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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男德至上:娇妻只能有我精品小说

天晴晴天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姜妤裴宵是《首辅男德至上:娇妻只能有我》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天晴晴天”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姜妤隐在袖口的手攥紧,默了两息,“我去绣房自然是有天大的事……”“今晚!今晚我告诉你!”姜妤眸光晃了晃,自己先行一步了。“好啊,我等着妤儿的答案,可不看让为夫失望啊。”裴宵目送她的倩影,眸光波澜不惊。就好像狩猎的苍狼,胸有成竹盯着在自己领地乱撞的兔子。小兔子,连圆起慌来都漏洞百出呢。裴宵才不信她来取什么绣样,......

主角:姜妤裴宵   更新:2024-02-12 21: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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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妤裴宵的现代都市小说《首辅男德至上:娇妻只能有我精品小说》,由网络作家“天晴晴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妤裴宵是《首辅男德至上:娇妻只能有我》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天晴晴天”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姜妤隐在袖口的手攥紧,默了两息,“我去绣房自然是有天大的事……”“今晚!今晚我告诉你!”姜妤眸光晃了晃,自己先行一步了。“好啊,我等着妤儿的答案,可不看让为夫失望啊。”裴宵目送她的倩影,眸光波澜不惊。就好像狩猎的苍狼,胸有成竹盯着在自己领地乱撞的兔子。小兔子,连圆起慌来都漏洞百出呢。裴宵才不信她来取什么绣样,......

《首辅男德至上:娇妻只能有我精品小说》精彩片段


恍惚半晌,孟清瑶僵硬地摇了摇头,目光仍一瞬不瞬盯着白狐脖颈上的云纹金镯。

“没、没什么,妤儿你先回去吧,我累了。”

孟清瑶目光呆滞,像被抽干了一般。

“姨母……”

“妤儿别担心,找太医来看看姨母吧,嗯?”裴宵寒凉的手搭在姜妤的肩头,带着她往外走。

姜妤后背却直冒出冷汗,讷讷问:“姨母常随圣上去围猎,怎么一只白狐就把姨母吓得魂飞魄散?”

“思女心切,爱屋及乌吧。”裴宵轻敲她的额头,“傻妤儿!”

“你才傻!”姜妤嗔怪道,顺势甩开了裴宵的手。

两人走远了些,姜妤偷偷望了眼孟清瑶摇摇欲坠的背影,笑意敛去。

裴宵不知道那只云纹金镯正是姜妤娘亲送给孟清瑶女儿的满月礼。

那镯子从小就戴在孟清瑶女儿手上,轻易取不下来,除非……斩断手臂。

裴宵根本就是对孟清瑶女儿下手了,威胁孟清瑶不再多言的。

姜妤仰望他清朗的侧颜,他连哄骗她的时候,都是一副端方做派啊!

花开生两面,佛魔一念间。

姜妤如今也不知她虔诚仰望的是佛还是魔,只能默默离他远了点。

身后的绣房,突然传来轰然倒塌的声音。

“公主昏倒了,快叫大夫!”

“你们怎么搞的?公主本就病重,你们怎么能让她到绣房里来?”

绣房里针线剪刀还有绣架,难免磕磕碰碰。

孟清瑶也不知道伤得重不重……

正想着,头顶上浑厚的声音落下,“是啊,绣房危险,妤儿怎么在此处探望病人呢?”

姜妤猛然抬眸,正对上裴宵戏谑的眼神。

刚刚姜妤跟裴宵说来公主府是来探病的,可寻常人怎会在绣房与病人相见。

裴宵早察觉她话里的漏洞了,却一直隐忍不发,此时又突然抛了出来,打她个措手不及。

姜妤沉了口气,故作轻松道:“姨母家绣样多,我顺道选几个喜欢的嘛。”

“前天我不是把公主府的绣样都复制了一遍,送给你了么?”裴宵歪着头,笑了笑:“难道是我遗漏了?”

裴宵此人心思缜密,怎会有遗漏?

他这话分明把姜妤的由头给堵死了。

裴宵在怀疑她来公主府的目的!

姜妤隐在袖口的手攥紧,默了两息,“我去绣房自然是有天大的事……”

“今晚!今晚我告诉你!”姜妤眸光晃了晃,自己先行一步了。

“好啊,我等着妤儿的答案,可不看让为夫失望啊。”裴宵目送她的倩影,眸光波澜不惊。

就好像狩猎的苍狼,胸有成竹盯着在自己领地乱撞的兔子。

小兔子,连圆起慌来都漏洞百出呢。

裴宵才不信她来取什么绣样,定然是孟清瑶那老东西勾着姜妤来,真想跟她说什么。

终归他来得不算晚。

裴宵回眸盯着瑞阳公主府的匾额,双目微眯。

褪了色的牌匾上,寒鸦惊叫一声,飞远了。

“主子,瑞阳公主那边要不要想办法……”千仞察觉到凛然杀意,上前将手横在脖颈上。

“好端端一条命,怎就不惜命呢?”裴宵轻声唏嘘,遥望寒鸦远去的方向,温声道:“别做得太急。”

今日刚上公主府探病,人就薨了,姜妤那边肯定会有想法。

裴宵压了下手,“先找人好生给姨母瞧瞧病。”

“喏!”

裴宵交代完,便跟上姜妤,将她送了回府。

两人成婚后刚满一个月,就单独在外开了府。

府中上下人也不多,也很少跟亲戚来往,两人倒真在尔虞我诈的京都,过了三年夫妻和美的小日子。

裴宵从前总说是怕姜妤被婆媳妯娌关系所困,才急着搬出裴府的,姜妤还深为感动。

可如今再看这朱漆碧瓦、空旷无人的府邸,突然生出一个危险的想法。

如若她在府中出了事,甚至也被装进箱子里埋了、淹了,是不是也无人知晓?

姜妤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又有些懊恼自己昨夜突然赶走裴宵的举动太唐突了。

即便她对裴宵有所怀疑,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裴宵如今权倾朝野,若真引他生疑、激怒了他,姜妤可真是叫天天不应了。

但她总不能这么糊里糊涂地过,还是得想办法去问问孟清瑶到底想跟她说什么。

只是白天行踪太过明显,晚上裴宵又缠她缠得紧,还真不好脱身……

姜妤坐在寝房的窗前,心不在焉盯着花瓶里的木槿花,忽而福至心灵。

裴宵有种奇怪的症状:若吸入了大量花粉,会像醉了一样晕晕乎乎的。

若他难得糊涂,姜妤许能避开他的视线,再悄悄去一趟公主府。

姜妤拿出绣了一半的香囊,将抖落的花粉装了进去……

“这里风大,妤儿怎么坐这儿了?”

耳侧突然传来裴宵的声音,随之一阵秋风灌进窗户,吹着窗前木槿花枝轻颤。

姜妤一个激灵,慌忙将香囊塞进了袖口。

裴宵已不知何时走到了窗前,目光定格在姜妤袖口露出的流苏上,“妤儿这又是玩什么小花样呢?”

他语气玩味,倚在窗边以一种居高临下看客的姿态,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姜妤攥着袖口的手微蜷,扯了扯唇,“夫君是做大事的人,我这闺中绣花自然是小花样,夫君倒也不必如此嘲讽。”

裴宵笑意更深,摊开手掌等她把“赃物”交出来, “妤儿去了一趟公主府,怎还学会了顾左右而言他的本事?”

“夫君不是也新学了阴阳怪气的本事么?”姜妤娇哼了一声,笑吟吟直面她,手心却是汗涔涔的。

今日裴宵接连撞破她两遭鬼鬼祟祟,若都没个说法,只怕裴宵防备心更重。

可这香囊里的花粉,被裴宵看到,他当作何感想?

裴宵的手摊开在她眼前,迟迟悬于半空中。

两人隔窗而望,相视而笑,又辨不出几分真意。


孟清瑶慌忙拉住姜妤,“妤儿,姨母、姨母……”

姜妤帮她顺气,“姨母慢些说。”

可孟清瑶手如冰凌,连话都说不利索。

“妤儿,是这样的,姨母近日心神不宁,我想着劝姨母去青云寺拜拜佛。”

裴宵这才踱步而来,温声问:“姨母是不是要说此事啊?”

裴宵身上淡淡的檀香由远及近,孟清瑶肩膀一抖,缩到了姜妤身侧。

姜妤看了看惊魂未定的孟清瑶,又望向裴宵那双满含笑意的眼。

他的笑意那么深,却迷障重重,姜妤差点在他眼中迷了路,摆了摆头,“姨母身体不适,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好,我送你。”裴宵满意点了点头,食指轻抵薄唇,“姨母既然病重还是好生休养为上,切莫疑神疑鬼、反噬自身。”

姜妤被裴宵揽住肩膀,往公主府外去。

走过朱漆木箱时,她不禁瞥了一眼,又望向裴宵鞋底的血迹。

他一个弱质书生,脚踏血腥一点儿都不忌讳吗?

“妤儿!”

孟清瑶突然冲过来,将姜妤拦在了木箱前。

她眼中的茫然之色敛去,反而多了几分慷慨赴死的志气。

她女儿就这么白白没了,裴宵凭什么能若无其事,夫妻和鸣?

今日就算是玉石俱焚,她也要揭穿裴宵造过的孽!

“妤儿,你看清楚你所谓的夫君都做了什么?”孟清瑶颤抖的指尖指着箱子。

缝隙里似有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盯着外面,阴森诡谲。

姜妤脚步一顿,箱子底部的血刚好滴在她的绣花鞋上,还残留一丝余温。

姜妤立刻缩回脚,孟清瑶则抵住她的腰肢,暗自白了眼裴宵,“妤儿,咱们一起好生赏赏裴大人的心意!”

“妤儿!都是些小玩意儿,没什么可看的。”裴宵跨步上前,抓住了姜妤的手腕。

“裴大人,礼都送来了,还怕别人看吗?莫不是……”

孟清瑶乐得见裴宵慌神的模样,冷笑一声,“莫不是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连自家夫人也要瞒?”

“不过是只受了伤的小畜生,公主为何一定要强迫我家夫人?”裴宵双目一眯,暗含杀意。

“裴大人不是端方君子吗?怎么一条人命到你嘴里说得如此轻巧?”

……

“行了!”姜妤被夹在中间,喝止了他们。

血水还在不停地滴,想也知道这箱子里不是什么好东西。

姜妤一直观察着裴宵和孟清瑶争锋相对的模样,和噩梦里那张杀意凛然的脸竟如出一辙。

姜妤不由得心中戚戚。

她是急于证实自己的夫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孟清瑶拿她当靶子的意图也再明显不过。

这箱子里无论装得是什么,大庭广众下撕破脸面,于她就真的有好处吗?

裴宵权势滔天,冲动只会害了自己。

“夫君既然不想我看,那便不看了吧。”姜妤默默站到了裴宵身边,“夫君,我们回府。”

裴宵余光掠过身边的姑娘,见她小鸟依人的模样,心下稍安。

可孟清瑶看她蠢钝模样,彻底被激怒了。

“姜妤,你糊涂!裴宵他杀人如麻,远非你所能想!我儿被他害得死无全尸!

他人模狗样都是装出来算计你的,你还信他?

好生看看,你以后也是这个下场!”

孟清瑶愤愤然掀开箱子。

裴宵立刻拿手遮住了姜妤的眼睛,低沉的声音落在她头顶,“别看!”

视线突然被遮挡,姜妤只能看到裴宵腕上的菩提手串来回摇晃。

他礼佛诵经,平日连荤腥都吃得少。

可此时血肉的腥臭味绕过白玉菩提子,钻入姜妤鼻息,两种气味交杂,让人作呕。

姜妤肩膀微微颤抖。

倒不是怕即将面对的死尸,而是或许眼前这双玉观音般的手早已满鲜血,姜妤却一无所知。

可事已至此,就不得不面对。

姜妤深吸了口气,移开了挡在眼前手掌。

回廊中,却没有想象中的慌乱。

发髻散乱的孟清瑶立在木箱前,愣住了……

那箱子里哪是什么人的尸身,分明是只将死的白狐。

姜妤讶然望向裴宵。

裴宵脸上仍保持着温润的笑意,还颇为委屈:“早说过是只畜生,公主何苦挑唆我夫妻二人?”

“回公主,这畜生是郡主特意让送亲队从漠北捎回来,给您解闷儿的,谁知被恶狼叼走,死在了半路上。

我们大人想着总归是郡主的一片心意,才特地给您送过来的。”裴宵身边的护卫上前解释道。

孟清瑶的心一时七上八下,胸口起起伏伏,缓了好一会儿,“可你刚刚明明说、说……”

孟清瑶一时竟也抓不住裴宵话中的错处。

从始至终,裴宵可没说过杀了她女儿,一切都是孟清瑶自以为是。

裴宵又不傻,杀了皇亲国戚,怎么会昭告天下?

今日这一遭,无非想吓吓孟清瑶,看看她到底对姜妤做了什么。

可裴宵没想到,孟清瑶似乎翻到了些不该翻的陈年往事……

裴宵指骨扣于手心,时不时观察着身侧面姑娘的神情,“妤儿,你没事吧?”

姜妤张了张嘴。

现在这幅局面,姜妤想问什么、查什么显然都不合时宜。

多逗留,无非是让裴宵起疑。

姜妤扶着胸口顺了顺气,“没事,就是白狐死相太血腥了,吓我一跳。”

“是,我的错。”裴宵将她凌乱的发丝捋到耳后。

姜妤是他娇养在蜜罐子里的,不该看这些脏东西。

“我们走!”

“妤儿!”一只手拽住了姜妤。

孟清瑶干涸的嘴唇几次开合,对着她连连摇头。

“姨母,白狐好歹是您女儿的一片心意,好生照料吧,我瞧他还没死透呢。”

裴宵捻着手中佛珠,冰冷的白玉菩提子落在奄奄一息的白狐身上,染了艳色,“我佛慈悲!”

孟清瑶随之瞥向白狐。

白狐身体缩成一团,痉挛不定。

染了鲜血的皮毛下依稀可见脖颈上套着一只云纹金镯,箍得它呼吸不畅,嘴角还在不停溢血。

“啊!”孟清瑶触电般放开了姜妤的手。

姜妤虚扶了她一把,“姨母怎么了?”


翌日,姜妤便去了瑞阳公主孟清瑶府上。

孟清瑶的独女,三日前远赴漠北和亲。

母女二人相依为命数十载,这一被迫分离,孟清瑶就病了。

听闻姜妤要来,孟清瑶才勉强撑着身子来迎。

“姨母怎病得如此重?”姜妤瞧孟清瑶面无血色,上前扶了一把。

姜妤的娘亲又和孟清瑶关系甚好,因此姜妤也亲昵地唤她一声姨母。

“昨儿夜里梦到贼匪持刀追砍囡囡,我儿血肉模糊,哭着向我求救呢。”孟清瑶抹了把眼泪,“怪我身份低微,不过是皇上的庶妹,到头来连自己女儿都看护不住。”

“到底只是梦!小妹是郡主,谁敢如此胡作非为?”姜妤不以为意,拍了拍孟清瑶的手安慰道:“况且此次是夫君亲自主持的送亲事宜,定然妥当。”

“裴、裴宵啊?”孟清瑶止住了眼泪,微缩的瞳孔与姜妤对视一眼,又匆忙避开了。

姜妤这个姨母一向心直口快,连圣上也不怕,怎么提到裴宵就避如蛇蝎了?

姜妤也不好直接向外人打听自家夫君,转而道:“姨母,我今日造访是因为上次瞧着绣房里有几个绣样不错,想借来看看,不知可否方便?”

“方便的、方便的。“孟清瑶神情尚有些恍惚,嘴里含糊不清道:“妤儿你看中的可是那件龙凤呈祥的喜服?”

姜妤心下疑窦丛生。

其实她提绣样无非是个由头,只是想起前日,自己是在绣房里感觉头疼胸闷,才噩梦连连的。

她想去绣房找找线索。

但孟清瑶似乎早有预料她会去看绣样,难道孟清瑶上次在绣房真动过什么手脚?

姜妤不动神色,顺着她的话道:“是,那件龙凤呈祥的绣纹极好,我想再看看。”

孟清瑶听她这么一说,扶着姜妤的手下意识攥紧,“妤儿,你可是想起你大婚当夜发生了什么?”

姜妤不知孟清瑶何意,不置可否笑了笑,“当时贼匪猖獗,我什么都记不清了。”

三年前,裴家娶新妇那晚,焦尸堆积如山,都辨不清谁是谁了。

姜妤一个养在深闺的娇儿吓得断了片,也再所难免。

孟清瑶没当回事。

直到前几日,孟清瑶偶然得知了裴宵一个骇人听闻的秘密。

她也不确定是真是假,于是想透过姜妤这个枕边人试探试探。

“妤儿,我老实跟你说吧,那龙凤呈祥的喜服就是你大婚当日穿的!你再好生瞧瞧,许能想起什么?”

孟清瑶神神秘秘从绣房的八宝柜里取出一件喜服。

与此同时,门豁然打开了。

“公主,有贵客求见!”丫鬟禀报道。

“不见!”孟清瑶心里憋着事,可没空理会闲人,将喜服呈到了姜妤面前,“妤儿,你看这上面还有……”

“公主,是裴大人求见。”丫鬟硬着头皮,上前扯了扯孟清瑶的衣袖,附耳低声道。

裴宵位高权重,当今圣上对他的倚重甚至多于自己的亲儿女。

他现在几乎到了挟天子令诸侯的地步,别说丫鬟不敢怠慢,就是孟清瑶这个公主也不敢有丝毫不周全。

何况此人表面风光霁月,可孟清瑶知道了那个秘密后,才知他不过是匹善于伪装的恶狼。

孟清瑶有些晕眩,揉了揉鬓角,“柳儿,请裴大人去客厅……”

“姨母,侄婿叨扰了。”

此时,门外传来清朗的声音。

裴宵白衣玉冠,立于绣房门前,对孟清瑶拱了拱手。

他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光线,明明是艳阳高照的时节,绣房里却阴寒逼仄。

裴宵不请自入,孟清瑶脸上闪过厌恶之色,但话到了嘴边化作一个笑脸,“裴大人客气了。”

裴宵没理他,目光转而望向坐在罗汉榻上的姜妤,面露讶色:“咦,妤儿?你怎么在这儿?”

“哦,姨母近日心气郁结,我来探望她。”

姜妤不知裴宵为何来得如此及时,但暗查夫君的事终究不好摆在台面上说。

她暗自将喜服压到了裙摆下,反问:“那你呢?你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按道理,他现在该在上朝才对。

裴宵余光饶有兴味扫过她铺散开的襦裙,扯出个不咸不淡的笑,“巧了,我也是得知姨母近日病重,特意送了份礼物过来。”

“姨母,还请移步。”裴宵比了个请的手势,侧身让出一条路。

孟清瑶踏出门槛,便见回廊下放着一人宽的朱漆木箱。

依稀可见箱底黏腻鲜红的液体滴滴落下,汇聚成一滩刺目的血色。

秋风送来咸腥的味道,孟清瑶胃里翻江倒海,抗拒地往后退。

可裴宵站在她身后,截断了退路,“侄婿想着此物必能解姨母相思之苦,才让人不远千里从漠北带回来的,姨母真的不要看看吗?”

漠北?

孟清瑶眼皮一跳,定睛再看,那金丝楠木箱分明是她给女儿装嫁妆的,上面还落着来自漠北的黄沙。

“女儿?”孟清瑶眼前浮现噩梦里悲恸无助的眼神,脚步虚软往回廊下去了。

裴宵嘴角闪现一抹讥诮,但很快又敛去,转而朝姜妤伸手,“妤儿也要一起吗?”

“不了,我鞋子弄脏了,给我点时间清理一下。”姜妤提起裙摆,给他展示绣花鞋上的污渍,也把喜服遮得再严实些。

可她鞋面上分明是新灰,掺杂着木屑,分明是刚刚才在罗汉榻上蹭的。

果然,跟那些臭苍蝇在一起,连妤儿也学得心思百转千绕了。

裴宵鸦青色的睫羽低垂,“那妤儿好生清理,可别带些污秽回了家。”

“不会,若夫君是清风朗月般的人,我又岂能纳得下污秽呢?”姜妤杏眼含笑,意有所指。

可裴宵哪受得得了她的奉承,无奈笑了笑,贴在她耳边温声道:“妤儿说得是,妤儿纳不下污秽,妤儿只能纳得下夫君。”

裴宵轻敲了下她的额头,转身去寻孟清瑶了。

姜妤目送他身长玉立的背影,忽而反应过来,耳根红成了一片,既羞又慌,将喜服塞到了罗汉榻下。

等到处理干净了,姜妤好奇地往窗外瞥了眼。

她刚刚虽然没看到裴宵送的是什么礼物,但她清晰地感受到了孟清瑶的恐惧。

裴宵那几句话听着也稀松平常,到底有何魔力把姨母吓得魂都没了?

彼时,孟清瑶抢先走到了木箱前,正急着打开,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放在了盖子上。

裴宵指尖抹过木箱上的沙砾,漫不经心碾磨着,“公主是吃斋念佛的善人,臣劝公主还是先有个心理准备,省得一会儿看了伤心。”

一声哀叹叫孟清瑶差点站不稳,指尖紧扣着箱壁。

这么近的距离,箱子里的酸腐味再次袭来。

这味道不是腐尸,又是什么?

昨夜噩梦一定是真的!

孟清瑶眼泪在眼圈打转,“我儿为南齐献身和亲,裴大人到底为何残害于她?”

“残害?”裴宵不以为意道:“是这畜生自己不长眼,非往狼群里钻,被咬得肠穿肚烂,五脏六腑都没了。

自个儿命短,臣好心捡他残骸回来,姨母怎么能冤枉侄婿呢?”

他倒把自己撇得干净!

孟清瑶盯着地上的血迹,红了眼,“裴宵,你到底什么意思?!”

“姨母又是什么意思?”裴宵往绣房扫了眼。

孟清瑶此时才明白,裴宵是不想旁人干涉他和姜妤的事。

她还什么都没说呢,裴宵就狠心地杀了她的囡囡。

太猖狂了!

实在太猖狂了!

“我现在就告诉姜氏,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孟清瑶血冲脑门,咬着后牙根,踉踉跄跄往绣房去,“妤儿,我有话跟你说!”

裴宵也不拦她,斜倚在木箱上,不疾不徐道:“城北青云寺风景宜人,是个不错的地方。”

孟清瑶脚步一顿,面如死灰。

皇室极少数人才知道青云观是本朝犯了事的皇妃修行之所,里面的人非疯即恶,孟清瑶的娘便是死在那里。

裴宵还想把她关进去吗?

这伪君子为了封口,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乃堂堂南齐公主,岂是你想关就关?”孟清瑶愤而转身。

裴宵遥遥立在阳光下,面如冠玉,好像青云观里的佛,不识人间疾苦,可一念之间便能翻云覆雨,让人望而生畏。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孟清瑶胸口起伏不定,气势渐弱。

“姨母?”

此时,姜妤也不想裴宵再进绣房发现什么异样,便推门走了出来,便见两人相对而立。

一人坐观行云,一人如临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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