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落锦书云靳风的武侠仙侠小说《皇叔不经撩落锦书云靳风 全集》,由网络作家“六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院判和两名太医听得说落锦书是来给王爷治伤的,也不禁暗暗叫苦,怎么皇上会让一个少女来给王爷治伤啊?便真懂得医术,但这么年轻,医术能有多好?若在王爷身上胡乱地用药用针,一旦加重了伤情,这可就麻烦了。许院判跟着落锦书进去,道:“姑娘若懂得医术,诊诊脉象,看是否和我等诊断的一样便可,至于要用什么药,要如何施针,也请与我们商量,切不可私自用药用针。”落锦书道:“我奉旨而来,治不好我会掉脑袋,所以我治疗的时候不需你们在场,治疗方法不一样,或会有争端耽误救治。”许院判一听就紧张了,“你单独医治?这怎么行啊?治得让我等知道你用了什么药。”少年人学医的时候,学到皮毛便以为自己医术无双,目空一切,她大概便是如此。可自以为了不起,恰恰就因为所知所学有限...
《皇叔不经撩落锦书云靳风 全集》精彩片段
许院判和两名太医听得说落锦书是来给王爷治伤的,也不禁暗暗叫苦,怎么皇上会让一个少女来给王爷治伤啊?
便真懂得医术,但这么年轻,医术能有多好?若在王爷身上胡乱地用药用针,一旦加重了伤情,这可就麻烦了。
许院判跟着落锦书进去,道:“姑娘若懂得医术,诊诊脉象,看是否和我等诊断的一样便可,至于要用什么药,要如何施针,也请与我们商量,切不可私自用药用针。”
落锦书道:“我奉旨而来,治不好我会掉脑袋,所以我治疗的时候不需你们在场,治疗方法不一样,或会有争端耽误救治。”
许院判一听就紧张了,“你单独医治?这怎么行啊?治得让我等知道你用了什么药。”
少年人学医的时候,学到皮毛便以为自己医术无双,目空一切,她大概便是如此。
可自以为了不起,恰恰就因为所知所学有限。
"蓝侍卫。"落锦书冲蓝寂喊了一声,眸光微微带了暖意,这个大汉子,曾给她送饭送衣,所以她很顺理成章地把蓝寂当成了自己人,“我单独医治王爷,你可以做主吗?”
蓝寂看向她,自然只能装作不认识,淡淡地道:“你既是奉旨而来的,自然你说什么我配合便是,不然又被人说我目无君上,回头参我一本,我只有一颗脑袋,怎么够砍的?”
落锦书心头暗自发笑,这位大汉子嘴上功夫倒是了得,那杜公公都被气得快心肌梗塞了。
蓝寂进来清场,许院判和太医都不想出去,奈何蓝侍卫雷厉风行,竟是一手拽住了许院判,“还是出去吧,皇上派她来的,若治不好,皇上面子上也过不去啊。”
说是面子上过不去,但实际上便是说皇上也要负责任。
皇帝和云靳风都想撇清关系,但蓝寂每一句话都把他们搅进来。
许院判被拖了出来,气得直跺脚,“这怎么行啊?王爷伤势这么重,怎能随便叫一个不精医术的女子看啊?她怕是连脉象都诊错。”
这关乎到院判和太医的身家性命,所以他们出来之后还想往里头跑,落锦书直接把门关上,在里头上了门闩。
她床边帐幔半落,她沉了一口气,打开系统进了帐幔里,先瞧了一眼床上的萧王。
这一眼,让她片刻失神,竟没想到萧王云少渊的长相这般俊美绝伦。
鬓若刀裁,剑眉冷肃,便是昏迷之中,也难掩英挺不凡之姿。
她收敛心神,取出生命监测仪,上前去打开萧王的衣衫,把生命监测贴片贴住他心脏部位。
门口传来许院判焦灼的声音,“落姑娘,不可随便用针啊,防着血气逆行啊。”
她回过头去,确定大门是上锁的,这才放心。
却就在她回头瞧门口那一瞬间,云少渊的睫毛却动了动,那昏迷的面容,也隐约看出带了一抹诧异。
但片刻便恢复了正常。
落锦书的手摁住贴片,间接抵住了他的心脏,衣裳打开的地方肌肉结实,摁下去像骨一样坚实,她忍不住看这他的脸。
她是真没想过萧王竟有这般谪仙之姿,这张脸挑不出任何的瑕疵,如画眉目,姿貌端华,如今昏迷状态,脸色稍稍显得苍白些,气息淡淡,仿若病娇贵公子,却偏因那分明的棱角,又添回了一抹武将的英气。
监测仪传来微震才把落锦书的心神拉回,她看了一眼数据,不禁愕然,生命指数竟是高达百分之八十。
怎么会?不是重伤昏迷吗?
生命指数有百分之八十,是断不可能昏迷的。
装的?
再检测心跳,脉搏,血压,这些都是不达标的,证明是有伤在身,但这伤不妨碍性命,更不会导致昏迷。
所以,装的可能性很高。
她干脆让系统扫描,做全身所有的检查,全扫描会让所有的病症都显示出来,包括是否有基因的突变,神经问题,甚至脱发危机,都能清晰显示。
数据一项项地出来,血氧正常,心脏机能正常,肺部,肝肾,等等都没问题。
但脑部有血块,形成血肿压迫视线神经,后脖子上有重击过的伤,导致骨头偏移,压迫了颈两侧血管和神经,他眼睛应该是看不到的,而且会长期头痛欲裂。
腰椎受伤,压缩性骨折,重伤导致脊柱断裂造成脊髓压迫,他应该是经过三个月的卧床,所以腰椎骨折稍有好转,但脊髓压迫却导致双腿不良于行。
如果再不处理,压迫加重,不止下肢废掉,还会造成其他比较恶劣的影响。
如果要彻底痊愈,至少三个手术是跑不了的,手术难度不高,开颅较为危险些,但血肿位置比较理想,能很好地清理。
至于后脖子大椎处和腰椎骨折可以用微创,大椎复位,腰椎灌注骨水泥。
至于脊柱断裂造成的脊髓压迫,需要放置支架,压迫消失之后,双腿就能恢复正常。
落锦书在斟酌着治疗方案,看看这三个手术能不能一起做了。
“落姑娘,你诊断得如何啊?”外头,又传来了许院判焦灼的声音,甚至带了哭腔,近乎哀求地说:“你若不懂的话,不要胡乱治疗,那可不是一条人命的事啊。”
落锦书道:“蓝侍卫,把他们先请下去喝茶。”
蓝寂在外头咦了一声,这小姑娘是在教他做事吗?
但是这淡凉的声音竟是充满了威严,让他生不出抗拒的心。
杜公公大声嚷嚷,说是奉旨而来,要听落锦书的诊断结果,还动不动就说要禀报皇上治他们一个大不敬之罪。
落锦书正思考方案,杜公公的吵闹声让她倍感困扰,不由得冷下声音来,“蓝侍卫,萧王府就没有一些强硬手段对付乱吠的野狗?立刻清场,我不要再听到它的声音。”
“落锦书,你大胆……”
杜公公勃然大怒的声音瞬间止息,仿佛是被人捂住了嘴巴,迅速拖离。
连杜公公都被这么强硬对待,许院判和两名太医也只能离开,谢大人与巡防营主帅高林对望了一眼,也退到拱门去守着。
等外头没了声音,落锦书这才看着萧王的面容,顿了顿,道:“王爷,您的伤情我检查过了,我大概跟您说说情况和治疗的方案,听完之后您决定要不要醒来我们一起沟通沟通。”
云少渊从大理寺回去之后,便吐了几口血,之前金针刺血应付杀手,把内力逼到极致,强行再支撑两日,开始遭内力紊乱的反噬了。
血气在体内横冲直撞,逆施而上,本来以内力压住的痛楚又蔓延开来,居大夫也不能再以金针封穴止痛,而本该服下的止痛丸,如今还没到日子,否则体内毒素堆积过多,会伤及肺腑。
他只能靠着意志支撑了。
到了傍晚,便起了高热,烧得他昏昏沉沉,说了许多胡话,居大夫把汤药强行灌下,但没一会儿便吐了,吐的药还夹着血。
青鞘和红狼守着,焦灼不已,追着居大夫让他想办法。
居大夫把装药的瓷瓶摆放在桌子上,足足有二十余种,他蹙着眉头,竟不知道如今该用哪种药才有用。
“别再催了,好使的药还没到日子,其余的对他也无多大作用,先给他服下两粒连雪丹,看看能否退热。”
居大夫叹气,早就警告过,金针刺穴逼内力凝聚,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五脏六腑都会缺血,这是倒行逆施的做法。
他非不听。
夺回入宫令牌有这么重要吗?翻案有这么重要吗?比自己的命还要紧?
“敏先生!”
青鞘喊了一声,只见一名身穿青色锦袍的男子进来,他约莫三十岁左右,脸色憔悴青白,仿佛忙碌了许久不曾安歇过。
“情况如何?”敏先生上前看了一眼云少渊,问居大夫。
居大夫叹气,"高热,脉弱气微,情况不大好……估计他也也很痛,内力散且冲乱,这会加剧他的痛楚。"
“可输内力维持吗?”
居大夫把丹药融入水中,道:“先服下连雪丹,能退热再说,扶起他,我灌药试试。”
药灌了下去,但因血气到不了胃部,没一会儿又吐出来了,而且,还吐了两口鲜血。
人也昏过去了,怎都拍不醒来。
青鞘用手背放在云少渊的额头上,那滚烫的温度让人心惊胆战,忧心地建议道:“要不,去请落姑娘来一趟?”
敏先生看向居大夫,殿下的身体一直是居大夫治疗的,要找旁人来治,总要征询一下他的意思。
居大夫道:“我如今已经没什么法子了,药灌不下,血脉这么乱也很难施针,怕封堵穴位之后,再冲开会导致伤情加重,便按照青鞘所言,请落姑娘过来看看。”
“青鞘,快去。”敏先生道,虽没在府中几日,但是这位落姑娘的事他是清楚得很,府中发生的事也十分清楚。
青鞘跑出门去,刚好太后那边派人传懿旨,敏先生便带着红狼出去迎懿旨。
又是一道赐婚旨意,但是大家甚至都没看侧妃是谁,便收下送走了宫里的人,免得殿下重伤的事再被宫里知道。
太后的懿旨是好办的,毕竟殿下如今能随意入宫了,等醒来之后便可婉拒此事。
落锦书刚好出来准备吃饭,食盒还没打开,便见青鞘旋风似地跑进来,紫衣一手拦住,“怎么了?毛毛躁躁的。”
青鞘道:“殿下不好,居大夫让我来请一下落姑娘。”
紫衣和蓝寂同时急声问,“怎么不好?”
居大夫在那边守着,居大夫让青鞘来请落姑娘,那殿下的情况岂不是很严重?
“一直高热不下,人也昏过去不知人事了。”青鞘说完,上前对着落锦书拱手,“姑娘,还请您过去……”
不等青鞘说完,落锦书便已经盖上了食盒站起来,道:“走吧。”
“姑娘,您要不先吃点?”紫衣冲口而出,但随即又觉得殿下情况严重,刻不容缓了,所以尾音迟疑了一下。
“不饿!”落锦书回头,冲屋里叫了一声,“辛夷,我走开一下,你继续监护。”
“知道了。”辛夷在里头应声。
在武衡居守着的人听的她要走,也有些紧张起来,靠着一个侍女行吗?
但是,萧王殿下情况有变,自也不能阻止她离去的。
落锦书快步走了出去,蓝寂和青鞘追上,留下紫衣在这里守着,免得那些人见落姑娘不在,只留下侍女好应付,便会强闯进去。
落锦书的脚步已经很虚浮了,她每一步都像是走在棉花上,她真的很累很困了,加上腿伤打过破伤风,用过抗生素,她身上仅存的力气,都是靠意志苦苦支撑的。
到了萧乾居看到云少渊,她的手覆盖上他的额头,烫手的体温让她暗惊,没个四十度,不会这么烫手。
但是,系统在那边打开了,这里便用不了系统,幸好是拿了退烧滴剂放在袖袋里应急的。
她先把滴剂注入云少渊的嘴里,再喂上一一小勺子的温水。
“除了高热,还出现过什么情况?”落锦书问居大夫。
居大夫道:“吐,吐血,喂什么吐什么,伴随着鲜血吐出来。”
他解释了一下之前金针刺穴的事,还有刺穴逼内力之后的后遗症,落锦书细细检查了一番,道:“先不说旧患,就说新症状,他应该是胃出血了。”
“胃出血?”三大侍卫吃了一惊,“胃里头出血?那要紧吗?”
落锦书没回答这话,继续问居大夫,“他原先服的什么药?是否特别伤胃?”
居大夫指着桌子上那二十余瓶药,“都在那里了,您去看看。”
居大夫看着她检查时的严肃与专业,不自觉便用了敬语。
落锦书朝桌子走过去,脚步有些急,眼前一切又仿成了重影,她脚下一软,直直就朝桌子上扑了过去,双手下意识地抓向桌子想稳住身体。
他们全都站在床边,不妨她忽然摔倒,抢步过去想搀扶已经太迟了,她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凳角上,等扶起来的时候,血已经披面落下。
蓝寂顾不得男女有别,把她扶在椅子上坐好,居大夫连忙上了药粉止血,这么近距离的疗伤,才看到她的脸色竟是如此苍白疲惫。
真是难为她了,这几天,没日没夜的劳累,换个铁人都支持不住的。
落锦书晕得很,一睁开眼睛就想吐,她只能闭上眼睛,先歇过这口气。
“来,吃颗药,能迅速恢复精力的。”居大夫从瓷瓶里倒出一粒丹药,送到了她的唇边,落锦书张嘴便咬下,中成药有时候特别见效。
服药之后,又歇了约莫十分钟左右,她才觉得眩晕的感觉慢慢消失,只是全身依旧是没什么力气,她知道自己又开始发烧了。
睁开眼睛,眼神呆滞发直,眼前几双担忧的眸子凝望着她,她振作了一下,尽量用平稳的声线道:“居大夫,殿下主要服用的药……您把药性和对症告诉我吧。”
随同而去的京兆府和巡防营都隐隐地有些担心。
蜀王如此笃定,莫非凶手真藏匿在萧王府?若在萧王府搜出凶手来,这有损萧王的威名。
甚至,萧王还会因此被议罪。
但圣旨已下,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想潜入通知也不行了。
来到萧王府门口,梁时上前敲门,大声道:“圣旨到,请萧王殿下接旨!”
梁时是禁军统领,带着圣旨来到萧王府,就算萧王有再高的战功,都不可闭门把圣旨拒之门外。
便听得里头传出一道声音,“既是圣旨到,请梁统领稍等,王爷要沐浴熏香,设下香案,迎接圣旨。”
云靳风冷笑,果然是用这一招,皇叔啊皇叔,你能想到的,侄儿能想不到吗?早便叫沈仞在附近布防,任你的人武功再高,这青天白日里想要把凶手和王妃遗体偷运出宫,绝无可能。
萧王府内,蓝寂快步奔向湖边,禀报道:“王爷,云靳风带着梁时和京兆府巡防营的人过来了,怕是要搜府,且是真拿了圣旨前来,不能不开门,那武衡居的人怎么处理?”
云少渊坐在湖边迎风垂钓,墨发绾了玉冠,阳光淡淡地洒在他温润如玉的脸上,宽袍飘飘,银线浮闪,他听了禀报之后,凝了凝,道:“那便打开中门,迎接圣旨。”
“可一旦搜府,武衡居那边瞒不住,而且他们去了北州还没回来,府中只有属下和您,只怕瞒不过去的。”
云少渊站起来,转身对着蓝寂,神色淡凉,“不必瞒,你让他们搜,若搜出来你护着她的性命别让云靳风把她带走,至于云靳风想对本王怎么样,你不必阻拦,本王今日要彻底废掉他被立储的可能。”
“王爷您打算……”
云少渊温润浅笑,漆黑的瞳仁毫无光泽,敛去了本该有的锐芒,"本王今日恰好忘记了服药。"
“啊?”蓝寂愕然地看着爷,今日忘记服药了?不是给他拿了么?他又不吃?
“但若搜出来,皇上会问罪的。”蓝寂追了上去,没伸手搀扶,只跟在他的身边行走。
“问个罪能让皇上高兴,那就问吧,毕竟本王总是让他不痛快啊,不让他一回,本王良心过意不去。”
云少渊说得极其云淡风轻,慢慢前行,仿佛真能把眼前的路尽入眼底似的。
蓝寂呸了一声,良心是个暖?皇上有良心了?
回到正厅,云少渊安坐正座的檀木交背椅上,蓝寂设案焚香,才出去打开了中门。
云靳风率先进来,冷冷地睨了蓝寂一眼,背着手冷冷地大声道:“萧王云少渊接旨!”
后面的人也跟着进来了,但是多数人步履是谨慎的,态度也小心翼翼,带着几分敬重之色。
蓝寂进去把云少渊搀扶出来,步履谨慎,甚至有些踉跄,许多人心头惋惜心痛,曾经威风凛凛的萧王,如今竟成了这副模样,连走路都要人搀扶。
他瘦削了许多,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嘴唇淡无血色,深邃的眸子,早就没了往日的冷锐和权力的压制,宽松的袍子显得他身段颀长且纤瘦。
他依旧是那个俊美无比的男子,但是,却不是那个手执长鞭,策马飞扬的皇家儿郎了。
除云靳风外,所有人上前见礼,单膝跪下,“参见殿下!”
京兆府尹谢大人和巡防营高林眼底湿润,声音已然哽咽,异口同声道:“殿下……可好?”
四支箭,先处理心脏的,落锦书用机器给他上麻醉后,开始截断胸口的箭。
辛夷负责开胸后退到一侧,落锦书迅速补位,箭伤了心脏,按照这个伤口会导致大量出血,迅速死亡,但高林的心脏出血并不算特别严重,这是比较奇怪的,但人的身体有许多奇妙之处,医学并不能全部解释得清楚。
也好在不算特别严重,所以才争取了抢救的时间。
用了体外循环,所以拔箭的危险系数就降低了。
落锦书最擅长的就是心外科手术,她启动蓝血盾的双眸探视显微镜模式,开始修补受损血管。
“血压很低,腹腔出血。”辛夷说了一句。
“你来!”落锦书目不斜视,手中的动作依旧稳得很,细微的血管在她双眸探照的显微镜下,显得很是粗壮。
她缝补血管的动作十分优美,如拈花弹琴一般,灵巧地起落。
辛夷截断腹中的箭,开腹腔。
落锦书指挥若定,“脾有破裂,腹腔内出血,情况较为严重,部分切除脾脏,然后修补止血。”
手术之前她就已经扫描过所有的伤口,心脏是危重位置,所以她着重记住了心脏的情况,腹部大概记得是这么回事。
辛夷应道:“知道,但我担心还有伤者,外头打得还比较激烈,杀手来了很多人,一直在放箭。”
“不要想外头,先救人,否则外头的救不了,这里的也救不了,机器人不要分心。”落锦书斥道。
“我没心,不会分心,但我知道喜怒哀乐。”辛夷比较骄傲地说了一句。
“知道,你是超智能机器人。”落锦书直了直腰,脚上的痛已经麻木了,又继续低头忙活,知道喜怒哀乐和有喜怒哀乐是不一样的。
这是一场大手术,而且需要争分夺秒,因为还有另外一台手术。
心是绷紧的。
“辛夷,讲个笑话吧。”落锦书往她的肩膀上蹭了一下额头的汗,继续落针飞线。
“好,”辛夷启动记忆搜索,她的记忆库有些是同事上传的事,“有一年,你要过生日,之前每一任的总司过生日,局里的人会办惊喜派对,你顺理成章地以为自己过生日也有这个惊喜派对,但是……”
落锦书打断她的话,“好,这个不是笑话,换一个!”
“但是,大家都说这是一个笑话,是你的笑话,你在局里等到十二点,没人给你庆祝,甚至一句生日快乐都没有,大家去和前任总司聚会了,他们连线局里的监控,看着你在办公室徘徊探头张望,或者刷手机看信息的画面,大家都笑疯了。”
落锦书寒着脸,“换一个。”
“不好笑吗?大家都觉得很好笑……好吧,那我再换一个,有一次出任务回来你不是受伤了吗?大家看到你受伤就装作看不见,寻了个借口全走了,然后一起看监控视频,看到你自己坐在角落里处理伤口,处理完伤口你去洗手间,还在走廊里摔倒了,大家笑得可开心了。”
“辛夷,他们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就因为我严苛吗?”
“因为他们曾经和前总司一起出生入死,后来你这个副总司却取代了她的位置,你夺权,大家讨厌你,你是坏人,为了权力无所不用其极。”
落锦书没说话了,继续专心做手术。
高林有很顽强的意志,这给了她们很大的帮助。
她做完心脏手术之后,把高林全权交给了辛夷处理其他的伤势,她则去做另外一名伤者的手术。
腹部中箭,低温止血,暂缓了循环,伤者情况还不算特别差,但是也需要紧急手术的。
外头,杀手除了原先被擒获的两人,其余全数歼灭,一百一十八具尸体,全死于刀伤剑伤。
萧王府灯火亮了起来,照着满地鲜血与尸骸,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散不去的血腥味道,浓稠得叫人恶心想吐。
巡防营与府卫也有受伤的,如今全部都移送到明月堂去医治,大夫全部都是盛医山庄居大夫的弟子,他们提前就在附近了,只等战况结束便进来医治。
蓝寂率人在这尸体里寻找高林和府中侍卫梁度,但是,却遍寻不获。
蓝寂红了眼眶,怒令侍卫:“找,继续找,一具一具尸体搬开找,高大人是为了救殿下受伤的,快找。”
“蓝侍卫,高大人身中四箭,只怕……”
“那也要找,找!”蓝寂怒吼,嘴唇却已经颤抖了。
他怎不知道?他是亲眼看着高林被箭射中的,一支腹部,一支胸口,这两处便可致命。
梁度是腹中中箭,若抢救及时还能保住一条命。
但就算真的没了,也得要见尸啊,莫非还有杀手潜入带走了尸体?
就在蓝寂惊疑之时,府卫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禀报,“蓝大人,樊妈妈也不见了。”
“什么?”蓝寂大吃一惊,迅速扫了一眼整个院子,警觉之心顿起,“马上带人搜查府邸,看是否有杀手藏匿起来。”
但凶手如果藏匿在府中,怎会带着尸体?樊妈妈的情况已经不好,酣战这么久估计保不住性命了。
三具……三个人,就在萧乾居不翼而飞,这太诡异了,而且……
他眼底锐光一收,迅速推开正屋的门进去禀报。
云少渊手臂受伤,居大夫正在处理伤口,方才乱战中,利箭如雨,几乎都是冲着他一人来的,高林并不知道他封穴逼出内力,以为他重伤刚醒,担心他有危险竟挡在了他的身前,才会中箭的。
不过,高林此举是真救了云少渊,因为尚不到一炷香,他的内力便开始散了,如果没有高林为他抵挡,只怕如今身受重伤的便是他。
但他中箭还好一些,因为他身穿软金甲,护住了要紧位置。
云少渊听得他蓝寂脚步声,迅速抬头峻声问道:“高林情况如何?”
蓝寂禀报道:“高林,梁度,樊妈妈三人都失踪了。”
云少渊愕然,“怎么会失踪?有漏网之鱼吗?”
“不知,”蓝寂想得心头发毛,“殿下,高林是巡防营主帅,樊妈妈是太上皇原先赐给您主持府务的人,而梁度伤势应该还有救,如今他们三人一起失踪,只怕……”
云少渊明白他的意思,梁度是府中护卫,如果还活着便能逼他反咬萧王府一口。
高林是巡防营主帅,他死在萧王府,但如果身上所中的箭,全部换上萧王府的,事情就说不清楚了。
云少渊略一沉吟,否定道:“不会,带走他们两人或有阴谋不定,但是樊妈妈呢?没必要带走樊妈妈,这是负累。”
而且,这样的计策蹩脚得很,经不起查问,毕竟高林不是只身来到萧王府,他是带着巡防营的兵卫一起进来的,而且参与了厮杀。
云少渊眸光漆黑,俊美脸庞沉稳睿智,“而且,此战我们先做了准备,内外守防,红狼和青鞘在外围高空盯防,如果歼灭的杀手有遗留,他们早就报了,就算没报,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魏国公夫人鼓动道:“正是呢,我娘家也算是贵勋家族,太后定必允诺,她最重面子的,萧王是她的亲生儿子,只有一个破落家族的孤女为正妃,岂不是辱了她的面子?您只管去提,剩下的事便不劳您费心,自有人替您对付落锦书。”
魏贵妃微微点头,“你说得对,便再不济,你那侄女也定能把萧王府闹个天翻地覆,萧王若能忍着,便也就罢了,若忍不了,把你侄女休出门去,便落了刻薄绝情的名声,你娘家也可以在朝堂上参他一本的。”
魏国公夫人见她同意了,便又继续道:“娘娘,还有王爷身边是不是也该纳位侧妃了呢?王妃重伤,虽产子但听闻说面容毁了,总不好再侍奉王爷。”
这事,魏贵妃还是上心的,问道:“你可有什么好人选啊?其实自打王妃怀孕,本宫便想着这事了,一来好让风儿身边多个人照顾,二来嘛,也让他与世家结亲,多添一股力量。”
魏国公夫人笑着道:“您说这不是巧了么?我嫂子前些日子……”
魏贵妃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你娘家的人有一个嫁入萧王府便行了,莫要人心不足蛇吞象。”
魏国公夫人连忙摇头,笑道:“娘娘可误解臣妇的意思了,臣妇不是举荐娘家人,是臣妇嫂嫂日前与吴大学士的夫人一起吃茶,得知老夫人正打算给她的孙女议亲,吴大学士的家教甚严,家誉极好,且吴大学士是文官清流,他家的姐儿定必是贤良淑德,有大家之风的。”
她说完,又轻声道了一句,“大学士在殿阁多年,原先一直得太上皇看重,太上皇病倒以后,还曾召大学士觐见过几回呢。”
魏贵妃眸光微闪,吴大学士家的孙女?那是很合适的。
“但是,这些文官清流,自恃清高,不大愿意与皇族结亲,更不参与党派之争。”
魏国公夫人道:“娘娘放心,只要您同意,我娘家嫂子定必尽心办妥。”
魏贵妃淡淡地笑了,道:“若能办妥此事,太后那边本宫会去说的,你娘家侄女的事,包在本宫身上。”
有贵妃这句话,魏国公夫人便可放心了,娘家虽说前些年显赫,但兄长承爵之后便一直没有大的起色,而侯爵之位到了兄长这一代便要终止了,若再赚不到功绩,只怕家世便要没落。
魏国公夫人并不为魏双缙的死难过,他行事跋扈,公爷早就担忧他惹祸,如今他死了倒也好,省得总是惹出祸事来。
魏贵妃当即便去了一趟慈宁宫。
这些年,后宫一直是贵妃掌权,后位形同虚设,这主要是因为皇后早年丧子后便得了病,长年累月都要吃药,没有精神理会后宫的事,加上年老色衰,景昌帝又专宠贵妃,一年没两日是到皇后宫里去的。
因此,就连侍奉太后的事,也是贵妃亲力亲为,太后对贵妃甚是喜欢和信任,甚至隐晦提过,若皇后大去了,便可册立魏贵妃为后。
但是,皇后竟是像极了太上皇,这些年病情一点点地加重,可那一口气总是没咽下,景昌帝也不耐烦了,三番四次地动废后的念头,总因内阁那群老古董制压着,没能成事。
魏贵妃来到慈宁宫,说了为萧王赐婚的事。
自然少不了一番添油加醋,说赐婚全因是萧王念及当初落大将军教导之恩。
皇太后深居后宫,鲜少理会朝事,只知道落祁北战败丢了燕国的脸,是自己的儿子争气,才把国土夺回。
可怜她的小儿子却因此重伤,若无落祁北战败在前,少渊也不至于此。
所以,皇太后心里十分憎恨落家,听得云少渊要娶落锦书为妻,自是不喜,但又听说圣旨已下,更改不得,也是没法子,只冷冷地说了一句,“老身绝不认这个儿媳妇。”
她说完,还不满地瞥了魏贵妃一眼,道:“当初若非你娘家悔婚,今日的萧王妃便是你的侄女,你们魏家也没一个好人。”
魏贵妃忙道:“太后,臣妾娘家嫂嫂也因此事一直心怀愧疚,郁郁不欢,当日悔婚一事,实非有意为之,更非因萧王重伤,只怪臣妾那侄女贪玩竟至落水,被侯府公子救起,有了肌肤相接,失了清白,怎还能嫁入皇家?臣妾的哥哥也时常扼腕叹息,说若能高攀了萧王为婿,则是魏家之幸。”
此番解释,魏贵妃在太后面前也不止说了十次,太后也不会真怪罪了,只能叹一句两人有缘无分。
魏贵妃见太后神色稍虞,才道:“臣妾的嫂嫂今日入宫,便为此事而来,说她娘家的侄女温婉贤淑,想说给萧王为侧妃,武家家世虽不算显赫,却也是京中根基深厚的世家,有她为萧王侧妃,也不至叫萧王委屈了,您看如何?”
太后闻言,便越发脸色温和起来,“你可打听过,那武家姑娘的性情品德是否真的一等?”
魏贵妃掩嘴一笑,“臣妾说了不算,但您可差人出去打听打听,那丫头刚及笄之年,媒人便踏破门槛了。”
太后高兴得很,“当真么?”
“岂有假的?臣妾还敢糊弄您不成?”
太后嗔怒,“谅你也不敢。”
魏贵妃笑着说:“您再差人打听打听吧,定不会叫您失望,反正她的优点臣妾便不说了,等您打听回来,再自个高兴一番。”
太后可不依她,忙道:“你快说与老身听。”
魏贵妃眼底倏闪过寒芒,瞬间化作了奉承,一番褒奖,颠倒黑白,把皇太后哄得凤心大悦,当即便叫人拟了懿旨,把武家千金武浅浅赐为萧王侧妃。
皇太后只认为,落家孤女为萧王正妃,委屈了她的儿子,而且,也不愿见那小人得志的嘴脸,武家千金虽为侧妃,但出身显赫,到了萧王府便可遏制落家孤女,便有正妃之尊,也不过是飞上枝头的山鸡。
为了显示武家千金的重要性,懿旨竟令娶正妃之日,侧妃一同迎进门。
此乃前所未见的事,岂不辱了正妃的面?
但这就是太后想要的,要天下人皆知,她虽是萧王妃,但实则皇家弃如敝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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