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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锦季崇易姜似全章节小说

季崇易 著

武侠仙侠连载

浓浓的杀机瞬间笼罩全身,姜湛出于本能头皮一麻。他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姜湛默念到第三遍时,猛然从树上跳下,拔腿就跑。那人动作快如闪电,伸手按住姜湛肩膀把他抓了回来。眼见逃跑无望,姜湛顾不上后悔,扭身迎击。作为一个经常惹祸的纨绔子,会两手功夫是必须的。然而当对上真正的高手时,姜湛才明白其中的差距。他几乎瞬间被人困住手脚,然后眼前寒光一闪。妈呀,他赊欠醉霄楼的银子还没还呢!姜湛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忽然听到咚地一声响,紧接着就是刀子刺入的声音。他大叫一声,捂着腹部靠在墙上。暗巷中的墙壁常年不见阳光,哪怕是夏日依然冰冷阴凉。姜湛闭着眼摸着墙壁,滑腻腻的触感传来让他脸色一白。完了完了,他的血流了一墙面,是不是要死了?有什么东西在扯姜湛的衣摆。...

主角:季崇易姜似   更新:2024-11-14 22: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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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崇易姜似的武侠仙侠小说《似锦季崇易姜似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季崇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浓浓的杀机瞬间笼罩全身,姜湛出于本能头皮一麻。他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姜湛默念到第三遍时,猛然从树上跳下,拔腿就跑。那人动作快如闪电,伸手按住姜湛肩膀把他抓了回来。眼见逃跑无望,姜湛顾不上后悔,扭身迎击。作为一个经常惹祸的纨绔子,会两手功夫是必须的。然而当对上真正的高手时,姜湛才明白其中的差距。他几乎瞬间被人困住手脚,然后眼前寒光一闪。妈呀,他赊欠醉霄楼的银子还没还呢!姜湛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忽然听到咚地一声响,紧接着就是刀子刺入的声音。他大叫一声,捂着腹部靠在墙上。暗巷中的墙壁常年不见阳光,哪怕是夏日依然冰冷阴凉。姜湛闭着眼摸着墙壁,滑腻腻的触感传来让他脸色一白。完了完了,他的血流了一墙面,是不是要死了?有什么东西在扯姜湛的衣摆。...

《似锦季崇易姜似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浓浓的杀机瞬间笼罩全身,姜湛出于本能头皮一麻。

他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

姜湛默念到第三遍时,猛然从树上跳下,拔腿就跑。

那人动作快如闪电,伸手按住姜湛肩膀把他抓了回来。

眼见逃跑无望,姜湛顾不上后悔,扭身迎击。作为一个经常惹祸的纨绔子,会两手功夫是必须的。

然而当对上真正的高手时,姜湛才明白其中的差距。

他几乎瞬间被人困住手脚,然后眼前寒光一闪。

妈呀,他赊欠醉霄楼的银子还没还呢!

姜湛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忽然听到咚地一声响,紧接着就是刀子刺入的声音。

他大叫一声,捂着腹部靠在墙上。

暗巷中的墙壁常年不见阳光,哪怕是夏日依然冰冷阴凉。

姜湛闭着眼摸着墙壁,滑腻腻的触感传来让他脸色一白。

完了完了,他的血流了一墙面,是不是要死了?

有什么东西在扯姜湛的衣摆。

姜湛脑袋嗡了一声。这么快牛头马面就来索命了?

不行,他不能死,妹妹还在家里等他回话呢!

姜湛陡然睁开眼睛,与扯他衣摆的“牛头马面”对上。

竖起的耳朵,长长的脸,突出的鼻端,还有浓密灰黄的毛发……

嗯,这长相与“牛头”差着十万八千里,应该是马面!

姜湛端详许久,谨慎下了结论。

“马兄,我还不能死啊,我上有残疾老父,下有娇弱幼妹,他们还要靠我养活呢。求您行行好,放我还阳吧——”

“马面”呲了呲牙,“汪——”

姜湛像是瞬间被人掐住了脖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瞪大眼睛看着对他喊“汪”的“马面”。

好像哪里不对。

“二牛,回来!”淡淡的声音传来。

姜湛骇了一跳,猛然扭头,便见一丈开外站着一名少年。

那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比他还高出两寸,眉峰挺拔,乌眸湛湛,冰雕般的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如一把名刀藏于刀鞘,令人不敢小觑。

“你是谁?”姜湛惊了。

“人。”少年回道。

“那它是——”姜湛艰难低头,指着一瘸一拐跑到少年身边的“马面”神色复杂。

少年深深看了姜湛一眼,吐出一个字,“狗。”

那一瞬间,姜湛竟从少年深邃的眸光中瞧出几分笑意。

“咳咳咳。”

姜湛只能以咳嗽来掩饰尴尬。

少年揉了揉大狗的头顶,提醒道:“再不走,这人就要醒来了。”

姜湛低头,这才发觉先前袭击他的人就倒在脚边。

姜湛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上染有墨绿色之物,喃喃道:“这是什么?”

“苔藓。”少年淡淡的声音传来,还体贴伸手指了指,“墙上的。”

姜湛顺着望去,这才知道当时滑腻腻的感觉从何而来。

原来不是他的血,是苔藓!

这个认知让姜湛瞬间红了脸,“那咱们赶紧跑吧。”

“嗯,一起跑。”少年认真点头。

一个古怪的念头从姜湛心头升起。

不知为何,这少年给他的感觉明明生人勿进,对他却格外友善。

人长得俊莫非还有这点好处?

二人一狗跑出阴暗狭长的巷子,一口气跑到繁华热闹的街头。

阳光下,姜湛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对少年抱拳笑道:“多谢兄台救命之恩,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少年顿了一下,道:“余七。”随后指着身边的大狗,“二牛。”

“不知道余七哥家住何处,改日小弟定然登门拜谢。”

“我家住雀子胡同,门口有一棵歪脖枣树。”

“真是巧了,雀子胡同离我家不远。小弟姓姜名湛,就住在离雀子胡同不远的榆钱胡同里,东平伯府上孙辈中排行第二。”

“姜湛。”余七笑着重复道。

“没错。”姜湛听着少年用醇厚清冽的声音吐出他的名字,头皮一麻。

娘的,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妖孽啊?声音也忒好听,他是个男人听着都心肝乱跳。

“汪——”

姜湛黑着脸与大狗对视,嘴角一抽。

煞风景的小畜生。

大狗不屑扭过头去。

“余七哥,我还有事要赶紧回去,等把事情忙完立刻去找你。”

“好。”余七颔首,“我在家随时恭候。”

姜湛再次谢过,赶回东平伯府去。

海棠居中花木成荫,不知藏在何处的蝉叫个不停。

姜似拿着一本书靠着海棠树翻看,却心不在焉。

二哥怎么还不回来?莫非遇到了变故!

“姑娘,二公子来了。”阿巧拉开院门,领着姜湛过来。

“四妹——”

姜似摇摇头,止住姜湛后面的话:“进屋再说。”

才一进屋,姜湛便一屁股坐下来,毫不客气对阿巧道:“快给我端杯茶来压压惊。”

阿巧看了姜似一眼。

姜似略一颔首,阿巧这才去了,很快捧了茶来。

姜似示意阿巧到外面候着,耐心等着姜湛一口气喝了半杯茶,才问道:“二哥遇到什么事了?”

姜湛把茶杯往桌面上一放,拿出帕子随意擦拭了一下嘴角,叹道:“四妹,还真让你说中了,果然有人去暗巷中取蔽竹。”

姜似皱眉:“二哥放好东西后没有立刻走?”

果然是不靠谱的哥哥。

姜湛讪笑:“我不是好奇到底有没有人来嘛。”

“那后来呢?”

“来人把蔽竹取走了。可我还没来得及走呢,又来人了!”

“又来了人?他可瞧见了二哥?”

“哪能呢!”姜湛不假思索否认,迎上姜似探究的目光,老实坦白,“瞧见了。不但瞧见了,那人还想杀了我呢。”

“二哥如何逃掉的?”姜似听得心惊胆战。

姜湛把剩下的茶水饮尽,压下吹牛的冲动:“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矫健的身影刺向......”

这说书呢?姜似颇有些头疼的看着面前眉飞色舞的姜湛,她二哥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

“这么说,是第三个人救了二哥?”


天快黑了,也该亲自去“请”刘仙姑走人了!

慈心堂那边一直没有动静,二太太肖氏一颗心总算落下大半,带着丫鬟婆子去了刘仙姑那里。

“仙姑,请吧。”

女童看了刘仙姑一眼,默默拿起了昨日就收拾好的小包袱。

刘仙姑深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压抑着快要崩溃的情绪。

她真的上了姜四姑娘的贼船下不来了。

现在好了,船翻了,她掉在沟里眼看就要淹死了,结果……同船小伙伴会凫水!

见刘仙姑神色紧绷,肖氏痛快笑了:“仙姑若是想用了晚饭再走,那也可以。”

“不,不必了……”刘仙姑闭了闭眼睛,表情麻木往外走去。

先不说那个死了孩子的妇人会不会揪着她去见官,她可以肯定,今日只要走出伯府大门那些看热闹的人会生吃了她。

什么名声,将来,统统都没有了。

刘仙姑一步步往外走,双腿似有千斤重。

肖氏停下来,冷眼看着刘仙姑背影颓然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大门旁边的侧门已经打开了,门房看着走来的刘仙姑面露鄙夷。

“仙姑可要注意台阶,莫要跌倒了。”

刘仙姑脚步一顿,门房的话让她脸色越发苍白。

“出来了,出来了。”门外黑压压一片,见到刘仙姑的身影终于出现,声音夹杂着兴奋。

“东平伯老夫人的眼睛到底好了没有啊?”

“显然没好啊,没看刘仙姑那副如丧考妣的模样么?”

“唉,早料到这个结果了,真是没劲,压赢了也赚不了几个钱。”

“行了,就当白捡的呗,至少吃顿肉的钱是有了。”

“也是,白捡的。”

此时夕阳将落,在西边天际氤氲出一片柔和的橘色,刘仙姑望着门外眼前阵阵发黑,竟没有勇气往外走一步。

她完了,真的完了!

“呸,招摇撞骗的骗子!”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啐了一口。

这一声骂仿佛引燃了人们的情绪,漫天的臭鸭蛋、烂菜叶照着刘仙姑飞来。

啪的一声,刘仙姑被一个臭鸭蛋砸中了,腥臭的蛋液顺着她脸颊流下来,早已绝望的她却全然没有反应。

反而是门房开始急了:“别扔,别扔啊!”

弄得伯府门前脏污不堪还得他清扫呢。

“快走快走!”眼看伯府门前瞬间落了一层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门房黑着脸开始赶人。

“仙姑,咱们走吧。”抱着包袱的女童已经快哭出来。

此时女童的身上也沾了不少烂菜叶子。

“走。”刘仙姑用力吐出一个字,往外走去。

蓝衣妇人冲过来揪住刘仙姑:“你这个骗子,还我儿命来!”

刘仙姑表情麻木,任由蓝衣妇人摇晃个不停。

大丫鬟阿福急急追过来,边跑边喊:“快把人拦住!”

这一声喊陡然让看八卦的人们来了精神,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

“怎么了,难道老夫人的眼睛好了?”

“不会吧,还有这种转折?”

一眨眼的工夫阿福已经追过来,对门房急急喊道:“不能让刘仙姑走,老夫人眼睛出血了!”

门房一听立刻把刘仙姑一拦:“你不能走,我们老夫人眼睛出血了。”

“什么?”刘仙姑眼珠微动。

这是怎么回事儿?她给老夫人喝的符水顶多清清肠胃,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把她拿下,押到慈心堂去等着主子们发落!”阿福冷冷扫了刘仙姑一眼,眼神已经与看死人无异。

很快有两名婆子一左一右架住了刘仙姑往里拖去。

跌跌撞撞中,刘仙姑与立在慈心堂院中的姜似擦肩而过。

自觉大难临头的刘仙姑下意识看向姜似。

姜似嘴唇翕动,无声吐出一个字。

她的神情依然很平静,那种平静给人一种智珠在握的感觉,仿佛她才是那个胜利者。

胜利者?

万念俱灰的刘仙姑忽然打了个激灵,眼神出现一丝清明。

她与姜四姑娘是暗暗达成交易的人,倘若她完了,姜四姑娘的打算同样落空了啊。

那么姜四姑娘的自信从何而来?

人到了绝境许是脑子会灵光起来,刘仙姑隐隐想到了什么,拼命琢磨着姜似的口型。

只有一个字,姜四姑娘对她说的到底是什么呢?

“刘仙姑,你到底给老夫人服用了什么,还不快如实交代!”

慈心堂里已经兵荒马乱,各房主子全都挤在里面,一见刘仙姑露面,姜二老爷声色俱厉喝道。

母亲眼睛坏了一只也就算了,要是有个好歹,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

按着大周不成文的规矩,为官者父母过世要丁忧三年。

他正值盛年,正是拼前程的时候,离开官场三载对他的仕途发展绝对是沉重的打击。

“只是符水——”在姜二老爷的威势下,刘仙姑下意识回道,话说了一半突然愣住。

水!

刚刚姜四姑娘对她说的那个字正是“水”!

刘仙姑快速向冯老夫人看去。

冯老夫人左眼正往外渗着血水,瞧起来极为骇人。

眼睛往外流血不同于别处,几个丫鬟拿着软巾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急得直掉泪。

“水!”刘仙姑脱口而出。

屋内的人不由向她看来。

到了这个时候刘仙姑豁出去了,急声道:“快拿凉开水给老夫人洗洗眼睛。”

“够了,老夫人已经被你祸害成这个样子,你还想继续害人不成?”肖氏厉喝道。

“阿福,打水给我祖母洗眼睛。”剑拔弩张的气氛下,姜似突然开口。

“四姑娘,现在可容不得你胡乱吩咐!”

“二婶,即便不听刘仙姑的,祖母眼睛这样也要用水清洗一下啊。”姜似睇了阿福一样,“阿福,还不快些,祖母脸上都是血难受呢。”

阿福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忙用软巾沾着清水替冯老夫人擦洗起来。

有了主子发话,丫鬟们稳住了心神,有条不紊忙碌起来。

一盆盆变浑的水端出去,冯老夫人左眼总算不再流血。

“母亲,您怎么样了?”姜安诚几人纷纷问道。

冯老夫人闭着的眼皮抖了抖,缓缓睁开。

沉默片刻后,冯老夫人颤声道:“左眼好像能看到了……”


一声“退亲”说得中气十足,姜似心头攸地一松。

“不行!”冯老夫人声色俱厉喊道。

本来指望孙女拿捏住儿子,没想到两人一个鼻孔出气,声音顿时冷硬如刀,“我绝不同意退亲!儿啊,你不为似儿考虑,也要为伯府着想。”

“母亲,您的意思是为了伯府,就可以牺牲似儿的终身幸福?”

“混账,这样诛心的话你也说!”

冯老夫人身子一晃,扶着额头往后倒去,身边的大丫鬟阿福手疾眼快扶住她。

“母亲,您没事吧?”

姜安诚虽不满冯老夫人的做法,可看到她这样还是紧张起来。

冯老夫人冷冷瞪着姜安诚,“你这个不孝子,竟认为我为了伯府不顾四丫头的死活!难道她不是我孙女?你却为了一时意气要退亲!”

“我不是因为意气——”

“住嘴!似儿自幼没了母亲,难道我这当祖母的还做不得主?今天我就把话说明白了,安国公府理亏在先,你大可以为提些要求,但是退亲,我不答应!”

冯老夫人一番话说得姜安诚心都是凉的,正要再劝,丫鬟阿喜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道:“老夫人,不好了,二公子,二公子他——”

“那孽障又惹了什么祸?”

这个节骨眼上,姜安诚一听人提起姜湛头都大了。

阿喜面色发白,“二公子把停在咱们府外的安国公府马车给砸了!”

“什么?”冯老夫人头也不晕了,腾地站了起来。

姜安诚听完,头次觉得混账儿子干了点人事的。

“管事是吃闲饭的吗?还不赶紧阻止他!”

“老夫人,阻不住啊,二公子往咱们这边来了,管事不好带着人追——”

“来这里?”冯老夫人心道坏了,怕不是照着安国公府的人来了。

没等她发话,又有丫鬟来报,“老夫人,二公子嚷着要打安国公的人,您快去看看呐。”

冯老夫人眼前阵阵发黑,这下子是真想晕了。

“跟我过去!”

冯老夫人剜了姜安诚一眼,匆匆往花厅赶去。

“二公子,您不能进去,里面有贵客呢。”

姜湛白眼一番,“我呸,侮辱我妹妹的人家算哪门子贵客?都给我让开,不然我连你们一起打!”

听到动静的郭氏感觉要走,但姜湛已堵在门口,

“你是安国公府的人?”

郭氏抓着手帕的手抖来两抖,强撑着道:“我乃安国公世子夫人,你是何人,竟然在此处撒野!”

姜湛一听是安国公府上的,也顾不上什么夫人不夫人,抡起脚边小几砸了过去。

小几砸在桌角上,发出一声巨响。

郭氏吓得撒腿要跑,被姜湛拎着小几追上去,“站住,欺负了我妹妹还想跑?”

“住手!”冯老夫人匆匆赶来,见到姜湛追在郭氏后面跑的情景气得眩晕。

郭氏缓了口气,终于等来救星了。

此时一到轻柔的女音传来,“世子夫人,您还是赶紧回去吧,二公子疯起来老夫人也拦不住。。”

郭氏一听,连提醒她的少女长什么样子都没顾上看,在丫鬟的护持下提着裙摆往外逃去。

姜似望着郭氏狼狈的背影弯弯唇角。

而姜湛对冯老夫人的呵斥充耳不闻,锲而不舍追上去。

“老大,还不拦住你那个孽子!”

“母亲千万不要动气,儿子这就去把那混账拦住。”姜安诚慢条斯理安慰道。

“那你可去啊!”

冯老夫人跺脚。

姜安诚这才往外走去。

姜湛一直追到府门外,把小几往门前狠狠一砸,小几登时四分五裂。

“以后安国公府的人再登伯府的门,就是这个下场!”

早在姜湛砸车时外头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此时一瞧不由议论纷纷。

“看来两家闹翻了啊。”

“啧啧,能不翻脸嘛,听说安国公三公子跟别的女子殉情,这马上要成亲了,让伯府的脸往哪儿搁?”

……

赶来的姜安诚听到议论,摆出一副冷脸,对姜湛喝道:“别胡闹了,还不快回去领罚!”

眼看着东平伯府的大门缓缓关上,郭氏只觉脸都丢尽了,恨不得插翅飞回国公府,偏偏马车又被砸了,还要等着车夫雇车。

众目睽睽之下,郭氏就差被人指着鼻子骂,登时丢脸丢大了。

姜湛回到院中扑通跪下来,脸上却是满不在乎的神情,“父亲要打要罚,儿子没有一句怨言。”

“请家法,必须请家法!”

冯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这番早已惊动了各院的人,围在一起看热闹。

姜似越众而出,“祖母,孙女觉得二哥不但不该罚,还当奖。”

冯老夫人心里憋着一口气,姜似不同往日,莫非之前看走了眼?

疑惑归疑惑,冯老夫人目光沉沉盯着她。

姜湛急得冲姜似挤眼,“四妹,你莫掺和!”

姜似不为所动,无畏迎上去道:“祖母,若要罚二哥,那理由为何?”

“这混账要打杀安国公世子夫人,还追到府门外丢人现眼,这让安国公府知道岂能罢休!”冯老夫人气得直打哆嗦。

原想着从安国公府多讨些好处来,被姜湛这么一闹,估计是黄了。

冯老夫人不只是气,更多的是心疼。

姜似轻笑一声,“祖母莫忘了,此事是安国公府理亏在先。”

“让这混账一闹,伯府有理也变没理了。”冯老夫人怒道。

“孙女认为,有理就是有理,没理就是没理,正是因为安国公府行事不端,二哥才会为我出气。二哥维护亲人的行为怎么会是胡闹呢?”

“如果我们真的这么做了,别人反而会认为伯府为攀高枝弯腰,成了趋炎附势之徒!”姜似话语铿锵有力,众人闻之色变,纷纷点头赞同。

“胡说!”冯老夫人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冷喝一声。

“祖母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打听一下,还有没有人敢乱嚼舌根子。二哥此举壮了咱家威风,怎么能说罚呢!”

冯老夫人被姜似堵的说不出话,祖母威严也发作不出,脸色发白,身子也摇摇晃晃好似晕倒。

江安诚见她脸色不对赶紧结束这场闹剧,“儿子知道母亲也是伯府好,请母亲放心,儿子这就抬上聘礼去安国公府退亲!”

“我不......”


东城麻姑胡同虽然处在一片乱糟糟的地段儿,却是三教九流都有些敬畏的地方。

那里住着一位远近闻名的仙姑,据说能通鬼神,连高门大户遇到难解的事都会悄悄请去作法。

一位眉目清秀的少年好奇打量着周遭一切。

低矮破旧的房屋,墙角堆满的杂物,地上横流的污水,还有时不时传来的孩子哭闹嬉笑声,这一切都让少年觉得新奇。

这份新奇是掩在谨慎之下的。

那些坐在墙根百无聊赖把视线投向少年的闲汉,让他不得不变得小心起来。

这是他从没有来过的地方,更是他从没见过的风景。

可是走到一处岔路口时,少年还是住了脚,眼中露出几分茫然。

少年驻足片刻,不得已走到路边问一名端着洗衣盆往回走的妇人:“大婶,请问麻姑胡同怎么走?”

妇人看了少年一眼,见少年有着一张干净清秀的面庞,身上穿的却再普通不过,眼神瞬间微妙起来,努努嘴道:“走那边就是了。”

少年道了谢,往妇人所指的方向走去。

妇人端着洗衣盆的手紧了紧,望着少年背影欲言又止,最终摇摇头,向自家快步走去。

少年才走出十来丈远,就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把嘴里叼着的草根往地上一吐,拦在少年面前,皮笑肉不笑道:“小兄弟这是去哪儿啊,留下来陪哥哥玩玩呗。”

少年瞬间皱了一下眉。

姑娘叮嘱她来这种地方要换上男装,不然怕惹麻烦,这人莫不是眼瞎,要她一个“臭小子”留下来玩什么?

原来这个少年正是女扮男装的阿蛮。

阿蛮个子高挑,正是十几岁的年纪,穿上男装丝毫不显突兀。

嗯,姑娘还说,若是男装打扮依然有人出来找麻烦,那么就花钱消灾。

阿蛮牢牢记着自家姑娘的叮嘱,从荷包里摸出几枚铜钱塞到年轻人手里。

年轻人一愣,随后拿起一枚铜钱吹了吹,笑道:“小兄弟还挺识趣,不过哥哥找你真的不是为了钱。”

那就是钱不够!

阿蛮又摸出一串铜钱放到年轻人手里,心中却有些遗憾。

可惜姑娘反复叮嘱了,能不惹麻烦就不惹麻烦,不然就面前这只弱鸡,她一只手就能提起来扔墙根去了。

年轻人显然没料到这衣着普通的少年居然能敲出不少钱来。

别看阿蛮给的都是铜板,要知道这里是贫民聚集之所,绝大多数人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这些铜板足够一个人吃肉馒头吃上好几天了。

年轻人视线盯在阿蛮挂在腰间的荷包上,伸手毫不客气拽了下来。

阿蛮捏了捏拳头,压下火气道:“所有的钱都给你了,我可以过去了吧?”

年轻人又呵呵笑起来:“小兄弟别急啊,哥哥真不是为了钱。”

只不过钱他也要而已。

“那你是为了什么?”眼角扫到不远处的几个闲汉虎视眈眈,阿蛮问道。

“是为了小兄弟你啊,哥哥一见了你就喜欢。”年轻男子显然因为阿蛮一直的退让而变得越发肆无忌惮。

阿蛮冷冷看着年轻人,伸出了三根手指。

“什么意思?”

“我主子说,事不过三。”阿蛮面无表情上前一步,拉近了二人的距离。

年轻人觉得有个物件刺入了体内。

那种感觉很玄妙,他能清晰感觉到血肉对那个物件的阻力,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年轻人低头,看到一支金簪刺入他的小腹,簪身大半留在外面,簪头栩栩如生的玉兰花仿佛能闻到香味。

这一刻,年轻人脑海中蓦地划过一个念头:他现在要是拔腿就跑,这支金簪就归他了吧?

可是不知为何,年轻人的腿却牢牢钉在地上,一步都没有挪动。

“不疼吧?”阿蛮语气森然,落在年轻人耳中,说不出的诡异。

年轻人脑袋翁了一声,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不疼,他真的没有感觉到疼。

为什么不疼?怎么能不疼?

那留在小腹中小半截的金簪并没让年轻人觉得可怕,他这种人本就是街头混子,这点伤对他来说委实不算什么,可是明明见了血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年轻人心中发毛了。

青天白日,他莫不是撞鬼了?

这里离着麻姑胡同不远,麻姑胡同里住着的仙姑能通鬼神呢,所以偶尔遇到个鬼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不疼吧?”阿蛮平静无波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不,不疼——”年轻人舌头打了个结。

“不疼就对了,等到今夜子时就疼啦,以后每天那个时候会越来越疼哦。”阿蛮声音越来越低,如无形的丝线把年轻人的喉咙缠紧,让他有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原来是个怂包嘛,真不知道姑娘用这样的人干什么。

阿蛮眼中闪过鄙夷,声音细若蚊蚋:“如果不想最终疼痛而死,记得拿着这支金簪三日后的晌午去五福茶馆二楼第二个雅间。”

年轻人直到阿蛮拐进了前边的胡同才如梦初醒。

“阿飞,你傻站着干嘛呢?”平日里经常在一起厮混的人围上来。

“没什么——”年轻人飞快推开了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的人,撒腿就跑。

不管那个奇怪的少年说的是真是假,不能让别人看到这支金簪!

“阿飞是不是有病啊?”被推开的人骂骂咧咧道。

“你们看!”其中一人指着地面语气激动。

几人低头看到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不由变了脸色。

“乖乖,阿飞这是撞上硬茬了吧?”

“早就觉得阿飞这个急脾气要惹祸,都散了吧,散了吧。”

几个人走回墙根,恢复了无所事事的模样。

阿蛮走进麻姑胡同,在一处挂着玉兔灯笼的民居前停下来。

民居已经有年头了,虽然瞧起来还算完整,木门却有着深刻的岁月痕迹。

阿蛮上前叫门,很快一个女童把门打开。

“我来找仙姑的。”

女童显然已经对此习以为常,把门一拉道:“进来吧。”

阿蛮随着女童进了屋。

屋内香烟袅袅,一名头梳道髻的中年女子盘膝而坐,双目微阖,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听到动静,女子睁开了眼睛:“所求何事?”

“你是刘仙姑吗?”阿蛮来到女子面前,气定神闲问道。


姜似知道自己不是顶聪明的人,可是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懵过。

事情是怎么变成他卖身还债的?刚刚不只是说知恩图报的事吗?

少女的纠结让郁谨唇角微牵,滑过一抹笑意,表情却依旧一本正经:“实在是惭愧,谨身无长物,只有一把子力气,不如以后就替姜姑娘跑腿吧。姜姑娘随便给些跑腿费记在账上就好,什么时候账上记够了一千两银子,什么时候便算还清了。”

说到这里,郁谨语气格外认真:“请姜姑娘千万不要看着姜二弟的面子多给跑腿费,那样的话谨就失去了报恩本心,会更过意不去的。”

姜似一双好看的眼睛都瞪圆了。

卖身还债,而且不是青楼当红花魁那种卖身,只是跑腿而已,还要求商市价,他这是打算一辈子赖上她了?

堂堂皇子骗她说没钱非要给她当跑腿的,一想就没安好心。

那个时候,他就是这么死缠烂打把她骗到手的。

这个不要脸的混蛋!

“男女有别,我不需要跑腿的。”姜似冷着脸道。

“可是从天香茶楼走出的那名男子不就是给姜姑娘跑腿的吗?”郁谨语气带出几分委屈来。

男子?

姜似略一琢磨反应过来,不由恼了:“余公子莫非跟踪我?”

她就说怎么那么巧,阿飞才从茶楼走出去就被二牛一口咬了屁股。

想到这,姜似目光下移落在二牛身上,神色复杂。

两次见二牛都见它咬了别人屁股,以前不知道二牛有这癖好啊。

想到前世二牛经常伸出舌头亲昵舔她手心,姜似嘴角一抽。

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得改!

二牛虽不知姜似心中所想,却好似能察觉女主人那种嫌弃的情绪,口中呜呜叫着猛摇尾巴。

郁谨揉了揉大狗毛茸茸的头顶,笑道:“姜姑娘误会了,我只是带着二牛随便逛逛,但是二牛……”

郁谨犹豫了一下,后面的话拿不准该不该说出口。

涉及到二牛,姜似忍不住问道:“二牛怎么了?”

姜似一问,郁谨理直气壮说出了后面的话:“二牛从那名男子身上嗅到了姜姑娘的味道,所以才不放他走。”

好生气,凭什么那个男人身上会有她的味道!

理智告诉郁谨,看那男子衣着举止应该是街头混混之流,姜似与他打交道不可能深入,那人顶多是个跑腿的身份。

可是,还是好生气怎么办?

快要气炸了的七皇子面上却一派云淡风轻笑着,半点不敢让眼前少女瞧出端倪。

“胡说些什么?”姜似双颊一热,恨不得踢郁谨一脚。

“汪汪。”这时二牛叫起来,似乎是在附和主人的话。

郁谨淡淡笑着:“所以我猜测那个人应该是替姜姑娘跑腿的,你们刚刚在天香茶楼见过。”

“所以呢?”姜似斜睨着他。

郁谨脸色一正:“我觉得论起跑腿的本事我比那人要强些,而且姜姑娘使唤那人要花钱,而我是卖身还债,不要钱。”

姜似冷笑:“可我就是觉得使唤那人顺手些。更何况余公子是我兄长的好友,真的把你当跑腿的使唤,我兄长知道了第一个不答应的。”

她后退一步,面上恢复了平静:“余公子不要说这些不切实际的话了,这一千两银子你有钱就还,没钱就罢了。你我非亲非故,男女有别,以后还是注意距离为好。”

“姜姑娘说得有道理。”郁谨垂眸,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圈暗影,显出无边落寞来。

长得好看的人总是占便宜的,瞧了他这样子,一直没做声的阿蛮都忍不住同情起来。

姑娘似乎有点无情呢。

郁谨很快又笑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努力攒钱了,一有钱就还给姜姑娘。”

说罢不等姜似回答,郁谨抱拳一礼,拍了拍二牛:“二牛,走了。”

见好就收,下次再来,这是硬道理。

郁谨带着大狗走得利落,留下姜似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

好像又被那混蛋坑了,一有钱就还是啥意思?

“姑娘,人家已经走了。”

“嗯?”

“咱们不走吗?”

姑娘好像有点舍不得的意思。

“走。”

主仆二人走了一刻钟左右就已经能望见东平伯府的大门口,平时不怎么热闹的大门前此时围着不少人。

“姑娘,咱们府上是不是出事了?”

姜似停下来。

她暗中推波助澜把刘仙姑与二婶的较量放到了全京城人眼皮底下,二婶定然不会坐以待毙。

刘仙姑的麻烦差不多该找来了。

“四妹,原来你在这呢。”姜湛快步走过来,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那个招摇撞骗的神棍被人找上门来了。”

姜似揉了揉眉心,无奈问道:“二哥很想看刘仙姑倒霉?”

“当然啊,我与二姐虽然不投脾气,可咱们毕竟是一家人,这神婆张口就说二姐被邪祟附身,让二姐丢了好大脸面,我能瞧她顺眼才怪呢。”

想想都觉得后怕,二姐好歹已经嫁了人,又最得祖母喜欢,遇上这事都够受的,当时那神婆要是指的四妹怎么办?

四妹没有母亲护着,又退了亲,到时候恐怕在伯府都呆不下去了。

姜似默默看着兄长。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姜湛察觉姜似的异样,摸了摸鼻子。

“不,二哥说得很对。”姜似踮脚把沾在姜湛肩头的落叶拿下来。

她的兄长虽然没有出众的才华与细腻心思,可是这颗赤子之心是谁都比不了的。

姜湛笑起来,一拉姜似:“走,二哥带你看热闹去。”

姜似被姜湛拉着来到东平伯府门前一棵大树下。

“喏,看到那个穿蓝衣裳的妇人没,那妇人的孩子喝过刘仙姑的符水后拉肚子拉死了……”姜湛说着把一物塞给姜似。

姜似低头一看,竟是一盒子糯米花。

“四妹尝尝,北大街张瘸子卖的糯米花最香甜了。”

姜似捧着一盒子糯米花哑然失笑。

看热闹吃糯米花,这是京城人的必备啊。

东平伯府门前的石阶上,管事对蓝衣妇人拱拱手:“我们府上只是请刘仙姑来做法事的,万没想到刘仙姑还治死过人。这位大嫂稍等等,刘仙姑若害了您的孩子,我们府上定不包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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