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阴债?”小颖一愣,完全没听说过这三个字。
王凡笑笑,直接伸手捡了一块豆腐扔进嘴巴里,干嚼了两下,便往铺子里面走去。
所谓收阴债,便是受生债债,也叫寿生债。
在出生之前,每一位灵魂在天曹地府都曾许愿,来世当受生人之时需要还本命银钱即受生债。
换句话说,这受生债每人都有。
为了在阳间过个好生活,多数阴魂都曾或多或少向地府借债许愿。
自然是许下的越多,来世生活也变更滋润。
只是,也当需要偿还债务,否则定糟横祸不说,他日重去地府,也要遭受折磨。
借债的人多了,地府难免也管不过来,而且若是人人都欠债不还,只等到了地府滚刀肉一般受点折磨就过去了,债也不必还了。
哪有这等好事?
所以,收阴债这行当便应运而生。
是接了敕令和差事,专门在阳间帮地府催收阴债。
只是这收阴债说起来是个行当,但是却万世一系,尽皆是王家人掌管。
只因为这差事是王家先祖讨来的!
只是到了王凡这一脉,王家也就只剩他一个独苗了。
王凡一边往里面走着,一边拿出了一本小册子,上面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的写着几行字。
他对照了一番,便抬头看向那铺子里面正在对邓玉珍苦苦相逼的秦建国。
“便是你了。”
王凡收起册子,笑眯眯的来到秦建国跟前,“先别聊了,咱们帐先结一下吧。”
秦建国正要对邓玉珍动手动脚,结果忽然横插出来一个王凡,他顿时眉头紧皱,不耐烦道。
“你是谁?你要替邓玉珍还账?”
王凡笑笑,“不是你们的帐,是我们的帐。”
“我们的帐?”秦建国满脸的鄙夷,“哪来的毛头小子,想要给她们母子俩强出头啊?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他挥挥手,赶苍蝇一样就要把王凡赶走。
王凡也不恼怒,只是拿出册子,对着念道,“秦建国,甲寅年,庚午月,辛巳日,亥时生人,你前世曾许诺无须努力便可富贵一生,更要有良屋六间,家财千万,为此你承诺若当实现,定当修桥三座,铺路一条,因你前生为佃农被地主苛刻,无米下锅,活活饿死,你更是允诺,若是能成真,便绝不盘剥欺压手下租户,更要割大腿筋肉二两以奉诸位阴官。”
“你于三十又二岁这一年,愿望成真,一夜暴富至今已有一十五年,你便没想着还债吗?”
秦建国被说的一愣一愣的,“哪来的毛孩子,吓唬你爹呢!?赶紧给我滚滚滚!再不走我揍你了!”
他才不信这些玩意,尤其是这话是从一个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嘴里说出来的。
而且还说什么绝不盘剥欺压手下租户,这不摆明了要给邓玉珍出头?
老板娘赶紧挡在了王凡的跟前,“秦老板,他是我家小颖的同学,估计是闹着玩的,您就别跟他一般见识。”
说着,老板娘转身对王凡道,“好孩子,你想帮婶婶,心意婶婶领了,你还是先回家去吧,等回头婶婶给你做干豆腐给你吃。”
王凡摇头笑笑,又从怀里掏出一把算盘,“我可不是在开玩笑。”
他说完,一手拿着算盘,另外一只手在上面拨珠,丁零当啷,算盘打的叮当响,一只手几乎都快出残影来。
忙完,他笑眯眯的看向秦建国,“这一十五年的利息拢共是一百七十三万七千七百三十八块六毛三厘,给你抹个零,你便给我一百七十三万七千七百三十六就好了。”
秦建国一听这话,顿时气乐了,“一百七十万?你小子是不是神经病?我特么给你一百七十万的冥币还差不多!”
谁料王凡一本正经道,“冥币也行,不过要开过光的如意钱,也不问你多要,给我十枚便好。”
“啥?啥如意钱?”王凡嘴巴里面蹦出来的名词,秦建国听都没听说过,气恼的挥了挥手,“要钱没有,赶紧滚!不然我可要削你了!”
听到要钱没有这几个字,王凡神色顿时严肃了起来,收起了算盘,认真对秦建国道,“这么说,你要赖账了?”
“赖账?你特么谁啊!我压根就不欠你钱!”
王凡微微摇头,“你可想清楚了赖账的后果?”
“跟你说了多少遍!老子压根就不欠你的,赶紧给我滚!”秦建国直接走上前来,狠狠退了一把王凡。
王凡也不还击,只是拿出毛笔,放在嘴巴里抿了一下,又在小册子添了一笔。
冲撞收阴官,罪加一等。
那秦建国此刻被王凡磨得也没了性质,一甩袖子道,“哼!我明天再来收租,你给我好好考虑!”
王凡见他要走也道,“我明天却是不来收债了。”
秦建国走出大门了又扭头骂道,“作死的狗东西,明天我再见到你,一定打断你腿!”
说完,他便一脸嚣张的上了车。
只是还没开出多远,便觉得腹中饥饿难捱,嘴巴里面直反酸,仿佛是饿了十天半个月一样。
嗯?
什么情况?
我明明刚吃了饭,刚才在豆腐店还偷吃了二两豆腐。
怎么,饿的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