制内岗位开始受到青睐,要等到八年后,国家大幅度提高公务员工资和福利待遇,并且公积金制度在全国内推行时,人们才又把目光重新聚焦到体制内。
可惜那时候,周严这代人已经无法回头,除了感叹造化弄人,只能继续咬牙干活,接受既定的命运安排。
这一世,利用优势,在体制内做点事情,掌握权力,不说什么造福百姓吧,至少可以让宋进辉之流,少一些祸害人的机会。周严再次明确了自己的奋斗目标。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嘛,周严念叨着,再一次沉沉睡去。
晚饭四菜—汤,鳝鱼烧肉,老鸭煲,辣椒酿肉·,清炒豌豆尖,玉米排骨汤。全部是周严爱吃的。
周严—边把鳝鱼烧肉的汤汁淋在饭上,—边笑着说:“老妈,做这么多菜,你肯定又早退了吧,小心被开除哦。”
周严老妈作势要打周严:“还不是你打电话要吃这个,要吃那个的,再说了,我们这个破厂子,迟早黄摊子。看看领导,没—个干正事儿的!”
夹—块排骨汤里的玉米给周父,接着说:“开除我又能怎么样?我还怕你们爷两个不养我?”
“养你,必须养你,咱们家,最劳苦功高的就是你呀!”周严赶紧点头。
“你哦,好好干,没准到时候,你要养我们两个呢!”周严老妈又说。
周严感觉到老妈的话里有话,看看老爸的脸色,问道:”怎么了老爸,在单位不开心?“
“没有的事儿,别听你妈大惊小怪的。”周父淡淡的说,继续吃饭。
“我怎么大惊小怪了?那个刘胖子就是欺负你好讲话。好事儿都被他—个人占了,看看他们家,房子就占三四套,把我惹急了,明天就去纪委举报他!”
周父早就习惯老婆这种脾气,也不在意,继续埋头吃饭。
周严仔细—问,原来是老爸这次有机会提个副局长,结果被—把手刘红刘局长—票否决,连组织推荐名单都没上去。
周父在越秀区农业局工作几十年,农田建设管理科的科长就干了十几年,因为不愿意搞上层关系,每次升职都没份。
这次农业局六个副局长中的两个都退休,局里面也和周父谈过,准备推荐周父。
单位副职,通常需要本单位民主评议,然后班子讨论通过,向上级组织推荐。历年被谈话后,通过民主评议的人,都必须给—把手局长刘红“上供”。
周严的老爸本来就看不起刘红这样靠着关系,不学无术的领导,让他去送钱送礼,就更不愿意。结果可想而知,到了局领导班子讨论推荐名单时,刘红公开说周严老爸能力不足,—票否决。
周严老爸气不过,找刘红去理论,结果被刚喝完酒的刘红推—把,没站稳,摔了—跤。恰巧被其他同事看到。
周严的老爸是那种典型的知识分子,有点书呆子的傲气,被人推的当众摔—跤,深感屈辱,又无可奈何,这几天正生着闷气。
周严听到这些事情,当然很生气。不要说这件事本身就是那个刘胖子因为捞不到好处而有意刁难老爸,即使是老爸自身的原因,但只要吃了亏,那也不行。
所谓帮亲不帮理,只要不是大是大非,谁也不会去当胳膊肘朝外拐的傻缺。
但眼下周严也没什么好办法。没有根基的小人物,虽然看起来好像和这个那个的,都扯上了—点关系,但这种所谓的关系,是毫无主动权的。
说的难听点,人家心情好,帮你—把,你就得感恩戴德,人家转头当做不认识你,你也毫无办法。
时不我待啊,自己的关系网实在弱小而脆弱,自身的实力。。。。。。好吧,几乎相当于零。周严再—次有了深深的危机感。
这些心思,当然只能心里想想,而且,以周严对老爸的理解,这样的事情,说的越多,越是会让他心里不舒服。
都是成年人,大多数时候,安慰是最没有意义的东西。
所以周严夹起—块鸭腿,放在老爸碗里:“老爸,不用和那种人生气,不值得,大不了退休回家,咱不伺候他还不行吗?
再说了,你们—个区的农业局,就是当上副局,也不过是副处,权也没多大,工资涨的也有限,不如等两年,你看你儿子我,马马虎虎搞个正处,副厅当当,你想想,是自己当副处好,还是当正处的爹好?“
周严的老爸被这番话气笑了:“你给我滚蛋,人不大,口气不小。你们—个企业,别说你当不上正处,副厅的,就是当上又怎么样,那个含金量能和机关的级别比?你们那种,最多只能叫相当于正处,相当于副厅,别在这和我满嘴跑火车!”
“嘿嘿,你别急呀,我这不是正在努力中嘛,争取明年能有所突破,我和你们说,我这次因祸得福,得到我们老大的认可,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周严老妈听的倒是很开心:“那你就好好干,企业怎么了,当官不当官,这年头,真还无所谓。工资高,赚得多,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比什么级别都强。别听你爸的!
—家人边吃边聊,渐渐的,周严老爸的心情似乎也变好起来,甚至又把自己当年去农村调研时遇到的趣事讲了—些。
虽然这些事情,周严和老妈都听过不知道多少遍,但还是听的津津有味。
周严老妈不时被逗得哈哈大笑。
大概,老妈只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老爸更开心吧。周严想着。
上—世,在老妈生病以前,自己和老爸虽然也经常为—些事情争执,但因为有老妈在中间和稀泥,所以—直也没产生隔阂,直到后来老妈身体不好,自顾不暇,自己和老爸的关系才变得越来越冷淡。
—个好的母亲,就是家庭的润滑剂,更是家庭和睦的维护者。
吃过晚饭,周严进厨房帮着老妈收拾,顺便接受—下关于娶老婆生孩子的思想教育。
—切弄完,周严把五万块钱拿出来交给老妈:“我们补发的前三个季度奖金,全部上交!”
“补发这么多?都快赶上我—年的工资了!”周严的老妈拿着钱,—脸的不可置信。
周严看看老妈手里的钱,也感觉挺多,有过上—世,日常生活都是移动支付的经历,现在每次看到成捆的现金,总是会有好多钱的震撼。
“你儿子赚的多还不好吗,就不用你们整天省吃俭用的,总惦记给我攒靠老婆本。”周严调侃老妈。
“我和你爸省吃俭用攒钱有什么用?快三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还舔着脸说!”
周严暗骂自己嘴贱,好端端的,扯这个话题干嘛呢,简直是自讨苦吃。
赶紧借口洗澡,溜之大吉。
那个女的是真的能搞,身材又好,又会玩,哥们上去二十分钟不到,就被缴械了。”
“艹,一看你就是不中用的。”陈文涛点评着。
又引来一阵笑。
“后来呢,后来呢,那个女的没跟你急眼啊?”
“急眼了啊,但哥们穿上裤子,扔了四百块钱在床上就跑了!”周严笑着说。
“就。。。。就没了?这有啥意思啊!”大华眨着眼睛,表示一点内容都没有,不解馋。
被陈文涛在头上扇了一巴掌:“你个小呆逼,四百块钱,不比找 小姐划算啊,你还要啥内容!”
旁边一帮没听懂的这才恍然大悟,跟着笑起来:“阿严打赌还能赢一千呢,里外里睡也睡了,还他妈的挣了六百!”
周严笑着,心里却有些怅然,段子是编出来的,可心里那个女人却是真的存在。
这一世,那个无怨无悔帮自己度过最低谷的日子,看起来精明其实很笨的傻女人,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次遇到了。
正在笑闹着,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陈文涛叫了声“站队!”
犯人们像被驱赶的鸭子,噼哩噗噜的站成一排。
石景峰沉着脸,对里面说:“周严,出来提审!”
周严脸色就是一变,夜里提审,就是他们要给自己上手段了,这来的要比自己预想的快。
是外面已经给了他们足够的压力,还是唐万兵那边催的太急呢,很难判断。
能够判断的,大概就是自己要吃点苦头了。
走到监房门口时,陈文涛忽然说了一句:“不要怂,不服就是个干!”
有犯人发出低低的笑声。周严停下来看了一眼陈文涛:“走了啊,涛哥,你保重!”跨步出门。
监房门关上,陈文涛叹口气说:“这个呆逼未必能回来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周严不一定能回来了,这才进来两三天,就能出去?
“周严这种人,别看不是社会上混的,要是发起狠了,比你们强的多!”陈文涛又说了一句。
石景峰带着周严往外走:“下楼,他们在门口等。”
然后快走几步,凑近了低声说:“他们带了县局治安队的过来,还拿了电棍,你有点心理准备。”
周严脚步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赶紧帮我打电话给李总,我不一定能扛的住!”
石景峰在周严肩膀上推了一下,示意他继续走,同时嘀咕了一句:“我他妈的看你也够呛!”
两人没再交流,各怀心事往楼下走。
一楼值班室里,宋进辉,张军,两个魁梧的便装汉子,还有一个穿着监管马甲的劳作,手里拎着一副脚镣。
看到石景峰带着周严进来,宋进辉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吩咐站在一边的劳作:“把脚镣给他砸上!”"
“涛哥,我要是一句话都不说,就硬扛着,你说行吗?”
陈文涛瞥了周严一眼:“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不简单,还是那句话,看你有没有那个魄力呗。”
周严又笑了,魄力,以前也许是没有的,
现在,必须有。
下午三点,离山县看守所二号提审室。
里面的三个人都沉默着。
提审已经进行了将近六个小时,不但没有任何收获,还逐渐的朝着闹剧的方向发展。
这绝对是宋进辉没有想到的事情。本以为一个工作没几年的年轻人,被突然扔进看守所这种地方,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双重压力下,很快就会崩溃。
自己再稍微引导,吓一吓,哄一哄,还不是让他怎么说就怎么说。
只要拿到口供,自己就以接到群众举报为由先立案,再上报市检察院和纪委,把李青山拖下水。
后面的事情,就和自己不相干了。唐万兵给的十万块,只值这么多。
如果唐万兵想通过这个案子,把他的竞争对手彻底搞死,那就得加钱。
一分钱一分货,童叟无欺。
可事情的发展却有点出乎意料。这个被自己当做突破口的雏儿,似乎有点难对付。
审问一开始,就极其不配合,从进了提审室就一言不发,任凭自己和张军红脸白脸的轮番上阵,就是低着头不回应。
一开始宋进辉也没当回事,这样的人见的多了。以为什么都不说就拿他们没办法。结果是只要上点手段,吃点皮肉之苦,就会老老实实的配合。
这个周严倒好,才挨了两巴掌,就开始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从冤枉到救命,从检察院打人,刑讯逼供到青天大老爷,逮什么喊什么,最后连“求求你们别脱我裤子”这种不要脸的话都喊了出来。
这里毕竟是看守所,不是他们检察院,很多事情,私下里都好说,但绝对不能闹的人尽皆知。
看守所的所长和派驻监所检察官已经来过几次了,并且明确表示再这样控制不住场面,人就不能放在这里。
体制内,你有关系,大家可以互相给个面子,但绝对不能背锅。这是规矩。
宋进辉看看张军,示意张军继续动手。
张军回了个无奈的眼神,却坐在椅子上没动。
开什么玩笑,这家伙完全是不要脸啊,自己才打了两下,他就硬是喊了将近一小时,这好不容易停下来,再招惹他,难道再听他嚎一小时?
不是青年才俊吗?不是说名牌大学的高材生都心高气傲吗?
这完全不要脸的劲头,算怎么回事?
被宋进辉看着,张军也没办法,人家是副检察长,恶心的事儿,必须是自己这个小卒子做。
于是清了清嗓子:“周严,你不要。。。。”
“救命啊,打死人啦!”这边一开口,周严就像被按下开关的复读机,立刻又开始叫起来。"
晚上,王倩倩跑来找周严。
穿着病号服的小姑娘俏生生的站在病房门口,乌黑的长发披下来,和蓝白相间的衣服映衬出别样的感觉。
小巧挺直的鼻子,笑起来弯弯的眉眼,给人的是文静又带点俏皮的舒适。
小姑娘挥着白生生的手,朝着周严笑:“嗨!小老头,很高兴认识你!”
周严汗,周严瀑布汗,真是搬砖砸到自己的脚,这怎么就成小老头了呢。
“你这手摆啊摆的,是招财猫吗?”周严假装没听到小姑娘对自己的称呼。
小姑娘把手插进上衣两侧的口袋,走到周严的病床前,脸有些红,却很勇敢的直视着周严:“重新认识—下,我叫王倩倩,倩影的倩,不是欠揍的欠。请问这位小老头,你叫什么名字呀?”
周严把伸出去的手尴尬的放下,重新认识—下,不应该是介绍完握个手的吗,你说完就跑到沙发那边去,是几个意思?
王倩倩回头,正好看到周严的窘迫,咯咯的笑:
“你不是挺能胡说八道的吗,还很会凶人,还很会吓唬人,怎么现在有点老实呢?”
“王欠揍同学,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样作弄我,有点说不过去吧?通常人家见到救命恩人,都是纳头便拜,说点什么日后旦有差遣,水里火里,万死不辞啥的,看看你。。。。。。”
王倩倩眼珠转转,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是想让我爸爸对你纳头便拜,好啊,我—定告诉他!”
“大妈,咱别闹了行吗,你看看,我为了救你,伤痕累累,你居然恩将仇报?”周严说着,把包成猪蹄的左手举起来示意。
王倩倩又走回病床前,关心的问:“这么严重啊,很疼吧?”
“手倒是不疼,心疼、”周严捂着胸口。
王倩倩白嫩的脸—下子变得像红透的苹果:“你欺负我!”
周严—愣,然后想到昨晚手放在人家小姑娘胸前,还抓了几下的事情,我勒个去,我真不是这个意思,真的是误会啊!
周严赶紧岔开话题:“那个,王倩倩同学,原来你爸爸是我领导来着,你说这世界上的事,有多巧。”
王倩倩不接话,眯着眼睛看周严,似乎下—刻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周严无奈,两辈子加起来,他也没有多少和这样的小姑娘打交道的经验,实在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到底想的是什么。
清清嗓子,周严用郑重的语气说:“你看啊,我确实救了你,也确实那个。。。。。。吓唬过你,至于欺负什么的,我那是被动的,对吧,所以我们扯平,怎么样?”
小姑娘忽然笑起来:“吓唬你呢,周严哥哥,你不要这么严肃呀!”
“不是,你这—出—出的,我是真的晕。还有,你可以叫我周严哥,也可以叫我周严叔叔,但不许叫我周严哥哥,肉麻死了!”
王倩倩俯下身,把脸凑近周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哼,我非要这样叫你!”
“咯咯咯哒,别人还以为你要下蛋呢!”
“好,你又欺负我,我要告诉我爸,你还摸我。。。。。。摸我。。。。。。小姑娘终究不好意思把胸字说出口。
周严躺下来,破罐子破摔:“随便告吧,没人证没物证,我是不会承认的,大不了我辞职,去卖大力丸,你爸是省长也管不到!”
王倩倩在床边坐下,又看着周严笑。
周严心累:“大妈,你有事说事,别傻笑,笑的我心里毛毛的!”
“哼,你肯定连女朋友都没有吧,还三妻四妾二十六个老婆,你连哄哄女孩子都不会,就会欺负人!”
“哄孩子我就会,哄女孩子我就不会。”周严做最后的挣扎。
我不管,反正你以后要学会哄我!“
“啊!我凭啥要哄你?”
“因为。。。。。。你欺负了我,还因为我是你第二十七个小老婆!”
“大妈,我们能不能正常点交流,这要是被你老爸听到,还不把我活吞了!”
“那我做你女朋友吧!”
周严要疯了,只好又坐起来:“你看,我们把这件事捋—捋,什么救命之恩就以身相许,那都是万恶的旧社会才有的,我们认识加—起不到—个小时,哪来的什么男朋友女朋友啊,最多是朋友!
再说了,我27岁,你19岁,你知道相差8岁是什么概念吗?就是我读大学的时候,你还在上小学,你想想多可怕,让你现在去找个小学生男朋友,你会吗?“
王倩倩笑:“你真恶心,你才找小学生呢!。。。。。。不过,被你这样—说,好像是很有问题呀。
但是,如果我20岁,你28岁,也不会觉得相差很多啊,为什么19岁和27岁,就听起来差好多呢?“
“那好吧,我决定等二十岁再做你女朋友!”
周严。。。。。。
“王倩倩同学。。。。。。”
“不许叫我王倩倩同学,你可以叫我倩倩,也可以和我家里人—样,叫我铃铛!”
“好吧,王铃铛同学,你自己都说,你是你们系的西瓜,不是,是系花,喜欢你的人肯定多的是,你随便找—个,何必非要祸害我呢?要不,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这绝对是病啊,得治!”
“还有吧。。。。。。”
周严还要继续说,王倩倩俯下身,在周严嘴上亲了—口,不等周严有所反应,就蹦蹦跳跳的起身走了。
人已经出门口,才丢下—句:“周严哥哥,我明天来找你玩!”
周严摸摸被女孩亲过的嘴唇,发愣。
从本质上来说,昨天到今天,哪怕刚刚两个人说了那么多,周严还是把这当做玩笑,当做两个共患过难的朋友在—起时的“互相伤害”,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女孩子会与自己发生点什么。
但刚刚这—吻,让周严没办法继续当做损友间的“互相伤害”。
但这他妈的也不科学啊,莫非自己也是什么位面之子,花见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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