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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篇章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

茵漫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叫做《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是“茵漫”的小说。内容精选:小娃儿露天见了风,在严寒冬月里依旧被冻得小脸一下发了白。“不怕不怕,幺宝不怕,娘在呢。”刘月兰搂紧女儿,颤着声安抚,自己也是惊魂未定。此时一大家子已经全部跑出屋外,站在旷野心有余悸,周围还有人陆续跑出来,场面混乱又压抑。苏老妇清点人数,家里人全部齐活,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把自己跑出来时紧急抱着的薄被披到刘月兰身上,苍白嘴唇蠕动,眼睛通红,半晌才挤出两......

主角:幺宝苏秀   更新:2024-05-08 20: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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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幺宝苏秀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篇章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由网络作家“茵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是“茵漫”的小说。内容精选:小娃儿露天见了风,在严寒冬月里依旧被冻得小脸一下发了白。“不怕不怕,幺宝不怕,娘在呢。”刘月兰搂紧女儿,颤着声安抚,自己也是惊魂未定。此时一大家子已经全部跑出屋外,站在旷野心有余悸,周围还有人陆续跑出来,场面混乱又压抑。苏老妇清点人数,家里人全部齐活,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把自己跑出来时紧急抱着的薄被披到刘月兰身上,苍白嘴唇蠕动,眼睛通红,半晌才挤出两......

《完整篇章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精彩片段


鸡汤端进来,空气中立刻充斥诱人香气。

咕咚,咕咚,咕咚。

咕噜噜……

三小只捂着瘪瘪的肚子,下意识吞咽口水,两眼发绿。

鸡汤啊!鸡肉啊!他们好久好久好久没吃过肉腥了。

尽管如此,三小只谁也没开口吵要喝汤吃肉,只是站在一边眼巴巴盯着那只粗瓷碗,懂事得让人心疼。

何大香见状,忙呼喝着把仨娃子带出去,这馋样儿大嫂看了,东西也吃不下嘴了。

苏老妇接过幺宝,压着心酸没往三个孩子那边瞧。

瞧了不落忍。

有什么办法?家里穷得叮当响,就这光景。

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能先顾着眼下最要紧的。

幺宝也饿。

哪怕不想吃,但是小身板跟大脑好似还没接通不受控制,眼瞅着调羹递到嘴边,她已经先等不及张嘴,吧嗒吧嗒嘬得飞快。

米汤温度正好,不凉也不烫嘴,一口落肚身子立刻升起一股暖意,咂咂嘴,还能闻到淡淡米香。

幺宝小嘴嘬得更欢快了。

“看着倒是安静,吃起东西来跟饿虎扑食似的。”苏老妇哼笑,眼角褶子舒展,“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幺宝闭眼嘬嘬嘬。

不是她要吃。

是嘴巴要吃。

老妇喂娃就坐在木床边上,巴掌大的房间,地方逼仄陈设简单,除了床头一张木桌,床尾角落一个装衣物的矮柜,多张凳子都没有。

苏大夫妇眼光光瞅着闺女吃东西,一时间房里只有娃儿嘬米汤的吧嗒声。

“瞅啥瞅?老婆子带大好几个娃,还能喂不好幺宝不成?赶紧喝鸡汤,娃儿等着喝奶呢,再放就凉了。”苏老妇横了个眼神过去,“该吃吃该喝喝,用不着留点给这个那个,外面几个小崽子都几岁大了,不跟妹妹争这口吃的。心疼他们,以后从别的地方找补找补就是,日子长着呢。”

“幺宝也要长。”

被婆婆戳破心思,刘月兰脸臊热,不敢多说什么,从男人手里接过汤碗开始喝汤。

成人两掌大的粗瓷碗,鸡汤盛得满满的,上面飘着油花,下方挤满鸡肉,香气扑鼻,对长年不见荤腥的人家来说,这一碗便是珍肴。

刚才三个娃吞口水的模样刘月兰看着了,她确实想偷偷留点鸡肉,过后给娃子们解解馋。

但是婆婆的话也没错,幺宝也要长。

穷苦人家熬冬本来就难,幺宝又恰好这个时候出生,要是奶水跟不上,家里又是这个光景,那么小的娃子怎么熬过这漫长寒冬……

“吃吧。”苏大站在一旁,对媳妇低声道,“等冬日过去开了春,我往山里多跑两趟,一定给几个娃儿跟家里弄点肉回来。”

“嗯。”刘月兰低头轻应,眼泪悄悄盈于眶,强忍不掉下。

婆婆的情,家里的情,她好生记着。

幺宝吃得起劲,耳朵又关不上,被迫听着大人间的对话。

得出一个信息,这个家很穷,比她以前那个家还穷,连肉都吃不上。

但是又跟以前那个家不太一样,在这里,他们吃东西会让着吃,不抢。

还有,“阿奶”说,幺宝也要长。

她是幺宝。

刚出生的娃儿吃饱喝足就要睡,幺宝打了个带着米香的嗝,又带出个哈欠,迷迷糊糊睡过去间,还能听到窗外热闹动静。

“老二,那边柱子再固定一下,恁大雪一时半会肯定停不了,别让积雪把屋顶压塌了。”

“三个小的,院子里的雪就交给你们了,把院子扫干净了咱就吃饭。”

“娘,今晚咱吃什么呀?”

“吃红薯糊糊!再给你们烤个大白萝卜!”

“好,萝卜我爱吃哦!鸡肉汤留给大娘吃,大娘要奶妹妹的。”

……

幺宝眼皮子缓缓下坠,睡着了。

间中迷迷瞪瞪醒转过两次,嘴里被塞进温暖柔软物体时下意识吸吮,过后继续睡。

……

再次清醒过来是身子骤然袭来寒冷。

上辈子在研究室夜半被拽起来扎针抽髓所形成的反射意识,让幺宝霍地睁开眼睛,便觉眼前剧烈晃动,紧接是山崩地裂般的轰响冲击耳膜。

“雪崩了!快跑!”

“爹跟娘呢?出来了没?”

“出来了,别废话,赶紧跑!”

四周声音杂乱,到处是怒吼跟惊惧哭声。

临近傍晚的大槐村,遍地哀鸿。

幺宝被年轻妇人抱在怀里,逃离屋子的时候还不忘扯了小被子把她裹得紧紧的。

即便如此,刚出生的小娃儿露天见了风,在严寒冬月里依旧被冻得小脸一下发了白。

“不怕不怕,幺宝不怕,娘在呢。”刘月兰搂紧女儿,颤着声安抚,自己也是惊魂未定。

此时一大家子已经全部跑出屋外,站在旷野心有余悸,周围还有人陆续跑出来,场面混乱又压抑。

苏老妇清点人数,家里人全部齐活,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把自己跑出来时紧急抱着的薄被披到刘月兰身上,苍白嘴唇蠕动,眼睛通红,半晌才挤出两个字,“裹着。”

刘月兰年轻,只两个字,立刻把她强忍的眼泪给逼出来了,“娘……”

“行了,哭什么,掉眼泪伤身,憋回去!大家都活着,就是大好事。”

苏家其他人相继沉默,这个时候谁都没心思也没力气说话。

苏大跟苏二夫妇各自抱着三个小崽子,一齐看着村子后方那座雪山。

雪山很高,山顶常年堆积积雪。

崩塌下来便如天崩地裂。

让人庆幸的是雪崩向另一个方向,大槐村虽受到波及,但是损失已经算小的了,村里人大多跑了出来,没有伤亡,只一些年久腐朽的老房子,在震颤中部分垮塌。

苏老汉也看着雪崩的方向,沉默许久才说话,声音嘶哑,“那边是徐家村……一个村子怕是……”

死亡近在眼前。

逃出生天后的后怕开始爆发,周围哭声更响,更悲戚。

幺宝视线不够清晰,只听到哭声在耳边不断迸发,心淡如水。

她没有共情能力,只知道有人死了就有人哭,人哭是因为难过悲伤。

可是什么是难过悲伤,她不懂,也体会不到。

幺宝静静睁着眼睛,眼底是旁人看不到的平静冷漠。

不想死的人死了,想死的人还是个只会躺着吃的奶娃娃。

想死都死不了。

世事真奇怪。


两筐梨,对眼下已经一穷二白的苏家来说,无异于注入一缕希望。

翌日天还没亮,苏大苏二就起身,趁着这个时间不易被人发现,在箩筐上盖上茅草帘子挑筐往镇上赶。

毕竟那么多梨,拎出来实在太打眼。

也经不住深挖。

大槐村位于北越北地,入冬后经天累月的风雪。

进了仲冬后,地上积雪厚的能没过脚面。

往镇上去一来一回,没点毅力的遭不住。

苏老妇抱着甜宝,坐在里房木床对面,冷着脸瞪床上老汉。

床边起了个小火盆,驱房中冷意。

苏老汉不敢跟老婆子对视,躺那儿心虚的闭着眼,嘴里哎哟哎哟叫唤。

苏老妇冷笑,“现在知道喊疼了?昨儿干嘛去了?那半袋面粉,放宽了算二十个铜板吧?晚些老大老二回来,咱算算你那老腿得赔多少药钱。”

“……咳,你看你说得。当时情况紧急哪里容我多想,脑子还没回过神呢,手先抱面袋子去了,我不没料到会腿折么?”苏老汉张开一条眼缝飞快往老伴瞟了眼,“再说拿什么药?折的地方包扎好了,我躺个十天半月的就差不多好全了,敷药白废银钱……我说啥你们都没人听,非要去卖梨买药,还不如给家里多买点米面,熬过了冬才是正经,哎哟……哎哟……”

“你这把老骨头要是有你嘴那么硬,昨儿也折不了!”

“……哎哟!哎哟哟!”

“行了甭叫唤了,好好歇着省点劲儿,今儿不收拾你。”

苏老汉停了叫唤,但觉老脸无光。

他们家甜宝别看刚出生两天,但是个机灵能听懂话的。

老伴真真一点脸面不给他留。

“甜宝睡着了?”

“刚出生的娃儿吃饱就要睡,一天也就醒那么一会。”苏老妇到底压不住担忧,低道,“你是没瞧见,昨儿那边房满地的梨……我真担心会伤着甜宝。恁大的神通,是能随便使的?唉。”

苏老汉默了会,出声宽慰老伴,“你别瞎想,瞧瞧孙女睡得多香?应该没啥大事,要不这么小的娃儿,难受了不舒服了肯定得哭一哭闹一闹。”

苏老妇立刻瞪眼,“胡咧咧!我甜宝乖着呢,除了刚出生那一嗓子,就没闹过人!”

“……”我话赶话宽解你,你倒不分青红的先打我一耙。

苏老汉躺床上没法动,孙女出生到现在就得昨儿看了两眼,眼见娃儿乖乖在对面睡着,眼馋了,“老婆子,把甜宝抱过来放我边上睡,搭着被子还能给她暖一暖。”

苏老妇哪能不知道老伴什么心思?转而想想小婴孩骨头软,确实不能老抱着,这才起身,轻手轻脚把娃放到了木床里侧。

这么一来月兰能安心歇会,她也能腾出手干活,灶房得重新搭起来,总不能一直在堂屋开伙。

“甜宝要是醒了你喊我一声,我再把她抱过去。”

“好嘞!”

两只手能捧起的小娃娃,就睡在旁侧,小小软软一只。

睡颜酣甜,小鼻子随着呼吸浅浅翕动,身上散着淡淡奶香。

苏老汉心头绵软得像泡了水。

小心翼翼伸手,在娃儿剥壳鸡蛋似的的脸蛋上轻触了下,苏老汉喃喃,“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咱甜宝啊,那一身神通也不知是福是祸……”

他本是自言自语,没成想话还没说完,睡得酣甜的娃儿就忽地睁开了眼睛。

乌溜溜地,一双瞳仁漆黑莹亮如同浸在水中的琉璃,直勾勾盯着人瞧。

毫不闪避遮掩。

苏老汉愣了下,继而乐了,“你这小家伙,敢情装睡哪?”

娃儿眨了下眼睛。

“哦,甜宝听不懂福兮祸兮?别急,阿爷好好跟你讲……”

老汉仅凭一个眨眼,自行领会孙女的意思,“有句话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像咱甜宝,本来是普通无辜的小老百姓,但是因为你有幸拥有大神通,贪心的坏人就想抢夺过去占为己有。他们为了能抢走你的东西,会给你安很多罪名,用很多手段,不达目的不罢休……福兮祸兮是这个意思……所以甜宝啊,怀有瑰宝,说话行事就越得小心翼翼,不显山露水,凡事低调不出头,才能保护自己。”

老汉低头,对上孙女疑惑懵懂的眼,疼惜在心间蔓延,“阿爷不知道咱甜宝以前遭遇过什么,让甜宝变得这么灰心。但是宝啊,那些都过去了,你现在是苏家的幺宝苏九霓啦。家里再穷苦,也有你一口吃的。遇上再大的困境险境,自有爷奶爹娘先挡在你前面。你只管安心长大,就是以后不要轻易拿好东西出来啦……你阿奶担心你折福,晚上悄悄叹气抹泪哩。”

絮絮叨叨的话响在耳边。

甜宝静静听着,似懂非懂。

阿爷话有点多,但是她不觉排斥,因为阿爷说话的时候,看她的眼神很慈祥。

上辈子她曾羡慕过隔壁家跟她差不多大的小胖子,他爸妈爷奶会跟他说话会带他玩,看他的眼神就像现在阿爷看她一样。

甜宝凝着老头,细幼小手蜷了下,胸腔里有瞬间鼓胀。

她曾羡慕的,她现在好像也拥有了一会。

即便无法共情,出生后发生在身上的一点一滴,也让甜宝有所发觉。

这个家里,爹,娘,阿爷阿奶,二叔二婶,还有三个哥哥……他们好像都是喜欢她的。

甜宝眼皮子渐渐下坠,再次沉睡前,脑子里还在回放自己来到这个家后,被家里人喜欢的每一个瞬间。

那些喜欢,不是在她显出神通之后。

是在她显神通之前,就已经自然而然的流露。

被喜欢的感觉好奇怪,她还没弄明白。

要不,她缓缓再死?

做个明白鬼总比糊涂鬼要更好些。

屋外天光渐亮,呼号的风雪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停了。

村里各家各户猫冬的人立刻出动,挥起扫帚、铲子、耙子抓紧时间轻扫积雪。

嘈杂动静持续了一早上。

苏家小院的热闹也不遑多让。

没有男人上场,苏老妇领着二儿媳跟三个小崽子,把院子闹得鸡飞狗跳骂声阵阵。

这样的嘈杂里,甜宝依旧睡得香甜,甚至嘴角不自觉扬起一角。


甜宝张开小嘴打了个哈欠,困得迷糊。


旁边爹娘安睡的呼吸声及呼噜声,更让她想立刻埋头就睡。

今天接连运转空间,她发现自己也不是一点事儿都没有。

会困。

别人打架费力气,她打架费精气。

要是有比打架更省事的方法就好了。

天色已将破晓。

徒北山依旧静悄悄,对于苏家院子外发生的事情,知晓的仅有那么三四人。

霍氏是其中一个。

她闻听到异动探头出来瞧时,刚好看到灰蒙的天空上方,一道飞纵的身影于半空陨落。

就砸在她家门口不足一丈的地方。

“……”霍氏蹑手蹑脚转身回屋。

十二码头果然不死心。

隐身高手也果然厉害。

打人跟打鸟似的,一打一个准。

她半晚上听到动静起来三回了。

回回都恰好看见天上掉人。

“狗男人,我发现一个秘密!”回房后,她朝房里睡另一张床上的男人神秘兮兮道,“我发现那个高手不用睡觉的!”

霍子珩,“……”

“啧,你别不信啊!那边什么时候来人都近不了苏家方圆十丈内,就跟设了机关一样,谁过界谁送死!”霍氏咋舌,“这功夫,我服气了!”

她不睡,霍子珩深知自己肯定也睡不成,无奈道,“苏家安全无虞,你用不着一直起来查看,快睡吧,天快亮了。”

“这事儿玄乎又刺激,我哪睡得着?”

“苏家事与你有甚关系?该睡不着的另有其人。”说罢男人作势咳了几声。

妇人立刻紧张起来,“行行行不吵你了,快睡吧,我也躺下了!”

低低私语消失,黎明前的徒北山再次恢复沉寂。

而在距徒北山五里地的徒南山万家庄,庄子里依旧灯火通明。

大堂里灯光亮如白昼,堂中坐三人,皆一夜未眠。

大堂中央地上,摆放数具物体,上方皆盖着白布。

这次万福坐在左侧实木圈椅,他对面是以四十来岁的彪炳大汉,上座坐的则是一面目深沉威严的老者,须发花白,似开未开的眼精光闪烁。

“今晚我们已经损失四名高手了!就连陈护法都折在对方手上,他在十二码头一众高手当中,功夫可是能跻身前三的!”万福脸色铁青,看着地上被白布遮盖的陨落高手,几乎咬碎大牙,“原以为不过一小小农户,出动高手偷袭总能把他们解决掉了,没想到却是我看走眼!终究还是小看了背后那个人!六叔,你说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

被唤作六叔的老者同样脸色难看。

他又何尝不是看走眼?

若非如此,也不至于把帮里四个高手给折进去,尤其陈长老那种等级!

要知道在流放之地想要坐稳一席之地,最终拼的还是拳头硬!

这个毫无秩序可言的地方,谁拳头更硬谁更狠,抓到手里的东西才更多,旁人才不敢随意欺负。

十二码头在风云城外称霸半壁天下,凭的就是帮里养着二十六名高手,现在一下去了四个,对十二码头而言是极大的损失!

坐右侧的是十二码头另一堂口堂主,他沉声开口道,“整个风云城能有这等身手的,一个巴掌就能数得过来。白奎是一个,望鹊楼百晓风是一个,但是以这两人的身份地位,不会也没有闲暇去管那种小散户的闲事。排除他俩,就只剩下最后一个。”

万福脱口而出,“断刀!”

“除了他,我想不出谁还有可能,除非这片地方又有新高手进来了而我们不知道。”



苏老汉跟苏大苏二手里拎着的农具还没放下,闻听消息,挂在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空气中那种让甜宝觉得舒服的氛围没有了,甜宝拧起小眉毛,先就把那些还没出现的人记了仇。

苏大握紧扁担,发狠道,“谁要敢来毁咱家东西,老子豁出去跟他拼了!”

苏二更是气得浑身发抖,“穷人光是活着已经要拼尽全力,那些无良的王八蛋还要仗势欺人赶尽杀绝!要来是吧,老子提刀等着!弄死一个不亏,弄死俩还赚了!日他娘!”

苏老汉表情沉凝,“这两天大家都警醒些,老大老二晚上跟我一块守门,妇人看好孩子!”

尽管只是一个尚没有确定的消息,但是苏家所有人都不敢大意,提了颗心。

流放之地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他们在这里待了段时间,心里已经有底。

弱肉强食在这里体现得更为淋漓尽致。

边城流放地,根本是个丧失了秩序,连朝廷都放弃了的罪恶之渊!

抢掠无人管,烧杀不问责!

一味软弱示弱,只会让那些恶人变本加厉!

苏老妇死死咬牙,转身进屋,“以前搁家里的弓箭我带来了,我去拿出来!”

苏安苏文苏武三个小崽子尽管年纪小,但是在这个家里自小耳濡目染,小小就知道团结齐心。

此时仨小崽子也从堂屋涌出来,“我有打狗棒!哈!哈!坏人来了我就揍他!”

“我有赶牛鞭!我也打!”

“我、我、我有飞毛腿,我踢!”

人不经说,说曹操曹操就来。

一群地痞恶丁闯进苏家小院时,妇人孩子们甚至还没来得及躲进堂屋。

这些人来时招摇过市,毫不遮掩,到得苏家院外,一脚把紧闭的院门踹开,动作之大,连带跟院门相接的荆棘围墙都晃了几晃。

苏家人护着孩子们站成一团,看着来人警惕又愤怒,“你们想干什么!”

“哟,这屁大点地方打理得还不错,干净整齐,灶房里居然有柴火?屋后还搭了菜园子。”为首地痞穿着细棉布短打薄袄子,这身料子在一众补丁叠补丁的底层布衣面前,已经算得光鲜亮丽高人一等。

对方在院子里大摇大摆绕了一圈,脸上噙着冷笑,神情倨傲不可一世,“都是勤快人啊,可惜不懂规矩,做事前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谁的地盘!给你们两个选择,一,种地交税,税钱每月一两!二,收拾东西从这里滚!”

走到苏家人面前,为首地痞头颅仰得高高的,双手负背表情张狂,“给,还是滚?”

苏家人被气得脸色铁青。

这哪里是让他们选?

种个菜地一月要交一两税钱!不交就收拾东西从这里滚出去另寻容身处!分明是逼他们去死!

这些人就是故意的拿他们开刀,用来震慑告诫门外跟来看热闹的人!敢不依着这些人的规矩做事,这就是下场!

而这些人的规矩,就是要想活着,只能去给他们当奴隶!任由他们剥削!除此别无他法!

苏家院外此刻聚集了很多人,沉默无声看着眼前一幕。

都是住在苏家附近的人。

细看能看出他们眼睛比以前更加灰暗,浑身透出的麻木与无力也比以前更浓。

果然如此,这世道根本没有希望,活在底层的人只能任人宰割,根本没有别的活路。

新来的苏家,那个如同破土生机的菜园子,终究还是要被人掐灭在摇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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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二脸干,灰溜溜往灶房败走。


灶房里,刘月兰跟何大香早忙活上了,苏秀儿站在灶头后把锅盖揭开,一股热腾腾的白雾立刻扑腾而出,鱼香味四溢。

“哎哟,今早吃鱼啊!”苏二搓着手上前,伸长脖子往锅里看。

两掌大的草鱼干经水焖煮后软化,躺在咕噜冒泡的清汤汁中,上层浅浅焦皮色泽诱人,混着香气,让人口水直流。

苏秀儿利落把焖鱼盛起装入木盘,连着汤汁一块倒入,另一个锅里红烧兔肉也炖好了,一并起锅,她抬头,笑容清婉,“去洗洗手就能吃饭了。”

“好咧!”苏二应了声,趁人不备抓着块兔肉就往嘴里送,动作快得何大香一巴掌落空,“哈哈哈,我洗手去!”

何大香磨牙,“吃就你最快!去叫爹娘吃饭!顺便把三个小崽子拎出来!”

刘月兰将灶里余柴夹出来,在灶口下冷木灰里摁灭,闻着空气中诱人香气笑道,“秀儿做饭手艺真好,材料不齐活都能把菜做得这么香,要是材料齐全,咱一顿饭吃下来要把舌头吞进肚子里。”

何大香立刻把这事儿惦记上了,“等过段时间山上草木重新长出来,我再上山一趟,去找找看有没有野葱野蒜,拔点回来搁自家菜地种上!”

买不着,就自己找!

刘月兰跟苏秀儿对视一眼,双双取笑,“还说老二呢,你呀,也是个爱吃的。”

三个年轻妇人笑作一团。

昨天的惊魂在笑声中渐渐消散,那些不愉快的事仿似揭过去了,并未在苏家小院里留下太多痕迹。

孩子们也是如此,年纪小忘性大,一点点高兴的事就能让他们忘记不愉快。

苏家人能这么快放下,归根究底,还是因为背后有人相助。

那个不露面的高人两次出手救下他们,即便不知道以后再有事的时候,对方还会不会帮忙,但是苏家人心里就是多了一股底气。

这个处于风雨飘摇的家,背后多了一根支撑他们好好活下去的脊骨。

苏家做饭吃饭时都会把家院门拴上,因为家里秘密有点多,不宜招人眼。

吃过饭嘴一抹,苏大苏二挑起水桶,打开院门准备去清水河担水回来。

院门打开,兄弟俩还没及往外走,就被门口情形吓了一跳。

只见门外乌泱泱的,围了数十人!

个个粗布灰衣脸色蜡黄瘦削,脊背早早被生活压垮,站着的时候背也是佝偻的。

全是住在徒北山的人。

看见苏家门开,这些人立刻激动起来,眼睛发亮。

“出来了出来了!苏家的出来了!”

“快快快,跪下,都跪下!磕头!”

一时间磕头声汇成一片,此起彼伏。

苏大苏二被这一遭给整懵了,好一会回不过神,“不是,这、这咋回事儿啊?诸位,诸位!先起来,都先起来,有话好好说!你们干啥呢这是?”

弟兄俩一头雾水,想把这些人拉起来,一个个还犟得不行,非要把头继续往下磕,实打实的,再抬头时人人脑门沾着泥巴。

“苏家兄弟,我、我昨晚上都看见了!飞在天上的恶人掉下来了!死、死了!他们近不了你家地界!以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苏家有高人!我、我们斗胆、求高人庇护!”这时有人开口高呼,总算为苏家兄弟俩解了惑,也让他们知道了点之前还不知道的事情。

兄弟俩面面相觑,苏大,“昨晚我们家又来人了?咋没听到动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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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汉把人参往男人怀里塞,“霍兄弟,这份恩情我苏家定谨记在心!有什么我们能做的,你尽管吩咐!”

“好,诸位请先回。”男人没有拒绝那根人参,话语间始终笑意浅浅,举手投足温文清雅,大方从容。

等苏家人离开后,霍氏急得连门都忘了关,朝男人怒道,“你是不是想自己去风云城!”

男人点点头,“阿娴,我在家待了很久了,正好想出去走走,风云城不算远,走一遭也无妨。”

“不成!我不准你去!今儿你别想做这烂好人!这人参咱不要,我拿去还给苏家!”

“阿娴。”男人拉住妇人,力道不大,妇人却像被千金重物拖住了脚步般,不敢使力挣扎。

“我去风云城不是因为想做烂好人。”男人凝着在他手里乖得不像话的妇人,眼底柔情晦暗轻涌,“你素来嘴巴不饶人,得罪人多称呼人少,苏家是第一个如此夸你的。我听了高兴。他们有胆量信任你,我高兴。”

霍氏抬眸,定定看着掩眼前俊美高洁的男人,有些不敢相信,“你、你高兴?”

“别人夸我妻子,自然高兴。”

“为为为什么?”

“傻子。”男人轻笑,手在妇人瘦削脸颊捏了捏,“我现在出发,最多午时回来。”

临出门前,他把人参转递到妇人手里,“这些年你一心照顾我,辛苦你了,人参留着,你也该补一补身子。”

霍氏直愣愣杵在原地,男人离开好久都没能回神。

脸颊上被捏了一把的温凉触感迟迟不退,像是被烙在皮肤上一般。

及后,妇人削瘦脸颊一点点蔓上绯红、深红。

人参往怀里一塞,她足尖点地几个轻纵,往风云城方向纵去,转眼消失在徒北山。

狗男人,说走就走,没她当保镖,他也不怕进了城被那些地痞无赖打折骨头!

想到这里,妇人眼底溢出杀机。

谁敢动她男人一下,她扒谁的皮!

苏家发生的事情,苏大一无所知,带着甜宝在街上连躲带闪,磕磕绊绊的转了半条街。

最后停在一家小铺子前。

铺子上方挂着招牌,是卖米粮跟庄稼种子的粮种铺子。

“宝!找到了!就是这里!”苏大眼睛发亮,抬脚往铺子里走。

粮种铺子很大。

装修看起来也很气派。

是这条街道上为数不多几家完整又高档的铺子。

此刻铺子里没有客人,一袋袋米面摆在货架上满满当当,墙角位置则放置各种农种子。

柜台在铺子靠门一侧,柜台后四十来岁微胖男人正低头拨打算盘,应是铺子掌柜,听到有人进来,他懒懒抬了下眼皮,冷淡倨傲,“不用看了,我店里的东西你买不起,本店也不施舍叫花子,要是想打抢,先思量思量有没有命走出这条街。”

苏大,“……”

他这一身打扮,灰扑扑的薄袄子破洞漏棉絮,还打着不少补丁,说是叫花子不为过。

他看了眼怀里小崽儿,想起家里那么多口人,到底没打退堂鼓,走上前鼓起勇气开口,“掌柜的,我想来找些菜种子,不用多,白菜萝卜种子一小把就行——”

“一包菜种子三十铜板,有银子就买没银子滚蛋。”掌柜打断他的话,俨然不耐烦了。

这价格,高得离谱。

“我没有银子,用东西跟您换行吗?”苏大没有多言,从背带里侧掏出个布袋子,打开放到柜台上。

三只烘干的野兔,处理得极好,每一只都色泽均匀香气诱人,且个头很大。

掌柜眯了下眼睛,终于停下拨算盘的动作抬起头来,一双细眼精光闪动,“佃户没地,你要种菜,是城外散户吧?这光景能猎到这么好的野兔,运气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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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评价

内容完整,人物鲜明,语言文字表达非常好,这是一本非常好看的小说,推进大家看看[赞][赞][赞][顶帖][顶帖][顶帖]

我不喜欢白货,换个人到甜宝cp吧!咱就不能写个无cp的吗?[哭]

还有背景,第一次见只流放只需自行去,还只是去那里住就行的,不没见去登记啥的,不需要给官府做苦力,流放个什么东西?谁确定你去了?[思考][思考] 朝廷早知流放地不可控,还往这边塞人,不就不怕这边的势力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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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D三角边境。

深林秘密研究所。

地下研究室。

小平米空间狭窄逼仄,室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精密仪器。

空气中充斥着福尔马林刺鼻味道。

研究室中间,冰冷手术台上,黑发黑眸的小女孩手脚被铐子紧束,皮肤跟死人一样苍白,形销骨立,眼睛空洞。

连接在她身上的显示仪滴滴滴频响,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在旁边走来走去测试仪器,边旁若无人交谈。

“六年了,一直研究不出她身上的神奇能力,上头已经很不高兴。这次要是再没有进展,她的研究经费会立刻停止,shit!”

“当初她凭空变出东西的能力,我们都是亲眼看见的!”

“那又怎么样?研究没有进展,继续在她身上撒钱就是浪费,她对我们来说,也跟废物毫无区别!”

“当初把她买下来就花了一百万,加上耗时这么长时间所花费的研究费用……妈的,那些钱全打了水漂!”

研究员们骂骂咧咧。

一直站在手术台前凝视小女孩的白大褂老者开口,“最后一次,如果再不成功,编号零实验品——废弃。”

“教授,要怎么做?”

老者回头,鼻梁上黑框眼镜闪过冰冷光泽,语气漠然,“活体解剖!”

那些冷血话语在小女孩耳边回荡,她脸上没有显出一丝情绪波动,眼睛始终空洞木然。

四岁生日那天,父母把她带到了这里,说只要她能给他们变出个东西来,就买甜甜的蛋糕,替她庆祝生日。

她变出一个很好吃的梨子,期待的看着爸爸妈妈。

可是那天没有生日蛋糕。

她变出东西后,这些人就出现了。

爸妈拿着一大笔钱高高兴兴离开,谁都没看她,没想起要带她走。

此后六年,她被关在这个玻璃房子里,像只猴子一样供人研究。

不断的药物注射、血髓抽取、机器透析、手术……

她成了这里的实验品,编号零。

天生无共情能力。

“小崽子,天天这副死人脸可真没意思,笑一个,哭一个也行。”有人靠近手术台,伸手便往她脸上抽打。

妄图用疼痛让小女孩变脸、哭叫。

“这个崽子天生不能共情,加上神经末梢被破坏,根本不会哭也不会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又有一人靠近,想要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将锋利手术刀狠狠扎上她大腿。

小女孩反射抽搐了下,漆黑眼珠缓慢移动,不叫,不哭。

研究员们怪笑,“看吧,还是这种死样子哈哈哈!”

“待会活体解剖,你们猜她会现出什么表情?”

“噢,等会,我录下来,肯定非常精彩!”

刀子划过皮肉,很疼很疼。

小女孩瘦得凹陷的脸因为疼痛,终于逐渐扭曲,黑眸一点点,蔓延上诡异猩红。

一旁显示仪上线条跳动骤然加快,滴滴滴的发出警告声。

“教授,她可能撑不住了!”

“不用理会,继续!”

滴滴滴——

滴滴滴滴——

显示仪警告声越来越急,像是要破开仪器冲将而出。

空气中看不见的波动因子飞快凝聚,旋转,发热。

轰的一声爆炸巨响。

深林深处蘑菇云腾空。

地下研究室被炸得粉碎。

……

北越。

洪德二十三年,仲冬。

数九寒天,北地的雪下个没完没了。

寒风嚣张呼号,所过之处卷起一地雪沫子。

禹州跟象州交界处的大槐村,一声细小啼哭声传出。

那声啼哭夹杂在寒风中,虚弱得跟猫叫似的。

午时得闲,村里正在烤火御寒的碎嘴妇人,揣着手往某个方向瞥了眼,“估摸是苏老大家的生了。家里穷得连耗子都不光顾,现在又生了小崽子,也不怕养不活,哼。”

“你管别人家崽子养不养活?待会把屋顶上的雪扫一扫。这几天雪下个不停,积得太厚得把房梁子压塌喽。”

被男人逮着一顿训斥,妇人这才撇撇唇噤声。

妇人说的苏家,距她家就隔了两户。

是大槐村最穷的人家。

家里只一个破小院儿,巴掌大的院子,三间房。

此时破小院儿里传出老妇人呼喝声,“生了!秀儿,你送送稳婆,再去灶房打盆热水过来!老二家的,进来搭把手,把污物收拾喽!老爷们别在门口阻地方,都去灶房先待着!”

堂屋灰扑扑的门帘子立刻被人挑起一角,稳婆掂着手里六个铜板,无声撇唇,一刻不想多留。年约二十多岁的清秀妇人跟在后头小心把她送出门,无暇自苦,紧脚又去灶房打了一盆子热水回屋。

逼仄昏暗的房内,充斥着浓重血腥气,得赶紧拾掇干净。

“娘,男娃还是女娃?”苏秀放好热水盆,边卷起袖子忙活,边问了句。

“女娃。”

“真好,咱家又多了个女娃娃了。”

“好什么好,女娃生下来就是受苦的命。”苏家老妇用襁褓把小娃儿包起,粗糙变形的手在娃儿身上轻柔拍了拍。

这话听来像是嫌弃,床榻那边刚生产完的刘月兰跟帮忙收拾的苏二媳妇何大香,妯娌俩却皆挽唇一笑。

嫁到苏家这么多年,她们还能不知道婆婆什么性子?

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片刻,苏家老妇突然眉头皱起,“幺宝咋没动静了?就刚出来的时候哭了一嗓子,别是冻着了吧?”

这话一出,吓得房里三个年轻妇人白了脸。

刘月兰顾不得身体虚弱,挣扎着想坐起来,又心焦又心疼,“娘,你把幺宝给我看看!”

苏秀跟何大香已经把手里活儿一扔,几步奔了过去。

结果,恰好对上小娃儿缓缓睁开的眼。

漆黑,莹润,还透着刚变换环境的呆滞茫然。

“……”苏秀噗嗤一乐,“大嫂,你别被娘给吓着了,幺宝好着呢,眼睛又大又黑,精神又机灵。”

何大香憨憨笑道,“幺宝乖哩,不爱哭,不吵人。”

苏家老妇此时神色也松了下来,对上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刻满风霜的脸柔和几许。

“……”看着上方冒出的三个脑袋,幺宝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眉毛慢慢皱起,严肃得像个小老头。

这是怎么回事?

她记得她明明在实验室爆炸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为什么现在又活了过来?

她不想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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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苏家首肯,众人已经是大喜泣泪,哪还敢要求更多,莫敢不应,“好,好!多谢,多谢!”


聚集在苏家门外的众人这会子终于散去。

各自狂奔回家拿起开荒工具,领着家人,又狂奔到苏家院后,圈了地便埋头开荒。

这些人身上迸发出的干劲前所未有,强烈得冲淡了身上阴翳,发出光来。

沉寂多年的徒北山,终于有了点热闹,有了点真正的人气。

苏家人忙活完琐事坐在屋里,听着院后哐哐动静,豁达浅笑。

他们就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既做不到独善其身,也做不到兼济天下。

寻常就好。

随缘而安。

……

风云城城西破庙。

这座庙不知道是哪朝哪代修建的,年代已经太过久远。

前院围墙早已崩塌只留下一截黄土泥墙根,院里杂草丛生。

主体庙墙斑驳、墙身上密布裂缝,破损严重,檐角、横梁结满蜘蛛网。

从外往里走,不知是不是因为少了香火供奉的缘故,破庙里透着一股阴冷寒气,连春日明媚阳光都要避道而行。

顶着草窝头的疯老头两手叉腰站在破庙门口石阶上,横鼻子竖眼,对台阶下着锦衣而立的老者极其不耐烦,“老子穷得就差没穿蓑衣了,你穿这一身光鲜亮丽的,上门显摆呢?”

万六爷对台上老头丝毫不敢怠慢,哪怕对方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个几岁,面上依旧客气有礼,“毒老还请见谅,万某此次前来,是想见一见断刀,有事相谈。”

庙里男子低沉微哑嗓音传来,透着股冷冰冰的质感,既冷又硬,“不见,不谈。不是。”

疯老头立刻下巴一扬,赶苍蝇一样要把万六爷往外赶,“不就为了徒北山那点事吗?十二码头这次干的事儿已经让人笑掉大牙了,还想上赶着到老子跟前送笑柄?你手底下死的那几个短命鬼跟断刀无关,不是他干的,赶紧滚滚滚!”

万六爷朝庙内暗处看了眼,眼底精光轻掠,“断刀为人一言九鼎,你说不是你,那就肯定不是你。不过老夫此次找来,除了询问此事外,还有一事相请。十二码头接连在一户小人物那里吃瘪,背后出手帮他们的人能耐不小。老夫想请断刀帮忙找出藏在背后的人,不需要你动手,只需将人揪出来报与老夫即可。限期一月,酬金五十两。”

他视线转向阶上不耐愈浓的疯老头,“加一朵天山雪莲,花瓣完好,品质上乘。”

疯老头表情一变,眉开眼笑,“接了接了!这活我替他接了!”

“老规矩,先付一半酬劳,事成后,另外二十五两跟天山雪莲,万某亲自送上。”万六爷脸上沟壑微动,翻手递上一个锦缎钱袋,又从腰间取下一壶酒扔进庙内,“知断刀无酒不欢,这是望鹊楼新酿,可一品。”

送走来客,疯老头立刻喜滋滋往庙里蹿,“诶哟喂!一方霸主不愧是霸主,出手真大方,不过揪个人罢了,出手就是五十两,哈哈哈!这生意接得过!”

等他在某个阴暗角落站定,回应他的是暗处斜出的一柄断刀。

刀身在光线下寒光泠泠,破空时带出的虎啸龙吟余韵犹在,杀气凛冽让人脚底生寒。

疯老头偷偷吞咽了下口水,伸出一根手指头小心翼翼把对准自个喉咙的刀推开,“你看你就是犟,不接活不赚钱你能天天有酒喝?老子兜比脸干净,你还想靠我养你怎么着!再说这任务也不难,不就找个人么?五十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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