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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已去落花雨小说

江心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江心月知道沈母是一番好意。她也明白,自己和沈修锦的故事,早在那场婚礼上,她赌气要另嫁他人时就结束了。这三年里,她也试过要忘掉过去,好好和霍司野过日子。可到底是爱了十八年的人,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呢?所以在沈修锦回国,三番五次缠着她时,她终究还是心软了。就算没办法成为情人,朋友的情分总归还是在的。抱着这个念头,她放纵自己,一次又一次去到他身边。诚实地说,沈修锦每次哭闹着说还爱她时,她的心是被触动过的。但那些瞬间,就像风吹过时湖上刮起的涟漪一般,很快又了无痕迹了。她总会在即将沦陷的刹那,想起霍司野才是她的丈夫。一次又一次,她像落入了迷障之中一般,寻不到出路。直到听见这番话,她像被点化了一样,慢慢清醒了过来。想起清晨在大雪中目送她远去的身...

主角:江心月霍司野   更新:2025-02-02 08: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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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心月霍司野的其他类型小说《春色已去落花雨小说》,由网络作家“江心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心月知道沈母是一番好意。她也明白,自己和沈修锦的故事,早在那场婚礼上,她赌气要另嫁他人时就结束了。这三年里,她也试过要忘掉过去,好好和霍司野过日子。可到底是爱了十八年的人,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呢?所以在沈修锦回国,三番五次缠着她时,她终究还是心软了。就算没办法成为情人,朋友的情分总归还是在的。抱着这个念头,她放纵自己,一次又一次去到他身边。诚实地说,沈修锦每次哭闹着说还爱她时,她的心是被触动过的。但那些瞬间,就像风吹过时湖上刮起的涟漪一般,很快又了无痕迹了。她总会在即将沦陷的刹那,想起霍司野才是她的丈夫。一次又一次,她像落入了迷障之中一般,寻不到出路。直到听见这番话,她像被点化了一样,慢慢清醒了过来。想起清晨在大雪中目送她远去的身...

《春色已去落花雨小说》精彩片段


江心月知道沈母是一番好意。
她也明白,自己和沈修锦的故事,早在那场婚礼上,她赌气要另嫁他人时就结束了。
这三年里,她也试过要忘掉过去,好好和霍司野过日子。
可到底是爱了十八年的人,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呢?
所以在沈修锦回国,三番五次缠着她时,她终究还是心软了。
就算没办法成为情人,朋友的情分总归还是在的。
抱着这个念头,她放纵自己,一次又一次去到他身边。
诚实地说,沈修锦每次哭闹着说还爱她时,她的心是被触动过的。
但那些瞬间,就像风吹过时湖上刮起的涟漪一般,很快又了无痕迹了。
她总会在即将沦陷的刹那,想起霍司野才是她的丈夫。
一次又一次,她像落入了迷障之中一般,寻不到出路。
直到听见这番话,她像被点化了一样,慢慢清醒了过来。
想起清晨在大雪中目送她远去的身影,江心月心底涌起一阵暖意。
她对着沈母深深鞠了一躬,声音诚挚无比。
“谢谢您特意告诉我这些,我明白了。”
从医院离开后,江心月回了老宅一趟。
江母把她叫到了书房里,语气是少见的严肃。
“你刚结婚那会儿,我是觉得司野的家世配不上你,所以对他有些意见。但这三年里,看到他这么关心你,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对我们也是照顾有加,我也慢慢放下那些心结了。”
“你年纪也不小了,有些话我也不想再说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揪着不放了。你眼光不错,挑了一个很好的丈夫,该安定下来,好好过你的日子了。”
“婚姻不像恋爱,它是一碗细熬慢炖的粥,讲究细水长流,你和司野婚前没什么感情基础,又那么年轻,很多话都要及时说清楚,免得压在心里积累成了误会,你明白了吗?”
江心月没想到向来少言寡语的妈妈,会苦口婆心地和她说这些家长里短的话。
但她清楚妈妈说得都是对的,很恭谨地垂下了头。
“您说得对,我知道要怎么做了。”
江母很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一个盒子,推了过去。
“这是我结婚时,你奶奶送给我的手镯,你带给司野吧。后天是你爸爸的生日,你记得带他回来,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顿便饭。”
江心月打开盒子,看着里面那对帝王绿的手镯,一时有些怔住了。
蓦地,她想起了三年前那场掀起了不少风雨的婚礼。
沈修锦通过电话,和全场宣布要取消婚礼后,两家亲友都变了脸,当即离场了。
她一个人站在舞台中心,心如死灰地拿起了话筒,把那些积蓄在心底许久的情绪,一股脑释放了出来。
具体说了什么,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
直到霍司野站起来,被她那几个猴急的姐妹推到后台,再回到他的视线中,她才回过神。
《婚礼进行曲》响起。
他换上了那身有些宽大的西装,一步又一步,坚定地走到了她的身边。
和她一起,接受着底下成千上万双看热闹眼神的窥探。
毫无畏惧,也绝不退缩。
许是被他这份坚定感染到了,江心月那颗死寂一片的心,又生出了一些破釜沉舟的勇气。
虽然她还不知道自己新郎的名字。
但她已经下定决心,要用余生善待戴上她戒指的枕边人。
绝不辜负,他在她人生最黑暗时刻,伸出来的这只手。

离开医院后,霍司野接到了工作人员的电话说,签证已经办好了。
他拿回了所有证件,开始收拾行李。
桌上的日历每天都会撕掉一张,很快就见了底。
这一年,马上就要结束了。
他也马上就要离开这座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了。
这一个星期里,江心月一次也没有回来过。
倒是沈修锦,每天都会发来很多挑衅的消息。
倒数第七天,他发了一段视频,江心月半跪在地上给他揉着小腿,动作极尽温柔。
霍司野一边看着,一边把这些年给她买的所有东西,都丢进了垃圾桶里。
倒数第五天,他发来了几张照片,江心月送来了一箱珠宝,亲手把一枚戒指戴在他手上。
霍司野顺手就把结婚照砸了个粉碎,然后一把丢进了火中。
倒数第三天,是一段录音,江心月睡着了还在念叨着他的名字,语气情真而意切。
霍司野将她婚后送给自己的所有礼物,都打包寄到了慈善机构。
这栋曾被他视作“家”的别墅,慢慢空置了下来。
而他那为数不多的行李,逐渐装点完毕。
家里的佣人看到这个断舍离的场景,都有些担心,来问过他几次出了什么事。
他笑了笑,语气很轻松。
“离婚了而已。”
“小姐,同意了?”
同意了吗?
霍司野不知道。
但他想,此时的江心月如果看到那份离婚协议,应该会很高兴吧。
毕竟她的心里眼里,此刻全是沈修锦。
倒数第二天,沈修锦又发来了消息。
这一次,镜头对准的不是江心月,而是他的父母。
看着照片上三个人围着病床言笑晏晏的样子,霍司野心中毫无波动。
他依然没有回消息,而是点进了通讯录,将沈修锦、江心月,以及所有和他们有关的人都删除了。
离开那天,初雪降临。
霍司野把昨夜整理好的那些日记和没送出去的情书,都搬到了庭园里。
橘黄色的火光照亮了他的脸庞,也将那些记录着少年情怀的心事都焚之一炬。
他仰起头,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盘算着还要下多久的雪,才能盖住这些灰烬。
正出神之际,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许久未见的江心月回来了,脚步匆匆。
她看了蹲在地上的人一眼,先进了客厅一趟。
再出来时,她在霍司野身边停住了脚步。
看着那些浅粉色的信封,她不自觉就想起了聚会上的那封信。
那颗气了很久的心,终究是慢慢软了下来。
“我最近在忙,等过两天我忙完了,我们好好聊聊吧。”
聊什么?
离婚吗?
霍司野笑了笑,抬眼看向她,声音淡然无比。
“不聊了吧,你最想要的东西,其实我一个月前就给你了。”
东西?
什么东西?
江心月正想问问,手机响了几声。
她点开看到那些消息,眉梢眼角都带上了笑意。
看着她的表情,霍司野将最后几封情书丢进火里,站起身。
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身后燃烧的火堆。
江心月回完消息,情书刚好烧完,她也忘了刚刚想问些什么。
霍司野亲自把她送到了门口,替她拉开了车门。
一阵寒风吹来,江心月看着他穿得单薄,温声要他回去,不要冻着。
霍司野却执意要留在门口送她。
透过车窗,江心月看到他抬起手挥了挥,轻声说了句什么。
她没有听清,但左右不过是“路上注意安全”这种叮嘱。
过去的三年里,她已经听过无数遍了。
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车辆启动后,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霍司野一个人在雪地里站了很久,才回到卧室穿上外套,提着行李箱下了楼。
雪越下越大,一粒粒落在他的头上,远远看去,像是白发一般。
出租车停在别墅门口,上车前,他回身最后看了一眼,又将那句轻不可闻的话重复了一次。
“再也不见,京北。”
“再也不见了,江心月。”

吵闹一个上午之后,沈修锦主动提出要请客。
江心月一句话就回绝了。
“不用了,你闹够了就请回吧。”
沈修锦就像没听见这句话一样,拽着她的手就往门口走。
几个兄弟生怕她不去,顺手拉起霍司野,一同出了门。
一行人开车去了温泉山庄。
霍司野很少和他们交际,因而一时难以融入其中。
他也不想掺和进去,一个人在角落里坐着,看着他们推杯换盏的热闹场景。
江心月注意到了他的不适应,主动走过去,想倒一杯果汁给他。
他刚要接过,她却径直起身往人堆里走去。
沈修锦手里的那杯威士忌刚到嘴边,就被她一把夺走了。
随后,一道呵斥声响彻了房间。
“你酒精过敏,还敢喝酒,你不要命了?”
沈修锦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看向她。
“我以为这是果汁,端错了而已,你干嘛这么生气?”
说着,他顺手把他右手上那杯果汁接了过来,笑得眉眼弯弯的。
“谢谢啦。”
江心月的手不自觉地缩紧。
但她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到了原位,顺手就把手里的杯子递了过去。
看着面前心神不宁的人和那杯澄黄色的酒液,霍司野没有伸手。
他拿着包起身,声音浅淡。
“我不喝酒,先去泡温泉了。”
江心月这才发现自己递错了杯子,心里全是沈修锦,居然把酒当成果汁递给了霍司野。
她想为刚才的事情解释两句,可霍司野走得快。
她并没有来得及开口。
温热的泉水让霍司野疲惫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
他靠在墙边,看着蒸腾不断的白雾,渐渐有些困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许是适应了吵闹的声音,他没有听见外面的敲门声。
江心月叫了他几声都没有反应,有些心急,直接推门而入。
看到他昏昏沉沉的样子,她的心猛地跳了几下,连忙跳进温泉里把他扶了起来。
霍司野迷迷糊糊睁开眼,因为失重感被迫揽住她的肩膀。
水汽弥漫,肌肤相贴,气氛在一刻变得暧昧起来。
江心月忍不住踮起脚尖。
两个人呼吸交融之时,一阵脚步声兀然闯入。
紧随而来的沈修锦一进来看到这副场景,脸上的笑意瞬间凝住了。
他死死咬住唇,眼底的震惊和失望未加掩饰,握着手转身小跑离去。
江心月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她的第一反应是将霍司野放下,提起脚步追了出去。
只留下一句话。
“他误会了,我去解释一下。”
误会?
他们明明是合法夫妻,就算接吻被看到,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不过是她一直沉浸在过去,把自己带入了沈修锦女友的角色中。
所以才会下意识想要解释。
为了爱,曾心甘情愿被驯化的人,又怎么会轻易改掉这个习惯呢?
看着她急急忙忙离开的背影,霍司野轻轻笑着,而后红了眼眶。
他披上毯子,打开窗户想透透气,正好看到了冲出来的沈修锦。
他猛地摔开车门,就被江心月扣住了手。
两个人急促的争执声,清清楚楚落进了霍司野耳中。
“司野睡着了,我怕他着凉而已,你有必要生这么大气吗?”
“是,他是你丈夫,我是没资格生气!你回去陪他好了,何必来和我这个前男友解释这么多?”
“沈修锦,你一定要说这种话是吗?”
“我说什么了?我说的都是实话!”
这句话一出来,两个人不欢而散。
沈修锦红着眼拂开她的手,冲上车疾驰而去。
被落下的江心月只愣了十几秒,就开着车跟了上去。
看着重归寂静尘土飞扬的路畔,霍司野默然转身进了更衣间。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就被几个急得跺脚的兄弟拉住了。
“姐夫,出事了!月姐他们出车祸了!”

直到半个小时后,他都到家了,江心月才终于回复了一句话。
“不用,你让我签的,自然不是有害于我的。”
这就是不会看的意思了。
是啊,她现在急着去接喝多的沈修锦,又怎么有时间去看呢。
哪怕,它就放在离她触手可及的位置。
雨下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停歇。
霍司野一直待在家里,默默将所有平台上晒出来的婚后动态都删除了。
清理完朋友圈,他退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沈修锦新发的九宫格。
是在游艇上休憩的照片,每一张角度都很绝妙,露出女人修长的手。
霍司野知道这是江心月,也知道沈修锦是故意的。
但现在,他已经不在意这点小事了。
他关了手机,起身进了厨房,准备亲自拌个沙拉。
晚饭刚做好,江心月突然回来了。
看着她手里提着的蛋糕,霍司野怔了片刻。
“你不是不爱吃甜点吗?怎么突然买了蛋糕?”
江心月走过来,看到他的晚餐,微微皱起眉头。
“今天是你生日,你忘了吗?怎么吃的这么简单?”
霍司野怔住了。
他四五岁时,他父母就离婚了,把他丢给了奶奶。
十五六岁时,奶奶去世,他没有人管,也没有再过过生日了。
可娶了江心月这三年,她年年都记得,再忙也会赶回来陪他一起过生日。
他出了远门回来,她担心他的安全,也会特意去机场接他。
碰到雷雨天气,她知道他怕,也会温柔地拥他入怀……
霍司野以为,这些无意间的在意和示好,就算是喜欢了。
直到一个月的结婚纪念日,江心月以公司有事为由头,推掉了提前订好的烛光晚餐。
他失落之余,被宋浩辰叫去酒吧送外套,却意外撞见了沈修锦。
她喝得烂醉如泥,抱着本该在公司加班的人,怎么也不肯撒手。
江心月沉着脸,怒气冲冲地扯开了他。
“沈修锦!你别他妈犯病,松手!你把我当什么?想丢就丢、想捡就捡的玩意吗?”
沈修锦根本不听她在说什么,执拗地用那双被拂开的手,又抱住她的腰。
一次又一次,乐此不疲。
最后,江心月终于妥协认输了。
她呆立在那里,垂眸满是隐忍爱意的看向他,语气里满是投降。
“沈修锦,你到底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那一刻,霍司野手里的袋子颓然坠地。
他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画面。
穿过拥挤人潮紧紧扣住的那双手,大雨天里倾斜的那把伞,穿着学士服跪在地上求婚的身影……
每一幕,都是江心月唯爱沈修锦的证明。
他曾亲眼见证过那些时刻,所以无法否认这个事实。
哪怕结婚三年,哪怕他成了她的丈夫,哪怕他曾拥有过她的一点眷顾。
都无法否认。
确切来说,江心月对他的那点好,也不过是他从暂时离场的沈修锦身上偷来的。
他攥着这么一点甜头,就自以为得到了全部。
可实际上,他从未拥有过她,哪怕一分一秒。
所以看着蛋糕上24的数字,霍司野心里毫无波澜。
他只是很礼貌地微微俯首,说了句谢谢。
江心月将蜡烛点燃,轻轻笑了笑:“司野,我们是夫妻,不要说谢谢这么见外的词,许个愿吧。”
他点了点头,刚要起身,江心月的手机就响了。
看着她那隐隐颤抖的眼眸,霍司野猜到了是谁的电话,又坐了下去。
而事实也如他所料,一分钟后电话挂断了,江心月也离开了。
听着窗外那渐渐远去的汽车声音,霍司野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房间没开灯,跳动的烛火将他孤独的影子倒映在墙面上。
他双手合十,许下了二十四岁的心愿。
“新的一岁,霍司野,不会再喜欢江心月了。”

“司野,你真的要抛下江心月出国吗?”
安静的咖啡厅里,霍司野放下手里的勺子,看向对侧一脸诧异的好友,语气浅淡。
“我和她,已经离婚了。”
“离了?!”猝不及防听到这么爆炸的消息,好友宋浩辰震惊不已,下一秒便是为他打抱不平,“江心月居然同意了?这三年你对她那么好,就算是块石头也捂热了吧?她对你真就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霍司野笑了笑,眸光微闪。
其实,他也不知道她同意了没有。
毕竟半个月前,他把离婚协议给她时,她一边接电话一边签了字,也没听他说话就匆匆走了。
之后也没有过问。
如今,只要再等半个月,他就能拿到离婚证,就自由了。”
刚要开口,一道温柔的女音就从两人身后传来。
“聊完了吗?”
两个男生齐齐回头,就看到的江心月一身黑色套装裙,迈着长腿朝他们走了过来。
宋浩辰还沉浸在方才的愤怒中,正要上前问个明白,“江心月,刚刚司野说他和你离……”
“你怎么过来了?”
霍司野安抚性的拍了拍宋浩辰的手,朝他摇了摇头,适时打断了话。
“看天气等会有雨,顺路来接你。”
霍司野这才笑了笑,跟宋浩辰告别后,便起身拿包和她离开了。
回去路上,雨声淅沥,车内却一片安静。
面对着这个当年阴差阳错嫁的丈夫,江心月薄唇微动,几次想开口,大概想找些话题,可又想到她已经半个月没回家了。
沉默许久,她才终于像想起什么,开了口。
“司野,半个月前,你让我签的那份文件是什么?”
过去这么久了,才想起来问么?
也是,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围着沈修锦转,又怎么会在意这些小事呢?
霍司野扯了扯唇,正要开口,江心月的手机又响了。
“心月,我喝多了,头好疼,你来接我好不好。”
听着那头略带着撒娇的口吻,江心月攥住方向盘的修长骨节微微泛白,神色也骤然沉了下来。
“沈修锦,我告诉过你很多次,我已经结婚了。”
那头沉默一瞬,才道:“结婚又怎么了?当年那场婚礼的新郎,本来是我啊。”
这满不在乎的口吻激怒了江心月。
结婚三年,霍司野看到的从来都是她清冷自持的模样,这是第一次,他看到她失控。
她猛地踩下刹车,车子摩擦在地面发出巨大的声响。
“那你来了吗?!”
电话那头一下子不说话了。
片刻后,那头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抱歉,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了。”
很快,那头的电话就挂断,可江心月的脸色却并未变好,反而更沉了,她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着,许久后,终于彻底妥协,认命般的打了几个字过去。
“地址发来。”
看到那头发来的地址后,满脸歉意地转过头。
霍司野知道她要说什么,抢先开了口:“你有事就去忙吧,我打车回去就好。”
看着他拉开车门撑伞的模样,江心月终究是有些过意不去,轻声道:“等我忙完,就回来陪你。”
霍司野点了点头。
他站在雨里,看着她开着车扬长而去的身影,眼底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这是他喜欢江心月的第七年。
他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在舞蹈房对她一见钟情时的场景。
她穿着练舞的裙子,摇曳身姿,以一己之力成为了全省舞蹈大赛冠军,成了引动全场的旗帜性人物。
身旁的迷弟尖叫着,和刚来的同学科普她。
计院江心月,A大风云人物,出身京北江家。
只可惜这位校花心里,只有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沈修锦,和他谈了很多年。
她会为了沈修锦一掷千金,包下整个游乐场准备惊喜,只为给他庆生。
她会拉下脸面在全校人面前求复合,只因为有人给她告白,沈修锦耍小性子故意拉黑了她。
她会在雪天等到手冻伤,哪怕沈修锦是为了和室友去打篮球放了她鸽子,她也依然毫无怨言……
大学四年,霍司野听到了无数江心月和沈修锦的恋爱轶闻。
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像言情小说里的npc一样,见证他们终成眷属。
直到两年前,江心月一毕业就迫不及待地要嫁给沈修锦。
他没有收到邀请,也去参加了那场世纪婚礼,以同班同学的名义。
结果婚礼都开始了,沈修锦依然没有出现,江心月疯了,打了九十九通电话,得到的却是沈修锦发信息过来,他不想这么早结婚,已经出国了。
江心月的耐心,在那一天终于耗尽了。
她没有再纵容他的无理取闹,直接拿起了话筒。
“今天,我江心月要决定换个新郎,请问哪位单身的男士有意向!”
一向沉默寡言、没什么存在感的霍司野,那一刻心脏砰砰直跳,他知道太多人喜欢江心月了,于是在她这句话落下的瞬间,便立马站了起来。
那一天,他换上了那件不合身的西装,娶了那个连他名字都记不住的人。
此后三年,夫妻俩相敬如宾,一直相安无事。
直到一个多月前,沈修锦回国。
霍司野看着那个一边抗拒着,一边又忍不住朝他靠近的江心月,知道自己这场大梦结束了。
他该把这个位置,还回去了。
成全她的一片痴心。
也彻底解脱自己。
瓢泼大雨里,霍司野给江心月发了一条信息。
“你问的那份文件,就放在你副驾驶的抽屉里,你想知道是什么,打开就好。”


江心月开着车,直接去了医院。
今天是沈修锦出院的日子。
昨天夜里他吵着说想看小时候的照片,她这才特意回去一趟取来。
提着沉重的袋子走到电梯口时,她和一个陌生女人擦肩而过。
从这个人身上,她闻到了一股熟悉、浅淡的香水味。
是沈修锦最爱的那款香水。
这个人刚从他病房里出来,是他某个朋友吗?
江心月心里生出了一点疑惑。
但电梯很快就下来了,她也没有多想,按了7楼。
一看到她,沈修锦脸色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两个人一边翻着相册,一边回忆着往昔。
提起小时候的事,江心月很快就把其他事情抛诸于脑后了。
等到中午,沈家人来接沈修锦出院,一看到她,立刻道起了谢。
江心月连忙还礼,语气谦逊无比。
“修锦会受伤,和我脱不了干系,照顾他是我份内的事。”
听到这话,沈修锦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都说了,我的伤和你没关系,心月,昨天我都叫叔叔阿姨过来说清楚事情经过了,你不要总把罪过揽在自己身上好不好?”
沈父闻言,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些年,我和你阿姨一直忙于工作,如果不是你照顾修锦,他不知道要疯成什么样呢,是我们得谢谢你。”
沈修锦走到江心月身边,刚想撒娇,就被沈母拉了回去。
“现在你们年纪大了,你也成家了,修锦还不懂事一直缠着你,你也别见怪,我们会好好教育教育他的,让他以后别去麻烦你。”
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就凝固了。
江心月听懂了言外之意。
她的呼吸乱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如常。
挂在唇角的笑也收了回去,只剩下拘谨和客气。
沈修锦的表情也跟着变了。
但他只当听不懂妈妈在说什么,笑嘻嘻地看向江心月,试图岔开话题。
“好了好了,我和心月一起长大,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她还答应了要送我回家呢,是吧?”
江心月抬起头刚要回答,接触到两位长辈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后,在唇齿间盘旋的话语变了个意思。
“是说好了,但刚刚我秘书说公司有点事,既然叔叔阿姨过来了,我就不去打扰了。”
说完,她也没有再继续逗留,转身离开了病房。
没走几步,沈母就叫住了她,把那本相册递了过来。
“心月,过去,是修锦对不起你,但他那时候年轻,还不懂真心的难能可贵,你别放在心上。”
看着这位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那满脸歉意的样子,江心月轻轻摇了摇头。
“阿姨,过去那些事,我已经放下了,不会记恨修锦的,你放心吧。”
沈母叹了口气,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遗憾。
“是修锦没有福气,也是你们之间没有做夫妻的缘分,听你妈妈说你后来嫁的那个男人,很孝顺也很懂事,和你的感情也很好,你要好好珍惜他,那才是值得你用心对待、要和你白头到老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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