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混在三国当军阀》,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虎躯一振、王八之气大发,收一大堆名将、名士,然后找地盘,发展,最终一统天下,这样的情节是不是看腻了?那么,换点新鲜的。这是一本给爷们看的不一样的三国小说!###########################读者群1:51623648(已满)读者群2:40377763(已满)读者群3:34530213(已满)读者群4:52587373...
《混在三国当军阀》精彩片段
朔风萧萧,大地一片苍莽。
一片雪花从空中飘落,落在马跃脸上,化作一片冰凉。马跃紧了紧手中钢刀,冰冷的质感从指尖传来,令他神志一清。
马跃极目旷野尽头,那里有一条淡淡的黑线在蠕动。
终于要来了吗?马跃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从容,最后紧了紧腰带,将背上缺了一角的木制圆盾卸下来挎在右手小臂上。
兵器出鞘声、喘息声、金属撞击声响成一片,无数跟马跃一样的人开始战前的最后准备,烈烈寒风吹起他们的头巾,形成一片翻滚的黄色怒涛。
没错,他们是黄巾!马跃是他们中的一员,并且只是一名普通的刀盾手。
马跃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一个月前,应该是公元2007年的11月,在他搭乘列车前往西藏旅行的途中,在卧铺上一觉醒来之后就来到了这个该死的完全陌生的世界。后来马跃才知道,他穿越了,并且回到了中国古代史上最混乱最动荡的时代——东汉末年黄巾大起义的时代!
这一年是中平元年,公元184年。
这是群雄并起的序幕,也是浩劫的开始。
经过几天的亡命生涯,马跃悲哀地发现,光靠个人的力量是根本无法在这个乱世生存下去的,一伙流窜的盗贼就足以让你丧命!这是个人吃人的时代,你唯一活命的机会就是拿起武器去杀人,只有这么做,你才能活下去。
马跃本想参加官军,毕竟黄巾大起义很快就会失败,他可不想给张角那老道殉葬。
可在投军的时候,他差点就被贪婪残暴的官军将领当成黄巾贼杀头充数去领赏,幸好有个叫刘辟的家伙领了一标黄巾贼,凑巧救了他,于是马跃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刘辟的部下,当了一名杂兵,然后因战功从杂兵转为刀盾手。
这一个月多来,马跃已经记不清总共参加过多少次战斗了,在连番恶战中,他也迅速成长为一名冷血屠夫,一个多月来,死在马跃刀下的官兵少说也有十几个了。
地平线上那条淡淡的黑线变得更粗了,绵长嘹亮的号角声在前方响起,悠远得就像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黄巾贼兵阵一片肃静,呜呜的寒风中,马跃听到了轻微的牙齿打颤声。
马跃转过头来,目光柔和地望着身边的少年,少年只有十六岁,脸上还是稚气未脱,他手里紧紧握着一根两端削尖了的木棍,握棍的双手正在轻轻颤抖。
马跃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淡然道:“别怕,很快就会过去的。”
少年姓陈名敢,因为不到20岁,所以还没有表字,他是马跃到现在还留在刘辟军中的其中一个原因,如果没有陈敢,如果不是刘辟曾救过他的命,马跃早就另谋出路了。黄巾起义最终是一定会失败的,刘辟更是个草包,跟着他混只能是死路一条。
但为了陈敢,为了报答刘辟,马跃留了下来,陈敢的父亲陈叙和刘辟一样,也曾在战场上救过他的命!
那还是马跃第一次上战场,面对虎狼般冲杀过来的官军,马跃脑海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一名凶狠的官军盯上了他,幽灵似的冲到他跟前,手中钢刀扬起半空,一抹残阳照在雪亮的刀刃上,耀眼的反光迷乱了马跃的眼睛。
马跃眼睁睁地看着那片耀眼的雪亮从空中斩落,整个人像是石化了一般,既不能躲也不能格挡。
危急时刻,一柄厚重的砍刀架到了马跃的肩膀上,那一声剧烈的金铁交鸣,震碎了马跃的耳膜,也唤醒了马跃心底原始的野性,他张大嘴巴,凄厉地咆哮起来,手中竹剑恶狠狠地刺出,捅进了那官军的肚皮。
马跃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剑捅进去的感觉,就像小时候他用竹签刺穿了一个萝卜。
救了马跃一命的就是陈叙,为了救马跃,陈叙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那就是他的生命!当他奋力挥刀解救马跃时,一杆罪恶的长枪洞穿了他的胸腔,当那截滴血的枪尖从陈叙胸前穿出时,他已经完成了一名战士的最后升华。
“照顾我的儿,陈敢还有……陈乐。”
在气绝身亡之前,陈叙只留下了一句话。
马跃是个讲义气的人,他拿起了陈叙的钢刀,也肩负起了他赋予的遗命,为了陈敢和陈乐,他决定留下来,继续留在黄巾军中。
人无信则不立,为了朋友就算赔上性命又有何妨?那一刻,马跃觉得自己真正成了古代侠客,因为他已经做到了视性命如草芥。
马跃目视前方,破烂的大旗下,一骑峙立。
刘辟跨马肃立在兵阵的最前方,胸中燃烧着万丈豪情,一个月,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他的部众就从最初的一百余人发展到了现在的5000余人!5000人是个概念?按照大汉军队的编制,这就是整整一营的军队。
照这样的速度下去,要不了一年,他就能拉起一支席卷天下的百万雄师!
地平线上那道黑线变得越来越粗,往前蠕动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马跃感到时间和空间在这一刻漫长成了永恒,有隐隐的雷声从天边传来,脚下的大地也在轻轻地颤抖。
马跃的脸色变了,刘辟的脸色变了,所有黄巾贼的老兵们脸色变了。
那是一支骑兵,一支庞大的骑兵!
近了,终于近了,当马跃看清那一杆迎风招展的烈烈旌旗时,因为连番恶战而变得漠然的心脏也不争气地跳动了一下,因为那杆旌旗上,赫然绣着斗大的一个“董”字。西凉董卓,那是一个魔鬼,一只豺狼。
……
董卓高举宝剑,策马狂奔,一千骑西凉铁骑如影随形紧紧跟随在他身后,庞大的骑阵仿佛来自地狱的幽涛,挟裹着踏碎一切的威势,如天崩地裂,如惊涛拍岸,向着前方的黄巾贼军漫卷而来。
脚下的大地有如潮水般往后倒退,天地间只有成千上万匹健马同时叩击大地所发出的轰鸣声,整个世界都在战栗、在颤抖,环宇乾坤,天地唯我!烈烈豪情在董卓的胸膛里熊熊燃烧,灼热了他的双眸。
“杀!”
董卓大吼一声,手中宝剑狠狠斩落,同时一拨马头,斜斜地驶向了骑阵的侧方。
“杀!”
一千西凉健儿轰然回应,声如炸雷,数千只铁蹄搅起漫天碎雪,如滚滚铁流瞬时越过了董卓继续往前冲刺,最前面的一排骑兵将直指虚空的长矛压了下来,几百支锋利的长矛刺碎了冷冽的朔风,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死亡森林。
后几排骑兵将手中的斩马刀高举过顶,锋利的冷辉令天空的灰暗都为之消退。
……
黄巾贼的军阵开始骚动起来,站在前排的士兵开始惊恐地环顾四周,胆怯的已经开始退缩,刘辟在阵前策马来回奔走,大声喝斥,试图控制住颓势,但他的努力是徒劳的,更多的人开始往后退缩,能够坚持留在原位的士兵正在变得越来越少。
马跃绝望地叹息了一声,黄巾贼就是黄巾贼,就算打上一百仗一万仗,也还是黄巾贼,永远也成不了官军!在空旷的平原上,当步兵遭遇骑兵时,只有排起密集阵拼死一搏,才能有一线生机,转身逃跑只能是自取灭亡,两条腿永远不可能快过四条腿。
在官军骑兵阵的强大压力下,黄巾军因为连续消灭了几小股官军而高涨的士气迅速消褪,刘辟在连续斩杀了几名后退的士兵无果之后,终于也放弃了,转身加入了逃跑大军。说到底,刘辟并不是个很有勇气的人。
兵败如山倒。
马跃深知一个人的顽抗根本不足以扭转整个战场的局势,除了跟着溃逃,他别无选择。虽然他明知败逃也难免被屠杀的命运,可如果留在原地,却只能死得更快。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次刀盾手和杂兵被排在了最后,所以现在,他逃的最快。
西凉铁骑如虎入羊群般扎进了黄巾军溃逃的残阵,锋利的长矛像扎稻草一般洞穿了黄巾贼的身体,血腥的屠杀——开始了!
马跃紧紧拉住陈敢的手,没命地往前狂奔,他不敢停下来也不敢回头,连绵不断的惨叫声从身后传来,不用回头他都知道,昔日的“袍泽”正在遭受残忍的屠杀。马跃非常同情他们,也很愿意拯救他们,可他无能为力,因为他只是一名刀盾手。
“呃啊……”
一声绵长的惨叫在身后突兀响起,竟是近在咫尺。很显然,官军已经追上来了!马跃叹息一声,知道逃命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伸手在陈敢背后奋力一推,然后执刀转过身来,目光所及,一抹寒光已经照着他的脖子切了过来。
“嗷~~”
马跃发出一声狼嚎,挥刀奋力挡格。两刀毫无花巧地撞在一起,剧烈的金铁交鸣声中,马跃张嘴喷出一股血箭,笨重的身体已经像风筝般飘了起来,在空中翻翻滚滚地往后跌落。马跃感到整个胸腔已经被挤成了薄薄的一层,再难以呼吸。
好强横的力量啊,就算拼尽全力也还是无法挡住一刀吗?
那西凉骑兵一刀将马跃连人带刀磕飞,胯下健马随即人立而起,昂首发出“咴律律”一声长嘶,两只前蹄凌空踢腾两下,然后照着马跃的面门狠狠踩踏下来。马跃亡魂皆冒,如果这一下被踩实,自己的脑袋只怕会像西瓜般碎裂开来。
马跃一个侧滚避过了这致命的一踩,但他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又听到了脑后一阵锐啸,马跃肝胆俱裂,双臂奋力撑地整个人就像大晰蜴一般贴地往前滑行了数米,在往前滑行的过程中,他感到裆部一凉,回头一看,只见那名西凉骑兵的斩马刀堪堪劈开了他的裤裆,只差一点点他的俩蛋就得永远分家了。
不过,马跃的好运也仅止于此了,刚才那奋力的一下前滑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现在他的双手和双腿比灌了铅还要沉重,再难以动弹分毫了。
西凉骑兵似乎是看出了马跃的窘境,不紧不慢地策马靠了过来,手中的斩马刀再次高高扬起……
马跃在心底叹息了一声,就要死了吗?还真是不甘心啊。
“大哥,我来救你。”
一把稚嫩的声音传来,马跃回头一看,却是年仅16岁的陈敢挥舞着两端削尖的木枪悍不畏死地冲了回来,不自量力地想要救回马跃,这小子竟然没有自己逃跑,小小年纪,倒是颇有义气。
“不要,陈敢快跑!”
马跃大吃一惊,他答应过陈叙要照顾陈敢兄弟俩的,绝不能让他年仅16岁就战死在沙场上。
西凉骑兵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兽性的光芒,舍弃了垂死的马跃转而策马向陈敢迎了上来。
“杀!”
陈敢以稚嫩的嗓子嘶吼着,手持木枪奋力往西凉骑兵的胸膛刺来,西凉骑兵却对这一刺视若无睹,斩马刀再次高高扬起,马跃心中一声哀叹,也罢,现在陈敢就算想逃也逃不走了,与其窝囊地死在逃跑途中,倒还不如现在战死呢。
但西凉骑兵这一刀终究没有劈下来,陈敢的木枪却狠狠地扎进了他的胸腔。
“嗬嗬……”
西凉骑兵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阵骇人的声音,然后一头从马背上栽落下来,无主的战马悲嘶着,围着战死的骑兵打起转来,竟是不忍独自离去。
陈敢像触电般松开握紧木枪的双手,待他看清那西凉骑兵已经倒地抽搐时,终于惨叫一声翻身仆倒在地,竭斯底里地干呕起来。
马跃心神恍惚,劫后余生的感觉原来就是这样子的,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陈敢会有这样的反应,马跃一点也不奇怪,他第一次杀人后比陈敢还要不堪,不过,这西凉骑兵却不是陈敢杀死的,在陈敢的木枪刺进他的胸膛之前,已经有一支羽箭射穿了他的咽喉。
排山倒海的呐喊声从后方汹涌而来,马跃悠然回首,只见无数的黄巾贼像蝗虫一样席卷而来,目力所及,漫山遍野尽是黄巾贼!汹涌而来的黄巾贼阵前,一骑如飞,马背上一条黑脸大汉弯弓搭箭,唆的又是一箭,又一名西凉骑兵应声栽落马下。
这厮好俊的箭术!马跃的脸色变了。
“多谢阁下救命之恩,能否告知姓名?”
“某管亥是也!”
黑脸大汉策马如飞,藏了弓箭,从鞍前擎出一柄长砍刀,如风卷残云从马跃身边越过,钵大的铁蹄离他面门仅有数分之遥,腾起的碎雪溅了他一头一脸。
策马在后押阵的董卓脸色也变了,并且变得非常难看,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大量的黄巾贼,对他来说还真是件麻烦事。他的一千西凉铁骑虽然冲垮了原来的几千黄巾贼,局面也演变成了一面倒的屠杀,董卓相信只要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彻底屠尽这伙黄巾贼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大量的黄巾贼援军赶到了,这时候他的西凉铁骑已经和溃逃的黄巾贼搅成了一团,整个战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更要命的是,赶到的黄巾贼援军里居然也有骑兵,这伙黄巾骑兵已经绕开了混乱不堪的战场,正从两侧迂回过来,直奔后阵的董卓而来。
部将徐荣策马走到董卓跟前,焦急地说道:“主公,贼兵势大,快下令收兵吧,不然弟兄们一个也别想活着回凉州。”
“可恨!”
董卓恨恨地挥舞了一下马鞭,煮熟的鸭子又飞了,叫他如何不恨?可徐荣说的对,如果再不收兵,等大队黄巾贼一赶到,他的一千西凉铁骑只怕就得全葬送在这儿了。仗打败了还可以赢回来,如果兵打没了,那他可就真的完了。
“收兵!”
董卓一声断喝,号令兵赶紧鸣金,已经杀得眼红的西凉铁骑听到金声后居然立刻停止了追杀,再没有和黄巾贼多做纠缠,开始徐徐后撤。
看到官兵进退有度,纪律严明的样子,马跃不禁摇头叹息,回头再看黄巾贼兵,溃逃的败兵不但挡住了援军追击的去路,甚至还冲乱了援军的阵形,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乱,如果不是董卓忌惮黄巾贼军兵力过多不敢轻举妄动,或者董卓手里的西凉铁骑再多一千,后果就将不堪设想。
但这一仗,黄巾贼毕竟算是打赢了。
黄巾贼像征性地追了一阵也就收兵不追了,各自清点损伤。
刘辟收拢残兵,算上重伤的,发现也不过1500余人了,这一仗就折损了大半人马,心中原有的那点豪情壮志早已经烟消云散了。
刘辟一边安排士兵回营休整、救死扶伤,一边垂头丧气地来找赵弘道谢。
赵弘就是赶来救援的黄巾军首领,他和刘辟一样都是所谓的大贤良师张角老道的弟子,黄巾起义爆发后各自统率一“方”人马举旗响应。在之前刘辟连打了好几个胜仗,所部兵马也发展到了5000人众,可今天一仗下来立刻又被打回原形,只剩下1500人了。
赵弘麾下则拥有5万人众,在整个南阳地区,除了大督帅张曼成,就属赵弘的势力最大了。当时的南阳,是黄巾起义的南方中心,主要的造反势力有张曼成、赵弘、韩忠、孙夏、龚都以及刘辟等人,这些势力加起来号称30万人众。
但这些黄巾贼实在是不堪一击,在历史上,东汉最后的名将朱隽在平了颖川黄巾后只带了几千官军南下,就在地主豪强的协助下将这伙声势浩大的造反势力扑灭了。
……
刘辟军营,士气低落、哀鸿一片。
受了轻伤的士兵们三三两两地挤靠在一起,双目无神,表情呆滞,重伤的士兵则被遗弃在军营角落,除了等死他们别无选择,事实上以当时的医疗水平也根本无法救活他们。更多的士兵则表情冷漠,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乱世人命如草芥啊,谁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再见到明天的太阳,哪还有心情去关心别人?
马跃将半块馒头塞给陈敢,淡然道:“吃吧。”
陈敢咽了口唾沫,却摇了摇头。
马跃叹了口气,把半块馒头塞进了陈敢手里,黄巾贼的伙食是和战争挂钩的,打了胜仗好吃好喝,有时候还有钱拿,可如果打了败仗待遇就一落千丈了,马跃这样的刀盾手还能领到半块馒头,像陈敢这样的杂兵就只能饿肚皮了。
黄巾贼中也有不少大汉军官,所以仿照汉军把军队成了几等。
最差的就是杂兵,他们的武器都是木头或者毛竹削制的刀、剑、枪,战斗力很低,像陈敢就是,战时这些杂兵往往都冲在最前面,是用来充当炮灰消耗敌军锐气的,所以,马跃能够活下来并且成为一名刀盾手是很不容易的。
好一点的就是刀盾手了,杂兵在杀死十名以上官兵后自动转为刀盾手,刀盾手的武器一般都是朴刀和木盾。
再好一点就是长枪兵,长枪兵的身上披了轻甲,虽然不见得能挡住箭矢,但那是身份的象征,所以每个刀盾手都削尖了脑袋想成为一名长枪兵。
刀盾手和长枪兵是黄巾贼的中坚,在炮灰消耗得差不多之后,就该他们上场了。
势力大一点的黄巾贼军中还有弓箭手,弓箭手算是黄巾贼中最安全的兵种了,只要不遇到今天这样的西凉骑兵,他们基本上都能幸存下来。
最后就是精兵了。
每个黄巾贼首领都会从军中挑选力气大、身体壮的士卒组成精兵,这些精兵身负重甲,装备精良,有些还配有战马,一般都担当首领的禁卫军角色。这些精兵轻易是不会上战场的,只有特定的情况下才会参战。
比如今天一战,刘辟就中了官军的诡计,误以为精锐的西凉铁骑只不过是些杂牌军,就把他的精兵放到了阵前,结果死伤惨重。反倒是平时摆在最前面充当炮灰的杂兵,这次居然伤亡最小。
事实上,古代的乱世远比想象当中要残酷,更非小说中描述的那样简单,就算马跃拥有两千年的智慧,能够预知未来,可要想在这个等级森严、野蛮血腥的时代出人头地,仍旧难如登天。
用马跃自己的话来说,他能够活到现在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陈敢咧嘴笑了,把半块馒头往嘴里塞去,其实他早已经饿坏了!马跃合上了眼皮,其实他也饿,很饿很饿,可他答应过陈叙,要好好照顾他的两个儿子。
“叭!”
一声鞭响,然后是陈敢一声痛苦地闷哼。
马跃霍然睁开双眼,只见陈敢已经掩脸倒在地上,那半块馒头也滚落在地,一只大脚无情地踩落下来,将它深深地踩进了污泥里。
马跃反手抓过钢刀长身而起,野兽一般的凶悍光芒已经从他的眸子里闪射出来。一个多月的残酷经历让他深深地懂得一个道理,要想在乱世活下去,你必须够狠,要比别人更狠,绵羊——是注定要被狼吃掉的。
马跃长身而起,表情冷漠,他的眸子里已经凝起冰霜,握刀的右手手背上也凸起了根根青筋,就像鳄鱼背上狰狞的鳞甲。
“把馒头捡起来。”
马跃的语调不愠不火,却隐隐带有一股萧肃的杀机。
那是一名黄巾精兵,近一米九的身高,比马跃足足高出一截,满脸络腮胡子,环眼圆瞪有如铜铃,容貌极为骇人,但马跃的眸子里绝无一丝退缩。
“你说什么?”
黄巾精兵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名卑贱的刀盾手竟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他是想找死吗?
马跃不愠不火地重复了一遍:“把馒头捡起来。”
“找死!”
黄巾精兵大怒,手中皮鞭呼啸着往马跃脸上抽来,马跃嘴角绽起一丝冷笑,左手闪电般伸出,一把抓住皮鞭的鞭梢,黄巾精兵奋力一抽竟是浑丝不动,在力量上,两人似乎是不相上下!黄巾精兵的环眼里掠过一丝冷焰,弃了马鞭反手去抽腰际的佩剑。
马跃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就算是精兵能够佩剑的也不多。
面对一触即发的械斗,周围的黄巾贼们眼神漠然,黄巾贼成员复杂、良莠不齐,这样的械斗其实每天都有上演,他们早已经见怪不怪。
黄巾精兵挽了朵剑花往马跃胸口刺来。
马跃在心底叹息,一看握剑和出手的姿势,他就知道今天遇上了用剑好手,与这样的高手斗武技跟送死没什么两样,他唯一活命的机会就是以命博命,从气势上压倒对手,令对手心生惧意!
“呔!”
马跃大喝一声,对当胸刺来的利剑视若无睹,手中钢刀以泰山压顶之势往黄巾精兵当头劈下,厚背朴刀撕裂了空气,发出锐厉的嘶啸。就算被一剑洞穿心脏,也要一刀将对手劈成两半,这一刻,马跃心中再无半点杂念,只有以命博命的凶狠。
黄巾精兵脸色微变,闪身躲避,他可不愿意和一名卑贱的刀盾手同归于尽。
马跃一刀劈空,绝不停留,钢刀大开大阖,如长河波涛、绵绵不息,刀刀都是拼尽全力,刀刀都是以命博命,黄巾精兵被逼得左躲右闪,怪叫连连,却愣是无计可施,除非他愿意和对手拼命,否则在对手力尽势竭之前,就只有闪避的份。
两人的激斗终于惊动了周围的黄巾贼,纷纷围拢过来看热闹,械斗天天有,可如此惨烈的激斗却实属罕见。
当马跃劈出第一百零七刀时,他知道今天要败了,并且很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因为他的体力已经透支了。
“叮!”
一声脆响,黄巾精兵奋力一剑,终于将马跃的钢刀荡开,马跃胸口空门大开!黄巾精兵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残忍的杀机,机会终于来了!马跃的钢刀仍在向外荡开,可黄巾精兵的利剑已经刺到他的胸口,眼看就要洞穿他的心脏了!
马跃的嘴角略微抽搐,绽放为一丝狠厉的冷笑,间不容发之际,马跃屈膝略微下蹲,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噗!”
黄巾精兵的长剑毫不费力地刺穿了马跃的身体,深没及柄!黄巾精兵的脸上浮起一丝狰狞的冷笑,可那丝冷笑很快就凝固了,因为他在对手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更为狰狞的冷笑,那绝对是他生平所见过的最为可怕的笑容。
这一剑洞穿了马跃的肩膀,却没有刺中他的心脏。
黄巾精兵意识到了危险,刚想抽剑后退,马跃的左手已经搭了上来,毫不犹豫地握紧了锋利的剑刃,黄巾精兵奋力抽剑,马跃的左手死死攥住了剑刃,手背上青筋暴起,有殷红的血迹从他的指缝里溢了出来,而那柄长剑,就像是卡在了石头里,纹死不动!
马跃脸上保持着一贯的冷漠,仿佛长剑划开的根本就不是他的肉体,唯有他乌黑的眸子里,那抹骇人的冷焰变得更加浓冽了。
黄巾精兵的眸子里终于露出了恐惧,他从未见过如此狠厉的角色。
“呀~~”
马跃大喝一声,荡开的钢刀终于收回,照着黄巾精兵的脖子平砍过来,黄巾精兵心胆俱寒,整个人已经呆若木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抹锋利的寒芒向着脖子划了过来,脸色已然一片煞白。
“嘿!”
马跃一声断喝,钢刀嘎然而止,锋利的刀刃距离黄巾精兵的脖子只有一毫的距离,黄巾精兵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丝冻入骨髓的寒意,以及刀刃振荡发出的轻微嗡嗡声,黄巾精兵颓然松开握剑的双手,垂下了高傲的头颅,他败了,他已经被彻底击败了。
以钢刀架在黄巾精兵的脖子上,马跃冷冷一笑,左手握紧剑刃将之从体内一寸寸地拨了出来,然后将长剑随意地弃于地下,鲜血像标枪般从剑创激溅而出,溅在泥泞的雪地上,濡红了一片,可马跃的身体却纹丝不动、岿然如山。
“把馒头捡起来。”
马跃的语调仍旧不愠不火,可语气里隐含的森然杀机却令人窒息。
黄巾精兵默默地弯下腰,从泥泞的雪地上将那半块馒头捡了起来,用衣袖拭了又拭,递到马跃面前,马跃伸手接过,然后收刀后退,转身不再理会黄巾精兵。马跃脸上的表情平静得就像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过,可他身上的剑创却分明还在往外标血。
黄巾精兵凛然,凝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马跃。”
马跃头也不回,再次郑重地将馒头塞进陈敢手里。
黄巾精兵大声道:“我叫裴元绍,我敬佩你,你是条汉子。”
“是吗?”
马跃淡淡一笑,身体摇了两摇,陈敢赶紧扶住,急道:“大哥你怎么了?”
黄巾精兵环顾四周,炸雷般的声音响彻整个军营:“郎中,郎中死哪去了?快给老子滚过来。”
距离两人不远,就是刘辟的帅账,两道苗条的倩影正站在账中将两人的殊死搏斗看在眼里,待见到两人和平收场,才各自长出一口气。
一把脉脉的娇音响起:“莲儿,快去把我的药箱拿来。”
……
赵弘大营。
刘辟气得脸色铁青,愤然道:“赵帅如此做法,怕是有些不妥吧?”
赵弘冷然道:“刘辟,你别不识抬举,我能给你留下十分之一的钱粮,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若不是我率军来救,你的人马只怕早已经全军覆灭了,还要钱粮何用?”
“锵!”
帐下大将管亥将佩剑抽出半截,眸中杀机大盛,大有赵弘一声令下便要将刘辟斩杀当场的气势,刘辟凛然噤声。
“管亥不得无礼。”
赵弘一声喝斥,管亥遂将佩剑回鞘,可怜刘辟已经吓得冷汗齐流了。
赵弘哈哈一笑,说道:“刘辟将军,令妹美丽妩媚、并且精通医术,不如将她许我为妻,你我结为亲家,可好?”
刘辟脸色一变,皱眉道:“舍妹医术粗浅,相貌粗陋,怎堪匹配赵帅?赵帅若没别的事,末将这就告辞了。”
赵弘恼羞成怒,作色道:“既如此,本帅不送。”
刘辟勉强拱了拱手,转身出账而去,赵弘目送刘辟远去,向管亥道:“管亥,你带1000精兵亲自去刘辟营中清点接收粮秣,我料刘辟那厮不会心甘情愿地交出钱粮,他若敢玩花样你就当场杀之,吞并所部军马。”
“末将遵命。”
管亥朗声应诺,漆黑如墨的脸上掠过一丝狰狞的笑意,他已经听出了赵弘的弦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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