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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瓜上位,我成了暴君的唯一信仰完结文

燕惊欢 著

武侠仙侠连载

“臣妇愿意。”明霞郡主毫不犹豫地朝皇帝磕了个头。“不,陛下,一切都是臣的罪过,郡主她并不知情。”游少云也磕头,嗑得砰砰响,“郡主她是无辜的,求陛下开恩。”“游郎。”明霞郡主深情地呼唤一声,两行清泪顺着秀美的脸庞缓缓滑落。“傻瓜。”游少云顶着红肿的额头,拉住身侧女子的手,语气满是温柔宠溺,“我希望你好好活着。”“游郎。”“郡主。”“游郎。”“郡主。”……知道一切的萧靖凡:朕有点犯恶心。啧啧,再看下去我都要怜爱渣男了。曹大学士:危难关头对夫君不离不弃,好一个忠贞不二的女子!老夫要为郡主作赋,郡主堪为天下女子表率!文昭侯: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郡主,恨不相逢未嫁时啊!萧十一:发生了什么?其他人:夜深了喂,赶紧该判判该罚罚啊!在吐出来之前...

主角:楚流徵萧靖凡   更新:2024-12-18 13: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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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流徵萧靖凡的武侠仙侠小说《吃瓜上位,我成了暴君的唯一信仰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燕惊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臣妇愿意。”明霞郡主毫不犹豫地朝皇帝磕了个头。“不,陛下,一切都是臣的罪过,郡主她并不知情。”游少云也磕头,嗑得砰砰响,“郡主她是无辜的,求陛下开恩。”“游郎。”明霞郡主深情地呼唤一声,两行清泪顺着秀美的脸庞缓缓滑落。“傻瓜。”游少云顶着红肿的额头,拉住身侧女子的手,语气满是温柔宠溺,“我希望你好好活着。”“游郎。”“郡主。”“游郎。”“郡主。”……知道一切的萧靖凡:朕有点犯恶心。啧啧,再看下去我都要怜爱渣男了。曹大学士:危难关头对夫君不离不弃,好一个忠贞不二的女子!老夫要为郡主作赋,郡主堪为天下女子表率!文昭侯: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郡主,恨不相逢未嫁时啊!萧十一:发生了什么?其他人:夜深了喂,赶紧该判判该罚罚啊!在吐出来之前...

《吃瓜上位,我成了暴君的唯一信仰完结文》精彩片段


“臣妇愿意。”明霞郡主毫不犹豫地朝皇帝磕了个头。

“不,陛下,一切都是臣的罪过,郡主她并不知情。”游少云也磕头,嗑得砰砰响,“郡主她是无辜的,求陛下开恩。”

“游郎。”明霞郡主深情地呼唤一声,两行清泪顺着秀美的脸庞缓缓滑落。

“傻瓜。”游少云顶着红肿的额头,拉住身侧女子的手,语气满是温柔宠溺,“我希望你好好活着。”

“游郎。”

“郡主。”

“游郎。”

“郡主。”

……

知道一切的萧靖凡:朕有点犯恶心。

啧啧,再看下去我都要怜爱渣男了。

曹大学士:危难关头对夫君不离不弃,好一个忠贞不二的女子!老夫要为郡主作赋,郡主堪为天下女子表率!

文昭侯: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郡主,恨不相逢未嫁时啊!

萧十一:发生了什么?

其他人:夜深了喂,赶紧该判判该罚罚啊!

在吐出来之前,萧靖凡及时制止这场深情互演。

“大理寺左少卿游少云,贪赃枉法,滥用职权,今供认不讳,令抄没其家产,夺其官身,斩立决。其子孙……”

萧靖凡话语一顿,游少云都被明霞下了绝子药了,不会有子孙。

他跳过子孙三代不可为官这句话,继续道:“其母教子不严,褫夺其诰命,贬为庶人,择日问斩。其兄弟、妻妾尽皆押入大牢,择日问斩。”

“陛下,崇德侯府有一块丹书铁券。”曹大学士害怕天下女子楷模就这么没了,赶紧帮明霞郡主求情。

痛悔不已的游少云一愣,仿若抓住救命稻草那般,朝明霞郡主喊道:“是,还有丹书铁券。郡主,我不要你陪我一起死!”

明霞郡主表情痛苦,捂着心口哑声道:“君已去,妾岂能苟活?”

全体起立!让我们为优秀演员明霞郡主热烈鼓掌!

萧靖凡:“……”

怎么哪都有你!

“陛下,妻以夫为天,还请陛下准许草民替郡主使用丹书铁券。”游少云顾不得许多,就怕这全天下最爱自己的女人当真傻乎乎地随自己去了,赶紧求皇帝。

萧靖凡看着他宛若看着一个二傻子,心情那叫一个复杂。

他清了清嗓子,“明霞,你……”

他才开了个头,明霞郡主似悲伤过度,哀呼一声晕倒过去。

绝啊!太绝了!晕过去就能不回答暴君的问题不作出选择,这样既能不OOC,又能用丹书铁券保住性命,明霞郡主厉害啊!

萧靖凡:“……”

最终,在游少云、曹大学士与文昭侯三人的跪求之下,萧靖凡收回崇德侯府的丹书铁券。

念在明霞郡主对游少云的所作所为概不知情,曹大学士和文昭侯冒死劝荐,游少云又主动求休弃的份儿上,准允明霞郡主与游少云和离,回到崇德侯府生活,一切宛若未嫁时。

心里的大石头落地,游少云深深地看了身侧晕倒的女人一眼,心甘情愿地朝龙椅上的人拜下,“谢主隆恩。”

——郡主,此生是我游少云对不住你,若有来生,惟愿与郡主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啧啧,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这俩也不知上辈子谁欠谁的,下辈子千万别遇见了。特别是姓游的,不想被玩成狗,再见到明霞郡主记得躲着走。

萧靖凡……深以为然。

暴君还是挺偏心明霞郡主的,游家都满门抄斩了,明霞郡主这边,除了用掉一块丹书铁券,其余嘛事儿没有。等风头过去,还能在侯府里偷偷养几个小鲜肉,或者寻个如意郎君嫁了,开启新生活。

果然这有后台和没后台的待遇就是不一样。不过也能理解,暴君又不知道明霞郡主在背后玩的这一手,左右是先帝先坑了明霞郡主一回,赐了这么桩阴间婚事,如今也算是子偿父债了。

全部知情的萧靖凡:“……”

——朕就当不知道好了。

翌日,锦衣卫连夜查抄原大理寺左少卿府一事在坊间传开,与此一并传开的还有明霞郡主因与游少云和离,伤心过度而缠绵病榻的消息。

“明霞真的缠绵病榻?”收到消息的萧靖凡问自己的锦衣卫指挥使。

谢辉道:“明霞郡主出宫后便当众晕倒,因为游府被抄家,便被送回了崇德侯府。大门关上之后,明霞郡主再没露面。倒是有人听见崇德侯府中传出郡主悲痛至极的哭声,令闻者落泪。”

“演戏演全套……”

“陛下?”谢辉没听清楚萧靖凡的嘀咕,疑惑地看着他。

萧靖凡唇角微勾,提笔蘸墨。

锋芒尽显的两个大字落于纸上。

待墨迹稍干,他将纸卷起递给谢辉,“送去崇德侯府交给明霞,让她裱起来,每日看一刻钟。”

谢指挥使不懂就问:“陛下这是何意?”

萧靖凡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你想知道?”

谢辉一个激灵,立刻道:“臣这就去崇德侯府。”

逃也似地跑出文华殿。

周元德狐疑地看了眼谢辉越来越远的背影,小声嘀咕:“谢大人跑这么快作甚?赶着抄家?”

*

崇德侯府,传闻中缠绵病榻的明霞郡主正被美男环绕,捏肩的捏肩,捶腿的捶腿,念话本的念话本,好不悠哉。

不远处,负责痛哭的五个丫鬟,一人扯着嗓子哭半刻钟,轮流着来。

明霞郡主端起琉璃盏,刚把一口果汁喝进嘴里,突然见管家来报:“郡主,不好了,谢指挥使来了!”

明霞郡主一口果汁喷了出来,喷了给自己捶腿的小美男一头一脸。

小美男哀怨地看向她,“郡主。”

“抱歉,你先擦擦。”明霞郡主丢给他一张手帕,起身快步往卧房走,边走边吩咐管家,“把我装病的东西拿来,还有,告诉谢大人,本郡主……”

话音戛然而止,明霞郡主瞪圆了眼睛,望着不远处穿着红色飞鱼服的青年。

谢辉手里的绣春刀转了一圈儿,朝她一笑,“郡主似乎大好了?”

明霞郡主立刻白眼一翻,往后倒去。

谢辉幽幽道:“郡主若是晕了,陛下的赏赐可就……”

“呃——”明霞郡主瞬间表演一个医学奇迹,展示什么叫一把好腰,生生将后弯到一半的腰肢给正了回来。

接了个空的管家:“?”


五层不让上去,楚流徵走马观花地逛完四层。

她就看了看布局,随手从书架上翻了几本书,竟然就过去了两个时辰。

想着暴君给自己的任务,即便她已经知道答案,那也得装一装埋头翻找的样子啊。

楚流徵挑选着拿了些跟海外见闻有关的书籍和木简,全部堆到二层的超大书案上,埋头认真地翻找起来。

一边翻还一边做笔记,力图做戏做全套。

等又过了两个时辰,外面天都黑了,周元德也来接她了,她才从系统里翻出看过的那三则八卦,唰唰唰抄写下来。

虽然也没有具体的位置,但好歹有个方向,以及从盛国出发后大致该怎么行船,能交差。

为了体现是从书本里抄录的,楚流徵以自己有限的文言知识润色了一番,添了些没什么实际意义但能提升逼格的句子进去。

看着手里的三张纸,萧靖凡眼角抽了抽。

字写的还行,就是这内容……狗屁不通!

暴君怎么不说话?我特意加进去的那些句子该不会被暴君看出来了吧?

萧靖凡:“……”

顺光帝开动自己聪明的脑袋瓜,看着纸删删减减,将原文还原出来。

见暴君盯着纸,一脸冷肃,楚流徵忍不住心脏狂跳,手心出汗。

求求了!!佛祖观音菩萨玉皇大帝保佑!信女愿意明天食素,保佑暴君千万别问我是从哪本书上找到的啊!

“这三种神物所在是……”

啊,问了问了问了!!

楚流徵紧张地捏紧了拳头,脑子里飞速编瞎话。

“你找出来的,你觉得朕派何人出海寻神物最好?”

瞎话编到一半的楚流徵:“啊?”

后宫不是不能干政吗?

这种国家大事问她一个端茶倒水的小宫女,暴君没吃错药吧?

不过,最适合出海的人选么,当然是郑和啊。郑和严选,品质保障嘛。可是盛国没有郑和,好像有个经历差不多的,我记得前不久还看到过,在哪儿来着?

楚流徵飞速地在系统里翻找。

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嗯,这个也不对……啊!找到了!

礼部右侍郎范宏,福州人氏,不仅参与过平定南方叛乱和镇压海盗,且外交手腕一流,经验丰富,小时候还随外祖父的商船出过海,会三种外语,简直是出海的不二人选。

萧靖凡眸光一动,范宏么?

礼部这几个司务也不错诶,都会不止一种外语呢。可惜身体似乎不太好,出海的话,万一水土不服,可能小命得搭上。

出海肯定会遇到海盗,最好选有武力值能自保的,然后要有出海经验,再选个会打仗的将军领兵保护。出海的船么,要……

等等,选谁去不选谁去这种大事又不是我一个小宫女能决定的,我操的哪门子闲心啊?

楚流徵飞快将发散的思维拉回来,想着暴君还等着她回答,便福了福身道:

“回陛下的话,奴婢只不过略识得几个字,所知粗陋浅薄,能在书中找到三种神物所在不过是凑巧。奴婢不知朝堂事,还请陛下恕罪。”

抄作业抄到一半的萧靖凡:“……”

这女人多说两句能死吗?

瞧了眼楚流徵分外标准的行礼姿势,他莫名有些糟心,冲她一摆手:“罢了,自去做事。”

“那奴婢的兄长……”

萧靖凡道:“楚商鸣无罪释放,十五去办。”

话音落,一条黑影如鹞子一般从打开的窗户掠了出去。

哇哦!神出鬼没的暗卫小哥!

楚流徵收回目光,脚步轻快地退出殿外。

“周元德!”

顾不上和楚流徵说话,周元德闻声快步进入大殿,躬身道:“奴才在。”

“宣礼部右侍郎范宏觐见。”

周元德诧异地瞧了眼窗外的天色,这都入夜了,人范大人恐怕都已经睡下了。

萧靖凡表示,朕这个皇帝都在加班,你一个臣子睡什么睡,麻溜地滚起来议事!

半夜接到传召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的范大人吸溜了一下寒风吹出来的鼻涕,领旨进宫。

*

另一边,都走到弄云苑门口了,楚流徵突然想起来今天该自己值夜,于是脚步一转,快步往茶水房赶去。

天色已然黑透,彩月已经在茶水房里候着了,正站在桌边分茶。

茉香和另一位奉茶宫女玉坠不在。

听到动静,彩月转头看来,见是楚流徵,赶紧放下茶罐迎过来,笑着道:“没在弄云苑等到姐姐,我瞧着时辰不早,便先过来了。”

“是我来晚了,茉香姐姐可有交代什么?”

彩月道:“茉香姐姐只让看着些炉子上的水,没别的交代。”

楚流徵点点头,检查了一下她方才分出来的茶叶,发现每一份的分量都刚刚好。

果然是个手脚伶俐的。

彩月有些忐忑,“姐姐不在,我就先用罐子里那些咱们自己喝的茶练了练手,一会儿就装回去,姐姐莫怪。”

“勤学苦练是好事,你做得不错。”楚流徵不吝啬夸人,别人听着高兴,自己也能落个好。

得了夸奖,彩月脸上的笑更多了两分,还浮起些许红云,似乎有些激动。

“咕咕咕~”

楚流徵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她这才想起来,忙着在藏书阁装模作样拖时间,她还没吃饭呢。

刚才紧张还不觉得,这会儿倒是饿了。

“姐姐,我这里有红……”彩月把揣在怀里准备当宵夜的红糖饼拿出来,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小安子端着盘雪花酥,笑盈盈地走进了茶水房。

他将雪花酥放在桌上,对楚流徵道:“姑娘忙了这一日还没用饭,正巧御膳房那边孝敬了一盘雪花酥,师父让我给姑娘送来。这夜还长着呢,姑娘可别饿着自个儿。”

“有劳公公跑这一趟,替我谢谢你师父。”楚流徵扯出一个笑,顺手拿了两块雪花酥放进小安子手里。

“我也沾沾姑娘的光。”小安子高兴地接了,又说了几句闲话才离开。

彩月默默地将自己的红糖饼揣了回去。

人家有御膳房孝敬的雪花酥吃,比她的红糖饼不知好上多少倍,用不着她来献这个殷勤。

“喏,一起吃。”楚流徵将瓷盘往彩月那边推了推,“周公公体恤咱们伺候陛下用心,咱们也尝尝这御膳房大厨做出来的雪花酥是什么滋味儿。”

“多谢姐姐。”

彩月抿着唇,伸手拿了一块雪花酥。咬一口在嘴里,却吃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


他不敢。

不敢当着萧靖凡的面,欺骗面前这个曾被他哄骗过无数次,只要说几句甜言蜜语,就愿意为他放下皇家公主的尊贵,一心当他的贤妻,为他操持一切的女人。

“你知。”

一滴泪顺着眼角滚落,长公主抿着唇抬手抹去,声音充满了失望。

三年夫妻,她竟然不曾看清过枕边人的真面目。

世上还有比她更蠢钝的人吗?

她眼底最后那一小撮微弱的火苗还是被枕边之人的狼心狗肺给浇熄了。

“为何?”长公主质问面前这个男人,“钰儿也是你的儿子,是你的嫡子!你为何要害他?”

她不明白,是她身份不够尊贵还是她不够贤淑,为何她掏心掏肺对待的两个人会反过来加害于她,加害她的孩子?

驸马眼神闪躲,有些心虚,但随即想到自己成为驸马之后,再也无法手掌实权,无法更进一步的憋屈,便又满心怨恨。

若非尚公主,以他南阳伯府积累的名望,怎会成为军营里的边缘人物?

在外面受了气,回府之后他还得哄着这位娇气的公主。

公主也半点不知体谅他,不仅不孝顺婆母,还看不起他南阳伯府子弟,让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他垂下眼皮遮掩眼底的不甘和怨怼,语气冷硬地道:“公主就当是我对不住你吧。”

呸!渣男!什么就当对不住啊?本来就是你对不住长公主!

娶公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不愿意啊?吃人家的,用人家的,住人家的,现在反过来怪人家是吧?吃锅望盆,得陇望蜀,既要又要,美得你!啊呸!!

“你怪我?”长公主如何听不出驸马话中的怨怼之意,她眼底有些茫然,莫非真是她哪里做得不好?

“他当然怪你。”萧靖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满含讥诮,“他怪你阻了他的青云路,怪你空有长公主的身份,却除了物质上的富足之外,无法给南阳伯府带来更大的好处,不能让他南阳伯府子弟跟着鸡犬升天。”

男人的想法,男人最清楚。

萧靖凡只一眼便能洞察驸马的所思所想。

这就是个自私自利、无情无义的渣滓!

驸马气得面色涨红,一半是因为羞恼,另一半则是被戳中了心事。

若说此话之人不是皇帝,他早就破口大骂了!

瞎说什么大实话!

长公主惊愕地瞪大一双美眸,竟然是因为这样。

可是,当初分明是秦朗找机会接近她,讨好她,想要求娶她。

她被秦朗的诚意打动,加之秦朗高大帅气,长得合她心意,这才愿意去萧靖凡面前求赐婚,想要下嫁于他。

不然一个小小的南阳伯府怎会入得她的眼?

当时萧靖凡便不同意,说秦朗此人品性不佳,不堪为良配。

她为了秦朗和萧靖凡大吵一架,不欢而散,回去之后便病倒了。

缠绵病榻两日,本以为赐婚一事无望,谁知第三日,赐婚圣旨到了长公主府。

可自此之后,萧靖凡便再不愿见她。只有参加宫宴时,她才能远远地看到这个弟弟一面。

若说心中没有遗憾,自然是假的。

她反思过,若当日好好同萧靖凡说,是不是就不会吵架?他们姐弟是否不会闹到连句话都说不上的地步?

秦朗也屡次劝她多去宫中走动,当时她还觉得秦朗体贴,如今看来,这哪里是体贴,分明是想让她进宫为南阳伯府谋好处,只不过当时她被秦朗装出来的柔情迷了眼,没看出来罢了。

三年种种如走马灯一样从脑中闪过,那些柔情,那些温言,那些看似体谅她为她好实则充满算计的举动……

“yue~”长公主只觉胃肠翻涌,忍不住捂着胸口干呕一声。

萧靖凡立刻朝李太医使了个眼色。

李太医快步上前,长公主却朝他摆摆手,“本宫无碍。”

她抬起头,因为干呕而泛红的眼眶直视驸马双眼,眼底充满厌恶,“秦朗,你让本宫恶心!”

此言一出,驸马面上血色尽褪,又青又白,难看得像鬼。

看着对面那张冷漠的脸,他没来由地感到心慌,张张嘴想说什么,长公主却已然转身,由刘嬷嬷搀扶着朝萧靖凡走去,没再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仿佛多看一眼都脏了她的眼。

锦衣卫重新将驸马的嘴用巾帕堵上,驸马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公主单薄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一步步走出这个他用三年谎言织成的牢笼。

“公主。”刘嬷嬷担忧地唤了一声。

“嬷嬷放心,本宫无事。”长公主唇角弯起一个笑,“剜去毒瘤是会有些反应的。”

她来到萧靖凡近前,屈身一福:“请陛下恩准我休夫。”

皇帝赐婚,和离自然也要皇帝同意,更何况,她不是想和离,而是休夫。

哇哦!果断离婚,及时止损,长公主棒棒哒!

楚流徵在心里给她点了个赞,并悄悄瞄了萧靖凡一眼。

暴君快点答应啊!赶紧帮你姐摆脱渣男!

“荒唐!女子怎可休夫?”

萧靖凡还没说话,张彧先站了出来,疾言厉色地出声反对。

从古至今只有男子休妻,哪有女子休夫的道理?

即便是天家公主也不行。

公主更应该以身作则,成为臣民的表率,怎可做出休夫这等荒唐事?

“朕准了。”萧靖凡将张大学士的话当成耳旁风,亲手将长公主扶起来。

长公主眼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

但张大学士却急了,膝盖一弯扑通跪下。

“请陛下三思!纵使驸马有错,但长公主也有失察之责,况且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若长公主贤德,主动为驸马纳几房妾室,驸马便不会豢养外室,此事也不会发展到如今这般不可挽回的地步。

既然双方皆有过错,和离便是,长公主怎可妄言休夫?请陛下收回成命,万不可违逆世俗礼法和祖宗规矩,招天下人耻笑啊!”

两位尚书也跟着出言反对。

户部尚书闻砚道:“陛下,女子不能休夫啊!若百姓争相效仿,恐致家宅不宁,天下大乱!”

吏部尚书孟昊渊道:“陛下,此举于礼不合,请陛下三思,莫要授天下人以柄。”


送走周元德一行,楚流徵怀着忐忑的心情将东西搬回了屋子里。

在系统里没找到答案,她思来想去,决定将这些东西供起来。

她不能控制消息传播,只能暂时不穿戴这些御赐的东西去晃某些人的眼。

若是能把这些东西卖出去换成银子就好了。

彩月从床上坐起来,瞧着托盘里那些好东西,眼神渐暗,被褥里的手悄悄攥紧。

“真羡慕姐姐,聪慧伶俐得圣心,不像我,什么都做不好,就连磨个墨都只会招惹陛下厌弃。”

她眼睫低垂,因还在病中,声音比往常哑些,不复清脆。

这酸气四溢的话,楚流徵耳边仿佛听到了“仇恨值+1+1+1”的声音。

她想了想,拿起一盒香粉递过去,“陛下不喜欢味道太浓的香粉,这个味道清淡,你试试?”

彩月一僵,整个人都绷紧了,目光定在银色的香粉盒上,“姐姐也要嘲讽我痴心妄想吗?”

也?

这姑娘莫不是钻了牛角尖吧?茉香和玉坠都是真心劝她,难不成全被她当成了冷嘲热讽?

“我没那闲工夫。”楚流徵拉起她放在被子外的那只手,将香粉往她手里一塞,“命是自己的,这辈子只有一次。若你真的消不了那心思,我劝你先打听清楚那位的喜好,像香粉这种低级错误就别再犯了。”

彩月捏着香粉,突然反手拉住她的手,“请姐姐助我,待我成……”

“我拒绝。”不等她把话说完,楚流徵拉开她的手,“我不喜欢掺和这些事。”

彩月仰头盯着她:“姐姐难道当真没想过?以姐姐的品貌,未必没有那个可能。姐姐为何不拼一拼?即便不为了姐姐自己,也为了姐姐的家人。你就不为他们想想?”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楚流徵弯眼一笑,“我的家人不希望我去争什么人上人,他们都等着我出宫团聚。”

“可是……”

“好好休息。”楚流徵抬手一按彩月的肩膀,不让她接着往下说,“一副伤寒药二钱银子,看在同住一屋的情分上,看护费用我就不跟你算了,药钱记得还我。”

彩月:“……”

*

文华殿。

“陛下。”

“回来了。”萧靖凡抬眼,“收到东西,她什么反应?”

周元德笑道:“流徵姑娘十分高兴。”

高兴便好。

萧靖凡低下头,一边批折子一边吩咐:“以后每个月都送两盒香粉过去。”

——这些日子那女人也立了不少功,暂时不方便明着奖赏,只能先记着,赏些小玩意儿。

周元德拿眼瞄他,想不明白既然看上了人,圣上为何不直接将人收进后宫?

“周元德。”

周元德一惊,还以为偷看被发现了,忙躬身道:“奴才在。”

将批好的折子往旁边一扔,萧靖凡道:“宣礼部尚书、工部尚书、户部尚书觐见。”

“唯。”

*

顺光帝特意让御药房调制香粉赏赐给一个小宫女的消息,插了翅膀一般,不出一个时辰便传遍了整个后宫。

各宫里登时碎了不少东西。

长春宫的小花园里,钟皇后剪下一枝菊花递给一旁的秋穗,“这几日秋燥得慌,让太医院给各宫送些菊花茶,清清火气。”

秋穗一笑,福了福身:“唯。”

钟皇后在玉盆里净了手,接过秋穗递来的巾帕擦干,问道:“再过几日便是母后的寿辰,寿宴要用的东西准备得如何?”

“娘娘亲自吩咐,内务府哪敢不尽心?”秋穗道,“奴婢去瞧过,东西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那便好。”钟皇后道,“此次有安南、西夏、高丽等国使者前来贺寿,不可失礼。你多盯着些,那些胆敢偷奸耍滑的一概打入慎刑司。”

“唯!”

……

华清宫。

荣贵妃挥手打翻托盘,盒子里的干菊花顿时散落一地。

“娘娘息怒。”祥露偏头看向跪着的小太监,轻斥道,“还不快下去!”

小太监顾不上收拾,赶忙退出殿外。

祥露叫来两个小宫女收拾地面,扶着荣贵妃去另一边的贵妃榻坐下,转身奉上一盏蜜茶。

“娘娘您喝盏蜜茶消消气,犯不着跟那起子没有眼色的奴才置气。”

荣贵妃接过来,冷哼一声,“皇后多大度呐,时刻不忘彰显自己贤惠。我就不信她听到那消息会不气!”

“娘娘,不过是一个小宫女罢了,您犯不着放在心上。”

祥露给她捶着腿,轻声劝说。

“陛下不过就是图一时新鲜,您想想那温美人,当时陛下都给宠成什么样了?好东西流水一样往雪香苑送,隔三差五便去探望,如今还不是忘在脑后?”

“那倒是。”荣贵妃低头喝了口蜜茶,心口的气儿顺了两分,“陛下有半年没往雪香苑去了吧?”

“哪才半年?小一年了。”祥露觑着她的脸色,恭维道,“陛下对娘娘才长情呢,什么好东西都往咱华清宫送,那些半路贴上来的小妖精哪比得上您与陛下的情分?”

回忆起刚入七皇子府那会儿的柔情蜜意,荣贵妃脸上不由露出一个笑。

见她笑了,祥露暗舒一口气,轻声问:“娘娘,还让人查那宫女吗?”

“查。”荣贵妃脸上的笑容一收,“本宫倒要瞧瞧,是哪个小妖精如此狐媚。”

……

“砰!”

好好的鎏金粉彩花瓶摔在地上,成了一堆碎瓷片。

“婉仪,那是太后娘娘赐给您的,不能砸啊。”

春莲扑上去抱住许如霜的腰,一边伸手夺那柄玉如意一边劝:

“您消消气,若陛下知道您砸了太后她老人家赐下的东西,连老爷也保不住您啊!”

“自从搬来这华音殿,我照他说的,日日念佛,抄经抄得手都肿了,他何曾来看过我一眼?”许如霜满心不甘。

宠她的时候觉得她什么都好,丢开的时候却没有一丝犹豫。

她不过是往窦贱人的养颜膏里加了几滴夹竹桃汁罢了,又不会要那贱人的命,陛下未免太过偏心!

春莲抢过玉如意,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

转身放进盒子里,再叫人拿出去,放到库房里收好。

“许是前朝忙,陛下一时不得空。”春莲一边劝一边扶着许如霜坐下,“这些日子,陛下虽没来咱华音殿,但也没去华清宫不是?”

听到这话,许如霜心里的埋怨少了些,但还是忍不住嘀咕,“可是陛下去了茂华宫,让姓燕的一盅鸡汤给勾去的。”


“住手!”顺郡王妃气得满脸铁青,吩咐左右,“都愣着作甚?赶紧把人拉开!”

侍卫一拥而上,任轻峡也上前帮忙,强硬地把扭打得衣裳脏了,头发也乱了的萧文韬和顾衡分开。

两人红着眼睛,看仇人一样瞪着对方,随时都能再打一架。

一开始萧文韬还想解释,后来被打得火气上头,干脆不管不顾地和顾衡互殴起来,把心中的燥郁和烦闷一气儿地发泄出来。

顾衡的武艺不及他,脸上挨了好几下,红肿中泛着青紫,把顾大夫人心疼得叠声儿叫人请大夫来。

“衡儿,萧世子为何打你?”顾老夫人抢先顺郡王妃一步发问,直接把顾衡定位成了受害者,先占住理儿再说。

顺郡王妃岂能让自家儿子吃这个亏,立刻道:“老夫人这话说得欠妥,我儿性子最是敦厚,往日也与顾公子交好,断不会无故动手。”

“再者诸位也瞧见了,我儿脸上也挂了彩,究竟是谁先动的手还难说。本妃觉得还是先把话问清楚些,免得冤枉了两个孩子。老夫人以为如何?”

好话都让她说完了,顾老夫人能如何,只得点点头,转头问自家孙儿:“衡儿,祖母知道你,从来不喜跟人逞凶斗狠,究竟怎么回事?你放心说,有祖母在,断不会让你白受了委屈。”

这话意有所指,顾衡听得明白,但他不能说。

若将实情说出来,一个不洁的名声传出去,青儿日后该如何自处?

他抿抿唇,有心周全,却一时想不到两全其美的说辞。

见状,顺郡王妃立刻看向让侍卫搀扶着的萧文韬:“既然顾公子不便说,韬儿,你来说。”

萧文韬完全没考虑那么多,就觉得自己被好兄弟冤枉了,急于为自己辩白,脱口便道:“祝家小姐虽与我在假山相见,但我们只是说话,持君子之礼,不曾越界半分,是阿衡误会了我,不容分说便来打我。”

说完他还觉得委屈,捂着肿起的腮帮子‘嘶——’了一声。

听得此言,人群里的祝夫人一愣,女儿不是说去找小姐妹说话吗?

她急忙在众位闺秀中寻找自己女儿的身影,却没寻见。

登时脸色一白,若非丫鬟扶着,早已软倒下去。

顺郡王妃转头看过来,无视祝夫人脸上的慌乱,问道:“祝夫人,敢问令千金现在何处?”

祝夫人用力地捏了下帕子,胡乱扯了个借口:“青儿这孩子身子弱,陪我赏了会儿花便觉得乏了,我打发她去暖阁休息。方才我去瞧过,那孩子不在暖阁内,许是休息好了,不知逛哪儿去了。”

这般明显的借口诸位夫人如何听不出来?

真为了祝大小姐的名声着想,就该说个确切的地儿,赶快把人找来对峙。这般含混的说辞,摆明了其中有事儿。

当即便有那往日与祝夫人不对付的,笑着道:“左右就这些地方,为了祝小姐的名声着想,王妃还是赶紧派人将祝小姐找来,将事情说清楚的好,以免冤枉了好人。”

顺郡王妃正待顺势应下,沉默的顾衡突然道:“此事与祝小姐无关。”

他看向萧文韬,说话的同时暗使眼色:“你我二人为着一匹千里驹起了龃龉,凭白将祝小姐牵扯进来作甚?没得累了祝小姐清誉。不过我将马让与你,再不与你争抢便是。”

顾衡都提示得这般明白了,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为了祝莞青着想,此时就该顺着话往下接,将打架之事轻轻揭过。

少年人热血上头,为了争抢一匹宝马打架不丢人。旁人听了只会道一句少年意气。

萧文韬听明白了,但他不愿意顺着话往下说。

他觉得好兄弟还是误会了自己,他与祝莞青之间清清白白、坦坦荡荡,什么都没做过,有何事不可对人言?

他今儿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事情给解释清楚!

“阿衡不必顾左右而言他,我与祝家小姐清清白白,无事不可对人言,尽管请祝家小姐与我对峙便是。”

顾衡差点让他这话给气死过去,若非有任轻峡拉着,恐怕又冲上去揍人了!

他以前怎么没看出这厮脑子里都装着浆糊呢?

别说顾衡了,连任轻峡都想上去揍萧文韬一拳。

怎么光长脸不长脑呢?

真把祝莞青暴露出来,他们五个一起玩完!!

他和云谏还不想这么快便和家里人坦白啊!!

萧文韬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转头去寻那昏迷在梅花树下的人,嘴里还吩咐人去寻大夫来。

可梅花树下哪里还有人?

傻了吧?人裴云谏早就趁你们打架的时候把祝大小姐带走了,这会儿都该到暖阁了吧?到时候人祝大小姐就能解释说在暖阁里睡熟了,哪里都没去。

楚流徵刚觉得裴云谏这人机灵,突然看见对面裴云谏又把人抱回来了,还就放在假山另一边。

还放下就走了。

楚流徵:???

不是,玩啥呢?

靠!又是暴君!

“咳!”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楚流徵扭头那么一看,直接和萧靖凡来了个近距离四目相对。

刚在心里骂完人,突然对上正主这张妖孽容颜,楚流徵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背撞到花木发出窸窣声,一朵黄色小花飘落下来,正巧落在她发间。

萧靖凡扫了眼那朵小花,忽然觉得这花还挺好看。

楚流徵顾不上缓和心跳,赶紧爬起来,小声地问:“主子爷,您……”

“噤声。”不等她说完,萧靖凡抬手,食指竖起,抵在两瓣薄唇上。

楚流徵登时乖乖闭嘴。

老板怎么说就怎么做呗。

“咳。”

“咳。”

“咳。”

身后传来几道小声的咳嗽,楚流徵心底顿生不好预感,缓缓转头看去。

!!!

他爹的这一张张大脸不要太熟悉!

周元德一行和众位大臣咧着嘴,对楚流徵笑得要多和善有多和善,和善得楚流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勉强牵起唇角回了一个僵硬的笑。

正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胳膊忽然被身边人拉了一下,“过来。”

萧靖凡将身边的女人拉过来一起看。

跟那群老货有什么好说的?看热闹就专心看热闹!

比起应对一帮子宛若中了邪的大臣,楚流徵宁愿和暴君一起看热闹。

挖来偷看的洞并不大,两人为了能看清楚些,都没发现彼此间已经近得能挨上的程度。

身后的众人:“……”

我们应该在车底。

周元德朝诸位大人使眼色:别坏了陛下的兴致。

众大臣齐刷刷点头: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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