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磁性的音色,熟的不能再熟,我头上一阵发麻,攥紧药盒,身子僵在原地。
“拿出来。”他腔调懒洋洋的。
我趔趄往后退了一步,后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
看到他朝我走来,我的身子更抖了,两只手攥着药盒藏在背后,小拇指紧张到蜷曲。
他个子太高,我又低着头,这样一看,我跟躲在墙角瑟缩发抖的小猫咪没区别。
沈枭一手插兜,一手撑着墙面,弯腰靠近我,脸几乎要贴上来。
“我的耐心有限。”
我咬嘴唇不说话,想到他做的一切,心里怕到了极点。
这种感觉,就像我初次被抓到缅北,被人扔关在装牲口的大卡车上,窒息又害怕。
“真是倔。”
沈枭直起身子,他伸手摸出烟,阿黑很有眼色地递来了火。
烟雾吸进肺里,他的眉头才微微舒展。
“不拿?那好吧,我送你回去。”
一听到他要送我回去,我惊恐抬起头。
且不说我要告诉督军那封信上的内容。
单论要和沈枭独处。
督军不在,他岂不是为所欲为?
虽然一贯如此。
我泪汪汪摇头,“我...我不回...”
沈枭也不恼,天气太冷,他像是懒得和我废话,转身朝车里走。
正当我松口气时。
“不回就算了,听说昨晚我前脚刚走,义父后脚就来了,真巧啊,得去交流一下才行。”
我听到这句话,心猛地往下坠。
颤巍巍伸出手。
他看了我一眼,从我手中拿走药盒。
然后叼着烟,眯起眼一字一句念出——
“紧急避孕药。”
我的耳根倏地红透了。
“你刚刚在吃这个?”
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恐怖。
我不敢说话,只一味低头。
漫长沉默后。
他突然拎起我的后脖颈,把我朝车里拖。
萨娜想阻止,被他毫不留情推倒。
突如其来的疼痛,我开口想要喊督军,可惜慢了一秒。
在喊出声之前沈枭的手已经捂上我的嘴,不费吹灰之力将我扛起。
我用力扑腾挣扎,无济于事,眼泪瞬间噙满了眼眶。
我看到右侧督军的军用吉普。
车窗半下,他正全神贯注翻阅手上的文件,阿诚弯腰和他汇报什么,没有注意这边。
我被他扔在后车厢,直勾勾望着俯身而来的男人。
沈枭随手脱掉大衣,朝椅背一扔,侧过头似笑非笑看我。
“这么怕怀我的孩子?”
虽然我知道不能惹他,但我的手已经搭在了车门上。
我用力一拉,车门瞬间打开,冰凉的雨滴飘了进来。
沈枭啧了声,直接揽过我的腰,一把将我捞了回去。
看着近在咫尺的督军,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车门又被重重关上。
情急之下我又打算跳窗,脚下一滑,重重落在他的大腿上。
与此同时,抱在怀里的包散开,里面的信封掉出来。
落在了沈枭脚边。
沈枭眉头一皱,弯腰捡起那封信,我的一句别看还未出口,他已经抖开。
葬礼有诈,禀报督军。
他看完嗤笑一声,当着我的面,将信封撕的粉碎,随手一抛。
碎片纷纷扬扬落的到处都是。
沈枭手肘搭在车窗上,冷笑看我。
“姜早,真没想到,昨晚跟那个老东西呆了一会儿,今天就学会背叛了。”
说着,他手指用力掐住我的下巴。
“谁给你的胆子!”
我瘦小的身体被他逼到了冰冷的车角,车里只有我们两个。
我满脸惊恐看着近在咫尺的沈枭,眼泪顺着脸颊流在他的指尖。
沈枭微微弯腰,低头平视我的眼睛,“你这么害怕干什么,昨晚不是很享受吗?”
我摇头,嘴里发出呜咽声。
“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你不怕,还是觉得我干你干的不够爽?”
他越说越离谱,倏地捂住我的嘴,反扣我的腰,朝我屁股上狠扇了两巴掌。
啪啪的声响在狭窄的车厢分外清晰。
我四肢百骸狠狠一晃,被他桎梏,动弹不得。
“有件事我很好奇,你告诉我?”
他凑近,舌尖舔了舔我的耳朵,“昨晚,你想跟沈沐廷说什么?”
短短几个字,惊的我魂飞魄散。
昨晚不是幻觉,他的的确确出现在我的窗前!
那么,那封信和今天的葬礼又有什么关联?
沈枭到底想做什么!
心中莫名升起一股诡异而可怕的感觉。
我立刻摇头,大颗泪珠坠在他掌心和虎口,此刻心中除了畏惧还是畏惧。
“你想说,是沈枭,杀了叶柏文,对吧?”
他点了点我的头,就像那天在池塘里一样。
我一言不发,舌尖险些咬出血。
但还是在心里祈祷,有人能路过这辆车,拉开车门救救我。
他像揉狗一样用力揉我的脑袋,像是要将我揉进他骨血。
“他哪里比我好,值得你毫不犹豫的背叛。”
不知是不是幻觉。
我竟从他话中听出一丝失落。
我沉默。
我不认为这是背叛,我从没哪一刻站在过他那边。
我的沉默激怒了他。
他抓住我的头,狠狠按在他的西裤上,那鼓起的庞然大物搁着布狠抽我的腮帮子。
不知哪来的刺痛,穷凶极恶的恨扎在心里,我想都没想一口咬了下去。
下一秒。
下颌猛烈剧痛,我被沈枭狠狠掐住了脸。
我被迫张嘴,露出牙齿和粉嫩的小舌。
他另一只手夹住我的舌头,用力往外拽。
我疼的冷汗直冒。
“姜早,你知道这一嘴下去的后果吗。”
他指腹不断摩挲我的舌尖儿,“好柔软的舌头,可惜只会乱说和咬人,割下来送我可以吗?”
“求你,别...”我声音呜咽,死死楸着他衣襟,哭着蜷缩成一团。
下一秒。
他右手摸兜,从口袋里掏出一柄锋利的军刀。
顷刻便抵在我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