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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律陈秀玉结局免费阅读大山里的汉子番外

吕律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周方敬将马车推了出来,手脚麻利地给马套上,赶着车子就准备走。“周哥,我看你家里有驮鞍,把驮鞍也带上吧,我那里只有条小道通大路上,用马驮一下的话,更省时省力。”吕律及时说道。上次请王德民帮忙拉熊肉,两人可是来回往山上跑了两趟,花了不少力气。这一次,路程更远一些,车子进不去,用马驮却是没问题。他可不想再出这种憨力气。“好勒!”周方敬快步回去,将马棚里放着的驮鞍取了过来,放车上,然后赶着车子上路。出屯的大路只有一条,东西贯通,屯口有汽车阻挡,不能走,却也有能勉强供马车走的岔道,得从屯后的林子里绕一下。吕律跟在马车后面,往地窨子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跟周方敬简单地聊着。和大多数人一样,周方敬也很好奇吕律的来历,所聊的话题,大都集中在这些方面。...

主角:吕律陈秀玉   更新:2024-11-12 17: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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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吕律陈秀玉的女频言情小说《吕律陈秀玉结局免费阅读大山里的汉子番外》,由网络作家“吕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方敬将马车推了出来,手脚麻利地给马套上,赶着车子就准备走。“周哥,我看你家里有驮鞍,把驮鞍也带上吧,我那里只有条小道通大路上,用马驮一下的话,更省时省力。”吕律及时说道。上次请王德民帮忙拉熊肉,两人可是来回往山上跑了两趟,花了不少力气。这一次,路程更远一些,车子进不去,用马驮却是没问题。他可不想再出这种憨力气。“好勒!”周方敬快步回去,将马棚里放着的驮鞍取了过来,放车上,然后赶着车子上路。出屯的大路只有一条,东西贯通,屯口有汽车阻挡,不能走,却也有能勉强供马车走的岔道,得从屯后的林子里绕一下。吕律跟在马车后面,往地窨子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跟周方敬简单地聊着。和大多数人一样,周方敬也很好奇吕律的来历,所聊的话题,大都集中在这些方面。...

《吕律陈秀玉结局免费阅读大山里的汉子番外》精彩片段


周方敬将马车推了出来,手脚麻利地给马套上,赶着车子就准备走。

“周哥,我看你家里有驮鞍,把驮鞍也带上吧,我那里只有条小道通大路上,用马驮一下的话,更省时省力。”吕律及时说道。

上次请王德民帮忙拉熊肉,两人可是来回往山上跑了两趟,花了不少力气。

这一次,路程更远一些,车子进不去,用马驮却是没问题。

他可不想再出这种憨力气。

“好勒!”

周方敬快步回去,将马棚里放着的驮鞍取了过来,放车上,然后赶着车子上路。

出屯的大路只有一条,东西贯通,屯口有汽车阻挡,不能走,却也有能勉强供马车走的岔道,得从屯后的林子里绕一下。

吕律跟在马车后面,往地窨子方向走。

一边走,一边跟周方敬简单地聊着。

和大多数人一样,周方敬也很好奇吕律的来历,所聊的话题,大都集中在这些方面。

吕律也不隐瞒,将自己在北大荒当知青以及回城后的事,简单说了一遍,至于跑到这山里当盲流,他只说自己不想去麻烦熟人,又喜欢这山里,就来了。

吕律也趁机以一种很随意的语气问周方敬:“周哥,我看你对嫂子挺好啊,还想着赶回来给她做饭……这来回恐怕得耽搁不少时间。”

周方敬笑笑:“没事儿,其实你嫂子也会做,我也就是随口说说。这过日子嘛,男人嘴甜点,总会少些吵吵闹闹,日子会过得更顺心一些。”

“这倒也是,还是周哥会过日子,我可得学着点。”吕律笑道。

这个堪称内秀的回答,让吕律有些意外。

男人都好面子,东北男人也不例外。

别看他们平日里事情办得亮堂利落,遇事也一副不服就干的彪悍样子,明面上对着自家媳妇吆五喝六地一副大老爷们样,可私底下,却偏偏对自家媳妇儿服服帖帖。

关键是,媳妇也知道什么时候该给自家男人面子,相当配合。

这是一种很有意思的相处模式。

夫唱妇随,妇唱夫应,两者之间在明面上和私底下轻松转换,如烈酒窖藏一般,夫妻感情随着时间变得醇厚浓烈。

不过,像周方敬这样,当着外人的面这样直言的,不多见。

“你嫂子这人吧,是大户人家出身,娇贵了些,但是,那么漂亮的人,明明很容易就能嫁个好人家,却偏偏愿意跟我这样的山里人过日子,那就是我的福分了,可不得对人好点。”

一提到媳妇儿,周方敬脸上就堆满了笑。

大户人家?

吕律微微愣了下,笑道:“周哥好福气……嫂子哪里人?”

周方敬也愣了一下,才说道“外地的。”

吕律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略微探探底,适可而止,他明显感觉出了周方敬的遮掩,转而聊起了其他。

老是聊别人媳妇儿,未免会有种好吃不过饺子的嫌疑,他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引人怀疑。

色字头上一把刀,吕律对此,有很清晰的认知。

前世有的是机会接触,但他一直努力克制着,只因为见过,也听闻过太多这方面的悲剧。

红粉骷髅,属实厉害,只可远观,不可近玩。

两人一路闲聊着,不知不觉到了岔往地窨子的小道。

在大路边,周方敬卸下马车,调转头来,然后在马背上架上驮鞍,牵着随着吕律往地窨子里走。

没多远,吕律就看到迎出来的元宝和三条狗崽,见到周方敬,非常警惕地发出呼呼凶声。

吕律拍了拍元宝,元宝止住了凶声,领着三条狗崽上前开路。

“你就住这地方啊,以后顺着河边修条道联通大路,就方便了,是个好地方!”

周方敬到了地窨子边,打量着四周:“你嫂子刚来的时候,我就想过领着她到这地方建个屋子住着,只是,这里离屯子远了些,我没你那胆量,更没你这本事,别说山里的熊、虎之类,怕是来只狼都没法招架,更不放心你嫂子一个人呆在这里,只能断了这念头。”

吕律摇头道:“周哥说笑了,我就一盲流子,也是没法子了才硬着头皮选了这种地方,要是附近有屯子肯接纳我,我早去了。”

吕律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疑惑。

人向来喜欢热闹,在这大山中生存,人多也能有更多帮衬,最起码安全。

周方敬这人给吕律的感觉,性子很温和,脾气并不古怪,也不像是不会跟人打交道的,按理说不会生出远离屯子这种避世独居的古怪想法的。

事实上,在吕律的记忆中,周方敬一直住在秀山屯里,很老实本分,一直没太大存在感而已。

是了,他这张口你嫂子,闭口你嫂子的,这样的想法十有八九还是跟他媳妇儿有关系。

“秀山屯多好的地方,山清水秀的,人又热情和气,周哥,你怎么会想着到这种地方来住呢?连我这个盲流子,都还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秀山屯的人呢。”吕律随口说道。

大多数选择当盲流,在屯子周边选点落脚的人,都有着这样的念头,吕律的说法并不奇怪。

毕竟,一个正当的身份,在这年头,还是很有好处的。

“我也就是瞎想想,主要是你嫂子……嗐,不说也罢!”周方敬及时止住没有往下说。

见周方敬面色有异,吕律也不多问,招呼道:“麻烦你这么大老远过来,周哥,都到我地窨子了,怎么着也得进去喝点水,弄点饭菜,吃饱喝足后咱们再去驮熊肉。”

周方敬看了看地窨子,又抬头看看天,道:“就别麻烦了,咱们正事要紧,知道你住这里,还怕以后没机会啊,这一路过来,雨好像大了一些,到处在滴水,万一真下大了,事情不好办,路还难走,咱们就抓紧点时间吧。”

雨大了吗?

吕律真没感觉到。他想了想,猜想周方敬没准还真是想着回去做饭,当即点点头。

打开地窨子,钻了进去,将斧头扛上,留下元宝看家,吕律领着周方敬朝杀熊霸的地方走去。

地窨子距离杀熊霸的地儿并不远,不过数分钟路程。

周方敬看到那棕熊的时候,围着转了几圈,惊问道:“爷们这是凭借一把斧头杀的熊霸,真猛啊!”

棕熊脑袋上那么大的斧口,脑浆子混合着血液流出了不少。

在这山里的人,哪怕不上山打猎,也多少知道一些打猎的事情,能看出一些门道。

周方敬自然能看出,斧头劈中熊霸脑袋,才是真正的致命伤。

吕律苦笑:“撞见了,又被它盯上,跑不了了,只能跟它拼命,也算我运气,活下来了。我也被吓得不轻,浑身不得劲,回到地窨子睡了老长时间才缓过来。”

“那也厉害,要换作是我,不被吓死,也得被吓尿!”周方敬还是非常佩服地冲着吕律竖起了大拇指。


吕律不动声色地取了三颗泥丸在手中抓着,一颗已经放入弹弓的弹兜捏好。

自己跟熊霸拼命都要救的狗,岂容他人觊觎。

“但凡你敢伤它一根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吕律语气森冷。

对上这种蛮不讲理的二杆子,稍有丝毫软弱,反倒被认为是好欺负,事情会越做越过分。

吕律跟他们也算是第二次照面了,第一次碰面觉得他鼻孔朝天,狗眼看人低,这次远远看到,却是动辄舞枪弄棒,想要啥弄啥,一副为所欲为的嘴脸。

这样的人,跟他讲理,纯属白搭。

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

他恶,只能比他更恶。

李庆翔看着吕律,挠了挠脑门,忽然笑了起来:“郑三,你看我是被吓大的吗?”

郑三看看对面的吕律,又看看李庆翔,笑道:“那当然不是。”

说这话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两步,拉开些距离。

“可特么今天居然有人拿把弹弓吓我,当我这好不容易花了大钱弄来的双管是吃素的啊。”

李庆翔说到这,神色变得凶恶,冲着吕律吼道:“我特么今天就打了这狗,你能拿我咋地!”

话音刚落,他立马端枪上脸。

只是,李庆翔刚一有动作,早有准备的吕律已经先他一步动了。

手中紧握的弹弓,弓皮猛然绷紧,接着就是啪地一声,弹丸朝着李庆翔射去。

弹弓使用,熟练到一定程度,打什么东西,不是靠慢慢地瞄,而是渐渐地成为一种本能,一种具有相当精准度的本能。

吕律前世就已经有相当高的水准,这些时日的弹弓运用下来,更打的全是活物。

尤其是灰狗子这种动作轻快敏捷的小动物,更是大大提升了他的预判和精准性。

李庆翔要用枪打元宝,吕律当然不能让他得逞。

他看似只是随意快速地一拉弓皮就将泥丸弹射出去,弹丸却是朝着李庆翔托枪而起的左手手腕激射而去,并精准命中。

事实上,李庆翔自以为吕律不敢拿他怎么样,更有挑衅的意味,所以,动作并不快。

而且,双管猎枪装了独弹,开枪的时候,后坐力不小,不抓紧顶牢了,随便开枪,精准度受影响不说,还很容易伤到自己。

李庆翔顿时慢了半拍。

这小小的泥丸,不可小觑,打兔子野鸡,尚能直接打死,更别说是打在手腕上了,那种疼痛,异常尖锐。

出于本能,疼得跳脚的李庆翔把右手抓着的双管猎枪往地上一扔,捂着疼痛难忍左手手腕怪叫,怒骂:“我艹你……”

还没完全骂出口,吕律已经又是一发弹丸打在他脑袋上,紧跟着他脸上又挨了一下。

吕律接连的两次拉弓弹射,动作极快,两颗弹丸打在李庆翔脑袋上,疼得他鬼叫连连,骂都没能骂出来。

忽然,李庆翔眼角余光中,看到一道灵敏的黄色身影,已经紧跟着冲扑上来。

是元宝!

听到吕律弹弓弓皮一响,它立刻几下纵过小河,朝着李庆翔扑咬过来。

见状,李庆翔顿时慌了,眼看即将被咬,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更顾不得扔地上的枪,转身就跑。

可元宝已经近在咫尺,他这一转身,屁股上顿时被元宝狠狠地捞了一口,咬着不放,使劲地撕扯。

李庆翔惨叫着,反手就朝元宝胡乱挥打,见元宝没有丝毫退让,惊恐地大叫:“郑三,救我!”

郑三身为一个懂狗的人,他太清楚大笨狗的凶残了。

三只能战狼群,五只能驱熊的存在,真不是盖的。

徒手对付大笨狗,简直是开玩笑。

之前他在说元宝娘四个的时候,确实是真话,但也存了故意撺掇李庆翔的心思。

惹上这种凭借把斧头就敢直面熊霸的人,会有好果子吃吗?

他巴不得李庆翔做得越过分越好,这样,哪怕吕律没有回来,事后知道是谁干的,也绝对不会放过。

但李庆翔刚打龌龊主意准备上手的时候,吕律就回来了。

他们两人之前说的话,可没有丝毫遮掩。

郑三敢肯定,吕律肯定听到了,而且,听得清清楚楚。

因此,他一看吕律阴沉着脸,完全不是第一次在秀山屯后山碰面时的样子,他就知道有戏看了。

郑三可没忘记前几天自己的狗被杀的事情。

他自己不好动手,不代表不能借他人之手啊。

果然,两人一碰面,火气分分钟燃烧起来。

在两人杠上的时候,他有意让开一些,很清楚好戏已经开场。

只是,郑三也没想到,吕律会那么果断,而且弹弓玩得如此溜,见元宝扑来,早有防备的他转身就跑。

可听到李庆翔的求救声,他又犹豫了。

这要不回去救,等回去后,自己家里以后估计没法在林场混了,李庆翔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万一真弄死了,事情更严重。

想到这些,他只能将插在腰间的侵刀拔了出来,硬着头皮朝着死咬着李庆翔屁股将他拖住的元宝冲去。

元宝见郑三提刀冲来,终于松开李庆翔跳到一边,转而朝着郑三狂吠,跃跃欲扑。

面对元宝,郑三也慌啊。

在看到元宝身上的伤痕时,他就已经知道这是一条很有战斗经验的猎狗,会非常难缠。

所以,在元宝朝试图自己扑咬过来的时候,郑三立马将侵刀迎了上去疯狂划拉,试图阻止元宝近身。

只是,又是啪地一声,一颗弹丸打在郑三面门上,疼得他怪叫一声。

前有元宝,一边又有吕律,直接打的就是脑袋,他知道,这爷们是真怒了。

他哪还顾得了其它,转身拔腿就跑。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

更别说吕律了,他这次是动了真火。

打元宝的主意,打自己地窨子东西的主意,这些就不说了,关键是,这二杆子居然还想当着自己的面打死元宝。

动枪,这还了得。

那是大杀器,轻易要命的东西,这就是没有回旋余地的死仇。

那叫郑三的,也绝对不是什么好货色。

吕律在地窨子后边的山坡上听得清楚,好歹也活过几十年,见识过不少场面,他很明显听出郑三在使劲地撺掇,那一举一动更能说明问题。

所以,他用弹弓开打,那是毫不留情,直接冲着两人脑袋干,干死最好。

以那二杆子的性格,也不是什么肯善罢甘休的人。

以其担心以后被各种寻衅报复,不如直接弄死,永绝后患,往这深山里一扔,不用一晚上就被饥肠辘辘的野兽分得一干二净,谁知道是谁干的。

看着两人被元宝追着不要命地往外面跑,吕律那肯就此放过,也紧跟着追了出去。

几下蹿过河流,顺着小道跑了没两步,他目光落在了地上那把双管猎枪上。


吕律措不及防,被周翠芬推了一个踉跄,差点撞到栅栏的木桩上。

这女人,力气忒大。

陈秀玉见状,一步过去挡在周翠芬前面,跟着也是一把,将周翠芬推得往后退了两步。

“哟,陈秀玉,你这是要帮这盲流子打我是吧?咱们屯里屯亲的,你竟然帮个外人?”

周翠芬一下子又叫开了。

“是你先动的手,大伙可都看着的。是,律哥是个外乡人,外乡人咋地?就是这个外乡人救了我哥,那对我家来说,就是亲人。

就是你口中的这个盲流子杀了熊瞎子替我哥报了仇,熊瞎子肉请人送回来,也没少分给大家伙,他甚至把熊胆也给我哥送来,

试问,这样的人,我不帮,帮谁?帮你吗?”

陈秀玉哼了一声,一下子将原委抖落出来。

听得吕律都一愣一愣的。

自己这未来媳妇儿,刚刚还一副温柔活泼的样子,现在一下子也展现出凶悍的一面,声音不大,却在情在理。

熊胆是啥玩意儿?

那是值钱的大货,多少人见了熊胆不双眼放光的,那熊瞎子哪怕已经被陈秀清伤到,但终究还是吕律隔天打死的,取了熊胆,没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合适,救了人不说,还能将熊胆送来,就冲这一点,已经让所有人侧目了。

周翠芬被陈秀玉连珠炮一般,怼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才不阴不阳地说了句更为刺耳的话:“哼……他那么好心,谁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上你这个小浪蹄子。”

“我撕了你这张烂嘴……”

陈秀玉一下子就怒了,上前两步,双手就朝周翠芬脸上抓去。

眼看事情就要演变成一场女人撕扯扭打,吕律看不下去,主要是担心陈秀玉吃亏。

他赶忙一把拉住陈秀玉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周姐,我现在还叫你一声姐,爷们不打女人,可没说不打张嘴就乱咬的疯狗,你刚才问我我想咋地,你干嘛不问问你家男人,他都干了些啥?”

吕律冷声说了一句,扭头看向在一旁缩着不吭声的大鼻涕。

大鼻涕一见到吕律出现,就不敢在吱声了,还慢慢地往一旁挪。

那天在吕律地窨子前,被元宝咬,被吕律暴揍,一看到吕律,他就莫名地惧怕。

见吕律一下子朝自己瞪来,他不由身体颤抖了一下,一瘸一拐地连退几步,惊恐地说道:“你别过来,你要咋滴?”

“你个瘪犊子!”

看他这样,吕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二话不说,上前一脚就将冯德柱踹翻在地上:“冯德柱,你要还是个爷们,你就把你干的破事说出来让大伙听听,如果确实是我吕某人事情做得不地道,你要什么赔偿,爷们担着,可要是你特么欠收拾,爷们不介意当着大伙的面,再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你干啥?”见到自家男人被踢,周翠芬那还能忍受,撒泼地冲上前来,将吕律拽往一旁。

再怎么样,男人也是家里的面儿,被当着那么多人打,那跟打自己脸没什么区别。

可一看到自家男人那怂样,周翠芬心里也不由开始犯嘀咕。

正如段大娘所说,好歹也是嫁进冯德柱家里,同他同床共枕好几年的人了,她太清楚冯德柱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他们家老来得子,冯德柱小时候就养的娇惯,长大了变得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可老人过世,那也不是啥富裕的家,很快缺吃缺喝,就早早地养出了小偷小摸的坏毛病。

哪怕结婚了,也还是那德行,家里缺吃少喝了,不想着卖力挣钱,依旧想着偷拿这种无本买卖,为此,没少被屯里人收拾,就连别的屯的人也曾找上门来过。

周翠芬没少在心里想: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他。

可除了这些缺点,冯德柱其实对她和孩子,还是非常不错的,有了好的,都是紧着她们。

这大概就是她一直留在这个家的原因。

意识到事情不对,周翠芬也不敢再胡乱撒泼,怕事情弄到最后,连自己的脸都没地儿搁。

“你特么起来,别给俺装死,你说话啊,倒底干了啥?”

周翠芬上前,把在地上伤口被触动疼得龇牙咧嘴的冯德柱给拖了起来,紧跟着就是一连串追问。

大鼻涕低沉着脑袋,还是一声都不吭。

吕律也是无语,今天是来吃饭的,不想在这事情上耽搁:“周姐,你家男人不说,我来说。元宝是自己跟的我,前几天不是侥幸打了熊瞎子,熊胆被你家男人给惦记上了,怕是想着我一个外乡人好欺负,就摸过去了,前后去了两次。

头一次被元宝给拦住了,他不敢靠近,走了。

第二次,用大针做了个钩子,绑在耗子肉里来钓狗,想要弄死元宝,这就是他被狗咬,被我揍的原因。

你自个问问他,我有没有冤枉他,现在,就他做的那恶毒钩子,还在我地窨子边的树上挂着。

要不是听王大爷说过他家里困难,有妻儿,我那天当场就想弄死他。

咋地,我警告过他的,现在还敢来挑事?”

周翠芬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黑了下,伸手过去一把揪住冯德柱耳朵:“大鼻涕,是不是真的是这么回事儿?说话。”

冯德柱看了眼吕律,想到他当时警告的话,又是一阵心惊,他现在那还敢瞎说,被周翠芬揪着耳朵,疼得龇牙咧嘴,却也不敢不认,只能点点头,支吾着说道:“我……我就是看着家里粮不多了,还有你们娘俩的衣服裤子都太破了,想弄点钱买点粮,也给你们娘俩换上一身……”

大鼻涕这话等同于承认了。

周翠芬还能说啥?

她现在气不打一处来,眼睛四处一扫,就相中了木栅栏上插着的一根棍子,气愤地推开冯德柱,走过去就将棍子给抽了出来,劈头盖脸地朝着冯德柱就是一通乱打。

“你个瘪犊子,你特么还敢跟我说你就是想去山上下个套子弄点肉给我们娘俩开开荤,结果,你特么是惦记人家的熊胆,怎么就没打死你这个夯货,我特么也好改嫁。

天天跟你说,咱们有手有脚,把地种好,到农场去做做临时工,到林场去帮忙伐木,老老实实地,也能把日子过的踏踏实实的,你就是不听,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周翠芬一边数落着一边下狠手地打。

今天这么一闹,脸算是丢到家了,她那还顾得了其它。

只是一边打,心里却是越来越心酸,她眼泪珠子忍不住下掉,哭出声来。


“又来了!”

马金兰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扔下手中柴火,走到门口,看到陈秀玉屁颠屁颠地跟在周方敬后边往屋里走。

她现在越发觉得,吕律就是在打陈秀玉的主意。

隔三差五的,那么殷勤,没啥别的心思会这样?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男人去得早,马金兰本分做人,踏实做事儿,性子弱了些,以前有男人撑着家门还好,男人没了,这老实柔弱的性子,可就没少被人欺负了,也算是见惯了人情冷暖。

吃的亏多了,自然知道很多事情不得不防。

家里虽然穷点,但自家闺女,在这秀山屯里的年轻姑娘中,样貌那可是拔尖的,而且做事又利落实在,谁见了不夸。

老话常说:女大不中留。

马金兰很容易就从陈秀玉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中看出些她的小心思。

那个少女不怀春?

自己的闺女心里,怕是已经有了那盲流子的影子了。

屯子里十六七岁就嫁人的姑娘不少,有的早已经有娃当妈,陈秀玉十八岁,早就该嫁人了。

只是,这丫头很挑,经常有媒人登门,可总是被她各种挑毛病,全都拒之门外。

这张口律哥闭口律哥的,一听到吕律的消息,那股子兴奋劲,太能说明问题了。

马金兰觉得,自己或许该站出来,再有合适的人上门提亲,就把这事儿给定下来,不能再由着她了。

吕律看上去也算是有模有样,似乎挺会做人,但毕竟是个盲流子,身份是个大问题,真实的来路也值得推敲。

是,吕律是救了清子,是大恩人,可他万一要是个杀人放火逃窜出来的……

这样跑出来当盲流子的人少吗?不少!

她可是听人说了,吕律整天就拿着个弹弓在山上转悠,正经人不该是好好找份事情做着吗?这拿着个弹弓溜达,能有啥大出息,靠谱吗?

而且,自家男人就是个猎人,早早丧命在山里的猎人,她不想陈秀玉也跟了这样一个喜欢打猎的人。

猎人,很多时候就是在玩命,说不准啥时候就没了,这才是最关键的。

马金兰都不敢往下想。

周方敬到了屋子,左右看了几眼:“婶子,吕律打到的熊肉,让我帮忙给你送家里来,你看要放哪里?”

厨房的桌上,被两个装着刺嫩芽的盆子给占了,他没合适的地方放。

不待马金兰说话,陈秀玉已经先一步将两个盆子端下来放到一旁,又用抹布擦干净桌子,招呼道:“周大哥,就放桌上吧。”

周方敬放下熊腿,长长舒了口气:“可算把那爷们交代的事儿办妥了。”

“周大哥,你先到炕上坐,留家里吃饭,我给你倒水……”陈秀玉殷勤地招呼。

“大妹子,别忙活了,外边一堆子人等着分肉呢,肉分完了,我得忙着回家,就几步路的事儿!”周方敬说完,快步出了屋子,去给一干人分肉。

就在自家院外分肉,陈秀玉也想跟着去看看,刚准备出门,就被马金兰一把拉住:“你干哈去?”

“去看他们分肉啊!”陈秀玉回头看着马金兰,担忧地说道:“律哥打到的这熊可是一头熊霸,熊霸欸,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这才几天啊,他脚恐怕都没好全吧,会不会是受伤了,不然的话,他怎么不亲自来给大伙分肉,我得去问问周大哥!”

说完,她挣脱马金兰的拉拽,快步出了门,朝着院子栅栏跑去。

马金兰看着陈秀玉的身影,长长叹了口气,神色越发忧虑了。

陈秀玉院门口一干人正在热闹地分肉的时候,屯子后边林子里慌里慌张地冲出两个人,直到看到屯子的屋舍,两人才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郑三,你看看你养的啥狗了,一天天吹的像是能干老虎,结果到了关键时刻,连只野猪都定不住,定不住就不说了,头狗被挑,剩下的两个夹着尾巴就往回跑,只知道往咱们后边缩,啥玩意儿啊?”

这两人,正是吕律早上来秀山屯找人的时候,在屯子后边小道上遇到的上山打猎的两人。

扛枪的大块头名叫李庆翔,稍微喘过气来,对着之前牵狗的被他叫做郑三的同伴一阵猛喷。

“翔哥,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那三条狗以前明明不怕野猪的,碰到两百来斤的野猪,不费一枪一弹,它们自己都能搞定,不信你回去问问,年前雪天我弄回来的黄毛,就是被它们给咬死的,跟我同去的王虎就知道。

哪会你也看到了,那两条狗已经将那野猪耳朵钳住了,头狗也已经咬住野猪的炮卵子,三条狗将它定的死死的……不对啊翔哥,这事儿不能怪我啊,要是你枪能打得准,一枪就能解决了,那有后面那么多事儿?”

郑三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已经成看着李庆翔支吾了。

“我特么也是第一次用这种枪打猎,还不是怕打到你那三条死狗……可就即使这样,它们也不至于让一头两百斤不到的黄毛挣脱,头狗还被挑吧?别人打狗围,听到枪响,那跟发号施令似地,咬得更凶更厉害,你看看你的狗,只知道夹着尾巴跑,你特么还好意思怪我。”

李庆翔愤怒地瞪了郑三一眼,提着双管猎枪就走,只是刚走没两步,眼睛一瞟到在一旁草地上嗅着气味的两条狗,气不打一处来,竟是直接从衣兜里取了两枚独弹装枪里。

郑三一看情势不对,赶忙起身拦着:“翔哥,你这是要干嘛?”

“起开!”

李庆翔猛力一把将郑三推到一旁,抬枪对着两条狗接连开枪。

独弹威力大,两条狗的脑袋被崩得稀烂,连叫都没能叫出一声就倒在地上,只有腿脚还在微微抽搐。

“翔哥,这事儿就做得太过分了,再怎么说也是我养了两年的狗,你二话不说就打死……”

看到这一幕,郑三眼睛一下子红了,他死死地盯着李庆翔,腮帮子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这是我从小养大的。”

“你养大的又咋地?老子今天差点被它们害死,这样的废狗,不打它们,打你啊?”




熊皮可是好东西,鞣制出来,做成大衣,在冬季穿着,保暖性能上自不必多说。

关键是,一整张的熊皮,差不多就够做一件大衣了,通体一色,穿着还非常霸气。

在价格上,熊皮远不如水狗子皮和紫貂皮,但正因为相对较低的价格,更容易被人接受。

毕竟杀熊风险更大,不是谁都能杀,所以,熊皮的产出也并不大,为了得到一张好熊皮,很多手头有钱的人还是非常愿意花远高收购站的价格购买的。

上次杀的熊瞎子,皮留在在陈秀玉家里,这张近乎完好的棕熊皮,吕律倒是准备留下,无论是卖钱还是留着鞣制出来做成大衣自己穿都行。

在周方敬的帮忙下,吕律取了侵刀,快速将一整张熊皮剥下。

这棕熊体格不小,剥下来的熊皮铺在地上,那可是一大张,看得周方敬一阵眼热。

很多猎人打熊,除非是一枪命中脑袋或是心脏,不然可不容易得到这么好的皮子。

要么就是身上多了不少子弹窟窿,要么就是被猎狗撕咬得到处破烂。

若不是为了让元宝将憋着的一股子凶劲发泄出来,这棕熊脖子上的那一嘴,吕律都不想让它咬。

那股凶劲不发泄出来,对元宝不好,就像人一样,憋着股怒气一样,伤身。

至于棕熊屁股上的那两下,无伤大雅。

“爷们,这么好的熊皮,怕是得卖不少钱吧?”周方敬不无试探地问。

吕律摇摇头:“我暂时还没打听过,不太清楚现在收购点的价格,但我估计,怎么着也得两百来块,若是碰到肯出价的买主,卖个二百五六十块钱也不是问题。”

一听到这价格,周方敬不由吸了口凉气。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说道:“要不,这张皮子就按你说的,两百块钱卖给我了?”

“你要这玩意儿干啥?”吕律抬头,有些奇怪地看着周方敬。

“拿去给桂萍做件大衣,她一直想要件貂皮的,可是貂皮太贵,怕是我这辈子都很难买到,我觉着这熊皮也不错。”周方敬痴痴地说道。

“桂萍是谁?”吕律微微皱了下眉头,忍不住问道。

“就是我媳妇儿!”周方敬揭下狗头帽,挠了挠被捂得冒热气的头发。

那女人的名字叫桂萍……

吕律认真地看着周方敬,他这张口媳妇,闭口还是媳妇,宠溺到这种程度。

不仅仅是东北女人,怕是全世界的女人,都有一个貂皮梦。

想要一件貂皮大衣,这一点无可厚非,周方敬有给他媳妇做件皮大衣的想法,也正常。

可这是什么年头?

两百块,这可不是小钱,如果只是农场打临工,林场伐木,让他豁了命地苦上一年,也未必能攒够。

这多少就有点魔怔了。

不过,卖收购点也就差不多这么点钱,倒也不是不能卖给周方敬。

“可以,卖谁不是卖,既然周哥想买,两百块就两百块!”吕律点头应了下来。

周方敬见吕律点头,神色变得欣喜,但想了想,又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先谢了,爷们。不过,这钱得到年边我才能攒够,你就先给我留着,我攒够了再来拿,实在不行你再卖。”

知道把情况说明,倒也算磊落。

这熊皮价格,越是往后,价格越高,等等再卖,倒也不是不行,哪怕周方敬到时候实在出不了这钱,买不了,再卖也不亏。

俗话说,生意不成,仁义在,只是多放上一段时间而已。

吕律想了想,笑道:“可以……周哥舍得为了嫂子花那么多钱买张熊皮,这感情是真好啊。”

他心里有话,本想劝周方敬慎重,毕竟,两百块对这秀山屯里的任何人,都是大数目,过冬的时候有套像样的棉衣棉裤就算不错了,舍得点的,弄件狍子皮衣也行,至于熊皮乃至貂皮,以周方敬那条件,说是奢求,一点都不为过。

而且,他那媳妇儿,给吕律的感觉,更像是个吃惯见惯,十指不占阳春水的人,大户人家的人又咋地,既然选择跟了周方敬这山里人,也该有过山里人生活的觉悟。

然而,吕律看她那穿着打扮,不像是能放下身段的人,并不实在。

他转念一想,跟周方敬也不过是第二次碰面,仅能算是认识而已,还没亲近到能插手周方敬怎么生活的程度,搞不好,一番好意惹一身骚,得不偿失,所以,到嘴边的话,又被他生生止住。

大斧锋利,熊皮剥了以后,熊肉很快被拆解成几块。

这熊霸块头不小,除了熊皮、内脏,吕律挑选了一些喂狗、焅油的肉条和一些腿肉后,剩下的熊肉,最起码也还有四百斤往上,驮鞍是能装下,但对马匹来说,负荷不小,所以,两人各自扛了一些,送往林子外边大路上的马车。

到了车边,两人弄了些枝叶铺垫在车里,装上熊肉。

在周方敬套好马车的时候,吕律交代道:“四条熊腿和那些肉,周哥自己取一只,剩下的三条,麻烦周哥给王大爷、陈秀清和刘炮段大娘家,一家送一只。至于其它的,屯里有人要就分给他们一些,没人要周哥就自己留着。”

“怎么会没人要,只怕是一到屯里被人看到,分分钟就围上来了……怎么,你不跟我一起去,这可是你豁了命打到的猎物,送给大伙,那也是个情分啊。”周方敬笑着说道:“不也正好借这机会跟屯里人认识认识?”

“周哥,以后时间长着呢,没事儿,你看林子里河滩边上的哪些肉和熊皮,我也需要处理下,就不来回跑了,只是又得耽搁周哥一些时间,到时候周哥多拿些肉,多吃几顿。”

吕律不是不想去,周方敬的意思他也懂,只是这来回一趟,好几里地呢,刚刚走了一趟,脚上初愈的伤就有些遭不住了,要是再跑上一趟,可有得受。

而且,自己还得搬那些熊肉熊皮,也确实有得忙。

分肉这事儿,就借周方敬的手去做得了。

既然分肉,自然会说起是谁打的,这事儿,不怕屯里人不知道。

关键是省心。

“那行吧,我就回去了!”

周方敬见吕律这么说,也不勉强,打了招呼后,赶着马车往回走。

吕律随后也返回地窨子,稍作休息,他脱了鞋子看看自己脚底,发现受伤的那位置只是红红的,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相信再适应两三天,就应该行走无碍了。

他随后去将自己留下的熊皮熊肉取回地窨子,喂过元宝和三条狗崽,他自己弄了个爆炒熊腿肉,吃过饭后,开始焅油、用钝刀刮除熊皮上的油脂。

忙碌,但却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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