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翻身的地狱。
可我决不妥协,扛下去,死活扛下去,坚决不主动辞职。
我已不算新人,诸如会议纪要一类的活,也要我来做。
甚至我不在场的会,会议纪要都得我来写。
我怎么写得出。
为了完成该死的没完没了的我没参会的会议纪要,我一头扎进公司最幽深黑暗复杂粘稠的人际关系里,在里面扑腾得几乎丢了半条命。
而王大胖对会议纪要总是不满意,挑错一把好手。
一个会议纪要,不是改十几次,也不是改几十次,而是改上百次,他才能通过。
我到了崩溃的边缘。
而精神内核又无比坚挺地逼我不能崩溃。
索性身体先行扛不住了。
我高烧38度,一度晕倒。
即便如此,王大胖也不批我假。
“我高烧38度,你这是逼我死。”
我和他争辩。
“高烧吗?
有医院开的证明吗?
没有不得请假。”
“王大胖你还是人吗?
我就请了,我就不上班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不上班视同旷工,旷工三次视为主动离职。”
“你放屁。”
“这是公司规定。”
“符合劳动法吗?”
“你可以去告我。”
“我高烧上班,你不怕我在公司猝死?
你赔得起吗?”
“你?
死不了。”
他斜蔑着我。
我气到青筋暴起。
他也气得不轻。
我私心知道,他再恶毒也不会到逼我死的程度,只不过气氛烘托到那个程度,谁都下不来台阶。
而他确实没有体谅一个病人的苦痛。
他依旧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自有人心疼我。
小陶沉不住气,加入我和王大胖的争辩。
“王主管,沈橘发烧了,再怎么刁难这事也得先搁一搁。”
“你说谁刁难?
你说谁刁难?
小陶我告诉你,别觉得有点路子就嚣张。
你是部门周经理推荐进来的不假,但在我这,没用,懂吗?
我和周经理关系比你好!”
王大胖已到了歇斯底里的顶点。
“出于人道你也不能这样。”
“我哪样了?
我这是端正工作态度。
你别觉得你俩处对象就能报团。
改天我让行政加条规章,禁止办公室谈恋爱。”
我苦笑一声,劝住小陶,他怎么斗得过王大胖。
我是被小陶强行拖出办公室,送去医院的。
临走前,王大胖骂骂咧咧的话仍不绝于耳:“你敢踏出这个门,都开除,都开除。”
治疗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