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梦想文学网 > 武侠仙侠 > 渣男吃绝户?郡主她血洗将军府无删减+无广告

渣男吃绝户?郡主她血洗将军府无删减+无广告

沈黎 著

武侠仙侠连载

沈老太公正陪着自己的宝贝大孙子四处转悠侯府,畅想着以后在这儿要怎么布置,要安排谁来住。以前看不起他们这一房的,他要让他们睁大眼睛好好地看看,不是谁都能住进定北侯府的。“父亲!”张氏匆匆忙忙地从前院一路小跑着到后院,原本在玲珑阁就和李宝珠那一众小姐妹拉扯过,发髻松散着,衣裙也皱巴巴的,加上这般急不可耐地冲过来,就惹了沈老太公的眼。“你就不能稳重些?端庄些?”也不知道当年儿子到底是怎么选的,怎地就选了这么个媳妇儿。若是他选,怎地也要选个大家闺秀才是。“之前让你学的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张氏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父亲!李家那些人可真不是东西!”一听张氏满口的粗言秽语,沈老太公立刻让人带着沈望回房间休息。“都说了几次,你若是再这般不懂礼...

主角:沈黎李璟然   更新:2024-11-10 11:5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黎李璟然的武侠仙侠小说《渣男吃绝户?郡主她血洗将军府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沈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老太公正陪着自己的宝贝大孙子四处转悠侯府,畅想着以后在这儿要怎么布置,要安排谁来住。以前看不起他们这一房的,他要让他们睁大眼睛好好地看看,不是谁都能住进定北侯府的。“父亲!”张氏匆匆忙忙地从前院一路小跑着到后院,原本在玲珑阁就和李宝珠那一众小姐妹拉扯过,发髻松散着,衣裙也皱巴巴的,加上这般急不可耐地冲过来,就惹了沈老太公的眼。“你就不能稳重些?端庄些?”也不知道当年儿子到底是怎么选的,怎地就选了这么个媳妇儿。若是他选,怎地也要选个大家闺秀才是。“之前让你学的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张氏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父亲!李家那些人可真不是东西!”一听张氏满口的粗言秽语,沈老太公立刻让人带着沈望回房间休息。“都说了几次,你若是再这般不懂礼...

《渣男吃绝户?郡主她血洗将军府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沈老太公正陪着自己的宝贝大孙子四处转悠侯府,畅想着以后在这儿要怎么布置,要安排谁来住。

以前看不起他们这一房的,他要让他们睁大眼睛好好地看看,不是谁都能住进定北侯府的。

“父亲!”

张氏匆匆忙忙地从前院一路小跑着到后院,原本在玲珑阁就和李宝珠那一众小姐妹拉扯过,发髻松散着,衣裙也皱巴巴的,加上这般急不可耐地冲过来,就惹了沈老太公的眼。

“你就不能稳重些?端庄些?”

也不知道当年儿子到底是怎么选的,怎地就选了这么个媳妇儿。

若是他选,怎地也要选个大家闺秀才是。

“之前让你学的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张氏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父亲!李家那些人可真不是东西!”

一听张氏满口的粗言秽语,沈老太公立刻让人带着沈望回房间休息。

“都说了几次,你若是再这般不懂礼数,我便将你送回清河郡。”

“不是,父亲您听我说。”

张氏立刻将刚刚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讲给沈老太公听。

说完之后才又补充:“父亲,咱们可是要被李家给坑了!那个李训,还让傅阁老在找咱们,说什么沈黎不忠不义不孝,现在看起来,是他们想要吞了咱们侯府的银子呀!咱们得找李家把沈黎的嫁妆给要回来呀!”

“等等,”沈老太公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之前李家那位并没有说沈黎的嫁妆值多少,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还有啥误会呀,真金白银呀,还有那李家那群女人,在玲珑阁就挂了咱们侯府二千两银子,还别说其他的,只怕上京城大大小小的商铺他们都舔着大脸去挂过账了!”

张氏也是管过家的,举一反三她会。

但沈老太公不大相信:“你查过了吗?那李家,有头有脸的,家主李训可是三品大员,还有那位将军才立下了汗马功劳,怎地会这样算计沈黎?你先去查清楚,再做打算。”

“父亲,我在玲珑阁可是亲眼所见,刚刚在府外,也是看到了那大排长龙,再这么下去,侯府就要被掏空了。”

张氏着急的不得了,都开始跺脚了,“咱们要再不出手,这个空壳子拿来做什么,当真要给那祠堂里供奉着的那群死人早一炷香晚一炷香吗?”

她不想得不偿失。

从清河郡来上京城的这路上,她就想好了,以后要如何打点定北侯府,还要利用沈黎在上京城的人脉资源,给她的阿望娶妻生子呢!

若只有一座宅子,可怎么办?

“你先别急,总是这样毛毛躁躁的,一会儿我给李家送个拜帖,明日去问问他们家主便是。”

这边话音才堪堪落下,周嬷嬷就来了:“老太公,衙门来人。小姐说,您是长辈,当您来定夺。”

原本沈老太公是不高兴的,但听到沈黎这样尊重他,心情便好了:“不是我这个老辈儿说沈黎,都是大人了,还成日给沈家惹这么多事来,要是没了我们,她又当如何?真是让人不省心的!”

周嬷嬷暗暗地翻了个大白眼,要没了你们,小姐不是过的多开心,一群蛀虫。

府都衙门经过前面两次和沈黎打交道,也熟络了,也没大张旗鼓地来,只是安排了两个衙役小哥。

衙役小哥面有难色地等待着,终于是将沈老太公和张氏等来了。

“沈黎,你又犯了什么事,要阿爷亲自来为你做主?阿爷虽然是沈家的长辈,可要先说好,阿爷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沈家家规,礼义廉耻莫不敢忘,你不要仗着你的定北侯这一脉,就耀武扬威的,惹了人还不自知。”

就像李家和皇后,都把人得罪了,还得他亲自来安抚人心。

真是不像样。

“两位差人,虽说我是长辈,但我还是知道何为国法家规的,若是沈黎犯了错,你们只管将人带走,也给她一个教训,让她莫要仗着自己定北侯府嫡女的身份招摇过市,免得以后犯了大错就来不及了。”

最好现在就能把沈黎带走,如此还省了他的麻烦。

“唉,也是我那侄儿一年打两百多场仗,对这个幺女疏于管教。”

沈老太公噼里啪啦地一顿,让两个衙役都面面相觑,好在路衙役年纪稍长,也能摸清楚沈家和定北侯府的关系,赶紧朝他行了礼:“老太公误会了,此行并不是为了沈小姐的事来。”

“既然不是,那是?”沈老太公想到之前秋见横眉冷对的样子,“是她的丫鬟?那个叫秋见的丫鬟?哎呀,我就说了,女儿家家的哪能这样舞刀弄剑的,好好的丫鬟就该伺候人,等着小姐出嫁当个陪嫁,若是运气好,就成了姑爷的通房,彼时混个妾室来当,也就人生美满了。”

春见在一旁,暗暗地为沈老太公捏了一把冷汗,得亏了秋见还在府外张罗着收嫁妆的事,不然听到这话,那暴脾气,就是她和周嬷嬷加起来都拦不住。

路衙役道:“不是不是,和侯府无关的,是沈张氏。刚刚李家一张状纸,将沈张氏告了,我们现在来拿人。”

张氏一听是自己,立刻就往后退了好几步:“什么告了,谁能告我?我又没犯事!”

一旁年轻的衙役小哥唐杰立刻将状纸的拓本双手奉上:“这是李家的状纸,还有回春堂的大夫出具的验伤单,以及玲珑阁店小二的口供,都指证沈张氏今日在玲珑阁打伤了李家姑娘,还请沈张氏随我们走一趟。”

沈老太公皱起眉,看向袖手旁观的沈黎,气不打一处来:“沈黎,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说两句。”

“哦哦,”沈黎脸上一片单纯,“两位官差,方才我阿爷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阿爷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沈家家规,礼义廉耻莫不敢忘,绝对不能仗着沈家,还有侯府就为所欲为,你们请自便。”

沈老太公傻眼了:“沈黎!我让你说这个了吗?”

“啊?”沈黎继续装傻,又道,“哦,我知道了,阿爷刚刚还说了,国法家规的,千万不能仗着自己的身份就不管不顾,只管将人带走,也算是给个教训,免得以后铸成大错还不自知。”

张氏:“……”


傅夫人也找不到来话来找补了,她身子松了些,就不知不觉地往旁边挪了一步。

沈黎并不指望傅夫人能够扛得住压力保护她,尽管傅夫人刚刚说的那样好听,但终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只是李老夫人的指认和霍煜的亲口承认,让她百口莫辩。

若此时为真,就算她不知情,也会被上京城所有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三人成虎,谣言只会止于智者,可市井小贩并没有那么多智者。

要解决掉这件事,必须得快。

沈黎正在盘算着下一步要怎么走,霍煜却走到了她的跟前,高大的身影将她的身子尽数笼罩住。

她茫然地抬起头,却听到霍煜清朗的声音——

“是本王心悦于她,她并不知情。”

沈黎:“嗯?”

啊喂!这根本不是重点好吧,现在不澄清还越描越黑了,他今天出门脑子被驴踢了么!

可不等沈黎质问,百花阁外面的侍卫就匆匆来报。

“夫人,锦衣卫来了。”

沈黎愣了下,还没有回过神,就看到锦衣卫副指挥使秦若谷带着一队人马匆匆而来。

秦若谷是南镇抚司的副指挥使,也是傅夫人母族很出色的晚辈。

锦衣卫分南北镇抚司,霍煜在北镇抚司挂职,奉旨抄家。

原本就是齐帝为了孤立他而设的。

霍煜手下的人,也不是锦衣卫,而是潜龙卫,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但实际上也就只有二十来个人,在朝廷里,也没有俸禄可言,全靠霍煜自己撑着。

相比北镇抚司来说,南镇抚司就很单一了,不查外案,只查内案,只要北镇抚司的人,他们就有权力收押、彻查。

霍煜抄家抄的多了,府上自然会有些来历不明的东西,秦若谷不止一次登门拜访将他府邸的东西带走,还上书锦衣卫指挥使,要求严惩霍煜。

两人势成水火,这是朝野上下都知道的事。

如今他带人而来,傻子都知道是针对谁而来。

秦若谷穿着官服,也不便给身为长辈的傅夫人请安,只是简单地抱拳:“姑母,今日多有打扰,请您见谅。”

不等傅夫人开口,他已经转头对霍煜道:“陛下有旨,厉王殿下和安平郡主,即可入宫,不得有误。”

沈黎眼底涌出惊惧,这事儿当真是传到了齐帝耳中?

李老夫人拍手称快:“沈黎,我就说这事儿肯定是要闹到陛下那里去的,礼部那边不可能坐视不管,你这样水性杨花,朝秦暮楚的贱人,终于要遭报应了!”

沈老太公生怕被连累:“这位大人,沈黎已经被我逐出了沈家,在礼部是有备案的,就算她罪犯欺君,也莫要牵连我们沈家。”

秦若谷见惯这些人的嘴脸,绷着一张脸,冷冷地看向霍煜:“还不走?”

“走,这就走。”

沈黎尴尬地看了一眼秦若谷,赶紧跟在霍煜的身后。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刚刚那一瞬间,霍煜回答秦若谷的话,竟听出丝丝撒娇的味道。

这两个人……啧!

有故事。

百花阁外面,锦衣卫的马车早就停好了。

秦若谷押着两人上了马车,又对紧随其后出来的傅夫人道:“姑母,锦衣卫办事,还请不要插手。”

“我不是要插手,只是阿黎那孩子身世可怜,若当真是触怒了龙颜,还请你手下留情。”

秦若谷点点头,转身也上了马车。

傅夫人是发自内心的担心,然而在她旁边倒是有煞风景的。

“沈黎可算是有今天了,”李老夫人笑的春风得意,“总算是能将这个表里不一的贱人真面目揭开了,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春见着实看不惯李老夫人这样编排她家姑娘,忍不住伸出脚使绊子。

李老夫人摔了个狗啃屎,年纪原本就不小,痛的在地上嗷嗷叫:“你个小贱蹄子!你家主子很快就要完蛋了,你还敢在我面前嚣张,看我不撕烂你的脸,砍了你的腿!”

傅夫人冷声道:“这里是百花阁,如今是我傅家办春日宴,李家如今闹的我傅家脸面无存,我很不高兴。”

“傅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以后若是有这位李老夫人在,就不必请我了。”

李老夫人不敢相信:“傅夫人当真要为了一个贱人这般?沈黎那个贱蹄子……”

“李老夫人!”傅夫人脸色很不悦,到底是兖州来的,嘴巴一点儿都不干净,“今日我傅家邀约女眷们前来赏花,不是听你的污言秽语的,自便吧。”

顿了下,傅夫人抬起手对春见道:“扶我进去。”

春见愣了下,赶紧搭手。

“放心,就算阿黎出了什么事,我也会替她照顾好你们的。”

……

沈黎上了马车之后,忍不住多嗅了下车里的味道,这味道怎么和霍煜马车里的味道一模一样,都是一股淡淡的冷梅香。

她多嘴道:“锦衣卫的马车,都用这种香薰吗?”

秦若谷皱了下眉,目光深邃地在沈黎的身上打了个转儿:“安平郡主若是闲得无聊,就好好地处理下自己的事,之前在坊间小打小闹的就算了,如今闹到了陛下面前,还不知道要如何收场。”

“我不知道如何收场,可王爷知道就行了。”沈黎笑眯眯地冲霍煜道,“是吧,王爷。”

今日霍煜莫名其妙地来,没头脑地说的那些话,简直是匪夷所思,不过细细想来,他不是那样莽撞的人。

被先帝爷亲手挑选出来的接班人,就算皇位被夺,颓废至今,也不可能这样轻易入套。

除非,他已经想到拆招的法子。

“沈黎,你不怕吗?”

“刚开始我还是有些怕的,若我当真是配了二夫,就算陛下饶恕我之前的欺君,坊间的唾沫星子都得将我淹死,”沈黎笑了笑,“可我并没有呀。”

她在侯府可从未听父亲说过,她被许配给了除李璟然之外的第二个人,所以那所谓的证据八成是假的。

“不过我只是没有想到,李家为了置我于死地竟然弄个假的东西来欺君,他们是不是太冒险了?万一那东西没有被你们截,不就惨了。”

车里的气氛在沈黎说完这话之后就凝重起来,好半天霍煜才开口。

“若本王说,那东西不是假的呢?”


齐帝狠狠地呵斥,“厉王,你可知道,你这是要将沈黎架在火上烤,若方才不是她激灵,临危不乱,当真就要被人拖出去沉塘了。”

原本他也是有这个意思的。

毕竟之前给沈黎下了那么一道圣旨,沈黎的孩子能继承侯爵之位,万一上京城的世家大族动了这个念头,想走这条路,他岂不是给自己挖了个巨坑。

要想永除后患,就要除掉沈黎这个源头。

霍煜朝齐帝拜了一拜:“臣弟心悦沈黎,请陛下赐婚。”

沈黎:“?”有病吧!

礼部尚书:“?”

吴公公:“?”

齐帝:“……”

霍煜无视掉所有人质疑的目光:“臣弟心系沈黎足足六年,此前因自己身体羸弱,不便娶妻,所以没有将这道懿旨公告天下,是臣弟的错。但今日沈黎已经与李家退亲,也无婚约,肯定陛下赐婚。”

齐帝皱起眉,心烦意乱地摆摆手:“今日之事权当乌龙,至于你和沈黎的婚事,再议,都退下。”

“陛下……”

“厉王,别仗着身子弱,朕就不敢责难于你,朕让你退下。”

十足的威压,让武德殿之中的气氛更是凝重了。

沈黎二话不说,提着裙摆站起身,给了霍煜一个刀眼,退出大殿。

孙鹏紧随其后,一出大殿便同沈黎道歉:“郡主大人有大量,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也是我们礼部的失责,没有核查清楚,差点损了郡主的清白。”

“清白是小,性命是大,孙大人以后可要谨慎些才是。”

沈黎倒是不在意什么虚名,反正和李家撕破脸之后,那些个腌臜玩意儿到处说她的是非,现在她的流言蜚语早就传遍上京城了。

“那怎么能行!”孙鹏一把年纪了,最是古板。

女子无才便是德,而且贞洁对于女子来说尤为重要,他绝对不允许因为他们礼部而让人有损名节。

“郡主放心,我现在立刻回去让人拟定文书,公告天下,一定还郡主一个清白。”

沈黎回头看了一眼一脸风轻云淡、运筹帷幄的霍煜,随便吧,反正有这个家伙在,她就清白不了。

“那就有劳孙大人了,只是孙大人也别怪我多嘴,礼部审核不严到底是因为时间太匆忙,还是因为有人在从中作梗,故意当没看到?”

她笑着点醒了孙鹏。

那么大的礼部,除开仪仗等,在本部当值的便有二十余人,他虽然从严治下,但保不齐有些人会生出异心,为了利益,违背礼部的宗旨。

孙鹏向两人告辞之后,立刻就往礼部去,他今日必定要将核查不严,和李家勾结的蛀虫抓出来,杀一儆百。

霍煜走上前:“郡主还真是铁石心肠呢。”

“总比厉王殿下一肚子的坏水好。”

沈黎懒得理会霍煜,大步流星往前走。

“你就不想问问本王,缘何会惦记才十二岁的你?”

“厉王殿下变态大家都知道,我何必多问。”

言辞之中的夹枪带棒,却没有让霍煜退缩。

但沈黎却深知,六年前,身为东宫太子的霍煜,不可能只是凭借个人喜好就能定下太子妃的。

能让皇后娘娘写下懿旨的,必定是和定北侯府有关。

太子需要更得力的帮手,但又不能坐大未来的外戚,要将朝野上下全都牵扯起来,定北侯府是最合适的人选。

用她一个人,牵制侯府,牵制青甲军,于皇族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只是,那个时候她才十二岁呀,十二岁就被人定下了未来要走的路,委实有些过分。

“厉王殿下能不能不要跟着我?”

沈黎现在觉得霍煜很碍眼。

霍煜却一脸无所谓:“这里是出宫的路,若是郡主不想本王跟着,那就站在这儿别动,等本王离宫之后,再自己回去。”

“哦,对了,宫外好像没有侯府的马车,郡主应该不会想和本王坐同一辆马车回去吧,毕竟郡主的名节很重要。”

沈黎气的后槽牙都咬紧了:“不坐就不坐,我自己走回去。”

霍煜已经走到了沈黎的前面:“那最好。”

原以为霍煜只是说说而已,可那家伙当真出了皇宫大门上了马车,就走了,全然没有要等一等她的意思。

宫门口,她一个人显得孤零零的,着实有些可怜了。

“郡主?”

才从办完事从皇宫出来,打算回翰林院复命的周远霄喊住了沈黎。

他大步上前:“还真是你,你入宫面圣吗?”

“面完了,差点被沉塘。”

一肚子怨气的沈黎脱口而出。

“嗯?”

“没事。”沈黎摆摆手,“我先回去了,你自便。”

“我送你吧,”周远霄好心地说道,“上次也多亏了郡主借我马车,这次就让我送郡主。”

沈黎想到这里走回定北侯府,至少得走一个时辰,就很没有原则了跟着上了周远霄的车。

……

御书房中,听着宫门口的侍卫禀告刚刚霍煜和沈黎的状态,齐帝原本愠怒的脸色才稍微好转了些。

吴公公为齐帝换了一盏热茶:“陛下,依奴才所见,郡主不是那样的人。”

“嗯,那一个小姑娘,心思没那么深,倒是霍煜,上赶着地想要将人逼死。”

齐帝都看不下去了。

“十二岁就看上人家,能看什么,难不成真的是看脸吗?”

还不是看中了侯府。

“霍煜也没有多清高嘛。”

吴公公连连点头:“陛下说的是,那这件事便就随他去吧,反正也无伤大雅的。”

齐帝却摇摇头,目光落在书桌的懿旨上:“既然先皇后下了懿旨,朕又怎么能拂逆了她对自己儿子的一片好心呢?”

“陛下的意思是?”

“不如全了先皇后的心思,她不是想让自己儿子娶沈黎么,朕就成全她。沈黎呀,还有三年才满守孝期,你说霍煜那病入膏肓、药石无灵的身子骨能不能挨到大婚?”

就算霍煜挨到了大婚,与沈黎成亲了,就那身体也不可能生的出儿子,更遑论承袭爵位了。

这道懿旨,来的还真是时候。


“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有母亲在一天,你就是一天李家的当家主母,如何?”

“可若是你连这个都不答应了,便是你斤斤计较了,女人可不能这么善妒的,莫要犯七出之条。”

或许是定北侯府当真是没人了,或许是这三年来,沈黎表现的太过温顺,让李家人有了错觉,误以为沈黎是个听话的软柿子,以为稍微说些重话来威胁,就能让沈黎乖乖就范。

可大抵他们是忘记了,沈黎出身将门。

沈黎眉目淡然,眼底的光芒锋利无比:“还没成婚呢,老夫人就想用七出之条休我了?”

李老夫人被噎住,半晌都找不到话来圆:“我,我这不是……”

“这婚,便算了。”

沈黎的话很轻,却掷地有声,宛如一道惊天紫雷劈在了李家头顶上,炸得他们好半天都回不了神。

李家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一个定北侯府的孤女竟然态度敢这么强硬。

虽说定北侯府乃世家大族,可府上男丁全都战死沙场,留下一个孤女能成什么气候,反观他们李家,人丁兴旺,李璟然更是年纪轻轻便有了军功加持,日后定是要平步青云的。

要不是看在定北侯还有点余光,他们李家是断然不会让沈家孤女进门的。

世人都说他们李家是高攀了沈黎,可在他们看来,一个日落西山的定北侯府孤女能嫁给他们李家的好儿郎才是真真切切的高攀。

李老夫人不高兴了,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沈黎,你别这般不识抬举。”

沈黎算个什么东西,再是高高在上的侯府千金又如何。

“你说退婚就退婚?退了婚,谁还要你?”

这三年,她在李家伺候公婆的事早就传遍了大江南北,谁不知道她已经是李家妇,是他的夫人。

李璟然想不明白,现在闹起来,对她有什么好处。

沈黎环视着在场吃喜酒的宾客,却开始解腰带。

吓得李老夫人就要扑上前去,新嫁娘当众脱衣服,这算个什么事呀。

奈何沈黎手脚动作麻利,她尚来不及阻止,喜服就被人沈黎嫌弃地丢在地上。

“啊!”

“这!”

全场的宾客都震惊住了。

谁能想到,在大红喜服之内沈黎竟然裹着素色的孝服。

“沈黎!”李老夫人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指着沈黎,“你,你个大逆不道的妇人,竟敢在大婚之日穿丧服,你是要咒我们李家啊!”

“沈黎!你这是做什么!”李璟然气急败坏,蹲身就去捡喜服想要给沈黎套上。

可沈黎却往后退了一步,离他们这群牛鬼蛇神远远的。

日落黄昏的光芒落在她白皙的脸上,更显得不胜娇美,仿似画中人一般。

李璟然却捏紧了手里的喜服,最后下了好大一个决心:“不是平妻行了吧?我这就将蓉蓉打发去兖州行了吧?以后除了过年,我都不见他们母子三人,行了吧?!”

这已经是他的底线了,希望沈黎见好就收。

宋蓉蓉一听这个,顿时慌了,这可和婆母信上说的不一样,她泫然欲泣:“夫君这是不要我们母子三人了吗?”

还缠着李璟然的两个娃娃也哭喊起来了:“爹不要我们了,爹不要我们了,呜呜呜……”

“你是个坏女人!”

“打死你!打死你!”

小孩子无理取闹,想要去打沈黎,可沈黎只是往旁边挪了下,两个孩子齐齐摔倒,滚在地上,更是哭声震天。

“毒妇!”宋蓉蓉赶紧抱住自己的一双儿女,“他们只是孩子啊,打人又不疼,你让他们打两下又怎么样了!你怎么这么歹毒,躲什么啊!”

“宝贝,摔疼了吗?娘亲看看?”

“沈黎,你赶紧给我儿子女儿道歉,赶紧的啊!没看到他们在哭吗?你听到没!”

宋蓉蓉心疼坏了,作为李家正妻,她必须要给沈黎立规矩,否则以后肯定要爬到她头上了。

李老夫人也生气了:“沈黎,我们李家自问对你不错,这三年来我们全家上下将你当成自己人了,你竟然这般不识抬举,太让我失望了!奉劝你一句,若是不能嫁给我儿,你恐怕就失去了此生最大的福气!”

她儿子可是当朝新贵,日后飞黄腾达、平步青云。

而沈黎,不过一介孤女!

沈黎冷冷地掀了下嘴皮,语气淡漠:“嗯,是挺不错的,大婚当日,逼我为妾,这等福气给你,要吗?”

所谓的把她当自己人,不过是以各种名义处处索要她的银子,拿她的银钱填补李家用度罢了。

“沈黎!你怎么和母亲说话的!”李璟然呵斥道,“这就是你当儿媳妇的态度?”

“李将军,我还没嫁呢,你们就这么咄咄逼人?”

李璟然愤懑地瞪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刚刚沈黎已经说过退婚的话,但李璟然却深知,她一个孤女能到哪儿去,不过就是说来吓唬人的。

但现在听的她一口一个李将军,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听不懂吗,李将军?”沈黎就像清冷的月亮,让人不可触碰,她淡漠地转过身,“我父兄战死沙场不到三个月,你们便去求了皇后一道懿旨,逼得我在守孝期内下嫁,罔顾伦常,算是什么东西?”

她语调没有任何波澜,就像在诉说一件极其寻常的事。

可偏偏,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能让李家被上京城的唾沫星子淹死。

沈黎已经快要走到府门口了,还是李宝珠注意到了她就要离开李家了,顾不得平时营造出来的形象,扯开嗓子吼道:“快关门!快关门!不能让她走了!”

要是沈黎走了,那她刚刚看上的金银首饰岂不是也要飞了。

她不允许!

李家的下人纷纷上前,抢在沈黎离开之前关上了李家的大门。

李宝珠这才松了口气:“嫂嫂,你都已经被我们李家八抬大轿抬进来了,哪有离开的道理,今日这堂,你若不拜,实在是不合情理。”

她就是见不得沈黎永远都是那样高高在上,侯府嫡女又如何,嫁到他们李家之后还不是要听他们李家人的话。

“诸位。”

沈黎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她知道今日若不彻底断了李家的念头,她就算回到侯府也永无宁日。

“我愿拿出一半嫁妆,诚邀诸位为我破门。”


春见和秋见大气都不敢出,倒是那位医女骆檀朝,就像看戏似的躲到了一旁嗑瓜子,随意的很。

沈黎不大喜欢这种被压制的感觉,她尴尬地咳嗽了下,才想要换个姿势坐起来,霍煜冰冷的指尖却按住了她的额头。

那种冷,是彻骨的冷。

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我虽然以身入局,挨了些打,但好在局势可以掌控,外面已经开始甚嚣尘上了,还有赖御史……”

“你那点小聪明,也就骗骗赖御史。”霍煜冷不丁地打断她的辩解,“若今日来的不是本王,是皇后的人,你又当如何?若来的是御医房的女官,你又当如何?”

“倘若东窗事发,你打算用多少块免死金牌去求皇上赦免你构陷皇后的罪名?”

他语气里的漫不经心散去,余下的却是沉重的责备。

她难道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么?

定北侯府的独苗苗,若是死了,还有谁会在乎。

“我是构陷了皇后,可那也是我早早地做好了准备,若是没有鸽子血和我兄长特制的棉裤,我小命都得交代在未央宫。”

明明今日她已经成功了一大半,非得要来泼她一盆冷水。

到底是霁月清风的前太子殿下。

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得顾着光明正大么?

沈黎可不答应,心中微恼:“就算我今日手段下作,故意激怒皇后让她惩罚我,以身入局,但我至少达到了目的。”

“我告诉你,厉王殿下,我不止要闹大皇后打我的这件事,我还要查清楚三个月南楚一战上到底……唔!”

宽厚的手掌倏地覆上来,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霍煜心里有些烦躁。

她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他说的那些话,南楚一战牵连甚广,身为独苗苗就应该好好地待着,别没事找事。

沈黎抬头,眼底染上了一层愠色,这男人在做什么!

掌心的温热传到她脸上,让她脸颊都滚烫起来。

“咳咳咳!”骆檀朝丢掉瓜子壳,善意地咳得重重的,提醒着两人的越矩。

霍煜只觉得心头一阵兵荒马乱,他就知道今日会失态,草草地往她手里塞了个小盒子,沉声道:“本王今日已经带了医女来为你诊治,伤的不轻,这几日闭门谢客,再敢胡作非为,本王就把你关起来。”

说完他转身就走。

沈黎只觉得莫名其妙,她本来就打算闭门谢客的,要他说?

她摊开掌心,一只小糖盒倒是精致,可当她打开盒子的那一瞬间,原本就很难看的脸就更拧得出水来了。

“啪!”

她愤愤地砸了糖盒,里面的川贝梨糖滚落了一地。

要不是秋见赶紧把人按住:“小姐,小姐,冷静!”

“我冷静个屁呀!他是不是存心来给我添堵的?莫名其妙!还要关我?他以为他是谁呀?”

秋见也觉得,厉王殿下大概是真的气急了,是来找她们家小姐晦气的,小姐讨厌什么,他就送什么。

整个侯府可都知道,小姐最讨厌的,便是这川贝梨糖了。

屋子里的大吵大闹霍煜和骆檀朝听的一清二楚。

骆檀朝笑着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大侄子,你前路漫漫呀。”

“不碍事的,她最喜欢川贝梨糖了,明日再给她送两盒,她应该心情就能好了。”

骆檀朝的眼皮子都抽抽了两下,善意地提醒着:“你确定?”

毕竟她觉得没有哪个小姑娘会喜欢川贝那种从舌根处蔓延开的苦涩味道。

就算有梨的香甜也压不住。

霍煜却看着掌心里的那颗糖,笑了笑:“不会错的。”

小时候,她可经常塞这种糖给他吃的。

若是不喜欢,怎会每次都带着?

只是她的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倔的要死。

骆檀朝也不再去深究沈黎这种特殊的爱好:“你按下了赖御史,没让这件事闹太大,小心小姑娘知道后找你麻烦。”

霍煜沉声:“我只是暂时按下,又没说一只要按兵不动。”

等到小姑娘的下一步棋将事情彻底闹大,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赖御史才能发挥最强的助力。

若是现在,皇后一个哭诉,便就算完了。

沈黎气的肝疼,她捂着肚子,躺在床上,一个翻身:“你们说,霍煜是不是有病?!”

春见和秋见正在收拾屋子,双双抬起头,给了个肯定的点头。

是嘛,哪有人送药给人的。

说是梨糖,其实是川贝熬制的,又苦又涩,难吃的很。

周嬷嬷送完了霍煜,好一会儿才骂天骂地地过来:“小姐!奴婢着实都看不下去了,李家那忒不要脸了!”

春见问:“嬷嬷这是怎么了,才出去一会儿的工夫就这般苦大仇深的。”

“还不是李家那群腌臜玩意儿。”

周嬷嬷气的不轻,灌了好几口茶水才算压制住心口处的火气,不然她都要喷火了。

“奴婢可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徒。”

秋见将梨糖全都捡起来后才问:“嬷嬷倒是说呀,光是吊着咱们胃口呢?”

“方才奴婢送了厉王殿下出去,就在门口看到了李家那些伥鬼!本来奴婢都躲着他们,哪知李宝珠哪知小伥鬼恬不知耻,竟还站在长公主府门口数落咱们的不是,说什么咱们侯府时破落户,说小姐没嫁到他们李家是没享福的命。”

秋见不能忍:“嬷嬷没揍她?”

“倒是想呀,可她就跟猴子一样进了长公主府,我都抓不到!那该死的玩意儿!气死我了!”

春见道:“他们怎地跟大头苍蝇似的,到处攀关系,只是以前不曾听过他们和长公主有交集。”

“长公主深居简出,寻常就在府上吃斋念佛,我刚刚去打听了,说是李家那不要脸的,又是送礼又是送帖的,非得要见人家长公主一面。”

沈黎托着下巴:“宋蓉蓉可有什么消息?”

春见道:“倒是没有,一点儿风吹草动都没有,奴婢想,大抵李家是要弃了宋氏了。”

烧毁圣旨,不是个小罪,轻则抄家流放,重则诛灭九族。

李璟然那等性子,肯定是会下休书的。

“他现在还不会,”沈黎之前就在想,为什么李璟然这等趋利避害的小人在宋蓉蓉入狱后就没有了动静,难不成当真会念着那些虚无缥缈的夫妻之情?

但现在,她明白了。

“他是想等着和隔壁的事情敲定了,再动宋氏。”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