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黎李璟然的武侠仙侠小说《渣男吃绝户?郡主她血洗将军府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沈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放肆!”吴公公严词厉色警告,“李将军,你可得慎言呀!”李璟然不敢置信,他甚至都想去抢圣旨来仔细研读了。沈黎温温柔柔地领旨谢恩。吴公公将人扶起来:“郡主,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说完,还不忘看了一眼刚刚慌不择已要和沈黎断亲的沈老太公:“至于有些人,就不必理会了。”李老夫人从刚刚不敢相信,到接受事实,再到现在的厚脸皮,只用了片刻的时间。她谄媚地笑着,上前去扒拉沈黎:“沈黎呀,以前那是多有误会……”沈黎冷漠地抽出自己的手:“是不是误会,李老夫人和我都明白。”见沈黎软硬都不吃,李老夫人后槽牙咬的嘎吱嘎吱响。沈黎坦然地对吴公公道:“公公,我这儿还有些事要收拾,就不留您用膳了。”“不必留,咱家也得回去复命。”吴公公带着人离开,沈老太公立刻就要迎...
《渣男吃绝户?郡主她血洗将军府完结文》精彩片段
“放肆!”吴公公严词厉色警告,“李将军,你可得慎言呀!”
李璟然不敢置信,他甚至都想去抢圣旨来仔细研读了。
沈黎温温柔柔地领旨谢恩。
吴公公将人扶起来:“郡主,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说完,还不忘看了一眼刚刚慌不择已要和沈黎断亲的沈老太公:“至于有些人,就不必理会了。”
李老夫人从刚刚不敢相信,到接受事实,再到现在的厚脸皮,只用了片刻的时间。
她谄媚地笑着,上前去扒拉沈黎:“沈黎呀,以前那是多有误会……”
沈黎冷漠地抽出自己的手:“是不是误会,李老夫人和我都明白。”
见沈黎软硬都不吃,李老夫人后槽牙咬的嘎吱嘎吱响。
沈黎坦然地对吴公公道:“公公,我这儿还有些事要收拾,就不留您用膳了。”
“不必留,咱家也得回去复命。”
吴公公带着人离开,沈老太公立刻就要迎上来了,可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一句话,沈黎已经开了口:“周嬷嬷,替阿爷收拾东西吧。”
周嬷嬷立刻去办,她手脚麻利的很,还带着在这些日子在后院吃了不少瘪的下人们一起打包沈老太公一家人带来的包袱,力气大的府兵顺手就把好吃懒做的沈望也给拖了出来,直接给丢到了前院。
沈望被拽出来,他还张牙舞爪地想要对周嬷嬷拳打脚踢:“放开我!你放开我!你个贱婆子!等我继承了侯府,一定要将你发卖了,你个老刁奴!”
“阿爷!阿爷!”
虽然沈老太公这一脉落魄了,但沈望从小就是被他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哪里有吃过这样的亏,他赶紧来搀扶着沈老太公。
“阿爷!快把这个老刁奴发卖了!还有沈黎!这个霸着我们侯府产业的女人丢出去!我再也忍受不了了!”
沈老太公哪儿肯依:“阿黎呀,你怎么能这样对阿爷?阿爷……”
原本想说什么含辛茹苦,什么拉扯的,可仔细想想,沈黎和他其实到现在为止见面的次数其实十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阿爷,我现在还喊您一声阿爷,是看在你的的确确是我父亲叔伯的份上,但您亲自些了断亲书,与我断了所有的关系,我一个孤女也得注意下名声,莫名其妙的外男住在侯府,不合适。”
沈黎冷冷地给了府兵们一个眼色,府兵们齐齐而上,两人一左一右地分别架着沈老太公和沈望,直接架出了定北侯府。
“沈黎!你凭什么撵走我们!你凭什么撵走我们!我才是沈家的长子嫡孙,你不过是个已经被我们沈家断了亲,逐出了族谱的女人,你有什么权力霸着侯府!”
沈望不甘心,府兵才将他丢下,他就立刻反扑回来。
沈黎不惯着他,当他龇牙咧嘴地朝她冲过来的那一刻,她直接捧住了他的脸,只听到清脆的“咔”一声,沈望的下巴脱臼了。
痛痛痛——
“啊啊啊——”
除了这个声音,沈望发不出其他的声音。
李璟然见状立刻上前指责沈黎:“沈黎!你下手怎么这样狠?这到底是你弟弟和你阿爷,就算他们有什么不对,你也应该坐下来好好地说。”
李老夫人也趁机来装伪善:“可不是,你以前在我们家作威作福就算了,到底我们不是血亲,可沈老太公和沈望是你在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了,你如此做派,岂不是让祖宗们泉下寒心。”
沈望指着自己闭不上的嘴巴,顺势就在地上撒泼打滚去了:“啊啊啊——”
怎么会搞成这样!
不管是阿爷还是母亲,都在和他说,是他们要将沈黎这个占了他们侯府的女人撵走的,不是他们被撵走,凭什么沈黎一个女人能住这么大的宅子!
“你让大家伙儿评评理,我说的对不对。”李老夫人煽动人心那是有一套的,“好歹沈老太公都六七十岁的高龄了,总不能被你撵出侯府露宿街头吧,你也忍心?”
只要沈老太公没有离开侯府,一切就还有希望。
沈黎哼了一声,朗声道:“方才我这位阿爷才将我逐出了沈家,与我断了亲,我可不是菩萨心肠。”
李老夫人正要顺着杆儿往上爬,沈黎却釜底抽薪。
“不过看李老夫人的面相,倒是菩萨心肠,应该不会丢下这位六七十岁高龄的沈老太公,和刚刚被我卸了下巴的沈望露宿街头吧?”
“你……”
“对了,我嫁妆里还有一只千年人参,一会儿李老夫人菩萨心肠地带阿爷回李家后,记得也全了我最后的孝心,把那只千年人参给阿爷用吧。”
“春见!关门!”
沈黎不给李老夫人和李璟然向她泼脏水的机会,反而将刚刚泼过来的脏水一滴不留底泼了回去。
春见不甘心:“小姐,那千年人参金贵的很,怎地能随随便便地给人用?”
沈黎笑着戳了下春见的榆木脑袋:“你觉得李家能给我那位阿爷用吗?”
瞧着大门紧闭的侯府,李老夫人和李璟然面面相觑,身后一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姓正等着看他们下一步是不是要将沈老太公和沈望接回李府。
沈黎太放肆了,竟然还敢说要拿他们李家的千年人参来给沈老太公用,凭什么呀!
她都还没有用过呢。
“那什么,到底是沈家的人,住我们李家好像……”
“哟!”
混在人群之中的秋见故意说的很大声,“李老夫人这话说的就奇怪了,刚刚不是还逼着我们家小姐收留沈家老太公么?怎么现在到您这儿了,就好像不大好了?您不是菩萨心肠,最喜欢做善事了么?”
李老夫人的脸都要拧出水来了。
李璟然最见不得沈黎的两个婢女一唱一和地打他们脸,他一拍胸脯:“我们什么时候说不大好了?我们这就带沈老太公回李家,好吃好喝地供着,我倒要看看沈黎挨不挨的住上京城百姓的唾沫星子!”
他一边说,一边将沈老太公和沈望拉起来:“走,去我们李家住。”
李老夫人倒是想拦,可也不敢在这群人面前拦,刚刚她才放了狠话的,这不是打脸么。
秋见瞧着沈老太公被李家带走,乐呵呵地回了府。
“带走了,沈老太公和沈望都被带回李家了。”
周嬷嬷拍手称快:“可算是将那三个瘟神全都送走了,这几日我可太憋屈了。”
沈黎笑容满面,哪还有方才那般虚弱的样子:“总算是雨过天晴了。”
“小姐!”门房处来报,“厉王殿下来了。”
沈黎脸上的笑都僵住了:“讨债的来了。”
傅夫人也找不到来话来找补了,她身子松了些,就不知不觉地往旁边挪了一步。
沈黎并不指望傅夫人能够扛得住压力保护她,尽管傅夫人刚刚说的那样好听,但终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只是李老夫人的指认和霍煜的亲口承认,让她百口莫辩。
若此时为真,就算她不知情,也会被上京城所有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三人成虎,谣言只会止于智者,可市井小贩并没有那么多智者。
要解决掉这件事,必须得快。
沈黎正在盘算着下一步要怎么走,霍煜却走到了她的跟前,高大的身影将她的身子尽数笼罩住。
她茫然地抬起头,却听到霍煜清朗的声音——
“是本王心悦于她,她并不知情。”
沈黎:“嗯?”
啊喂!这根本不是重点好吧,现在不澄清还越描越黑了,他今天出门脑子被驴踢了么!
可不等沈黎质问,百花阁外面的侍卫就匆匆来报。
“夫人,锦衣卫来了。”
沈黎愣了下,还没有回过神,就看到锦衣卫副指挥使秦若谷带着一队人马匆匆而来。
秦若谷是南镇抚司的副指挥使,也是傅夫人母族很出色的晚辈。
锦衣卫分南北镇抚司,霍煜在北镇抚司挂职,奉旨抄家。
原本就是齐帝为了孤立他而设的。
霍煜手下的人,也不是锦衣卫,而是潜龙卫,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但实际上也就只有二十来个人,在朝廷里,也没有俸禄可言,全靠霍煜自己撑着。
相比北镇抚司来说,南镇抚司就很单一了,不查外案,只查内案,只要北镇抚司的人,他们就有权力收押、彻查。
霍煜抄家抄的多了,府上自然会有些来历不明的东西,秦若谷不止一次登门拜访将他府邸的东西带走,还上书锦衣卫指挥使,要求严惩霍煜。
两人势成水火,这是朝野上下都知道的事。
如今他带人而来,傻子都知道是针对谁而来。
秦若谷穿着官服,也不便给身为长辈的傅夫人请安,只是简单地抱拳:“姑母,今日多有打扰,请您见谅。”
不等傅夫人开口,他已经转头对霍煜道:“陛下有旨,厉王殿下和安平郡主,即可入宫,不得有误。”
沈黎眼底涌出惊惧,这事儿当真是传到了齐帝耳中?
李老夫人拍手称快:“沈黎,我就说这事儿肯定是要闹到陛下那里去的,礼部那边不可能坐视不管,你这样水性杨花,朝秦暮楚的贱人,终于要遭报应了!”
沈老太公生怕被连累:“这位大人,沈黎已经被我逐出了沈家,在礼部是有备案的,就算她罪犯欺君,也莫要牵连我们沈家。”
秦若谷见惯这些人的嘴脸,绷着一张脸,冷冷地看向霍煜:“还不走?”
“走,这就走。”
沈黎尴尬地看了一眼秦若谷,赶紧跟在霍煜的身后。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刚刚那一瞬间,霍煜回答秦若谷的话,竟听出丝丝撒娇的味道。
这两个人……啧!
有故事。
百花阁外面,锦衣卫的马车早就停好了。
秦若谷押着两人上了马车,又对紧随其后出来的傅夫人道:“姑母,锦衣卫办事,还请不要插手。”
“我不是要插手,只是阿黎那孩子身世可怜,若当真是触怒了龙颜,还请你手下留情。”
秦若谷点点头,转身也上了马车。
傅夫人是发自内心的担心,然而在她旁边倒是有煞风景的。
“沈黎可算是有今天了,”李老夫人笑的春风得意,“总算是能将这个表里不一的贱人真面目揭开了,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春见着实看不惯李老夫人这样编排她家姑娘,忍不住伸出脚使绊子。
李老夫人摔了个狗啃屎,年纪原本就不小,痛的在地上嗷嗷叫:“你个小贱蹄子!你家主子很快就要完蛋了,你还敢在我面前嚣张,看我不撕烂你的脸,砍了你的腿!”
傅夫人冷声道:“这里是百花阁,如今是我傅家办春日宴,李家如今闹的我傅家脸面无存,我很不高兴。”
“傅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以后若是有这位李老夫人在,就不必请我了。”
李老夫人不敢相信:“傅夫人当真要为了一个贱人这般?沈黎那个贱蹄子……”
“李老夫人!”傅夫人脸色很不悦,到底是兖州来的,嘴巴一点儿都不干净,“今日我傅家邀约女眷们前来赏花,不是听你的污言秽语的,自便吧。”
顿了下,傅夫人抬起手对春见道:“扶我进去。”
春见愣了下,赶紧搭手。
“放心,就算阿黎出了什么事,我也会替她照顾好你们的。”
……
沈黎上了马车之后,忍不住多嗅了下车里的味道,这味道怎么和霍煜马车里的味道一模一样,都是一股淡淡的冷梅香。
她多嘴道:“锦衣卫的马车,都用这种香薰吗?”
秦若谷皱了下眉,目光深邃地在沈黎的身上打了个转儿:“安平郡主若是闲得无聊,就好好地处理下自己的事,之前在坊间小打小闹的就算了,如今闹到了陛下面前,还不知道要如何收场。”
“我不知道如何收场,可王爷知道就行了。”沈黎笑眯眯地冲霍煜道,“是吧,王爷。”
今日霍煜莫名其妙地来,没头脑地说的那些话,简直是匪夷所思,不过细细想来,他不是那样莽撞的人。
被先帝爷亲手挑选出来的接班人,就算皇位被夺,颓废至今,也不可能这样轻易入套。
除非,他已经想到拆招的法子。
“沈黎,你不怕吗?”
“刚开始我还是有些怕的,若我当真是配了二夫,就算陛下饶恕我之前的欺君,坊间的唾沫星子都得将我淹死,”沈黎笑了笑,“可我并没有呀。”
她在侯府可从未听父亲说过,她被许配给了除李璟然之外的第二个人,所以那所谓的证据八成是假的。
“不过我只是没有想到,李家为了置我于死地竟然弄个假的东西来欺君,他们是不是太冒险了?万一那东西没有被你们截,不就惨了。”
车里的气氛在沈黎说完这话之后就凝重起来,好半天霍煜才开口。
“若本王说,那东西不是假的呢?”
第二天一早,定北侯府之外门庭若市,大排长龙,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着的世家大族纷纷都安排了自家府里的下人来送还被李家送出去的嫁妆。
不止送,还带着对李家的唾弃,一个个的骂的可别提多脏了。
李家安排在侯府外面盯梢的下人都听不下去了,匆匆回去复命。
李璟然气的跳起来了八丈高:“反了天了!那群人拿了我们的东西,还在背后说我们的不是,哪有这样不要脸的!”
李训被晃得头晕眼花:“事情已经被闹成这样了,你再转来转去的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好好地想想,该如何解决掉后院的麻烦事儿。”
“我以傅阁老的面子去请沈家人出面是要解决掉沈黎的,不是让他们来我李家混吃混喝的。”
昨天就跟老鼠进了米缸一样,那个叫沈望的,下巴都掉成那样了,还要阿巴阿巴地啃鸡腿,不给还哭,十六岁的年纪了,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
没家教。
今日一早还花了银子请大夫来看,那些无关痛痒的人送走了便是,做什么要菩萨心肠。
“赶紧想法子打发了走。”
李璟然也想打发沈老太公走的,可他也是没法:“父亲,不是我们不想打发了走,委实是……”
他狠狠地叹了口气:“一说走,他就晕呀,醒来之后就嚷着要沈黎嫁妆里的那根千年人参。”
一说到千年人参,李训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都还没看到过那千年人参,也不知道沈黎是不是信口胡诌,等一会儿宝珠回来了,让她给我礼单瞧瞧,是不是当真有千年人参。大清早的,也不知道宝珠上哪儿去了。”
李训道:“她去医馆换药了,顺便出城一趟。”
“出城去做什么?”
“有几个同僚看中了西郊一处庄子,打算围起来休个园子,我让她去看看。”
李璟然脑子里盘了一遍:“西郊的庄子不是沈黎嫁妆里的吗?”
他还记得,之前还和侯府的人去过一趟,深秋时节那稻田里的鱼儿肥妹的很,烧出来更是带着稻花香,美味极了。
“她不过一个小女娘,能记得自己有这么大一处庄子吗?”李训冷声道,“这段时间她不都把经历放在那些金银细软身上,只要咱们加快进度,把田地变成园子,就是衙门来了人也管不着了。”
李璟然在沈黎手里吃了太多亏了,他很担心:“父亲,这能行吗?”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璟然啊,你还有的学。”
李训就是看不惯沈黎,不过就是个女娘,坐拥那么多产业还不是便宜了别人。
他就想不通了,便宜谁不是便宜,怎么就不能是他们李家。
凭什么成个亲,最后吃亏的是他们李家,被上京城骂到不敢出门的还是他们李家。
他就不信这个邪,他就是要将那庄子卖了,他倒是要看看,沈黎能将他如何。
“你赶紧去准备下,我们去一趟长公主府。”
“去做什么?”
“我买通了吏部周侍郎府上的人,今日周侍郎会去长公主府,他掌管着武将的品阶官爵,你今日好好地表现,等与周侍郎碰完面后,我再去找傅阁老,将你的事给定了。”
都这么久了,还没有一官半职下来,别说是李璟然了,就是他这个老持稳重的三品大员都有些坐不住了。
可不能因为沈黎那个小女娘而影响了他儿子的前途。
……
长公主府。
沈黎送了拜帖,又送了谢礼,原本深居简出不问世事的霍问君头一遭亲自来见。
花厅之中,赵清河搀扶着霍问君出来,沈黎赶紧起身行礼:“长公主千岁。”
“不必多礼,你都这样大了,想着你出生的时候,才这么一点儿呢。”
霍问君比划着,笑容满面,脸上的鱼尾纹略显沧桑。
“你父兄战死,本就是我北齐之痛,本公主绝对不允许有人敢践踏他们。”
正说着,门房就来报,说是吏部侍郎周远志来了。
沈黎一听长公主府上有客人来,便起身道:“既然有客来,臣女便先退下了。”
“不必,就是没有在上京城多走动走动,才会被人欺负的这样惨,如今你是四品郡主,他朝择婿后,少不得也得帮衬夫婿一二,便多见见人也是好的。”
沈黎不好推却,只能又坐回去。
吏部侍郎周远志并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自己的弟弟周远霄一同来的,两人给长公主请了安才坐下。
霍问君道:“远霄今年多大了?”
周远志道:“今年刚刚二十。也是家中不幸,丧妻之后他就一直在边陲之地,怎么说也不回来,要不是家中父母年事已高,他现在都还不愿意回上京城。”
他一边说,一遍很有目的性地看向沈黎。
沈黎全当看不见,自顾自地喝着茶。
少在沾边儿,她好不容易甩掉了李璟然那个软饭硬吃的玩意儿,又有苍蝇要来挨边。
见气氛有些尴尬,霍问君道:“如今二公子是在哪儿当值?”
“翰林院过渡,等着有合适的位置再调整嘛。”
周远志看了一眼木讷的周远霄,嗔怪道:“你还傻愣着做什么,没瞧着郡主都喝了好几口茶了,也不知道掺茶递水。”
周远霄不情愿地上前,沈黎也赶紧拒绝。
“其实不用的,”沈黎站起身,与周远霄刻意地保持着距离,“长公主见谅,我一会儿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霍问君缓缓地站起身,走到沈黎的跟前,拉着她的手:“好孩子,不用这般见外的,咱们两家就在隔壁,相互熟络了也好有个照应。”
“本公主最喜欢你这知恩图报的性子,不如这样,你一会儿要做什么,便让周二公子陪你去,他娶过亲,知道如何照顾人的。”
周远志也立刻附和:“远霄,还不赶紧和郡主一同去。”
周远霄依旧是不情愿,那脸比死了爹还难看,但碍于长兄和长公主在上面施压,他还是硬着头皮道:“长公主、长兄,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郡主的。”
霍问君轻轻地又拍了两下沈黎的手背:“女子在世上就像浮萍,没了父兄家族就更是丢了根儿,若是没人拉扯一把,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你这样聪明,大抵是明白,周家应该是你极好的归宿。”
天上不可能掉馅儿饼,她之前出手相助,便是要求回报的。
“婶婶怎知,我担不起?”
“你要是担得起,又怎么会冲撞了皇后娘娘,挨了板子?”沈老太公冷声呵斥,“好了,我主意已定,你就不要多说了,你得知道,就算你是侯府嫡女,但你也是姓沈的,也是我的孙女儿,我可能不能让你辱没了沈家门楣。”
“周嬷嬷。”沈老太公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管事嬷嬷,“去将房间收拾出来,我们赶了半日路,也累了。”
周嬷嬷震惊不已,这哪儿来的不要脸的狗东西,蹬鼻子上脸地使唤起她来了。
她才要发作,沈黎却缓缓地摇了下头。
沈黎心平气和:“既然阿爷要在侯府住下,那周嬷嬷便去收拾吧。”
周嬷嬷气鼓鼓地转过身去安排人下手。
沈老太公见沈黎这般好打发,也很满意:“你倒是孝顺。”
沈黎笑笑不语。
“小姐!小姐!”
秋见快跑着过来,身后还跟着玲珑阁的季老板。
只是秋见跑的这样慌张,大抵是出了什么事。
秋见看了一眼还在堂上坐着的沈老太公一家子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刚刚季老板送过来的血珊瑚、鎏金雕花点翠头面和古玩字画摆在桌子上,沈黎那双好看的远山眉就拧了起来。
这是她让秋见送去了厉王府的东西。
原本她是想借霍煜的手,安排个人起个还嫁妆的头,万事开头难,只要出现第一个还嫁妆的人,后面的人便不会再畏手畏脚。
只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季老板。
玲珑阁是这些年才冒出来的,但因着首饰精美,独树一帜,且工匠手艺精湛,很得上京城女眷青睐。
季老板也因为能说会道,生意越做越大,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季老板竟然是他的人。
霍煜看起来,的确不似表面上那般干净。
沈黎还没有开口,张氏就坐不住了。
她从未见过这么多宝贝,忍不住就上了手:“这些是什么?”
季老板道:“小店前些日子收了些珍宝,今日看到大街小巷之中关于沈姑娘嫁妆的清单,细细对比竟发现是贼赃,便来交还沈姑娘了。”
季老板三言两语便将事情阐述清楚了,推的也是一干二净。
“阿黎,这些都是你的嫁妆?!”
张氏想到自己出嫁的时候,就只有两三间铺面的薄薄嫁妆,这一对比可就寒碜的多了。
她酸溜溜的:“二叔可当真是疼你的。”
定北侯沈从岸排行老二,上面有个姐姐,不过早夭了。
季老板在一旁搭话:“那可不是,我那小店,可全靠侯府撑起来的,侯府和两位将军还在世的时候,每出个新款,总是抢着来给沈姑娘买,就怕手慢了。”
沈黎心里酸酸的,从前玲珑阁但凡有什么好物件,她总是一睁眼就能看到,能摸到,可如今,疼她的人,全都没了。
回忆起过往,沈黎鼻子有些酸,她赶紧吩咐秋见:“快点算下,给季老板银两,千万别让人白跑一趟。”
“沈姑娘,不必了……”
“一定要的,这一次可真真儿地多谢季老板了。”
秋见赶紧领着人下去。
张氏的心里就不高兴了,同为女子,怎地沈黎就像天上的月亮,全都围着她,她就得在沈家做牛做马。
周嬷嬷收拾好了屋子来回话,看到了桌子上的东西,立刻让账房先生来点算入库。
沈老太公看了一眼脸上都藏不住事儿的张氏,咳嗽了下:“我乏了,儿媳来扶我。”
张氏还想多看看,多摸摸这些宝贝,有些不乐意地扶沈老太公。
出了大厅,沈老太公才道:“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你忘记我们此行的目的了?侯府偌大的家业,难不成还能便宜了沈黎那丫头片子?这些东西,以后都是我大孙子的。”
张氏唯唯诺诺地点着头:“是儿媳没注意分寸。”
沈望就不似张氏那般怯懦,他左跑右跳的,四下去转悠,开心的不得了:“阿爷,以后这里就是我家了吗?”
“嗯,以后呀,这里就是我们阿望的!”
沈老太公宠溺地朝宝贝孙儿笑道,紧接着又冷了脸吩咐张氏:“以后呀,你得亲自管着侯府,别将那小门小户的矫情劲儿拿出来,贻笑大方。”
“你自己小家子气就算了,别带坏了阿望,他以后可是要娶世家小姐的。”
“这几日你多和沈黎走动走动,她打小就在上京城长大,认识不少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现在人家还卖她侯府嫡女的面子,可别等个一年半载,她这个侯府嫡女的面儿也不顶用了。”
“咱们阿望的前途可全都在这上面了。”
一说要给自己儿子议亲,张氏就来了劲儿:“儿媳一定会将这件事办的妥妥当当的。”
上京城最不缺的就是高官,随随便便一个牌匾掉下来都能砸中一两个,她儿子也十六了,清河郡那边好的姑娘都被人议了亲,剩下的她都看不上。
来了上京城,可不得好好地挑选挑选。
“咱们可算是能扬眉吐气了,得亏了沈从岸带着两个儿子死的早呀,不然这么大的家业他们可要霸占多少年呀!”
沈老太公畅想着未来,别说下半辈子了,就是几辈子他们也吃不完用不完的。
大厅之中,春见气不打一处来:“小姐!当真要让他们三个吸血蚂蟥在咱们侯府住下?”
“昨日李家那位回了上京城,今日我这位六年才见一次的阿爷就登堂入室,你还没看出来吗?”
“看出什么来?”
“笨呀你,”沈黎敲了下春见那就像摆设的榆木脑袋,“因为霍煜的关系,沈家和我们多年不曾有过交集,怎么会挑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分明是有人撺掇着来的。”
“小姐是说,李家那拨人让沈老太公来的?”
“既然人来了,那我不稍加利用下,又怎么能对得起李家他们呢?”
春见气鼓鼓的:“可这群蚂蟥,难缠的很。”
“我就怕他们不是蚂蟥,”沈黎走出大厅,看着蓝天白云,心情也舒畅的很,“那份嫁妆的清单还有吗?”
“有多的,昨夜秋见怕李家发现后上街撕毁,所以多写了不少备用。”
沈黎笑了笑:“等时机成熟,就送一份去给我那位见钱眼开的婶婶。”
天色其实已经暗了,要不是门口有人提着昏黄的灯笼,沈黎都还不一定能看到对方。
那是沈家嫁到上京城周家的一位贵女,叫沈从蕊。
若沈黎没有与沈家断亲,按着辈分算,也应当喊一声姑姑。
“郡主。”
沈从蕊倒是识大体,见了沈黎也没有以自己长辈的身份自居,反而恭恭敬敬地给沈黎行了礼,并不托大拿乔。
她又看向了沈黎身旁高大的男子,最近上京城关于沈黎的流言蜚语很多,特别是和男人的,所以一时间,她拿不准,这位到底是传闻中的谁。
好在沈黎给她介绍道:“这位是厉王殿下。”
沈从蕊立刻给霍煜行礼,但垂眸的那一瞬间,也明白了,陛下赐婚的旨意并不是空穴来风,只是他们沈家人目光短浅了。
想到沈老太公干的那些事,沈从蕊就很生气。
二房犯了错,到最后还是他们大房来收拾烂摊子。
原本她是出嫁女,不该过问的,但架不住父亲的家书,他们沈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最重要的也不是沈老太公,而是不能让沈黎与他们沈家离了心。
沈黎如今是飞上枝头,摇身一变成了郡主,还婚配给了厉王,守孝期一满,成婚后便是皇族,而他们沈家也能跻身皇亲国戚。
这是莫大的跳板,万万不能因为沈老太公的一时糊涂而断送了。
“姑姑大晚上的来侯府所为何事?”
沈黎虽然喊了一声姑姑,但并不请人进府,态度已经明摆着了。
沈从蕊笑道:“哪里是大晚上,早就来了,让人请了门,门房说你不在府上,我便在这儿等着。”
她故意说的很委屈,也观察着沈黎的表情。
“你阿爷做的那些事,我也略有耳闻,父亲来了信,说是他年纪大了,还望你不要与他计较,总归咱们都是沈家的血脉。”
“还有阿望,脾气虽然不好,但也是你们这一房唯一的男丁了,若是断了,你们这一房也就彻底没了。”
沈望之前在礼部大放厥词,还动了手,直接被礼部的人送去了牢房,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
沈黎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沈从蕊。
沈从蕊被看得头皮一紧,她知道侯府这一脉凶残成性,杀人如麻,府上男人全都手染鲜血,所以别说是未出阁之前了,就是从清河郡嫁到了上京城后,她都鲜少与他们来往,就是逢年过节,也只是以夫家的名义送些礼物罢了。
“呵呵……”
沈黎轻轻一笑,更是吓得沈从蕊头皮发麻。
“姑姑难道忘记了,阿爷他给了我一封断亲书,我现在和沈家可没有一点儿关系。”
“断亲书那是你阿爷糊涂,可咱们身上留着的还是沈家的血,人家说打死不离亲兄弟,那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对不对?再者说了,也不想这一房的血脉断了吧。”
“断不了的,”沈黎顺手就拽过霍煜,“陛下之前封我为郡主的时候就说了,我的孩子可以继承爵位,侯府的血脉肯定是不会断的,虽说王爷身子羸弱,但我和他成婚之后,想要有个一儿半女的,也不是问题。”
收养一个便是,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孤儿。
沈黎并不在乎血脉,她只要侯府的香火不断就好了。
每日早晚一炷香,能告慰侯府在天英灵。
可霍煜却并不懂她的言外之意,单单就听到了字面意思,他浅笑:“是呀,来日方长,待阿黎守孝期满,本王会八抬大轿迎她过门。本王与阿黎都还年轻,想要子嗣,也不是件难事。”
沈黎莫名其妙地抬头望了一眼霍煜,这家伙乱搭什么话。
陆海开心极了,和一旁的秋见相互对视一眼,看来他们王府和侯府应该提前准备迎接小世子的事了。
沈从蕊还是不甘心:“到底没个男丁……”
秋见之前见识过李家的不要脸,现在又要见识沈家的不要脸,着实为自家小姐心疼,忍不住道:“周夫人,断亲书那是礼部备了案的,我家小姐和沈家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这样咄咄逼人,又算什么?”
沈从蕊能忍沈黎,那是因为沈黎身份地位摆那,可万万也容不得一个丫鬟在她面前放肆。
“主子说话,哪有丫鬟插嘴的份!”沈从蕊很不舒服,“郡主的家风是该好好地治治了。”
沈黎冷冷道:“周夫人,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虽说你嫁的只是周家的三房,但周家的家规还是很森严的。”
不是喜欢教育人吗,那她也好好地教育一下。
上京城的周家,就是周远霄他们那一家。
周家有三房,周远霄他们是大房,是嫡出,也是在仕途上最有建树的一房,二房虽然不及大房,但也是安排了儿郎从军。
至于三房,也就是沈从蕊的丈夫,成日留恋花街柳巷的,不务正业,反正每月就靠着周家发的月银混天过日,幸好沈从蕊也不是个要强的,两人便相安无事。
但沈从蕊不要强,她丈夫不上进,那是他们周家的家事,轮不到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的。
她脸色很不好看,但听到沈黎不叫她“姑姑”而改口叫“周夫人”,她就更不舒服了:“沈黎,我只是好心来劝劝你,大家亲戚一场莫要将事情闹的下不来台,你要知道咱们沈家……”
“是你们沈家。”
沈黎冷声打断沈从蕊的话。
“周夫人,回去吧,沈老太公和沈望的事,自有礼部定夺,你我都是插不去手的。”
说完她就拾阶而上,沈从蕊还想说什么,可一柄利剑,虽然还没有出鞘,但就那么赤裸裸地横在她眼前,吓得她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陆海斜眼睨了一眼不知好歹的沈从蕊:“周夫人,郡主都说了,还不走?”
沈从蕊狠狠地瞪了一眼沈黎,不甘心地离开。
厚重的侯府大门拉开,霍煜才要迈进一只脚,已经进了府门的沈黎却转身一脚揣在他脚心上,逼得他收回。
“大晚上的,王爷还是回去吧。”
霍煜啧了一声:“你倒是会过河拆桥。用本王的时候,倒是顺手,不用了就撵人,阿黎这是什么道理?”
沈黎懒得理他的浑话,让门房赶紧关门。
这一天天的,闲的吗?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